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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希望我是这种可怕的人？”赵凌炀歪着头，浅笑看她。
米雨桐很郑重地点头。
“那就继续相信你相信的。”赵凌炀也相当认真，“一年，我相信一年时间我就能搞定，一年之后，我给你想要的答案。”
米雨桐定定地看着他：“所以现在不能告诉我？”
“我只能告诉你，我在查一些事，确实不能告诉你。”
“查一些事？”
“不能再多说了。”
米雨桐眯起眼睛：“和谷莉和谷家有关？”
“你太聪明了，我不敢跟你多说。”赵凌炀叹口气，“有些事，我不告诉你是为你好。”
米雨桐叹口气：“我知道了，那我不问。”
“可以信任我吗？”
米雨桐想了想，终究还是点点头：“好，这一年，你做什么我都相信你，一年以后你一定要告诉我你到底在查什么？”
“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
谈判无果，不过米雨桐心中多少有了一些底气，她朝夕和赵凌炀相处过一段时间，她始终不相信赵凌炀会是那种心胸狭窄的人。
谷家人确实十分可恶，但好像还不值得他花几十年来毁了他们，再说了，如果他真的是从进入赵家开始就开始布置这一切，那这个人真的是太可怕了。
米雨桐不寒而栗，当时的赵凌炀才十二岁啊。
而且，如果他真的收集到了谷家的罪证，为什么不直接交给警察处理？
米雨桐忽然想起之前米雨婷花了一万就出了牢房，这谷家的势力，估计比她想象中还要庞大。
所以赵凌炀和劳伦斯合作，也是可以理解的。
以暴制暴吗？
一直以来，她都以为赵凌炀只是一个没有医德的医学教授，可是现在看起来，好像情况比这个要复杂得多，他的身份也比单纯的一个医学教授要复杂得多。
所以她到底是惹了什么样的人呢？
“喂，你在想什么？”约了麦嘉嘉一起吃中饭，她就一直魂不守舍，就算粗心如麦嘉嘉也看出来了。
米雨桐叹口气：“如果你认识一个人有那么几年了，可是你现在发现他忽然不是你认识的那个样子，原来他比你认识的那个人要复杂得多得多，你会怎么办？”
“你在说费总呢，还是说赵教授啊？”麦嘉嘉笑着看她。
“你别管了，我只是打个比方。”米雨桐看看麦嘉嘉，“你有没有遇到过这种事？”
麦嘉嘉想了想：“其实阿哲和文泽都是这种类型的，一个分手了，一个暧昧中喽。”
“跟我说说，他们怎么复杂？”
“嗯……阿哲呢，表现是个谦谦君子，可是其实是个伪君子，做的事情也算复杂吧。”麦嘉嘉又想了想，“文泽呢，我以为做律师的，就是帮人打打官司，了不起就是接触那些刑事罪犯，但是也是在监狱里看看吧，应该没什么危险，但好像他又帮着你家赵教授做一些不能告诉别人的工作，比我想象中要复杂好多。”
米雨桐看着她：“你也发现你家文泽做的可能不止是律师那么简单？”
“所以你在说赵教授喽？”
米雨桐没好气地道：“平时没见你那么聪明！”
麦嘉嘉笑：“你劝不动费总嘛，但费总没那么复杂，你的圈子就那么几个人，我会猜不到吗？”
“好了好了，算你聪明，你告诉我，你是怎么处理这件事的？”
麦嘉嘉笑：“说到男女感情问题呢，你处理起来确实就没我成熟了，你说你跟个男人谈恋爱，哪怕后来结婚生孩子吧……当然，这些你都做了！”
“说重点。”
“既然你选了这个男人，就得接受他的一切啊，在你没有亲眼见到他杀人放火之前，你绝对不能相信别人告诉你的话，也许有人想要对付他呢？”
米雨桐叹口气：“所以你当初就是这么相信吕子哲的吧？”
“那是特例。”麦嘉嘉无所谓地挥挥手，“虽然阿哲是个坏人，但是我没有后悔过啊，虽然我现在想起来，当初我自己也是头脑发热才去追的他，是被他的美色迷惑了，那根本不叫爱情，不够一直到现在，我还是很怀念当初那个冲动的自己，现在工作了两年，这种冲动已经慢慢没有了，你现在让我再去倒追一个人，我恐怕没有这个勇气了。”
米雨桐笑起来：“所以这就叫青春无悔，你让我现在再去什么大堂跪下求人睡我来救我爸爸，我恐怕也做不到了，那个年纪真的是什么都敢做呢。”
“所以啊，如果你觉得那个男人值得你相信他的一切，那你就去相信他喽，反正你现在孩子也有了，还能损失什么？”麦嘉嘉笑，“你相信我，我们这辈子不可能总是遇到对的人，就算爱错了，不管什么时候，什么年纪回头都来得及的，不要总觉得女人年纪大了不能回头了，你和我都不是在爱情和婚姻里面就一头栽下去就咬定了一辈子都打死不爬上来的那种人，所以你还怕什么呢？”
麦嘉嘉说的道理似是而非，不过米雨桐倒是被她一往无前的勇气感染了，时间不会倒退，有些事情错过了就不能回头了，既然遇到了值得付出的那个人，就算放肆爱一回又如何？
失恋也好，白头偕老也罢，如果你能爱上那个人，至少当时的记忆总是美好的。
既然从来不相信他是个坏人，那不妨就继续相信下去喽。
就算是一对怨侣，也总是有美好的那些感动可以让人记住一辈子，所以她在犹豫什么呢？
这辈子总是在为别人着想，或者也是时候该为自己想一次了。
“我想好了！”米雨桐笑。
“想好什么了？”
“相信他一年喽。”
“相信他一年？”
米雨桐仔细想了想：“也许不止是一年，可能还会更长。”
麦嘉嘉大笑：“你惨了！”
“什么？”
“你坠入爱河了！”
米雨桐眯起眼睛盯着她半晌，忽然重重地点头：“是啊！”
“啊？”麦嘉嘉张大嘴巴，眼睛也瞪得铜铃大，久久都合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