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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子查到这里 ,暂时出现瓶颈,抒怡直觉红菱是破案的关键,于是,亲自出马,继续死死盯着红菱,跟了好几天,终于有所发现。
这天下午,空中飘着 小雪,红菱收到一封书信后就急匆匆出门,去的竟是抒怡的杏花春雨楼,于是,在抒怡特别吩咐下,小二将人引到了抒怡特别设置的房间,隔壁就是不对外开放的雅间,可以听到隔壁的谈话,甚至能看清都有哪些人。
说起这个, 并不是抒怡酒楼的独有设置,一般稍有背景的酒楼幕后老板都会有此设置。但是通常比较隐蔽,没人知道到底设在哪里。
抒怡是在红菱之后进的门,远远看到红菱的目的地是她的酒楼后,吩咐掌柜安排也是由小夕提前赶到通知的,所以,她并不清楚红菱要来见的是谁。
打开隐蔽的窗户,看到红菱对面坐着的是钱进时,她意外的同时又感到理所当然。未婚夫妻见面不是正常的很。但是,就目前眼前情形看来,两人之间气氛似乎并不愉快。更有种剑拔弩张的趋势,至少在红菱眼里。
这是什么情况?难道因为前几天书信的事,红菱的气估计还没消?小三欺负上门了,任是谁都忍不下那口气吧?
“红菱,你相信我,我跟那个伊翠真的没有关系!那封信,她说的都不是真的,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那么做。当时说好了的,我出面替她赎身。她获得自由后远走高飞,可最后演变成这样,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听起来红菱还是在为伊翠的事生气,钱进在尽力解释着。
“是吗?那你告诉我,在她出事那晚,你去见她做什么?”红菱嘴角上挑,似笑非笑,语带嘲讽。
“我……她让人给我送信,说第二天就离开了,想让我给她践行。我想着,好歹朋友一场,她要走了,无论如何,我都该给她送别。”钱进听红菱问到那晚的事,脸上有片刻不自然,不过很快恢复正常,一直关注两人的抒怡,将他的动作看了个一清二楚。
“哦,是这样!”红菱应了声,又问道,“那接下来发生了何事?”这就是在问伊翠死前的事了。
抒怡暗惊,当初她问钱进时,他可不是这么说得,他一口咬定,出事当晚并不曾见过伊翠,当时也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他们见过,就暂且相信他的说法,没想到两人还真见过了,并且,看样子,还是非常秘密的见的。只是,红菱是如何得知的?刑部仔细核查过,没发现两人见面的证据。
看来,钱进身边,定有红菱的人。这是抒怡目前的唯一解释。
“我们在她的小院见的面,她下厨做的菜,我和她,跟往常一样,边吃饭,边聊些诗词。后来,又说起了她以后的去处,她说要去江南,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隐居,重新开始。本来挺开心,对以后的日子挺期待的,又聊到江南毕竟离京城远,跟我们这些熟人可能一辈子也见不到了,一时难免伤感。直到酉时左右,我看天色实在不早了,就离开她家,回家了。没想到第二天,我去送她时,等了好久也不见人出现,去她家找,没看到人,但行李还在,想来想去,总觉得出事了,想到她昨晚说得话,就去找宜春院花娘了。”
钱进虽然看起来有些紧张,甚至还有些心虚,但叙述的还算清楚。不仅红菱,抒怡都听明白了。从他的话里,他之所以去宜春院找花娘要人,是伊翠提前跟他说过关于宜春院的什么事。或者告诉过他,如果她出事,就跟宜春院脱不开关系!
只是这话到底是真是假,目前也只是他的一面之词,还需查证,但眼前让抒怡怀疑的是,钱进他为什么要在她面前隐瞒事发当晚他见过死者的事实?难道真的只是害怕被牵连这么简单?
“你在刑部面前隐瞒了吧?为什么?”红菱似乎知道抒怡想问什么似的,问出了她心中的疑惑。
这话问完,钱进沉默了差不多半盏茶功夫,才开口,语气尴尬,“我害怕被牵连,我虽然是五城兵马司的女婿了,但刑部的人,尤其是那个郡主捕快,根本不会因为这层关系对我客气些。我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这点隐瞒对案子也造成不了什么伤害。”
抒怡面露嘲讽,心道,这话红菱肯定不信,一看红菱,果然,她是不信的,除此之外,在她眼里,她还看到了厌恶,对,那眼神就是对一个深深的厌恶,红菱竟对钱进厌恶!
不管怎样,好歹是她亲手挑选的夫君,就算犯了错,也不应该就厌恶了吧?抒怡开始怀疑,当年她挑中他为夫君,不管是为了什么,都不会是因为感情。若是抒怡,得知自己爱着的人出轨,首先应该是伤心难过,然后为他找犯错的原因,是否身不由己,而不是就此厌恶!厌恶是在对一个人彻底绝望之后才该有的情绪。
尽管越听越搞不懂红菱和钱进之间的真正关系,但听了那么多,她觉得钱进似乎真的跟凶杀无关,凶手可能真不是他。他在红菱面前,应该并没有隐瞒。
“我不管你是因为什么才隐瞒真相,但有句话不得不提醒,你最好没有做犯法的事,最好不要让曹府蒙羞,否则,别怪我曹府无情,当初如何选上你,将来就有可能如何抛弃你!”红菱拍拍衣袖起身,不管钱进如何想,带着人离开。
抒怡并没有立刻离开,他看到他调整好情绪,进入战时状态,等他也出了酒楼,才出去,划分为两拨,一拨跟踪红菱,一边跟踪钱进。
此时两人都有秘密,或许都跟案子有关,虽然目前她并不清楚它们之间有何关系。回去的路上,红菱在马车拐角处看到红菱的马车停了,抒怡探头一看,见拦住前面马车的是一名年轻男子。
两人貌似是熟人,在街上遇到,正互相打着招呼。但或许是距离有些远看不清的缘故,抒怡在那个男的眼里,看到满满的温柔。这个男人对红菱有情,并且貌感情还挺深。再看红菱,马车车帘挑起,她就那么直喇喇的出现在那个男的面前,不悲不喜,眼里一片清明。
这个忽然冒出来的男人是谁?又是一段狼有心,妾无意的狗血剧情?不过,这个男人,仅从言谈举止,五官身材来看,貌似比钱进更高一筹。这样一个对自己有情的人,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红菱竟然无动于衷。
两人并没攀谈多久,几句话过后,抒怡离开,那个人5一直注视着红菱的马车,直到人看不见了才离开,满脸的失望,失落。
一点小插曲,抒怡并没有放在心上,她脑子里如今都只是伊翠的死因。目前,查来查去,与案子相关的只有他们两个。貌似不是红菱,就该是钱进。钱进的怀疑已被抒怡暂时停滞,那么难道真的是红菱?以她的心智,真的会为了一个谈不上说爱的男人,去谋杀情敌?不像!
“ 小柳,刚才跟曹姑娘说话的那个男人,去查查他的背景以及他跟红菱,跟钱进之间的关系。”目送红菱下车进了五城兵马司府大门,抒怡才返回。
晚上不到时,小夕亲自拿着资料来见抒怡,她这才知道,原来不经意间又发现了嫌犯,而嫌犯正是下午路上碰到的那个男人。
那个男子叫曾凌云,是五城兵马司下属官员的儿子,两人的父亲算是搭档。因着那一层关系,曾凌云倒是时长会跟母亲到曹府做客,一来二去间,就认识了红菱,只是那个时候的红菱,在府里其实跟下人无异。一心一意都在想出路,对于来府上做客的人,根本没有关注。
曾凌云倒是痴情,十岁左右看上红菱,就再也忘不了了,到如今,也整整十年了,十年来,几乎亲眼所见红菱从一个下人成长为曹府当家人之一,其震撼可想而知,对于他会看上红菱,抒怡并没有多少意外。
她意外的是,这个男人不止一次提出非红菱不娶,并全身心为她守着,到如今,身边没一个女人,就连通房都没有。可红菱,竟然次次都拒绝他了。按说这样一个男人,不是应该更靠谱,更值得托付终身嘛?她为什么要拒绝?
“查曾凌云的生平。”回府后,抒怡立刻给暗卫下了命令。
抒怡忽然想到,若是这个曾凌云真的非常爱红菱,很有可能会为了她做傻事,就比如,看不得爱人受委屈。钱进有了红粉知己,并高调的给她赎身,硬生生打了红菱的脸面,再加上后来伊翠的示威信件,这些事情很有可能让曾凌云认为,都是因为伊翠这个女人,红菱才会受了莫大委屈。
既然爱的人被欺负了,他当然要讨回公道,找伊翠理论,恐吓,无果后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让那罪魁祸首永远消失,这个还真不是没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