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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两个拉扯的很厉害,也不知道贺池说了什么,导致陆勉脸色剧变,挥手就是一拳砸到他脸上,然后又是各种踢各种踹,总之场面十分的残暴。
我不忍看到贺池被打成那样,深知陆勉是个神经病,发起疯来不管不顾,所以我赶紧冲上去制止他:“别打了,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吗?非要动手动脚的影响别人?”
陆勉听到声音转过头,看到是我,他不屑地冷笑,警告道:“林九,怎么他妈每次都是你?你最好给我滚远点别管,我现在心情不好,惹毛我我连你一起打。”
说完,他再次背过身继续对贺池施暴,而贺池基本反抗不了,被他打得鼻青脸肿都快直不起来了,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不知怎地,我心中闪过一丝钝痛,我也管不了那么多,拿着包包就冲过去一个劲儿地往陆勉身上砸,结果才砸了几下,他就不耐烦地将我掀翻在地,顺手把我的包扔到了几十米开外。
他推倒贺池,一脚踩着贺池的后背,然后凶神恶煞地瞪着我:“怎么了?弟媳妇这是又看上这个贱骨头了?三番两次地替他出头。”
我真的是被他嘴里‘弟媳妇’这三个字给恶心到了,想到他以权谋私干的那些不是人干的事,我就莫名地窝火,愤怒腾升而起,面对他我也更加有底气起来,我冷嘲道:“这不是看没看上的问题,而是道德良知问题,你现在在公众场合欺负人,羞辱人,难道就不觉得可耻吗?良心上过得去?”
“呵呵,道德?良知?”他吊儿郎当不以为意地说,“别说我今天在这里打他你管不着,就算我现在要在这里上了他,也还轮不到你来管!”
“你……”我被堵得哑口无言,脑子里又跳出了许久之前那些不堪入目的画面,内心实在是饱受折磨无比纠结,眼看着贺池快被打得不行了,而陆勉这个畜生竟然真的作势要解皮带!!
我一阵心惊肉跳,不顾一切地就冲上去挡在了贺池身前对陆勉吼,“你他妈还是人吗?他都被你打成这样了你还想怎样?”
吼完,我又劝自己冷静,因为对于陆勉这种人渣,太强硬了他反倒会觉得有成就感,会越来劲,我尽力压下自己的脾气,咬着牙说:“陆总,现在这是公众场合,周围那么多人,俗话说得好,做任何事的时候都务必要给自己留条后路,你这样咄咄逼人,难道不觉得太过分了吗?”
“过分?”他的眼神穿过我直接望向倒在一旁的贺池,问:“你说我这么做过分吗?”
晕……
晕……
我简直被这个神经病搞得气结,他又不是不知道贺池怕他,怎么可能还会反抗他?
于是我又抢过话茬:“陆勉,你能不能别这么强人所难?你这样做有什么意义?你自己不正常难道还要逼别人跟你一起不正常吗?”
我的这句话引起了陆勉极大的爆发,他狰狞着脸突然就伸过手掐住了我的脖子,在我耳边咬牙切齿:“林九,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不要多管闲事?否则死的就是你!”
我浑身一僵,全身毛细血管都开始紧缩,有种后怕的感觉。
然而陆勉没再继续殴打贺池,将我甩到一边后,他也放开了贺池,十分不屑地扔了句:“竟然你这么喜欢他,那我就把他送给你好了。”
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瘫坐在地愣了几秒,很快,我意识到贺池还身受重伤倒在那,于是赶紧抓紧时间打了120,再跑到贺池身边不敢对他有太多大幅度的动作,他的脸已经是青一块紫一块,奄奄一息但又还留有一点意识。
他吃力地抬眼来看了我一眼,说的话居然是:“你为什么要救我?”
“不救你我能怎么办?难道活生生看着你被打死?”等待医生来之前,我拿出纸巾帮他擦了擦嘴边的血,又给他做了一些紧急处理,我说,“虽然我也不是多心善的人,但让我眼睁睁看着你被打,我也做不到。”
“到时候他一定会来找你麻烦的。”
“那就让他来找好了。”
“你斗不过他。”
听到这,我其实是有点生气的,好歹在公司我跟陆勉的能力不相上下,也见过一些他的那种所谓的手段,就算其他方面我比不上他,但也不至于完全被他碾压,被人这么断定地就否决掉,我感觉我整个人都受到了极重的打击。
所以我也没再接贺池的话,安安静静地和他一起等救护车。
十几分钟后,贺池被及时地送往医院救治,十分清楚他的身世和他的为难,我负起了他在医院检查期间的所有责任,拿着一张张收据单跟医生开的药物单跑上跑下,我又是交款又是各种签字,总之忙得晕头转向,连喘口气的机会都没有。
经过一系列的检查后,贺池被转移到了普通病房,而我则被医生叫去了办公室,原本我以为贺池身上的伤只是看上去的那些骨折,毕竟我在拿到CT化验单的时候还是很惊讶的,没想到陆勉那杂种下手那么重,竟然踢断了他后背的三根肋骨。
可是等我到医生办公室里时,看到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又困惑了。
“医生,我朋友是还有其他什么情况吗?他的伤到底严不严重?什么时候才能好?”
“你朋友最近有做什么剧烈运动吗?”医生说,“从刚才的检查结果来看,上面显示你朋友有疑似肛/裂的症状。”
“肛/裂?”
即便没有亲身体会过,但我也听过许多关于这方面的传闻。
哪怕已经做好了接受最坏的结果的打算,可当我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我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同时,我又很是痛心,想到很久之前贺池的那个绝望的眼神,想到他在我面前表露的那种种无奈,我很心疼很心疼,不知道他在过去的那些日子里到底经历了多么可怕的遭遇。
咨询完医生出来,我的心情很是沉重,贺池的伤势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可却因为种种不可言喻的理由,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对他开口了,难道要直接跟他说他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和陆勉做那种事太频繁导致肛/门撕裂了吗?
试想换成任何一个男人,即使是个女人,在面临这种极其隐私又伤自尊的问题上,多多少少都会有些难以接受吧?何况在他们两个人的事件里,我始终都只是个外人,今天帮他亦或者以前对他的挺身而出,也都是看在他可怜的份上,实在不忍心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委屈自己在一个变/态面前低声下气。
想了想,还是算了,不要说了吧。
在外面转了好几圈,等到好不容易心情舒缓一点时我才重新回到病房,贺池的脸色已经慢慢有了些好转,但整体还是十分的虚弱,我走到他床前坐下,望着那张瘦骨嶙峋的脸,顿时又有点儿伤感了,可喉咙却像被什么卡住一样,出不了声。
“你是不是在可怜我?”突然,他自己开口了,声音沙哑得有些难听,我听得很艰难很费力,琢磨了半天才听懂他在说什么。
“看到我现在这样你是不是觉得我挺窝囊的?”他继续说着,缓慢的、幽幽的,“是不是搞不懂我为什么这样了都还不离开他?就像之前说的那样开始自己新的生活,当一个正常的普通人。”
“嗯。”面对他这番痛苦的措辞,我忽然就觉得有种无奈感,很是失落。
“其实我有逃过,刚才被他打也是因为我想逃。”他凄惨地看着我,而后又转了回去望向天花板,眼眶里竟奔腾出一行泪来,“但每次都会被他抓回去,然后你也应该猜得到,其实我很清楚自己现在的情况,你没必要刻意地对我隐瞒什么,毕竟做了那种事,经历过了那些之后,就算觉得没办法摆脱,但尽可能的,我也会私下做一些防范措施,我得对我自己负责,不是吗?”
我再也控制不了了,他的这些话无疑不像钉子一样一颗颗砸在我心上,砸得我心脏剧痛,砸得我鲜血淋漓……我同样的伤心难过,很是能感受到他发自内心的各种绝望与无措,我的泪水也止不住地汹涌而出,同情他的遭遇,也替他感到惋惜。
“如果你真的想逃,我可以帮你。”可能是动情至深,我没半点犹豫地脱口而出,“虽然陆勉那个人渣手段狠绝,但我在名义上毕竟和他还是亲戚,他就算再怎么想把我赶尽杀绝,也要看陆放和陆国忠的面子,所以如果是我帮你,你就有可能摆脱他。”
过了半天,贺池最终还是摇了摇头:“算了,这大概就是我的命,身不由己。”
“命是靠自己去改变的,不是被别人控制的。”我激动起来,“要是连你自己都已经选择放弃了,那就真的没有谁能够帮你了。”
听了我的话,贺池有些犹犹豫豫,艰难地又说了句:“其实能帮我的就只有一个办法了,但这个办法是绝对行不通的。”
“什么办法?”
贺池意味深长地看着我一动不动,看得我发毛,看得我心神不宁。
许久,他才说:“你跟陆放离婚,嫁给陆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