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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婆脸上的表情严肃的吓人,我一句话也不敢说,只敢在一边看着。
福伯哭的特惨,脑袋上都磕的血肉模糊了,阿婆叹口气,估计也是不忍心了,对着福伯扔下一句,“在这等着。”
说完阿婆就转身回了房间,等她再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叠符纸,她一边把符纸递给福伯,一边说:“强子拖的太久,他的命我真救不了,良子的这条命,我也只能给拖一拖,再想想办法了。”
“您说,您说!”福伯连连点头。
“子女命,父母求,想给良子吊命,就得靠你们俩当爹妈的。今天回去以后,每天早上六点钟,你俩一人放半碗血,凑一碗,再把这符烧化了搀进血里,给良子灌下去。”
“这法子也只是拖,不能算是治本,要是能拖得到这件事解决,那是良子的命好,要是拖不到,在那之前良子就没了,那也是他自己的命,你俩也不能强求。”
“但有一点你俩得记住了,这个办法,你们绝对不能贪心,每天就只能一碗血,要是多了,良子没了,你们可别来找我。”
阿婆皱着眉,对着千恩万谢的福伯摆了摆手,“行了,别谢了,你们赶紧走吧。”
福伯他们一走,秀姑就连连叹气,像是有什么话想说,又不知道怎么说似的,半天才吐出来一句,“这都是第二个了,这什么时候才能到头。”
我来泗村是为了跟阿婆问清楚关于我生魂有什么作用的事情,不过现在看起来,我的事可能得往后放一放了。
虽然我不知道村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看阿婆和秀姑脸上凝重的表情,这件事一定轻松不到哪儿去。
“阿婆,刚才那个人是怎么了?”我问。
“血咒。”不等阿婆想好,君维药就已经开了口,“那是血咒的一种,是人临死前怨恨到极点时的一种诅咒,谁碰到了血咒的禁忌,谁就会变本加厉的体验一把那人临死前的痛苦,而且必死无疑。”
我听的毛骨悚然,又联想到之前梁虎还有福伯他们,突然就想明白了,“那这个血咒的禁忌,是不是就是不能下山?”
阿婆点点头。
“那……血咒没有办法解开吗?”
君维药轻轻一笑,“有办法,但是解的开这个,不一定还能来得及解开之后的所有人。更何况死前会下这种血咒,死的人一定有特别重的冤屈没有解决,血咒也不会无缘无故就起了作用。”
“要是强行解了被下咒的人,只会让死的那个人怨气越来越重。所以,你阿婆才会明明有办法解开,但是却不敢给解。”
阿婆苦笑,点头,“是,你说的一点也不假,强子也好,良子也好,他俩的咒我都能给解开。但只要有人知道血咒能解开,往后就一定还有别人紧跟着下山。”
“我要是一个一个都给解开,玲玲的怨气就越来越重,到时候麻烦更大。我不是见死不救,我也是实在没办法。玲玲下的血咒,就是所有的泗村人都不能下山。”
停了停,阿婆内疚地看着我,“二两,你的事,阿婆现在估计是帮不上了,你先下山回去吧,别搀和这趟浑水。”
我立马摇头,这哪儿行,我怎么能用得着阿婆了就颠颠地跑来,一听有危险了就立马扭头走人?
我虽然跟阿婆没什么感情,但阿婆却是爷爷几个兄弟姐妹里唯一还在世的堂姐,这姐弟俩从小感情就深厚,我要是就这么扔下她,简直就是对不起爷爷。
再说了,君维药可不是一般的人,有他在,再凶的怨灵因该也翻不出什么水花来。我俩留下,阿婆和秀姑也就相对安全点。
君维药的态度倒是自始至终都无所谓,是走是留都听我的。
看我态度坚决就是不肯走,阿婆明显又无奈又感动,最后没辙,也只能让我留下来了。
“阿婆,你说的那个玲玲,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我们几个回到房间里,秀姑做了点简单的早饭,我吃了没两口就压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了。要是没发生什么大事的话,那个叫玲玲的人,怎么会怨气这么大?
阿婆今早没什么胃口,吃了没两口就放下筷子安静的喝茶,听我问这个,阿婆慢慢眨了眨眼睛,眼神里满是心疼。
“玲玲也是泗村的人,那丫头比你小两岁,别说在泗村,就算找遍附近所有的村子,我也没见到过长得比玲玲好看的丫头。”
“玲玲命苦,爹妈又聋又哑,好容易把她拉扯大,原想着生活就有点盼头了,结果……”
阿婆重重地叹口气,“玲玲出事的时候,是村长儿子大华办喜事的那天。”
“大华娶媳妇,缺个伴娘,村长老两口就找到了玲玲。玲玲这孩子心肠好,平日里谁有点事想让她帮一帮,从来都没见她推辞过,就答应了。”
“到大华结婚那天,玲玲就去了,那会儿是冬天,玲玲穿了个桃红的小夹袄,好看的很……”
阿婆还在长吁短叹的说着,我后背却浮起了一层冷汗,嘴里的面条突然就噎的我怎么也咽不下去了。
桃红的夹袄……昨天晚上,来我窗边拍窗户的那个女鬼,穿的不就是一件桃红的夹袄吗?!所以……昨天晚上找到我的那个,就是阿婆现在说的玲玲?
我突然也没了胃口,好不容易才赶紧把碗里剩下的面条给吞了,追着问阿婆,“然后呢?玲玲是怎么出的事?”
“不知道,村里谁也不知道,等找到玲玲的时候,她就已经没气儿了。”阿婆说,“玲玲是在一个冰窟窿里找着的,找着那会儿身上都结冰了。她爹妈受不了这打击,差点也跟着去了。”
“最后还是玲玲同村的小姐妹报了警,人家说玲玲可能是后脑勺砸在冰上,晕过去以后又泡在冰水里,活活冻死的。那个冰窟窿,是村里几家人挖出来储水的一个小池子,地方也偏,尤其寒冬腊月的,根本就没人去,谁也不知道玲玲怎么就死在那了。”
“后来村里的人都猜,是不是有什么人,想糟蹋玲玲,又失手弄死了她,但是你们也知道,泗村就是个穷乡僻壤,再来场大雪,什么证据都找不着,这事慢慢的也就放下了。”
阿婆又是苦笑一声,“结果就在人家通知结案,当成玲玲失足处理以后,玲玲的怨气就突然爆发了。”
在阿婆的讲述中,我听得身上一个劲儿的发冷。
阿婆说,就在结案那天以后,玲玲的冤魂就出来了,一到天黑村里就怪事不断,有人亲眼看见玲玲穿着红夹袄在村子里走来走去,也有人莫名其妙走在路上就能听见玲玲趴在耳朵后面哭。
没几天村子里就开始人心惶惶,天一黑就谁也不出门。本来以为天黑不出门就没事了,没想到过了一阵子,泗村就出现了更怪的事儿。
外村人上山下山都没事,可只要是泗村的人想要下山,不是在那只有一条的道路上犯了迷糊走不出去,就是在快要离开山脚的时候,看见玲玲流着血泪,恶狠狠地诅咒着他们。
这一来二去的,就没人敢下山了,好在村长还能联系上外村的朋友,也就是那个刘叔,帮忙上山下山买卖东西。
但时间一长,村子里的老人可能不觉得有什么,村里的年轻人就开始熬不住了,个个都想下山。强子是泗村里胆子最大的那个,他咬咬牙,硬着头皮就下了山。
下山一趟没事,强子回来就跟几个朋友吹嘘,结果牛皮刚吹到一半,就立马不对了,从他身上开始不停地冒出肿大的黑色瘢痕,脓血止不住地流出来,没两天就死了。
强子一死,泗村的人更是恐慌到了极点,再也没人敢提下山的事。
这次良子怎么会好端端的就下了山,阿婆也纳闷的很,“强子胆子大,他下山也就下了,良子从小胆子就一般,这回怎么就敢冒这个险。”
我喝了口热茶,压了压身上的凉气,“可是阿婆,你难道没办法找到玲玲,问问她是怎么回事吗?”
一般来说,死前有怨气的人,要是能在这人死了以后,把事情给解决,怨气也就散了。这么简单的办法,阿婆不可能想不到。
秀姑摇摇头,“能这么简单,我俩早就解决这事儿了。”
“玲玲怨气太重,冤魂的怨气越重,就越不容易跟它的神识沟通。我也想问明白玲玲到底是怎么回事,生前那么善良的一个孩子,实在没理由死后要拉着一个村的陪葬啊。”阿婆摇了摇头。
“那……”我试探着看向君维药,阿婆解决不了,没准他可以啊。
没等我开口,君维药就看出了我的想法,眉头一皱,“这种事我帮不到,除非是它要害你,我能保护你,其他的我也做不到。”
好吧,果然不行,我有点失望。
“先等等再说吧,良子这回也出了事,往后估计村里的人谁也不敢再出去了。在安抚好玲玲的怨气之前,可千万别再出事了。”
说这话的时候,阿婆一脸的担忧。
原以为良子出事会是一个警告,让村里的人更加小心,没想到第二天一早,就又出事了。
这回来的是一个叫阿旺的年轻男孩子,估计跟我差不多大,情况比良子前一天来的时候好点,但也算不上好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