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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反问道:“我们是敌人吗?”
面馆老板哈哈大笑了一下:“哈哈……难道一定是敌人才能过招吗?”
我听懂了他的意思,他是想跟我切磋一下,我也直接祭出斩妖剑,指向他道:“那我们就点到为止一下。”
看到我的架势后,面馆老板又忽然不急了,他绕着我的身子,看了一圈,略有所思般的说道:“你果然非常人,在这阵法内,才过去短短几个时辰,但你的实力却跃升到了另一个境界。”
他赞赏似的对我点了点头,然后又接着说道:“不过在这之前,我能不能问你一件事?”
我面露微笑的对他说道:“我也正好有事要想问你,既然是你先说的,那你先问。”
面馆老板看了看这幽闭的山洞,然后伸臂指向外面道:“不如换个地方,边走边说?”
“请!”我也是客气的对着他一伸手,示意他先请。
雨渐渐的停了,雪白无暇的天空,再次明媚的照射在这片大地之中,我跟面馆老板也正享受着这片刚被雨水冲刷过的树林之中,优美的环境和美妙的空气,真的是让人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心旷神怡。
在走了一段距离后,还是面馆老板先开口说道:“刚刚在那最后一刻,你为什么会选择相信我?”
他说的是,当我在最后刺向他的时候,我并没有刺穿他的咽喉,反而是用法术帮他治疗了他的伤势,那一抹鲜血也只是他体内的淤血。
对于这一决定,我只是淡淡的笑道:“因为你的一个眼神加上我的一个直觉。所以我决定不杀你。”
“就这样?”他显然被我的理由给震惊了,完全没想到我会因为如此简单的理由,不但放弃了杀他,还医治了他。
对于他的震惊,我仍是一副淡淡的神色,然后打量了一下他的情况并问道:“怎么样?你的伤势还严重吗?看你的样子,似乎已经复原了吧。”
能够绝境重生,这原本是一件好事,可是从他的眼神之中我并没有看到有任何高兴的神色,反而变得有些忧伤,他缓缓的抬起头,望着这片无尽的天空,忧忧的说道:“在这里多活着一天,也只是多受一天折磨。”
对于这一点,我并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他,小离说过,夺魂十三阵中的任何一个人的存在,都是有他的原因的。所以我直接把话题往别的地方说:“对了,我刚刚看过你的伤势,我那一下虽然能缓解你的伤痛,但还不至于帮你痊愈,你是怎么做到的?”
“哈哈……”听到我的话后,他再次仰天大笑起来,然后放声对着这无尽的天空喊道:“我们在他的眼里,都只不过是个玩偶,他要你生你就生,要你死,你就得死。”
说完后,他又把目光转向了我,反问道:“你知不知道,刚刚那帮人是什么人吗?那些近百号的族人为什么而死的吗?
可是我却无法阻止,还得每天笑脸相迎的给他们吃,陪他们笑。”
这个问题也是我最想问的问题,深深的看着他,然后对他问道:“他们那些人看上去不论是能力还是手段都并不怎么高明,为什么你会一直忍让着他们?至于他们口中的那些族人又是如何消失的?”
面馆老板朝我看了一眼,用反问和可笑的语气对我说道:“你觉得他们手段不高明?就凭他们敢用苦肉计来离间你,这份胆量你觉得寻常人做得到吗?
那些消失的族人,我说出来你都不会相信,他们全都是被刚刚剩下的人所杀。”
“他们自己杀自己人?为什么?难道他们是在修炼什么邪功?”说心里话,我刚刚就已经这么猜想过了,所以在听到他这么说后,我并不是很震惊。
面馆老板鄙夷而又嘲讽的扬嘴一笑:“在这里,活着的意义本就是一场游戏。俗话说,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患难见真情,他们族人展现的淋漓尽致。
我之所以不杀他们也是因为他的命令,一年前,他让我每天负责他们的温饱,但不能多不少,就只能给他们吃一碗面。一天一碗面,虽然吃不饱,但也不至于让他们挨饿。
原本他们还是挺知足的,毕竟在这种地方,能有口吃的就已经很不错了。可是几天下来,他们就不知足了,一开始是跑来找我商量,让我给他们多吃一点,我哪敢私自违背命令,因为我接到的命令是每天按最原始的人数做面,所以我每天做面的数量也都是不多不少恰好一百零两碗,所以我拒绝了他们。
听了我的话后,原本他们还打算硬抢,可是在见识过我的能力之后,他们就只好作罢了。但没想到的是,他们接下来竟然会做出令人发指的事情,我记得很清楚,那是他们来吃饭的第七天,在等我把面端上来后,坐在最角落一桌的人,他们竟然联手将其中一人给杀害了。
在这里,凡是被杀害的人,都等于算出局,所以不会留下任何的尸体和痕迹,那一桌人,在将他杀害后,瓜分了他的面。”
“他们竟然为了一碗面杀人?”我都怀疑是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我以前是听说过,在打仗的时候,为了粮食而杀人的事,那都是很正常的。
可那毕竟是打仗,跟这情况完全不同,他们又没有挨饿,到了要饿死的地步,他们只是为了让自己多吃几口面,而不惜杀人,这简直就是疯子的行径。
面馆的老板也跟我一样叹息道:“如果不是有他的命令,我恨不得当场就将那四人碎尸万段,可他似乎很喜欢这个游戏,他不但警告我不准插手,更是叮嘱我,面的数量也不准减少,所以他们第二天来的时候,面还是相同的一百零二碗。
原本事情就这样算结束了,可如此一来,隔壁一桌的人也眼红了,竟然也效仿他们的行为,于是这事就像瘟疫一样的开始悄悄的蔓延。
我以为恶行会到此结束,可是我还是太小看他们了。饥寒窘迫起盗心,酒足饭饱思淫欲。这句话用在他们的身上,实在是太合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