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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熙第二天便到了北燕,刚到就被楚凉月抓到了皇宫,欧阳熙一看萧凌枫的面色便说道:“没救了,就算是神仙下凡也没有用,最多七天,必定断气。”
“一点办法也没有?”楚凉月皱着眉头问道。
“没有,就算是我师傅来了也没有办法救他,准备准备送终吧。”欧阳熙说道,走到桌前给自己倒了杯水。
欧阳熙的话打断了楚凉月心中的最后一点期盼,无奈的说:“看来是天要你亡啊。”
躺在龙榻之上的萧凌枫听到这话,手微微的动了动。
“总算是喝上水了。”欧阳熙满足的长出一口气。
“来人。”楚凉月想了想,冷声喊道。
一名太监低着头走了进来,楚凉月说道:“去到外面,把莫愁护卫叫过来。”
“是。”那名太监想要退下去,被楚凉月抓住。
“你,看了什么?”楚凉月的声音阴冷。
“奴才什么都没看到。”小太监有些惧怕。
楚凉月将手松开,“要是看到了,你自己挖了你的眼珠子,听见没有?”
“是是是,奴才知道了。”小太监退了出去。
欧阳熙休息好了,走到龙床旁,坐了下来,掏出药粉喂进萧凌枫的嘴巴里,“看在你是雨菲的父皇的份上,吊你一口气。”说着将他的下巴捏起来,将水喂进去,液体从嘴角渗出来,喉部下意识的动了动,将那药咽了下去。
青城在寝殿外说道:“王妃,莫愁护卫来了。”
“叫她进来。”
莫愁走进寝殿,楚凉月凑到她的耳边,轻声呢喃了几句,莫愁连连点头走了出去。
“刚才我给老皇帝喂了点药,吊着一口气,要不然还不到七天可能就死了。”欧阳熙说道。
楚凉月点头,“要不是你,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做了。”
“行了行了,回去吧,累了。”欧阳熙说道。
回到王府,欧阳熙打着哈欠去休息,楚凉月走进书房,正准备看卷宗,就听到一道戏谑的声音。
“王妃真是勤快啊。”
楚凉月整个身体微微僵硬了一下,抬起头,发现面前的人穿着黑色长衣,手持竹骨折扇,笑的很是温雅。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楚凉月压抑着自己的惊讶和欣喜,一下子站起身来。
萧夜浔“啪”的一声收好折扇,说道:“我自己一个人提前回来了,惊喜吧。”
“你。”楚凉月说不出话来,微张着嘴,萧夜浔走到跟前,轻轻的敲了敲她的脑袋,“怎么,都高兴的说不出话了。”
楚凉月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说:“军中有人知道你自己回来吗。”
“并没有,都说了我是悄悄回来的。”萧夜浔坐在椅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楚凉月无奈的叹了口气,“都是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是这般胡来。”
萧夜浔孩子气的笑了笑,“我的王妃,我才刚回来呢。”
“你父皇,准备撑不住了。”楚凉月说道。
萧夜浔沉默了一下,“我现在还不能露面。”
楚凉月心如明镜,知道萧夜浔肯定不会无缘无故的回来,必定是因为什么目的这才回到北燕来。
“你要做什么。”
“带领四千兵马,将犬戎人打到冰封之地。”萧夜浔说道。
“你疯了,草原辽阔,你这样是去找死啊!”楚凉月着急了,“不能去,你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做赌注!北燕还需要你,东陵也需要你。”
萧夜浔很是坚定的说:“我必定会赢。”
“你,你有多大的把握。”楚凉月问,“五成?四成?还是说一成都没有?”
“三成。”萧夜浔缓缓说道。
“三成,你就要带着四千人去送死?!你再等一等不好吗,我已经开始对外通商,连水路都已经开始航运,再过几年,必定能将他们击败,何必是现在呢。”楚凉月苦口婆心,
“我会把精心训练的暗卫带去,一定没有任何的问题。”萧夜浔沉声说:“我已经想了许久,你不用在劝我了。”
楚凉月“你”了一声,便什么都说不出来了,沉默了一阵说:“我去,我替你去。”北燕需要一位君主,她并不能代替萧夜浔的位置。
萧夜浔眸光闪过一道厉色,“不可能。”
“你是要当君主的人,怎么可以这般的任性,要打可以,但是由我去。”楚凉月很是肯定的说。
“你去我不放心。”萧夜浔说道。
“你去我就放心了?要不然让黑城去。”楚凉月有些气闷。
萧夜浔无奈,只能说:“这件事先不说了,我要先休息一下,有些累了。”
楚凉月也不再纠缠下去,说道:“那你先休息,我就先出去了。”说完走了出去。
过了一阵子,萧夜浔说道:“你都听到了,一定要帮我。”
欧阳熙的身影从一个书架后面闪现出来,说道:“你要我怎么帮你,是帮你把楚凉月迷昏?等她醒来肯定是要宰了我的。”
“找一个机会,三日之后我就走。”萧夜浔说道。
“要是她发疯怎么办。”欧阳熙一想到楚凉月发怒的模样就有些胆寒。
“不会的,她必定会以大局为重,在北燕稳定政局,以防南齐趁虚而入。”萧夜浔最为了解的就是楚凉月,就是断定楚凉月不会冲动,他才敢这样做。
“你们啊,一个两个都嫌自己的命不够长,想方设法的要去送命,真是嫌自己活的太长了。”欧阳熙颇为无奈的说道。
萧夜浔笑了笑,揉了揉眉心,“好了,我是真的累了,要休息一下。”
欧阳熙识趣的走了,萧夜浔这才躺了下来,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夜晚,京城的大街小巷热闹非凡,萧夜浔戴上楚凉月特制的面具,打扮成一名翩翩公子的模样,温文儒雅,手持折扇,虽是穿着普通青衫却也难掩贵气。
楚凉月也穿上白色长衣,易容成一名清秀男子,负手而立,英气逼人。
两人并肩走在街上十分惹人瞩目,不少女子都纷纷侧目,掩面偷笑。
“我已经许久不来北燕,没想到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和繁华啊。”萧夜浔说道,在边境待了如此之久,风沙扑面,早就已经忘记了脂粉香以及夜晚的繁华。
“如今还没有到灯会之时,那时候彩灯挂满每一处,远远望去也是格外的壮观。”楚凉月说道。
这个前些日子还颓废的皇城已经开始焕发出生机,只需要一名英明的君主便能带着这个国家更为繁盛。
与此同时,荣王府外寂静一片,晚风不断地吹过,冰冷的剑刃带着寒光闪过,鲜血喷洒,原本寂静的府外开始了一场厮杀。
“这些人都是那些大臣派来的杀手,试图反扑。”莫愁将染了血的剑刃擦干净,收好,对身旁的欧阳熙说道。
“都知道是谁?”欧阳熙看着躺在地上的那些尸体问道。
“抓到了几个,已经问出来了。”莫愁说:“只等王妃回来了。”
欧阳熙掩住口鼻,“知道了就把这些处理掉吧,血腥味太重了,闻着闷得慌。”
萧夜浔和楚凉月回来的时候已经开始打更了,莫愁有些责备的说:“怎么回来的这样晚。”
“逛着逛着忘记时间了。”楚凉月笑着说道,有些歉意。
“王妃,那些人反扑了。”莫愁说道,把整理好的名单递给楚凉月。
楚凉月并没有接过,淡淡的说:“按照刚开始说的,秘密处决。”
“是,属下这就让人去做。”莫愁冷声说。
“做得干净一点,别让人抓住把柄。”楚凉月说道。
“属下知道。”莫愁走了出去。
楚凉月坐在椅子之上,有些疲累,萧夜浔从外面走进书房,笑着说:“莫愁现在都不与我亲近了。”莫愁自小都跟着萧夜浔,感情深厚,只是这些年都将她放在楚凉月的身边,和萧夜浔的关系自然就淡了一些。
“莫愁心里面还是记挂你的,只是还小,不知道怎么表达。”楚凉月微笑着说。
莫愁比楚凉月小上一些,也不过是二十岁的年纪,要是普通人家也已经婚嫁了,只是莫愁自小过惯了打打杀杀的日子,也找不到合心意的人。
萧夜浔走到楚凉月的身后,帮她揉肩,温声说:“我已经给莫愁看好人选了。”
“是谁?”楚凉月偏了偏头,有些好奇。
“池逸。”萧夜浔说道:“他们从小就在一起。”
“莫愁会同意?”
“只要是池逸,莫愁一定会同意。”萧夜浔说道。
楚凉月笑了笑,不再说话,满室静谧。
莫愁做事一向是干脆果决,那些试图反扑却失败的大臣在一夜之间全都不见了踪影,楚凉月强权在握,萧凌枫性命岌岌可危,既然那些大臣不肯合作,乖乖接受监视,只能将他们全都毁灭了。
萧夜浔要发出的日子就在明日,楚凉月并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出发,但是每一个时刻都不敢放松警惕,试图劝说萧夜浔。
“今夜动手。”萧夜浔说道,欧阳熙站在他的身后,将一个荷包拿出,“戴在身上,一个时辰就能昏迷,直到第二天醒来。”
萧夜浔接过,道了声谢。
“你想办法让王妃戴上这个荷包。”萧夜浔叫来莫愁说道。
莫愁看着那个精致的荷包,忍不住说了一句,“王爷,您真的要去吗。”
萧夜浔看了莫愁一眼,并未说话,莫愁清楚他的个性,接过荷包便退了下去。
楚凉月习惯于早起练剑,不管晚上睡得多迟,第二天一定会起来到院子里面练剑,她的剑法并无多少花哨,胜在简单直接,一击致命。
莫愁拿着白色方巾站在一旁,看到楚凉月收好剑,走上前说:“王妃,您擦擦汗。”
楚凉月道了一声谢,接过,擦了擦汗水问,“王爷起了吗。”
“没有呢,大概是真的累了。”莫愁说道。
“恩,让他好好休息吧,别去扰他了。”楚凉月说道。
莫愁将方巾收好,拿出荷包说道:“这是属下无意间看到的,看着精巧就买了,这才发现自己用不上,就拿来给王妃了。”
楚凉月接过荷包,上面的花纹确实是精巧,颜色也还可以,靠近鼻子嗅了嗅,香味也是十分清雅,带着一点玫瑰的花香,醉人却不腻。
“你自己收着去给你心上人吧。”楚凉月笑着说。
“王妃不喜欢?”莫愁问。
“不,只是这个荷包确实是精巧,送给心上人岂不是更好。”楚凉月说道。
“既然莫愁送给你你就拿着吧。”萧夜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只见他穿着一袭白衣,笑容温和的走过来。
楚凉月关切的问,“休息的还好吗。”
“好。”萧夜浔说道:“这个荷包很是好看,怎么不收下。”
“送给心上人比较合适。”楚凉月说道。
萧夜浔拿过,系在楚凉月的腰间,“既然是给你的,你就收下,要是觉得过意不去就再做一个更精巧的送给莫愁岂不是更好。”
楚凉月想要说什么被莫愁打断,“是啊,王妃,王爷说的对,你再送我一个不就可以了吗。”
楚凉月犹豫了一下,“那好,届时我再做一个更好的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