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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栾寻了柜子将自己的几件换洗的衣物放进去,也无暇看见馥郁在门口的动作。将自己的东西放好之后,锦栾便直接去了训练场。
彼时宁珠峰的弟子已经吃完早饭,凝为玉正在分配饭后的训练任务,见了锦栾过来便招呼她过去。
锦栾向来是一个人练习,多少有些无趣。当凝为玉询问她是否愿意和其他师姐一起练习时,锦栾开心的答应了。能多学习些总是好的,月桎梏那么优秀,若她这个唯一的徒弟不给师父争口气,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
接下来凝为玉便分起了组。每个组安排有两人,大家互相协作完成。今天的任务是去宁珠峰后面的竹林砍竹子。
对于宁珠峰的众人来说,这并不陌生。可是对于锦栾来说,这一切确是新鲜的。
可是接下来,当凝为玉询问谁愿意与锦栾一组时,锦栾颇有些尴尬。没有人应声,没人想和一个什么都不会的人分为一组。
锦栾有些失落的低下了头。
就在场面一片寂静的时候,有个清脆的声音从人群里传来:“师父,我和她一组吧。”锦栾倏地抬起头,望向声音的来源,一个穿着粉嫩的女孩儿从人群里走了出来。锦栾期许的望着她,直到她再次确认:“师父,我愿意和她一组。”锦栾的心这才腾空而起。
凝为玉点了点头,虽然依旧冰山的脸上没什么笑意,但是显然已经有些松动。“如此,心琪你便和锦栾一组吧!锦栾身体有些弱,你自当多多照顾她。你天资不错,带着锦栾也应当可以游刃有余。”
“是,师父!”心琪利落的回答。
“好了,天黑之前每人十根竹子。你们都自行修炼去吧!”凝为玉扬了扬右手将他们都一起打发了出去。自己便去昆仑峰与云无涯等人商议奸细之事。想来月桎梏与云渺回来还需要几天,这几天他们必须看好琼华派,以防出现什么乱子。
心琪带着锦栾沿着后山竹林小路一直向前走。越往深处走,竹子便越是茂盛。树荫将天空整整遮住,锦栾从未见过长的如此茂盛的竹子。越往深处走便越是有些阴森的意味。
“心琪师姐,我们走这么远么?”锦栾有些担心。
心琪看了她一眼,甜腻的笑了起来:“往深处走,竹子才更粗些。师父平时下的任务,我都是加倍完成的。不这样,仅凭再好的天资也是无用。”
锦栾觉得有理,便也不再计较,只跟着心琪走。
心琪抬头看了一眼天空,恩,已经走的差不多了。
她转头对着锦栾又是甜腻的一笑,说道:“好了,就这里吧!”说完心琪抽出自己腰间的长剑,向着那粗壮的竹子砍去。锦栾也拿起临走前凝为玉临时借给她的短剑向那竹子砍去。
大半个上午过去了,心琪已经砍下四根木竹,锦栾却连一根都没有砍下。
心琪扭头看了她一眼,嘴角轻轻上扬,却又神不知鬼不觉的恢复正常。“傅师妹,月师叔没有教你术法和心诀么?”
听她这般询问,锦栾有些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心琪师姐,我自小身子不好,练习总是尽不得全力。师父担心我会吃不消,所以术法什么的大致都没有太强求过。”
“哦,原来是这样,没关系。你的十根竹子,我便也帮你砍了,你放心好了。”心琪拍了拍锦栾的肩膀,笑意盎然。
锦栾虽然心里颇有些难过,同一年入山的弟子,差距居然会如此的大,怎能叫锦栾心里不难过。只是心琪的一番好心,她也委实不能怪罪,于是收拾了自己失落的心情,对心琪回报以微笑。
心琪心里却极为不屑。
傍晚的时候,心琪快速的砍完了二十根竹子,锦栾自早晨而来所砍的那根竹子还是安然的立在那里,只是身上多了许多细小的伤口。
看着心琪身后倒下的二十根竹子,再看看自己眼前这根顽固的竹子,锦栾心里的失落便像是黑夜不停的侵蚀了她的心。
母后从小便教她什么事情都要做到最好,她也一直便是如此努力着,却想不到,如今。还是要让母后失望了吧?
锦栾纵使心里难过,脸上却还是倔强的笑容。
心琪心里越发的讨厌她。看着她那看似无辜的笑容,心琪越发想起刚入山门的那几天,师父对她的百般好。那天,她的师父带她来寻吃食的那天,师父将自己亲手做的最好的吃食都给了她,还对她和颜微笑。可是对自己呢。却是冷言冷语的训斥。她多么希望师父有一天也会像对待锦栾那样对待自己。嫉妒的种子便从那天种下。
“心琪师姐,不好意思今天拖累你了。”锦栾搅着双手低着头,不敢看心琪的眼睛,生怕她会因此不理自己。
令锦栾没有想到的是,心琪并没有怪她,她拉着锦栾的手安慰道:“傻丫头,我既然决定和你一组了,必然是已经想到了这些。以后不必和我这么客气,听到了么?”
锦栾的双眼泛满了水雾,却努力着不让它们冲出自己的眼眶,“谢谢师姐。”
今天一整天的折腾,锦栾已是疲惫不已。纵使中间她体力不支时会让自己好好休息而不至当场晕倒。可是毕竟那里是竹林,也没有什么地方可以让她好好休息。于是这天晚上回去之时,锦栾便晕倒在了自己房间里。
等她醒来时,已是午夜时分。她好不容易才拖着疲惫的身体挪到了床上。这一天劳累,晚上又没吃什么东西,当真疲乏的很。
锦栾在床上默默的祈祷,明天她的身体便会一切恢复平常,不要让她再给师父丢脸。即便功力术法不如别人,至少也要懂得坚持。
这几天的练习均是砍竹子,锦栾的精神明显一天不如一天。但是锦栾还在咬牙坚持,至少要坚持到师父回来。
这一天心琪带着锦栾又向竹林深处走了些,外边的竹子已经被她们砍的差不多了。
心琪看锦栾坐在地上休息,想了想便对她说:“锦栾,你先在这里坐一下,我去找些果子来解解渴。”
锦栾本想说这里悬崖峭壁皆有,还是不要离开太远,免得受了什么伤。心琪却不等锦栾将话说出口,便已离开。
锦栾只好坐在原地等着心琪回来。
一会儿不远处传来沙沙的竹叶摩擦的声音。锦栾以为是心琪回来了,便欢喜的转身跑出去迎接。却不想看到的是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