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五:我在这等风等你

白里红红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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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周手指顺霍梵音大腿往上,至鼠蹊部,“现在呢?”

    她眼里含着狡黠,算计,俏皮。

    分明,诱你,但不容你得逞。

    霍梵音眯眸,单臂贴着她尾椎,“这是你家,可,也不妨碍我办事。”

    周周掀了掀眼,“这个嘛,由不得霍军长。”

    霍梵音唇际一挑,“由不得我?你现在唯一的靠山是我。”

    他弓着二拇指摸摸周周下巴,看她眸光流转。

    最后,定格娇笑,“看您说的,还不是您想怎样就怎样嘛。”

    瞧,墙头草。

    就是这种女人。

    这时,底下传来开门声,伴随荣嫂的恭敬,“太太,您回来了!”

    周周推推霍梵音,“我大妈回来了。”

    霍梵音沉了口气,绕开她往走廊,“你房间在哪?”

    周周咬着唇,“喏,那边,第三个。”

    隧,眼睁睁看着霍梵音迈向她房间,待他身影没入,周周下楼。

    一个穿蓝色刺绣大衣,拎刺绣长方包的女人款款而入。

    见到周周,招呼,“回来了!”

    不咸不淡,谈不上多热情,也不冷淡。

    周周接过女人的包,“大妈。”

    女人正是周曼如亲生母亲——方慧。

    方慧优雅弯唇,“什么时候回来的?”

    周周礼貌回应,“刚回来,爸爸吃了药,在楼上休息。”

    方慧‘奥’一声,“那我上楼看看他。”

    转而往楼梯走,脸上笑容随之消失,取而代之冷漠。

    推门而入,周济靠着枕头小憩。

    方慧抿抿唇,“犯病了?”

    周济有意无意睁眼,“你也别愁眉苦脸了,周周带回来一个男人,说是北京来的军长,他会替曼曼重新审查案件。”

    方慧滞住步伐,眸中氤着些湿气,哽咽着,激动着。

    半晌,不疾不徐问,“北京来的?靠谱?”

    周济唉声叹气,“他个子挺高,一米九多,人也很礼貌,谈吐不凡。”

    从周曼如进监狱,他已很久未在方慧脸上瞧见笑意,两人关系也因此疏离。

    心底,他希望霍梵音能有所帮助。

    方慧眉头深拧,略一忖,“我能见见他嘛?”

    周济定定思绪,“我留他吃饭了,小慧,我啊,好久没见你笑了,我知道女儿的事我对不起你,我心里也自责,要是这次能把女儿救出来,我也踏实了。”

    方慧并未反驳,平平淡淡,“再怎么说都没用,周周是你女儿,曼曼也是,你一向偏心。”

    “小慧,我并不是偏心,周周母亲……”

    话悬在嘴边,差点脱口,幸得周济及时收住。

    方慧冷冷一笑,“你总说周周母亲,我知道你念着这个初恋,每次说到一半又不说全,算了,我去帮帮荣嫂。”

    察觉她生了怒,周济掌嘴,“都是我这张嘴这张嘴,惹祸!”

    他眼神写满深情,方慧盯两秒,拉开他的手,“行了,都老夫老妻了,跟你这么多年,就只会这招。”

    转而问,“那个军长喜欢什么?我差人备点薄礼。”

    周济轻笑,没了下文。

    隔数秒,听他开口,“我看这个年轻人做事很靠谱,重礼估计不会收。”

    方慧颇为错愕,“不收?等会吃饭,打探打探再说。”

    “好,你现在也别下去了,陪我说会话。”

    方慧故作严肃,“行,行,行,都依你,谁让你女儿带回来一个救星呢。”

    一个小时后,荣嫂上来叫两人吃饭,方慧扶着周济下去。

    霍梵音和周周正在布菜,霍梵音一方宽阔脊背对着两人。

    方慧轻声细语,“这位,是霍军长吧。”

    霍梵音转身,双手规规矩矩叠放于皮带前,“您好,方阿姨。”

    方慧有片刻失神,好在,很快端正仪态,“家里都是些粗茶淡饭,您不要拘束,随便些。”

    霍梵音淡着笑,“饭菜很丰盛。”

    几人分列两边坐下。

    方慧率先拿拣菜的筷子给霍梵音夹了些秋葵。

    趁霍梵音道谢间隙,她又审视一番。

    隐约,她记得周曼如手机里似存了好些这男人的照片。

    那时,她言辞苛刻质问周曼如为什么追星追的神魂颠倒。

    周曼如羞而不答。

    某一天,周曼如告诉她,这男人是她的心上人。

    方慧当时就留了心眼。

    现在,见到霍梵音,稍一打量,好感更盛。

    “霍军长看着挺面熟。”

    霍梵音应得淡淡,“或许长相过于大众。”

    周周正往嘴里塞菌菇,乍听,眸弯的像上朔月。

    “霍军长英姿不凡,哪里大众了?百分之九十五的男人都比不过你。”

    霍梵音略一迟疑,“奥?百分之九十五?”

    姿态,端着。

    端的高贵而睥睨。

    周周稍稍勾唇,“百分之九十六。”

    霍梵音旁若无人接茬,“九十六?”又好心引导,“科学的数据后面有小数点。”

    方慧眼神顿时有些复杂,手中筷子亦被她捏紧。

    周周侧眸,没好气,“百分之九十七点九九的男人都没你英俊。”

    霍梵音点点头,淡淡‘嗯’着,慢条斯理咀嚼食物。

    好似,同意了周周的话。

    也,满意了!

    这一来一回,方慧嗅出些许端倪,双眸瞪出凶光,转瞬即逝。

    端起酒杯,“听说霍军长准备重审小女的案子,我无以为报,先敬您一杯,我们这小门小户好不容易迎来一尊‘大佛’,感激不尽,有什么需要,您尽管开口。”

    袅袅清音回荡,霍梵音迎视,杯中白酒被他一饮而尽。

    坐下后,他一手扶着周周后背座椅,“这事,走程序而已,没什么需要感谢的,要谢,谢谢她。”

    指了指周周。

    周周脑海油然浮现一个词——不安好意。

    目光随至霍梵音,“谢我干什么?我一点忙也没帮上。”

    “周小姐‘深入浅出’帮过不少忙。”

    他把‘深入浅出’在唇齿间咬的很重,经他散漫不羁语调,异常暧昧。

    同时,膝盖又不怀好意摩着周周大腿。

    周周心头一热,扶紧饭碗,“那都是小事。”

    霍梵音视线灼热的狙击着她,“周小姐可以多做此类小事,最好深入彻底。”

    周周脖颈臊的一片虚汗,她从未想过霍梵音如此无耻,且,下流。

    稍惊一下,她明媚扬唇,“深入这事霍军长比较擅长。”

    霍梵音眸色深一度,“还得有劳周小姐配合贯彻。”

    周周稍一愣,听出点味儿,冷薄勾唇,“自然,还望霍军长多帮忙我姐姐的事。”

    一顿饭,有说有笑,气氛融洽。

    饭后,霍梵音接到军区电话,先行离开。

    客厅里,周济,方慧,周周相对而坐。

    周济弯弯唇,又迅速敛下去,“周周啊,你是不是喜欢那个霍军长?”

    周周散漫撑着头,“他心里有别人,最近闹翻了,至于我,只是迎合他而已。”

    周济笑一下,不置可否,“迎合?一顿饭,你可一次都没看爸爸,眼神一直锁着霍梵音,这叫迎合?”

    周周被戳穿,不好意思,牛头不对马嘴回,“爸爸,姐姐的事他会帮忙的。”

    周济做认真思考状,“那你是怎么认识霍梵音的?我看,他对你也很纵容。”

    周周不应。

    纵容?

    好像自两人相处,她的要求,霍梵音从不拒绝。

    即便当时未应,后来也从了。

    安静不过片刻,周济声音再度传出,“你们是不是相互喜欢?”

    周周应声抬眸,很快笑开,“爸爸!”

    多少嗔怪。

    又,多少喜悦。

    她爱霍梵音,哪怕镜花水月几句话,她也欢心。

    周济揶揄,“哎吆,问你两句话,你还害羞了不成?”

    周周赶紧起身,跑向楼梯,边跑边说,“爸爸,以后别问了。”

    跑至楼上,进入房间,往床上一躺。

    一颗心,‘砰’‘砰’‘砰’跳个不停。

    晚上,周周收到方敌川消息:抱歉,周周,骁权明天将会被逮捕,我得先行回北京,以免滋生事端,暂时不过来了。

    周周回复简单:好。

    那边很快再回:没良心,我有事才走,不然得驻扎兰州。

    周周回:嗯。

    几秒,方敌川打来电话,“周周,你怎么那么不厚道呢?我这才走,你就这态度?”

    隔着手机,周周都能感觉他躁动不堪。

    嘴角含笑,“这态度怎么了?不是挺好嘛。”

    方敌川闷声闷气,“啧,你能不能热情点?我本来大好的心情,就这么没了。”

    周周稍显纷乱,“方敌川,假如你没什么事,别回兰州了,在北京好好潇洒。”

    含蓄的意思:我不喜欢你,也不想和你有瓜葛。

    冬天的阳光十分轻盈,把方敌川脸蛋照得几近透明。

    他狠狠捏紧手机,“行,你好好照顾自己。”

    怎么了?

    自尊心被伤了呗!

    他一高高在上,锦衣玉食,无忧无虑的太子爷,多自在?

    偏偏,要蹚这趟浑水,念着个不该念的。

    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一下,风没了,雨也没了。

    受了气,怎么办?

    自己承受呗!

    坐在副驾驶的宋阮芝蹙眉,“怎么了?敌川。”

    方敌川锤着方向盘,“真巴不得我离的远远的。”

    宋阮芝捻了捻手心,“早知你心情差,我就不该同意等你一起回北。”

    方敌川明净的眸子收紧,“软芝,我从没如此渴望一个女人,但她看都不看我,哪怕一眼,也不看,更不留恋。”

    宋阮芝猜到他说的是谁。

    心头微酸,心头微涩。

    一股股,顺着喉管往心脏滴,一滴,一滴,如硫酸腐蚀了她的五脏六腑。

    她攥紧手指,“霍梵音好像也爱上她了,为什么?”

    方敌川不合时宜露抹明媚,“为什么?她是小天使,无论内心阴暗或温暖的人,都喜欢美好的天使。”

    宋软芝垂着脑袋,不作声。

    她不美好吗?不是天使吗?

    接下来一天,周周如坐针毡,一面担心骁宠炎,另一面,担心姐姐。

    骁权被捕的消息,她是在电视上看到的。

    令她意外的是,骁合也被抓捕。

    看到画面那幕,她浑身瑟缩,似被勒得喘不过气。

    想到骁宠炎,她赶紧给于嫂打电话。

    于嫂慌里慌张,“哎吆,小夫人呐,您可算打电话来了,家里乱成一团,小少爷都跑了。”

    周周霎时有些发晕,“跑哪去了?”

    “刚才一群记者闯进家,围着小少爷问东问西,小少爷估计受不了,就跑了。”

    周周一颗心提到嗓子眼,“您别急,我打电话问问。”

    于嫂带着哭腔,“我打过很多电话,他不接。”

    周周安慰,“您别慌,我出去找找。”

    挂掉电话,周周立马打给骁宠炎,一连好几个,都没接。

    她急了,赶紧换衣服,发动车子,驶往骁宠炎平时流连的酒吧,会所。

    找了一圈,连个影都没瞧见。

    只得再打电话。

    如此反复,一直持续至晚上八点。

    冬日严寒夹杂厚雾,不断侵袭周周脸颊,她一身疲惫。

    蹲在街角边,她重新拨着骁宠炎电话,一次,又一次,第三次,终于拨通了。

    接的是个女人,“喂,骁宠炎在我这喝多了,瘫的像条癞皮狗。”

    “他在哪?”

    “元淳酒吧。”

    二话没说,周周发动车子过去。

    紧赶,慢赶往酒吧迈。

    很快,她便找到骁宠炎。

    骁宠炎窝在沙发上,旁边好几个空酒瓶,桌上,骰子,扑克牌,抽水烟的器具零散摆着。

    她拍了拍骁宠炎,“宠炎?”

    身后一道讽刺的声音,“姑娘,您先别急着扶他,把钱还了。”

    周周听出来,她是接电话的女人。

    女人俨然将她神情尽数收入眼中,“怎么?想赖账?”

    “还什么钱?他现在不清醒,我怎么知道和你们玩过什么?”

    “你就想赖账,是吧?”女人撂下话,“他和我们玩了一晚上骰子,输了十三万。”

    周周稳了下心绪,“抱歉,我不接受任何口头上的要挟。”

    女人旁边坐着好几个男人。

    其中一个腿一撑,堵死周周和出口之间的通道,“妹妹,咱都老实人,也别说虚的,您要是赖账,行,长这么漂亮,玩一回呗。”

    从头至尾,周周凛然不惊,不见一丝一毫紧张。

    男人起身,粗壮胳膊搭着周周脖颈,“这里五个男人,一人不带套玩一次就算了,怎么样?”

    周周不作声。

    男人收紧胳膊,“你是骁宠炎小妈,对吧?伺候老东西,技术肯定不错……我们中间给你休息十分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