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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跑,它不是神女娘娘!”
有村民最先反应过来,跳起来就想跑,但他刚从地上站起来,从小女孩的脚下就窜起几条尖锐的树根,眨眼间就刺穿了那个人的胸口!
穿过他胸口的树根蠕动着,一滴血都没有从伤口流出来,而是全都被树根吸了进去。
这是怎么回事!?我惊讶地瞪大眼睛,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看见的,“树,怎么真的在吸血!?”
吸血的不是被埋在棺材的小女孩吗,现在它已经从地下出来了,为什么这棵树还会吸血!?
“它被埋在树下的时间太长,怨气又太重,树根有一部分染到了它的神识。”君维药按着我的肩膀,“树根帮它吸饱人血和活人祭祀时候的怨气,吸满九十九个人,它就有能力出来了。”
好险,我打了个哆嗦,要是我们没赶来,三叔他们在用那个叫杜薇的姑娘祭祀以后,想到的下一个就是严莎莎的话……
“别害怕。”我刚一抖,君维药就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它是来向门寿坡的人讨债的,跟别人没有关系。”
话说的倒是轻松,但谁看到这样一幕会真的不怕!?
树根在那个村民的胸前蠕动,像活生生的变异蚯蚓,其他的村民也在这时候回过神来,尖叫着想要往祠堂外面冲,但他们根本就来不及跑,从地下钻出的树根就在瞬间刺穿了他们的身体。
穿着鲜红嫁衣的它,冷笑地盯着眼前的场景,看着门寿坡的人一个个在挣扎痛苦中死去,它嘴角的笑也越来越深,越来越狰狞。
按照君维药的说法,在所有门寿坡的村人死后,那个小女孩的怨气也可以平息。所以,我以为这件事不会多麻烦,但我没想到,就在门寿坡的人全都死在树根下以后,它竟然还没有消失。
它不光没有消失,好像……还看向了莎莎!
严莎莎现在依然动不了,紧闭着眼睛,眼泪恐惧地流了满脸,祠堂里铺天盖地的血腥味,就算她看不见,靠闻的大概也能猜出来发生了什么。
它盯着严莎莎,眼睛里是依然没有平息下去的怨恨,戴着银镯子的小手慢慢抬起来,我心一提,冷汗瞬间流满了全身。
就在树根刺向严莎莎的时候,君维药眉心一沉,我甚至都来不及看清楚,一下秒,血红的树根就已经在我的眼前断成了几节,再抬眼的时候,君维药已经把吓到大睁着眼睛,惊魂未定的严莎莎单手抱到了我身边。
我都快吓哭了,刚才树根刺出去的时候,我还以为莎莎这次真要没命了呢!
“不是说门寿坡的人都死了就没事了吗,怎么它还不消失啊!?”我简直要崩溃了,它不光没消失,而且怎么感觉比刚才还夸张了?
断掉的树根在地上纠结翻滚,腥臭的血腥味浓烈地散发开来,它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我们,“死……都要死……”
这管我们什么事啊!?它是门寿坡的人害死的,我们跟门寿坡又没有关系,而且从某种层面上讲,莎莎也算是门寿坡的受害者啊!
君维药挡在我们前面,尖锐的指甲探了出来,长长的獠牙从嘴角探出,若有所思,“看来是怨气太重,迷失神智了。”
“等等等等!”我有点着急,一把拉住君维药,“你是要干什么?”
这女孩子已经死的够可怜了,要不是门寿坡这些人,它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要是再魂飞魄散不能超生的话,会不会有点太可怜了?
“放心就好。”
翻滚着的树根齐刷刷向我们刺过来的时候,君维药丢下这一句,我闭上眼睛不敢看,却听见了几声木头砸在地上的声音,还有君维药冷冰冰的声音,“尘归尘,土归土,去你该去的地方吧。”
周围一阵阴冷的风呼啸而过,之后一切归于寂静。
我哆哆嗦嗦地睁开眼睛,小女孩不见了,只有一件残破的血红嫁衣和老旧凤冠铺在地上。
又一阵风吹来,门寿坡村民的尸体,竟然全都化成了一滩粉末,随风而去……
我搀扶着严莎莎,如果现在从这儿离开的话,我们还能赶上早上第一班车回S城。刚站起来,君维药的手就伸到我前面,“我来吧。”
我松了口气,之前他把话说那么绝情,我还以为他真的一点都不会管莎莎。
君维药背着她,我们三个人走出去了祠堂,就在我们刚跨出门寿坡祠堂的那一秒钟,背后那棵参天茂盛的大槐树轰然倒下——
多了一个人,回去的时间自然就变慢了,累的精疲力竭的我,只能靠着君维药,把身体的大部分重量放在他身上。
也不知道五婶给莎莎给灌下去的到底是什么,要是一直醒不了的话,还得赶紧把她送到医院才行。
我刚想跟君维药说,反正现在没事了,要不然先让他把莎莎送到附近镇上医院,我就在这等他。
刚抬起头想这么跟他说,我却看到趴在君维药背上的严莎莎好想迅速的闭上了眼睛。我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再看的时候,发现她依然还是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
可能是刚才在祠堂里,真的吓着她了吧,想了想,我还是没吭声。
好在路也不是很远,到了附近镇子上,莎莎就醒了过来。不过精神一直不是很好,连话也很少想开口说。
我们回到S市以后,已经是当天下午了,把莎莎送回家,回到家的我们两个人刚进门,君维药的脸立刻就沉了下去。
“你们两个总算回来了。”何杰跟爷爷坐在一起,房间里飘着的全是茶香,看来两个人坐着喝茶聊天已经有好一会儿了。
“何大夫来找爷爷聊天?”我问他。
老实说在看见何杰的时候,我还是感觉比较亲切的,怎么说人家都救过我两回嘛。
“我是来找你们的,有件事我可能需要你们两个人帮忙。”何杰笑了笑,“本来是找到我的,但是这件事我处理起来有点棘手。”
我还没开口呢,君维药就硬邦邦丢过去俩字,“不帮。”
我瞪了君维药一眼,活那么多年了,怎么心量这么小,“何大夫你不是有阴阳刀吗,怎么还有棘手的事?”
“阴阳刀能解决的是阴阳之间的事儿,这回人家求到何大夫头上,他还真处理不了,反正你们也没什么事,去跑一趟吧。”爷爷说,“不是什么大事,不像上次水虱子似的,这次翻不出什么大水花。”
爷爷都这么说了,那我肯定不好意思不答应,更何况人家还帮过我,现在就提出这么一点要求,要是拒绝的话实在有点忘恩负义。
虽然君维药的态度很明显,说什么都不情愿,但我还是一口答应了下来,“没问题,那是什么麻烦事儿啊何大夫?”
“不着急说,等明天我来接你们,带你们去看看就知道了。”
这件对于何杰来说,棘手的事到底是什么,我还真的挺好奇,尽管他跟君维药没有正儿八经的比一比过,但直觉告诉我,他比君维药也差不了,只是从来都没有展现过而已。
所以到底是什么,能让他觉得棘手,但是对我们来说又不算大事的,我还真的是很好奇。
之前在门寿坡折腾到特别累,洗了个澡,我就一觉睡到了天亮,晚上做梦好像梦见了什么让人不太痛快的事情,不过醒了以后又忘了。
何杰早就在楼下客厅等我们了,还开了辆车,我没好意思让人家等,抓了个面包就催着君维药出门上车。
在路上,我一边啃着面包,一边听何杰跟我说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回他要带我俩去的,是一个之前住院的时候,跟他关系很不错的患者,后来两个人慢慢成为了朋友,就是最近,在那个朋友家里,发生了一件怪事。
何杰的这个朋友叫朱强,是个非常普通的小旅店老板,家里生意一直都还可以,直到他从一个没有子女的远房亲戚手里继承了一面镜子,从那以后旅馆就开始怪事不断。
朱强跟何杰很熟,何杰听说了这件事,就去了一趟他的旅店,然后就找到我俩来了。
“镜子啊……”这我倒是不意外,从古自今,跟镜子有关的灵异事少说也有千儿八百了,连稍微新颖点的恐怖片都不爱拍跟镜子有关的题材了。
不过,就只是一面镜子,至于让何杰都没有办法吗?
何杰笑了笑,有点无奈,“等到了你们让他自己说吧,哎,那是不是严莎莎?”
何杰一边说着,一边把车靠路边停了,我一眼就看见了等在前面公车站牌那,已经快要热成死狗的严莎莎。
“何大夫,二两!?”严莎莎拉开车门就坐到了副驾驶,满头的汗,脑门都热的发红了,“先让我蹭蹭冷气!”
“你在这干嘛啊?”我看她都快中暑了,“昨天才回来你不好好在家歇着,出来跑什么啊?”
“去看我奶奶来着,谁知道这破地方怎么也不来公车了,钱包我又忘带了,身上就几块钱零钱,打车都不够。”严莎莎用手扇着风,“你们要去哪儿啊,带我一个吧,我可不想下去等车了,真的快热死了。”
带上莎莎一起去,我倒是没什么,就是不知道何杰乐不乐意,而且何杰之前身份一直隐瞒的那么隐蔽,应该也不想让莎莎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