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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
傅白雪经过一番抢救后,终于脱离了生命危险。
此刻,她面色苍白的昏睡着。即使在睡梦中,她也隐隐的蹙着眉头。
秦远站在病床前,看着她那熟悉的面孔。深暗的眸子里,流淌过一丝回忆的暗流。
他跟傅白雪都是从大山里走出来的,他们是邻居是发小也是青梅竹马的恋人。
他的家境非常困难,从小父亲病逝,母亲改嫁而失联。他是爷爷奶奶带来的,靠着爷爷挖草药奶奶捡废品才读完了高中。
他从小就知道命运不公,所以他很努力,很认真的学习。想要用优异的成绩,来改变自己的命运。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高中毕业后,他的爷爷不幸在山崖中摔伤不治身亡。家里唯一的支柱倒下了,他奶奶伤心欲绝。
家里再也负担不了他的学费了,虽然他考取了瑞安市的重点大学。
可是,基本学杂费根本就拿不出来。
看着奶奶失声痛哭的模样,他一度沮丧的想要撕毁大学录取通知书。
这个时候,是傅白雪义无反顾的站了出来。她抢走他的大学录取通知书,帮他保管了一个暑假。
在这个暑假里,她跟他一起去城里的酒店打工。她身材高挑,一天站十几个小时,给酒店当迎宾小姐。
而他就在厨房中打杂,暑假两个月的时候,他们省吃俭用赚了一点钱。
傅白雪一分未留,全部给他交学费。
当然了,学费还是不够。最后是傅白雪求着她的父亲,卖掉了家里耕地的老牛才凑齐了学费。
他终于顺利的上了大学,而傅白雪自己却放弃读大学的机会。很努力的打工,每个月省吃俭用把工资省下来,打到他的卡上给他当基本生活费。
这种艰苦的情况,一直等他遇到简纯后才得以好转。
那个时候,简纯隐约的了解到他的家庭情况后,总是变着方式去帮助他。
她很照顾他的自尊,不会直接借给他钱。而是在父亲的公司,帮他推荐了一份兼职。
他头脑灵活,做事勤快,为人又认真勤奋。很快,就做出了业绩。赢得了简雄安的赏识,有了业绩,自然就有了收入。从那以后,他的生活状况才一点一点的好转起来。
他毕业之后,顺理成章的进入简家的公司工作。
他的收入逐渐很可观了,他私底下知恩图报。让傅白雪辞去了工作,他赚钱养活她,私底下给她买很多礼物。
一开始,傅白雪很满足,觉得自己总算是苦尽甘来了。
可是,时间长了。她就受不了两人之间的偷偷摸摸关系了,她心有不甘。想着自己为秦远付出了那么多,一开始自己就是他的女朋友,怎么反倒要偷偷摸摸暗中约会了?
她那张满足的笑脸上,慢慢的有了愁容。
每次他去看她的时候,她都会红着眼眶,舍不得他走,想要天天见到他。
最后,他心一横。想到了一个方法,可以让他们两人不用偷偷摸摸的,也可以天天见面。
这个方法就是把傅白雪介绍给简纯的那个病秧子舅舅当老婆。
一开始,傅白雪是不同意的。最后,也经不住他的劝说终于同意了。
傅白雪人长得很漂亮,举手投足间渗透出丝丝的风情。在她的努力表现之下,简纯的舅舅很快就对她着迷了。
他们在暗中运筹帷幄的时候,简家人也没有怀疑过。
相反,简家人还有点开心。他还记得简纯在舅舅和傅白雪的婚礼上,感动的都流泪了。还动容的跟傅白雪道谢,谢谢她给了舅舅一个家。
因为简纯的舅舅从小就是个病秧子,所以就一直跟简家人生活在一起的。
傅白雪嫁给他之后,自然也是一起住在简家。
这样,他跟傅白雪就可以每天都见面了。而且,有时候简家人不在的时候,还可以偷偷约会。
这个办法,真是两全其美。
想起曾经的种种,他不免有些失神。
傅白雪的确是为他付出了很多……
他曾经不止一次的发誓,要娶她的!
可是,他刚才都做了什么?
他的眉峰紧蹙着,看见傅白雪的手指动了动,连忙抓住她的小手,包裹在掌心中,哑声问,“醒了吗?雪儿?”
傅白雪像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中她很无助,也很痛苦。这会脸色更差了,费力的睁开眼睛,看着面前一脸担心的男人。心底稍感安慰,只是,很快她就想到了昏迷之前的事情。
她记得她流血了……
身下出了很多血,都染红自己的裙角了……
她抓住秦远的手,虚弱的问,“怎么了?远……我刚才是怎么了?我记得我流血了……我流了很多血……怎么回事?”
秦远的眼眸中闪过一抹暗伤与愧疚,呼吸沉重了几分。
傅白雪更加着急了,“咳咳……你说话啊……我刚才到底怎么了?”
秦远沉眉,嗓音越发的沙哑,“你……你刚才流产了。”
傅白雪听了,瞬间就要疯了。就像是所有的血液都涌向了脑海,头顶都快要爆炸了一样,“什么?你说什么?我流产了?我……怎么会流产了?”
一直以来,她都很想为秦远生一个孩子。或者是两个,三个都行。
只要是他和她的爱情结晶就好。
以为是因为身份不能挑明,不能要孩子。而这段时间,是很着急怀孕,却一直没怀上。
就在上个月,她还用试纸试过自己并没有怀孕。
她手指抓住秦远的手臂,不可置信的摇头,“你在跟我开玩笑是吗?我上个月用试纸试过没怀孕啊?远……你是不是在跟我开玩笑?”
秦远声音愧疚的近乎哽咽,“没有……医生说你刚怀孕。胚胎才刚着床……刚才碰撞了之后,孩子没了。对不起……我很抱歉。”
傅白雪闻言,先是震惊无比,随后自责不已。这个月她大姨妈是迟到了几天,可她忙着照顾秦远,竟忘记用试纸检查了。
她反应过来后,掩面痛哭,“呜呜……都怪我。都怪我太大意了,我这几天忘记测试了。如果我能……早点知道自己怀孕了……今天我们也不会争吵了……也不会发生这种事了……呜呜……孩子,妈妈对不起你……”
她痛苦的身子不停的颤抖,甚至激动的想要扇自己耳光。
她的手臂被秦远紧紧的攥住了,人也被他一把搂进怀中,他抱着她,喃喃的安抚她,“别激动。这不怪你,是我的错。我不该那么冲动,不该推你……”
傅白雪哭的不能停止,柔弱的抽噎着,“远,我们的孩子……我真的不相信我们的孩子就这么没了吗?我不相信……孩子是上天赐给我们最美好的礼物。他还没出生……就离开了吗?我真的不愿意相信……”
秦远声音越发的低哑,“别这样,冷静点。孩子我们还会再有的,现在要保重你的身体。好好休息,别太激动。你是最重要的。”
傅白雪偎依在他温暖的怀抱中,一直哭到睡着……
这个孩子的流产,对傅白雪的打击很大。
她醒来后,一直默默的流泪。要么,就是盯着自己平坦的腹部发呆。
秦远在旁边哄她开心,安慰她,她也没什么反应。
这样子的她,让秦远很担心。
午餐的时候,傅白雪没胃口。才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碗筷。
秦远看在眼底,心底的愧疚又开始蔓延了。他深吸了一口气,握住她的手指,做出了一个决定,“雪儿,开心点。等你出院,我们就订婚好吗?”
傅白雪灰暗的眸子里,瞬间亮起一束光。她却还是收敛了几分,没表现的那么明显,喃喃的问,“出院就订婚?之前你说你这段时间工作很忙,现在你能抽出时间来筹备我们的订婚宴吗?”
秦远执起她的手背,在上面亲吻了一下,眼神也无比温柔,“我想过了,事业虽然重要,可爱人更加重要。我应该抽出点时间来完成我们的订婚仪式,让你感觉到幸福。”
光是他一个眼神,就足以撩拨的傅白雪心神荡漾了。她感动的红着眼眶,“谢谢你,远。谢谢你对我这么好,这么爱我。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找人跟踪你了,我相信你是爱我的。你爱我的心是绝对不会变的!”
秦远点头,在她的额头又落下轻轻一个吻,“你能这样想就好,我希望你每天都能开心。一切也都会过去的,孩子我们还会有的。”
傅白雪主动扣着他的脖子,点头,“恩,我会的。”
订婚这个好消息,终于成功的驱散了孩子流产的阴霾。
秦远说的对,孩子还会再有的。用一个孩子的离去,换来一场订婚宴,那么也是值得的。
只是,她突然脑海中闪过一个贪婪的念头。干脆不要订婚仪式了,直接结婚吧?
这样,她就更加有安全感了。
想到这里,她又柔媚如水般低低细语,“远,你工作那么忙还要抽时间来筹备订婚典礼,也真是够麻烦的。不然,我们就省略掉订婚典礼,直接办结婚典礼吧?你觉得怎么样?”
秦远的脊背微微一僵,眼眸中的那些愧疚也瞬间凝固了一两秒,随即,他道,“不怎么样!”
这四个字,让傅白雪的心脏被狠狠一击,她蹙眉,“为什么啊?”
秦远也是楞了一下子,刚才那个回答,他完全是不假思索说出来的。看见傅白雪失望的眼眸,他低头柔情看着她,解释道,“因为,我不想委屈你。我想让我的女人,成为瑞安城所有女人羡慕的对象。订婚典礼,结婚典礼,一样都不能少!”
这个解释,有着奇迹般的效果,真的一下子就宽慰了傅白雪。她怔怔的看着他,沉醉在他眸底的柔情当中。
秦远又继续道,“这段时间你好好休息,养好身体。我还等着你给我生孩子呢。订婚典礼的事情我来筹备,礼服我让人给你量身定制。等到那一天,一定让你惊艳全场。”
傅白雪脑海中已经开始幻想那一天的场景了,她动容的点头,“好,那就辛苦你了。远,我爱你!”
秦远回,“恩。”
因为愧疚,他对傅白雪照顾的无微不至的。自己后背的伤还没好,每天都去她的病房陪她吃饭,陪她聊天。
她无意中说是想喝猪蹄美容汤了,他立刻回家亲自下厨去了。
傅白雪看着男人的背影,心底终于感觉到了一点温暖和安慰。她确定,远还是爱她的,他并没有变心。
就这好!
他的爱,是她唯一想要牢牢抓住的筹码!
她傅白雪会成为瑞安城最幸福的女人,只是,她的幸福少了一个人的见证可就没意思了。
这个人当然就是简纯这个贱人了!
她的孩子流产其实也跟简纯有很大的关系,如果不是因为简纯,远怎么会跟她吵架?怎么会失手?
所以,这笔账她先记在心上。有朝一日,一定会为自己那没出世的可怜孩子报仇的!
想到这里,她拿起手机给陈舒雅打电话。
…………
简纯最近找工作一直不顺利,再加上肩头伤还没好。她就想着就当是给自己休病假了,这一个星期就不去找工作了。
她把霍先生从法国带回来的护肤品分了分,适合她自己用的她留下了,适合柯歆用的,她就给柯歆送去了。
柯歆见到她的时候,还一脸担心的询问她那天回家后,有没有儿二次被那个奇葩婆婆找茬。
简纯说没有,那天回家后叶婉柔的确没掀起什么风浪了。
毕竟,霍先生都说了那话压制住了,她还能怎么的?
柯歆看见那一堆护肤品,开心的双眸都冒小星星了。激动的抱着简纯亲了又亲,还感叹,“纯纯,我这是跟你沾光了啊!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吧!嫁给高富帅老公就是好!”
简纯无语的白她,“那你还不赶紧找对象结婚?”
柯歆立刻摇头,嘻嘻的笑道,“我看着你幸福就开心了!我自己嘛,就算了吧!坚持不婚主义!”
简纯刚想趁机给她来两碗毒鸡汤的时候,手机响了。一看来电显示,居然是母亲打来的电话。
她倒是有些意外了,自从那天在病房母亲打了她之后。她生气没去医院看爸爸,母亲也没联系过她。
这会给她打来电话难道是爸爸醒了?
她立刻接通电话,没想到传来的是母亲很冷淡的声音,“你过来医院一趟。”
简纯问,“怎么了?什么事?”
陈舒雅语气很不耐烦,“让你过来你就过来,哪来那么多废话?快点过来,我有事跟你商量!”
简纯只能点头,“好吧,我马上过去。”
…………
医院。
父亲的病房。
陈舒雅在帮简雄安做全身按摩,听见简纯的脚步声,眉眼都未曾抬起,只冷冰冰的道,“来了还不快点过来帮忙?想累死我一个人啊。”
简纯不想跟她吵架,默默的走过去,帮父亲按摩手臂。虽然母亲对她的态度很不好,但是对父亲的照顾算的上是尽心尽力了。
父亲昏迷这么多天,病号服一直都是每天都换下来洗。身子每天都擦的清爽干净,褥疮啥的也没有。
想到这里,她微微叹息。
陈舒雅听见她的叹息声,忍不住埋怨道,“怎么了?现在嫁人了,翅膀硬了是吗?自己的父亲躺在医院也不管不问?连瞧都不过来瞧一眼?”
简纯小声的回她,“不是我不来,是我不敢来。你因为傅白雪的事情那么讨厌我,我怕来了之后刺激到你的情绪。”
陈舒雅蹙眉,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闭嘴!傅白雪是你能叫的吗?我都跟你说过很多次了,她是你舅妈。是你的长辈,不管曾经发生过什么都已经过去了。你该叫舅妈还是要叫的!”
简纯想要争辩,可是看母亲恼怒的脸色,还是忍不住了。只在心底给出两个字————我呸!
见简纯闷不做声了,陈舒雅又不满意了,“我跟你说话呢,你倒是哼一声啊。”
简纯闷头道,“哼。”
这个字,气的陈舒雅脸色都沉了沉,数落道,“也不知道是不是嫁给姓霍的受影响了,我怎么感觉你脑子也不太对劲了?”
简纯一听就不乐意了,她认真的看着母亲,“妈,将心比心。不要拿别人不得已的痛处来说事,这一点,我相信你应该深有体会!”
陈舒雅拧眉,“这才嫁过去几天就知道袒护了?我算是白养你这个女儿了。我说一说怎么了?那个霍遇本来就有神经病!这是新闻上面报道出来的,众所周知的!”
简纯站起身,拿起包包,很严肃道,“妈妈,我来不是想跟你吵架的。既然这样,那我还是先走吧!”
陈舒雅想到今天叫这个丫头过来是有大事的,所以就收敛了几分脾气,“好了,好了,我不说了。你给我坐下,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商量。”
简纯这才坐下,“你说。”
陈舒雅直奔主题,“是这样的,你舅妈前两天流产了。”
她说着,还观察着简纯的反应。
只可惜让她失望了,简纯根本就没什么反应。对于一个陌生的路人甲,管她是流产还是生产。跟自己有半毛钱的关系?
陈舒雅在她脸上没看见幸灾乐祸的表情后,这才又道,“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秦远心疼她,想要哄她开心,所以他们决定等你舅妈出院就举办订婚典礼!”
简纯左耳听右耳出,订婚就订婚,跟她还是没半毛钱的关系!
陈舒雅还是看着她,“等订婚典礼日期定下来,我通知你。你到时候一定要去参加订婚典礼!”
简纯立刻不淡定了,“什么?我为什么要去参加他们两的订婚典礼?有没有搞错?”
陈舒雅看着她,眸光坚定,没有一丝的松动,“没搞错!你一定要去参加他们的婚礼!”
简纯心头无数只乌鸦飞过,“为什么?我想知道为什么?他们两架空了简家的公司,又各种预谋,各种出轨偷情,简直是坏出新境界了。为什么这两个人订婚,我还一定要去参加订婚典礼?”
陈舒雅理所当然的道,“因为她是你的舅妈,是我们的亲人。她订婚了,我们难道不应该去祝福吗?”
简纯冷哧,“她算什么亲人?真的是亲人怎么会做出那样不堪的事情来?连亲人的男朋友也要抢吗?”
陈舒雅耐着性子道,“我再跟你说一遍。不是你舅妈抢了你的男朋友,而是秦远一开始爱的就是你舅妈。他们是青梅竹马!”
简纯忍不住爆粗口,“什么狗屁青梅竹马?他们两个根本就是狼狈为奸,一起混进简家,然后再图谋不轨。我真不明白,为什么你一定要偏袒傅白雪?如果我的舅舅还活着,你想他会不会很愤怒?他会希望你去参加他心爱的老婆跟别的男人的订婚典礼吗?”
陈舒雅已经有些恼火了,“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样心胸狭隘的?我想如果你舅舅在天有灵,他一定会希望自己曾经所爱的女人能够过上幸福生活。外人评判简家的时候,也会夸我们大度的。所以,我们为什么不能祝福她?”
简纯没好气的怼道,“我觉得我舅舅不会这么贱的!他虽然身体不好,可他是个有尊严有骨气的男人!”
陈舒雅气急又想动手,简纯这次反应够快,一闪身就躲开了。
“好你个简纯,你真是长大了。越长大越不听话了,以前小的时候我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现在处处跟我作对是吗?你照照镜子看看,你长的跟我有多像?可你的心胸怎么就不像我?”
简纯无奈的解释,“这不是心胸狭隘的问题。而是那样的人,根本就不值得我原谅!”她也知道自己跟母亲长的很像,可是最近这两三年母亲对她的态度跟长相成反比。
陈舒雅没耐性听她解释,摆出了母亲的威严,“我不想听你废话,反正事情我已经跟你说了。到时候,你去也得不去也得去!”
简纯崩溃,不是说了跟她商量吗?这是商量还是逼迫啊!
她蹙眉,抗拒,“如果实在要去,那么你去吧。你代替我去,我反正是不会去的。”
陈舒雅暴躁起来,“你必须去!否则,我们直接断绝母女关系!以后也不用你回来看你爸爸!你知道的,我言出必行!”
这话对简纯来说是真的很有杀伤力,她的心肠没母亲那么狠。父母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了,她怎么能就这么断绝关系?
看着母亲那冷沉的面孔,她有一种深深的无力和挫败感。最终沉默着,离开了病房。
出了病房,出了医院,她心情有些郁闷的在大街上闲逛着。
刚好看见某商场的开业典礼正在举行,是一个露天的典礼,很热闹,吸引了很多观众。
简纯也在边上看了一会,然后又漫无目的的走进了商场。
在一家比较精致有情调的饰品店前,她的目光被一只木质梳子吸引了。
服务员看她有兴趣,就热情的走过来,“美女,你眼光真好。这是我们店里最新推出的一款养生木梳,每天只要轻轻的梳上几十下。就可以轻松按摩头部穴位,可以缓解疲劳,有帮助睡眠的功效!”
简纯对这个梳子有些好奇,“这么神奇啊?有这么多功效啊?”
服务员点头,“是的呢。这款梳子我们推出市场后,就收到了很多顾客的好评。虽然价格有点小贵,但是是货真价实的养生梳啊。”
简纯悄无声息的看了一下标价牌,上面写着999三个数字。她瞬间就觉得这木梳有些烫手,没什么兴趣了。她把木梳放回去后,唇角弯了弯,“我再看看别的。”
当然,她也真的只是闲逛,什么都没买。
她现在连工作都没有,花999去买一把木梳,岂不是太奢侈了?
殊不知,刚才的一幕都被不远处的一双眼眸尽收眼底。
简纯刚离开没多久,葛逸朗就出现在那家饰品店,让服务员把那把梳子包起来。
服务员笑容满面,“先生真的好眼光,是买来送给女朋友吗?做您的女朋友一定很幸福,祝你们永远幸福哦!”
葛逸朗只是静静的听着,明知道对方误会了,他却不想去解释这样的误会。
简纯走到自助饮水机边上,刚准备伸手去给自己倒杯水的时候。
身后突然有一只大手伸过来,帮她倒了一杯水,然后很绅士的松到面前。
简纯一抬眸,阴郁的心情总算是看见了一丝阳光,她意外,“逸朗哥?怎么这么巧?你怎么在这里?”
葛逸朗俊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反问,“我怎么不能在这里?”
简纯接过水杯,说了一句谢谢后,又问,“你来这里工作?”他这个工作狂,肯定不会像自己这么闲的。
葛逸朗点头,“是的,纯纯还是那么聪明。我来这里做一下市场调研,没想到刚好碰到你了。”
简纯笑容妍妍的感叹,“看来,有些时候世界真的很小。”
葛逸朗试探性的问,“你怎么一个人来逛街?心情不好?”
简纯叹息,“看来,我再灿烂的笑容也瞒不过你了。心情是有点郁闷。”
葛逸朗就像是个温润的大哥哥一样,扬唇道,“说出来,我帮你排解排解?”
简纯微微偏着小脑袋,明眸皓齿的模样,很是灵动,“还是算了吧?我这点小事,还不至于要耽误你的工作。还是工作重要。”
葛逸朗又笑,“没关系啊。我今天是来调研的,工作就是走走逛逛记录一些数据的。我陪你逛逛,我们一边走一边聊吧。纯纯,还记得你很小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吗?把快乐的事情分享出去,就会得到两份快乐!把不快乐的事情分享出去,不快乐就会减少一半。来,说说吧。说说你为什么不开心?就当是吐槽了!”
简纯想了想,点头,把自己为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全部都说了出来。
葛逸朗听完之后,有些无奈的叹息,宽慰道,“纯纯,你也没太郁闷了。你也知道伯母的精神状况不太好,你不能用正常的思维来要求她。你用正常人的思维来想这件事,肯定觉得难以接受。可是你用一个非正常的思维来想这件事,你可能就没那么郁闷了。”
简纯笑了,“也对。我可能就是太想要一份正常的母爱了,所以才会觉得委屈难受的。如果把母亲当成精神病患者来看,我觉得她还能跟我正常对话,已经是难得了。”
葛逸朗笑着点头,“是这么个理!”
简纯深呼吸,由衷道,“逸朗哥,谢谢你。谢谢你愿意当我的垃圾桶,跟你说完之后我心情也好多了。”
葛逸朗眸光清朗如月光,“傻丫头,跟我还客气什么?”
简纯看了看时间,“那我就不打扰你工作了,我先回家了。逛得都累了,想回家休息休息去。”
葛逸朗点头,“好。”
简纯挥手,“逸朗哥,再见!”
葛逸朗突然又出声,“等一下。”
简纯回眸,微笑,“怎么了?还有事吗?”
葛逸朗提高自己手中的购物袋,“有点小事。刚好,今天有个礼物想送给你。”
简纯看着那个购物袋,眨巴着眼眸,“这么巧?”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瞬间她突然感觉到空气中多了一道冷气。明明逸朗哥脸上的笑容依旧,可她莫名的感觉自己脊背有点冷。
她犹豫间,葛逸朗已经上前一步,将手中的购物袋送到她手中,“送你的。我一个男人不懂买礼物,希望你能喜欢。”
简纯有些不好意思,“可是,无功不受禄。这样我真的会不好意思的。”
“就当是我给你的结婚礼物吧。好歹你也叫我一声逸朗哥,我这点心意你总要收下吧。”葛逸朗的嗓音比起霍先生多了丝丝的温暖,用简纯的话来形容,他是那种标准的播音系男声。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简纯如果再不收下,就显得有点刻意了。
她扬了扬手中的购物袋,白皙的小脸上荡漾着甜甜的笑容,“那就谢谢逸朗哥了。”
莫名的,空气中的寒气又阴沉了几分。
简纯有些郁闷,明明她跟逸朗哥都在微笑。怎么会觉得冷呢?
她转身,拎着购物袋离开的时候,竟还有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好像有人一直冷冷的盯着她的后背……
她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以为自己走的太累了,出现幻觉了。
还是先回家吧!
…………
事实上,商场的某一处真的有人在盯着她看。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来商场巡查工作的霍遇。
此刻的霍遇五官线条紧绷刚毅,幽深如井水般的眼潭正盯着某一处的某一个小背影看。
周遭的空气,也随着他的脸色而降温了。
商场陪同的领导们,一个个噤若寒蝉。有些不明所以,却又不敢多问什么。
只有跟在霍遇身侧的孙博瞬间就明白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内心一阵的崩溃,怎么会这么巧?
总裁和总裁夫人真是缘分不浅啊!
总裁来巡查商场工作,也能碰见总裁夫人?
关键是,居然刚好遇见别的男人送总裁夫人礼物的画面。
老天爷,你能不殃及池鱼吗?能让这两人缘分错开那么一两分钟吗?
直到那抹小身影,彻底在眼帘中消失了,霍遇才终于收回眸光。
身边的陪同领导感觉到气氛有些缓和,刚想继续介绍,“…………”
霍遇却打断他,“今天先这样,我有点急事需要处理!”
说完,大步离去。
那高大挺拔的背影,也自带王者光环。
跟他擦肩而过的莺莺燕燕们,纷纷忍不住侧眸悄悄看他。
霍遇五官立体而沉峻,眸光幽深而冷冽,举手投足间威慑力十足。浑身上下,充斥着可碰触的荷尔蒙气息!
他所谓的急事,便是自己从司机手中拿过车钥匙,然后开着车,跟在霍太太身后。
简纯从医院出来的时候,没骑自己的电动车。
这会出了商场,也没打算打车。她打算就这么悠哉悠哉的一路逛回医院,再骑着自己的电动车回家。
初秋的季节,马路两旁的桂花都开了。
桂花树上繁华满枝,清香四溢。一丝丝,一缕缕,飘入到心田间,沁人心扉。
简纯用力的呼吸着这淡雅的香气,沉醉其中。
直到手机上有短信提示音响起————
她拿出手机,解锁一看,是霍先生发来的。
只不过,内容有些奇怪。
霍先生的短信是——在干嘛?
她想,霍先生今天怎么会这么清闲?居然关心她在干嘛?
她唇角再次扬起轻轻浅浅的笑容后,白皙手指动了动,调皮的回复,“怎么?霍先生日理万机怎么有空关心霍太太在干嘛?是不是觉得再不关心关心霍太太,说不定哪天头顶上会有呼伦贝尔大草原?”
霍遇看见这条短信后,眸光深谙了一下,一边开车一边回复,“回答我,在干嘛?”
简纯想着这人还真没幽默细胞,也不能配合几句。她只好坦白的回复,“逛商场刚回家。”
霍遇又发来短信,“霍太太一个人逛商场?”
简纯很实在的回复,“本来是一个人的,后来偶遇逸朗哥。他陪我逛了会。”
看见这样的回复,霍遇拧紧的眉峰总算是松懈了几分。霍太太,还算是个坦诚的姑娘。
他又回复,“逸朗哥?你曾经那个青梅竹马?”
简纯看了短信内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回复两个字,“我呸!”
霍遇挑眉,“心虚了?”
简纯无语的又连着翻了几个白眼,“心虚你个头!霍先生,你也应该改个名字了。就叫胡扯君吧,你太能扯了!我跟逸朗哥是纯洁的兄妹之情,仅此而已!”
她这条短信发出去之后,突然意识到不对劲。清澈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皎洁的光亮,然后又发了一条短信过去,“霍先生,你是吃醋了吗?我怎么闻到手机屏幕上一股老陈醋的味道?”
霍遇看见这条短信后,执着方向盘的一只手臂微微一僵。原先已经有些上扬的唇角,不由的下沉了几分,他立刻回复,“没有!不可能的!”
简纯看了有些不以为然,她又调皮的回复,“我不信!我不信!”
“霍太太,听我说,我只是随便问题。并没有吃醋!”霍遇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在看见这条信息后,想要不停的解释证明自己没吃醋。
简纯原本就是随便揶揄几句,也没当真。她还不至于自恋到以为霍先生真的吃醋了,她飞快的回复,“不听不听,王八念经!哼哼!”
她回完短信,还调皮的对着空气说道,“不听,就是不听!气死霍先生!哈哈!”
哪知道,身后突然有汽车喇叭的声音响起。
她蹙眉,嘀咕,“好吵……”
她一侧眸,一转身,眼前放大的熟悉俊脸,让她下面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
霍遇将车停在她边上,侧眸,微微偏了一下俊脸示意她,“上车!”
简纯愣是没回过神来,她微微张着粉嫩的小嘴,呆呆的看着男人。
直到男人再次用熟悉的,霸道的,磁性的,嗓音命令她,“霍太太,我让你上车!”
简纯支支吾吾,“霍先生,你不会是穿越而来的吧?”
下一秒,霍遇就下车绕过车头走到她边上,将她塞到副驾驶座中,还‘顺手’接过她手中的那个购物袋。
车内,简纯还是眨巴着眼眸,一脸的懵逼,“霍先生,你啥时候跟在我后面的?”
霍遇并不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打开了购物袋。拿出那个盒子,看见的是一把木梳。
简纯收了礼物之后,还没来得及看呢。这会也勾着小脑袋往这边瞅,“是什么礼物啊?我还没来得及看呢。”
霍遇眸底闪过一抹深意,淡淡的回道,“一把很不结实的木梳!”
说完,他不动声色的,掌心微微一收紧,像是变魔术一样,木梳变成了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