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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回应，但罗九川也没再试图更进一步。
他有只手迅速攀上我的左心口，直接压住了那片柔软。
过电般的愤怒让我下意识拍开了那只手，我恼火地抬头瞪了他一眼：“罗哥，请自重！”
他以前从来不会这样对我，这一刻我莫名委屈。
他不自在地抽搐着嘴角，张嘴就道歉：“对不住，我想看看你心跳加速了没有。”
他说着捞起我的手压上了他胸口，他的心脏此刻蹦跶得特别欢跃：“你在九号公馆里想选邱沉的对不对？那次我是真的伤到了。这几天我刻意不找你玩，是想看看我是不是图新鲜才会喜欢你的。”
他说到这里直起了身，我下意识地低头擦了下嘴巴。
“呵呵。”他一声冷笑落下，我忙尴尬地垂下了手。
“现在我确定了，不是图新鲜，不是玩，我确实想认认真真跟你谈恋爱。”罗九川说的相当认真，可我没敢抬头看。
刚才他亲我时，我除了傻眼和恶心，没有其他感觉。所以他确认了对我的感情的同时，我也确认好了对他的感情。
我的沉默让他抓狂，他勾起我的下巴迫使我抬了头，再度露出丝毫不做掩饰的无辜眼神：“那晚我所在的房间门没关上，听到你往邱沉那边走，我难受死了，比爷爷小时候拿皮带抽都难受。一难受，我没忍住就咳了一声，可最后你到底还是选了邱沉。”
“对不起，他的脑震荡还没好，我只是觉得他那种情况不能再挨打了。”
“你撒谎。”罗九川不留情面地戳穿了我的谎言，“不过我真该庆幸，大军说错了房间。你当时如果丢下我往对面房间跑，妹妹，我会恨你一辈子的。”
最后一句话被他说得云淡风轻，可我却听得心惊胆战。
邱沉，你会恨我一辈子吗？
听到外面有人说着话经过时，我一下子回了神。
没时间在这悲春悯秋，我迅速眨眨眼赶走了迷茫：“罗哥，当初陆重七带我去府东花园是想让我帮他生孩子。如一姐明明不愿意让他碰我，最后却求着我帮陆重七生孩子，肯定是陆重七逼的！这种心狠手辣的人做生意确实能赚钱，可他同时也可能吃人不吐骨头。罗哥，你想在生意上做出点成就可以理解，可如果……”
“没有如果，这块地皮稳赚不赔。”罗九川迫不及待地打断了我。
“那他为什么要让你赚这笔钱？你需要付出什么？”
我的意思是，如果是稳赚不赔的买卖，肯定会有很多人争着抢着跟陆重七合作，他没道理让罗九川这样一个毛头小伙子白白分一杯羹。
但看到罗九川凝眉沉思的模样后，我才意识到无论作为财务还是助理，我都越了本分。
“罗哥，我不是想打探商业机密，可跟陆重七合作就像是与虎谋皮，我觉得你可以多听听邱沉的意见……”
我话还没说完，罗九川就恼火地打断了我：“不许再提他！你一直这么念念不忘，不觉得太犯贱吗？”
“我也这么觉得啊，可我忍不住。罗哥，撇开感情不谈，我相信邱沉做生意是个能手，他从小就跟着他爸在生意场上混，这方面他就是个前辈。他的人品起码比陆重七好很多，我觉得你与其相信陆重七，不如相信邱沉。”
罗九川无奈地扯了扯我的脸颊，然后烦躁地将右手指插进发间抓了几下。
“罗哥，你们今天是准备签合同了吗？”不然好好的叫什么律师？
罗九川微微嘟起嘴巴，幽幽地看过来：“你的小脑袋瓜还挺聪明，确实准备签合同了。那晚你选邱沉的时候，我就决定好要跟姐夫合作了。生意人，不能出尔反尔。你放心，姐夫找我合作是因为需要我帮忙搞定几份文件。”
他话音刚落手机就响了，听他的回话，好像是我们公司的法律顾问到了。
眼看他开门要走，我顿时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听他刚才那番话就知道他容易吃亏，我敢肯定，在陆重七的生意经里绝对没有“生意人不能出尔反尔”这句话，怕是只有“一切都该为利益让道”。
眼看罗九川半个身子都跨出了休息室，我情急之下冲动地嚷了句：“罗哥，你如果答应不跟陆重七合作，那我就做你女朋友！”
说完我就后悔了，我也是脸大，凭什么认为自己有这么重要呢？
罗九川惊喜地撤回脚步，再度反锁上门：“当真？你没骗我吧？”
话是我自己说的，我骑虎难下。
我的沉默将罗九川的惊喜一点点揉碎，他委屈地哼了一声：“就知道你在唬我。妹子，你也不用勉强自己，其实我前几天已经跟姐夫签了草头协议，我问过律师了，那种协议也有法律效应。他今天过来，就是想完善一下合同。”
我失望地靠上墙头，突然感觉自己像颗灾星，跟谁走得近，谁就倒霉，因为陆重七这条毒蛇一直尾随着我。
我们一前一后地离开休息室，途经茶水间时听到里面有人在说话。本来我也没留意，可罗九川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我迎头撞上他的背，刚想问话，他却迅速转身捂住了我的嘴巴。
听声音，好像是人事主管在茶水间里打电话：“陆总目前正跟他的法律顾问在谈条款，他好像跟我们公司的法律顾问也很熟……好，我来想办法偷拍到合同内容……”
她刻意放低了嗓音，还把茶水间的门关了。但我跟罗九川实在离门太近了，再加上我们有意偷听，自然听到了大概。
人事主管叫方露，为人处世一向周到，我们大家都挺喜欢她的，没想到她竟然会违背职业道德。
休息室里铺的是地毯，多余的地毯则铺设在休息室外的走廊里，所以方露刚才没听见我们的脚步声是可以理解的。
罗九川小心翼翼地推着我折回了休息室，轻轻关上门后才皱起五官抱怨：“靠！千万别让我知道是谁把她安在我公司当眼线的，不然我整不死他！”
“罗哥，当初是谁把方主管招进来的？”
罗九川尴尬地扯扯嘴角，无言地指了指他自己：“肯定是背后那人叫她来应聘的，我这暴脾气，真想马上开了她！”
当天我到底没能阻止罗九川跟陆重七的合作，看到陆重七噙着笑意从总经理办公室出来时，我的心被一只无形的手撕扯了千万遍。
陆重七朝我看过来时，跟出来的罗九川远远地朝我抛了个飞吻，于是陆重七眼里的笑意顿时散了。
下班后罗九川又恢复了以前的样子，丝毫不避嫌地跑来财务部叫我跟他一起吃晚饭：“今天是杨振的生日，有家眷的得带家眷，你总不舍得看到我被那些色女缠着吧？”
说到这里，他耸起肩膀护住胸，夸张地抖了抖：“啧啧，都流着口水想把小爷我扑倒，我好啪啪哦！”
“贫！”我被他逗得直笑。
罗九川看我不答应，当着老刘的面晃我的手撒娇：“去嘛，我的好妹妹。”
老刘缩着脖子直抖鸡皮疙瘩，我赶紧羞恼得抽出了手。
邱沉跟杨振的关系不错，所以他今晚应该也会过去。想了想，我很没出息地点了头。
虽然之前一直暗暗告诫自己私下里不能再跟罗九川接触，可打脸就打脸吧，我想顺着心走。
杨振比较乖，生日趴是在他自己家举办的。
不过我没想到他家也这么豪，标配的住别墅，别墅前有小桥假山和流水，别墅后还有个很大的游泳池。
我看到了许久不见的金瑶，她还是那么趾高气扬，一看到罗九川就上前跟他碰了一杯香槟酒。
待看清楚他身边的我后，毫不掩饰地翻了个大白眼：“怎么哪儿哪儿都有你，九川，你跟我说说呢，她到底哪里好，怎么邱沉、姐夫还有你一个个都在抢她？”
罗九川挑挑眉头，更加张扬地抬起了下巴：“你能问出这种话，就证明你不如她，她就从来不问这种蠢问题。”
金瑶被他绕得有点晕，等我们走远后，她才气急败坏地冲过来，自己抓了一杯香槟往罗九川头顶淋：“居然敢骂我蠢！”
罗九川也不恼，不以为意地接过服务生递来的毛巾，随便在头上擦了两把就朝金瑶脸上砸：“在我面前，收收你的大小姐脾气哈。咦？邱沉呢？怎么没看到他？”
他说着若有若无地瞄了我一眼，我心里“咯噔”了下，赶紧收回乱转的视线，可心里却还是罩下一层浓浓的失落。
我感觉自己在他们这些人面前就跟小丑似的，总有无处遁形的感觉。
就在这时，金瑶往别墅一指，恶狠狠地剜了我一眼：“也不知道他今天发什么神经，一过来就跳进泳池去了。刚才有好几个女人在商量怎么勾搭他，现在应该已经被比基尼大奶们围住了吧。”
我立马脑补出一幅很香艳的画面，心里微涩，明明想过去看看，但还是硬着头皮忍住了。
罗九川显然看出了我的心思，搭着我肩膀就往里走：“是吗？我去瞧瞧他是怎么跟美女们嬉笑打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