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黑猫再现

一树梨花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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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了半个小时,我们也就沿路返回,乾域家客房不少,我和乾清一人睡一间,我冲了一个冷水澡,换好睡衣,还没爬上床就看见那只黑猫蹲在椅子上,可怜巴巴的看我。

    心一软,我下楼和乾清姨妈借了一件旧衣服,说是给猫睡,她以为是我带的宠物,给我找了一张新的床单,让我有些不好意思。

    但转念一想,乾家都是财大气粗的,我要是矫情,未免做作了一些,于是道了谢,将被单拿上楼了。

    “你不许到我床上。”我警告它,其实并不是真的怕,只是不习惯。

    想到一个软绵绵的活物窝在怀里,就憋得慌。

    喵——

    它惨兮兮的叫了一下,睁着眼睛看我,着实可怜,我担心自己心软,干脆掀开被子钻进去,乡下的夜晚带了凉意,尤其屋子里还开着空调,正适合盖被子睡觉。

    喵——呜——

    我捂住耳朵,不打算理它。

    这一觉睡得还算踏实,这个屋子给人的感觉就很安全,也是,这里面都是驱鬼师,自然有他们自己的法子让鬼物难以侵扰。

    朦胧中,似乎有人在吻我,我呢喃了一句:“洛青阳你别闹。”

    可是并没有听到意料之中的低笑,顿时惊醒,那只黑猫正蹲坐在被子上,伸出粉红色的舌头舔我嘴唇,湿漉漉的,见我醒来时还喵呜的叫了一声。

    我生生的打了一个寒颤。

    “啊——”我捂脸尖叫,乾清慌慌忙忙的敲门:“小南,怎么了,怎么了?”

    好丢人。

    我连忙大声答:“没事,我没事,只是那只猫跳到床上,吓我一跳而已,没别的事。”

    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我居然被一只猫给吻了,而且还十分享受。

    “没事就好,”乾清在门外说,“你也吓了我一跳,我还以为你又怎样了呢。”

    我连忙起来,到浴室洗脸刷牙,那只黑猫也跟了过来,正得意的瞧着我,我唬它:“你再这样子我就把你给送人了。”

    它瞄了一声,我吐掉嘴里的牙膏沫子,说得含糊不清:“我知道你听得懂,别给我装得听不懂人话,这样子卖萌我是不接受的。”

    匆匆洗了脸,把衣服拿到浴室里换,顺便把那只猫给赶了出去。

    我收拾好之后,乾清和乾域都在客厅里的沙发上坐着,一个人玩手机,一个人翘着二郎腿在看报纸,从后面看去,真是十分和谐的一副画面。

    见了我,乾清放下手中的遥控器,兴冲冲的朝我挥手:“小南,过来。”

    依言过去,乾域也抬起头:“乾清,你现在可以陪小南吃早饭了,所以你也赶紧滚过去吃早饭去。”

    看来乾清是为了等我,所以才没有吃的早饭,顿时有些过意不去。

    她又兴冲冲的陪我去吃早饭,乡下的生活其实富足悠闲,昨晚大鱼大肉,所以早上吃得清淡一些,是熬好的山药糯米粥和几个水煮蛋。

    我不挑食,吃得津津有味。

    等吃好之后,乾域过来了,对我说道:“小南,我今天带你去一个地方,兴许给以给你问出纯阴女子这个事情,但也只是可能,我不能打包票的。”

    我点点头,已经很感激了。

    出发的时候是早上九点,乾域说:“没办法,老人家总是起得晚一些,我们不能打扰了人家,这个爷爷和我奶奶算是同门师兄妹吧。”

    “所以我们该喊一声师伯吧。”乾清插话,不知道什么时候拔了几只狗尾巴草在手里把玩着,玩腻了放在嘴巴里叼着,真是童心未泯。

    乾域说:“算是吧,大家都叫他陈二伯,不是我们本家。”

    走了一小段路,走到村口,我再次看见了榕树底下的神庙,乾清给我解释:“这是我们乾家村供奉的地灵,做我们这一行的,说白了是为人除害,可是在阴间里的关系不太讨巧,总会有东西找上门,供奉这个也是为了平安吧。”

    “明白。”我说。

    陈二伯的家在村口往里面走的第三间屋子,门口种了两棵桂树,不是很大,隐隐有桂花香,很明显的是四季桂。

    乾域过去敲门,等了好一会儿,才有一个老人过来开门,头发已经花白了,佝偻着背,可是步子依旧稳健。

    “二伯,”乾域说,陈二伯看了好一会儿才认出人:“是乾域和小清啊,快进来坐。”

    我也跟在他们身后进去。

    屋子很宽敞,一点都不寒碜,看样子应该是有人经常打理的。

    我们三个人在沙发上依次坐下,陈二伯也在我们对面对下,茶几上放有花瓶,还插了几枝新鲜的马蹄莲,还有一条瓷器的茶具。

    “小张,有客人来了,来倒个水。”陈二伯朝屋子后喊,颤颤巍巍的与我们解释:“后面有个菜园子,她在后面种了一些菜,现在打理园子呢。”

    乾域不好意思麻烦,只是说:“没事的,二伯,我们不渴,就不用麻烦张妈了。”

    “这是什么话,”陈二伯有些生气,“你们几个小娃娃来了就是客人,哪里会连一杯水都没有喝上的道理,尤其是你乾域,老这么客气干嘛。”

    乾域讪讪地笑了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丫头没见过啊。”陈二伯好像才发现我一样,“嗯,身上有股阴气,而且挺重的,最近是不是遭遇了很多不好的事情。”

    高人果然就是高人,一下子就看出来了。

    陈二伯口中的小张是个中年妇人,给我们斟了茶又跑回后院去了,也不知道是个什么身份。

    还是乾域接口:“二伯,她是清清的室友,您说得没错,她最近的确有些麻烦了。”

    陈二伯年纪大了,有些耳背,他们也是知道的,所以说话声比往常大上一些,他连连点头:“哦哦哦……原来是这样子啊,这丫头命不好啊。”

    乾域看我一眼,我微微垂头。

    “丫头五行俱缺,命格大凶,而且生逢七月初七,唉……”陈二伯叹息,“孩子是真的命苦啊,这段时间应该过得不好吧。”

    我涩涩一笑,不打算隐瞒:“二伯真是好眼力,奶奶和我说过,我正是那纯阴女子,但是我不知道这个是什么,但一直有鬼物找上我。”

    “纯阴女子,命格为阴,鬼物向来喜欢,所以找上你也很正常,你身上阴气很重。”二伯说,浑浊的眸子有一点光亮:“虽然我不太清楚其中缘由,但是你确实是难得一见的命格。”

    “二伯,谢谢你。”我说,心中沉重,难道我真的要承受这无端的命运。

    不,我不要。

    “谢什么谢,我又帮不了你什么。”陈二伯有些惋惜,“我活了大半个世纪,见到的事情也不少,可是你这样的我还真是头一次见到,所以也不知道怎么帮你。”

    我笑笑:“没关系,左右都成了最差,我努力好好活着就好了。”

    “唉,苦命的丫头,对了,你姓甚名甚?”陈二伯忽然一问,一直未说话的乾清搭了嘴:“付伽南。”

    “姓付?”陈二伯极其古怪的瞧了我一眼,又喃喃的念了一遍,又认真的和我确认一遍:“你姓付?”

    “对。”我点头,乾清又抢先一步,说:“二伯,她是那个什么付将军的后人,你活了大半个世纪,走南闯北的有没有听说过付将军的事情啊。”

    而他好像陷入了自己的沉思,就在我快要以为没有希望的时候,陈二伯忽然说:“有。”

    我顿时来了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