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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家宅院。
西苑云帆的书房内。
阿兰坐着迷迷糊糊进入了梦乡。
黎明前夕,阿兰身子吱愣一下,紧接着睁开了双眼。
“云帆少爷,”阿兰朝书房内扫视着。书房内的床榻上空无一人,被褥依然是云帆离开书房时候的模样。
阿兰一惊,“云帆少爷。”
阿兰站了起来。朝门外张望着。外面白皑皑一片。四周依然是寂静无声。
阿兰不由惊怵了起来。
“莫非云帆少爷没有回来?不,不会的,这么冷的天,云帆少爷不回来能去哪儿,云帆少爷说不定在东院的厢房里。”
如此想着,阿兰的心境稍稍安稳了一些。稍后,天色渐渐大亮,阿兰看了看眼前的药箱,自语道:
“不知道雪儿的腿咋样了?哎,雪儿呢?难道雪儿跟着云帆少爷睡在了东院的厢房里?不会吧,姗姗小姐会接受雪儿吗?爱屋及乌,姗姗小姐爱云帆少爷,应该接受雪儿吧。再说,姗姗小姐也没有多么的讨厌雪儿,也是非常喜欢雪儿的。”
阿兰如此想着,惊怵的心稍微又安稳了一些,拿起药箱走向老夫人正堂。
阿梅将药箱放回原来位置,问道:“阿兰,雪儿怎样?有没有好一些。”
阿兰愣了一下,“雪儿,雪儿好多了。”
“那就好。”阿梅道:“阿兰啊,我再多嘴嘱咐你一遍,以后凡事儿要细心上心一些。还有,正堂的一切物什用完后要随时还回来,至于原因你应该非常清楚,记住了吗?”
“对不起,阿梅,我知道了,以后绝不会这样了。”
阿梅拍拍阿兰的肩膀。“好了,快回西苑去吧。”
阿兰转身正欲离开正堂,寒烟抬脚迈进正堂的门槛。
“阿兰,好早啊,雪儿怎样了,好多了吗?”
“寒烟,雪儿,雪儿好多了。”
寒烟脸上闪出喜悦,“阿兰,你跟在你们的云帆少爷身边,以后最好不让要他喝这么多的酒,以免闹出尴尬与不愉快。”
“寒烟,”阿兰道:“少爷毕竟少爷,我怎么可能劝得住?如果……”阿兰欲言又止。
“阿兰,你想说什么?”寒烟道。
“寒烟,”阿兰朝寒烟附耳道:“如果你能对云帆少爷露出笑脸,我想比什么都管用。”
这时,从正堂厢房内传来老夫人的喊声。
“姗姗,是你吗?”
阿兰闻言,一愣,眼睛朝门外望去。寒烟道:
“甭看了,阿兰,快回西苑去吧。”
阿兰折回西苑,楚慧珍由西苑正厅出来,朝阿兰说道:
“阿兰,告诉云帆少爷和姗姗,稍后一起餐房里用早饭。”
阿兰点点头,朝着东院的厢房走去。
厢房的门紧闭着,阿兰迟疑了一下。“云帆少爷,姗姗小姐。”
厢房内似乎没有动静。
“云帆少爷,姗姗小姐,”阿兰敲着房门,“太太说,稍后让你们一起餐房里用餐。”
厢房内依然寂静无声。阿兰转身怏怏地朝书房走去。
楚慧珍与丈夫陆展鹏一起朝西苑门口方向走去。楚慧珍叫住阿兰。
“阿兰,云帆和姗姗洗漱完毕了吗?”
“太太,先生,”阿兰道:“云帆少爷没有回应,就连姗姗小姐也没有回应。”
“没有回应?什么意思?”楚慧珍质疑道:“云帆没有在厢房里吗?”
“太太,云帆少爷……,云帆少爷昨天回来宅院的时候有点醉酒,然后又,然后又……”
“然后又怎么了?别吞吞吐吐的。”楚慧珍道:“你倒是快说呀,阿兰。”
“太太,先生,云帆少爷醉酒后又与姗姗小姐争执了几句。”
楚慧珍夫妇同时松了口气,陆展鹏道:
“小夫妻争执几句很正常。慧珍,不要大惊小怪的,走吧,我们先去正堂给义母请安。”
说完,转向阿兰吩咐道:“阿兰,你再去催促一下云帆和姗姗,今早务必餐房里用餐。”
“是,太太,先生。”阿兰一边点头,再次折回东院厢房门口。
阿兰扬起手臂,正欲敲门,姗姗此时站在了身后。
“阿兰,你干什么?”
阿兰一惊,回过头去。“小姐,太太吩咐你和云帆少爷务必餐房里用餐。”
“云帆昨晚没有在书房安榻而眠吗?”
姗姗疑惑着目光,顷刻间,目光里透出一丝惊喜。
“阿兰,云帆少爷昨晚睡在厢房了吗?”
此时的姗姗不由一阵懊悔,懊悔自己昨晚气恼后不该前往母亲的东苑里就寝,云帆破天荒睡在了厢房里,而自己却偏偏不在厢房。姗姗,姗姗啊,你真的不该错失此次机会。
姗姗暗自埋怨着自己,推开房门。
“云帆,云帆,云……”
床上空无一人,而且整个厢房内依然是昨晚自己气恼之后的杰作,所有的摆设物件七零八落的散落在地板上。
“阿兰,云帆呢?云帆在哪里?”姗姗面部瞬间充斥着愤怒。
阿兰几步跨进厢房内,“云帆少爷不在吗?云……”
厢房内乱七八糟,阿兰一下子惊呆。
姗姗拽住阿兰的手臂,“告诉我,云帆呢?云帆少爷现在哪里?”
“云帆少爷,云帆少爷……,云帆少爷你在哪里嘛?”阿兰怯怯着声音。“小姐,我也不知道云帆少爷在哪里。”
“你不知道?”姗姗不由怒火汹涌。“阿兰,你跟在云帆身边,怎么会不知道?快告诉我,云帆少爷在哪里?”
“小姐,我真的不知道,云帆少爷昨晚,昨晚……”
阿兰突然想起云帆少爷昨晚执意抱着雪儿前往乌镇的情景,后来,自己又在书房内迷迷糊糊的进入了梦乡,根本不知道云帆少爷有没有回来。阿兰诺诺着不敢回应。
“你说话呀,阿兰,你哑巴了吗?”
“小姐,云帆少爷昨晚给雪儿……”
阿兰口中冒出雪儿,姗姗这才意识到没有看到雪儿,盯着阿兰的眼睛。
“阿兰,雪儿呢?怎么没有看到雪儿?”
“雪儿,雪儿……”阿兰避开姗姗的目光,怯怯着声音低下头去。
姗姗又一次意识到什么,朝着东院寒烟的厢房方向望了一眼,莫非云帆和雪儿都在小贱人的厢房里?昨晚自己愤怒离开书房的时候,小贱人已经离开了书房啊,书房里只有云帆和阿兰以及那只小畜生。难道是小贱人放心不下小畜生又折了回来?不应该啊,小贱人失忆同样不记得自己亲自喂养的小畜生了啊。难道……,难道是云帆借着小畜生打动了寒烟?他们,他们同床共宿了……,
姗姗暗自思忖着,目光里的怒火如同瞬间崩裂爆发的火山,猛地推开阿兰,走向寒烟的厢房。
“小姐,你,你去哪儿?”阿兰快步跟上。
寒烟的厢房近在咫尺,姗姗抬脚正欲踢开,被阿兰瞬间挡在面前。
“小姐,你息怒。”
“阿兰,你给我让开。”姗姗再次狠狠的推开阿兰。
“小姐,”阿兰道:“小姐,你息怒。阿兰给你叫门。”
“阿兰,你什么意思?你担心你的云帆少爷和小贱人的行为见不得人吗?”
“不,不是,小姐,”阿兰道:“小姐,如果云帆少爷不在里面还好,如果在里面,你怒气冲冲岂不是让云帆少爷更加……”
“呵,阿兰,不要脸的不是我,是你的云帆少爷和小贱人。滚开,快给我滚开。”
一边说着,再次抬脚朝房门上踢去。
阿兰内心暗自祈祷着。云帆少爷,你如果在里面的话,希望你是衣冠整齐的模样。寒烟,面对姗姗小姐你可一定不要示弱啊,云帆少爷也是你的丈夫,你也是宅院的小姐,陆家的儿媳,你干嘛甘愿受欺负呢。
此时,姗姗已经踢开了房门,阿兰跟随姗姗的目光扫视着厢房内的一切,厢房内干净整洁,物件摆设井井有条,只是空无一人。
阿兰暗自舒了口气。姗姗阴沉着面容转身离开。
片刻后,阿兰的心忽地一下吊了起来,如同十五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