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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这 么巧?要么这些提供口供的人都有问题,要么就是当时他们当时看到的并不是真的兰心语,而是有人假扮成她的样子,故意出现在众人视线中,又趁众人不注意换了装扮。”所以才所有人都没看到她是何时出现,又是何时消失的。
并不是没有这两种可 能,看来现在最关键的就是找到兰心语,只要找到她,一切就真相大白。案子如今在京兆尹,林煜庭而京兆尹家的姑娘似乎也牵扯进去了,看来他只能绕过京兆尹了。“我先进宫见见皇上。”按照通常情况,他回京第一时间就会进宫给帝后请安,再不去,恐怕有人就会怀疑了。
“行,那我 去吏部尚书家一趟。”既然没有任何线索,那就从源头开始查起。这时候,抒怡开始庆幸自己不喜欢在京城露面,如今倒是方便她办事了,大家见她的次数少,对她身形记得并不十分清楚,她稍微装扮,就可以蒙混过关。
她不愿出面时,一些应酬的事就由她两个贴身丫鬟做,所以京里认识她两个丫鬟的人恐怕比认识她的人多。抒怡去拜访吏部尚书府时只有小夕跟着,大白天里,两人潜进吏部尚书府,兰大人果然在家,没去衙门当值。此时正在书房走圈子,显然是在等消息。
抒怡进去的时候没有惊动任何人,兰大人转身都功夫,忽然看到屋子里不知何时多了位相貌俊俏的少年郎,正好整以暇看着他。毕竟是经历过风雨的人,对于忽然出现的不速之客,他也只是惊得退了一步就稳住,“不知这位公子造访寒舍所为何事?”
抒怡直接她身份的玉牌,然后随意找了地方坐下。兰大人看到玉牌,几乎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来意,面上激动,狂喜,各种神情同时出现,“下官见过郡主。请问郡主?国公大人可是也来了?”
“没有,他有别的事,我先来了解兰姑娘失踪的情况。”对于兰大人不信任她,她也没有生气,自己本来就没查过案,他们不相信她也是理所当然的。“令千金当日身边伺候的人可在?我需要找她们问话。”
“在,在。下官发现小女出事后,就把这些人单独看起来了,中间还碰到过刺杀,不过,并无伤亡。郡主稍等,下官这就让人带她们过来。”说着就要往外走,被抒怡拦住,“兰大人且慢,既是连刺杀都能躲过,想必关的地方十分隐蔽,安全,保险起见,还是我们过去吧!”
既然已经出现过刺杀,想必其中有关键的证人,此时这府里指不定哪个角落蹲着杀手呢,可不能在她这出了岔子。
兰大人连声称是,对抒怡的态度更加恭敬,引着她往关人处去。一路上还不忘打听林煜庭去忙的事,反正也是忙他们家的事,抒怡也没有隐瞒。
关人的地方是一个地下室,地方非常隐蔽,若非是为了他们家的事,确信不会被他们家害,她都不敢轻易跟着走,小夕本是隐着身的,这会儿干脆现身,贴身护着抒怡。对于忽然出现的人,兰大人也没说什么。
地下室应该很大,抒怡看到里面七通八拐的,跟着兰大人走了差不多一盏茶功夫,看到一名丫鬟装扮的姑娘被关在地牢里,这个丫鬟抒怡见过,是兰心凌身边的,“她怎么会在这儿?”她以为首先见到的会是兰心语的贴身丫鬟的。
“您认识这个丫头?”兰大人倒有些惊讶,“她是下官二女儿身边伺候的丫头,出事前,就是她去给心语传的话,说是心凌在荷塘边等心语。”
“您从何得知此事?她传话之后,您见过兰大姑娘?”这么说来,当时兰心语确实去了池塘边?
“是心语身边伺候的人供出来的。一会儿下官带您去见那个丫头。”兰大人被抒怡问的一愣,难道心语根本没去过池塘边?
抒怡点头,让人将牢门打开,她走进去蹲在那丫头身边,“你叫萱草是吧?我有几句话问你,为了证明你的清白,请如实回答问题!”
“是!”萱草抬眼,发现并不是认识的人,又看自家老爷毕恭毕敬的态度,以为是太子的人来了,赶紧改坐为跪。
“当天让你去给大姑娘传话的是你家姑娘?你仔细回忆一番,当时是什么时辰?你见到大姑娘又是什么时辰?”怎么还牵扯到了兰二姑娘?抒怡头疼的揉揉脑袋,希望不是她想的那样。不清楚那兰二姑娘的立场,询问时她只能循循善诱。
“是。当时正是巳时,大姑娘二姑娘提前约好去后山的,二姑娘起早了,就让奴婢去告诉大姑娘,她在荷塘边等大姑娘。大姑娘在佛堂听早课,奴婢找到大姑娘时,早课尚未结束,一直等到结束才跟大姑娘禀报的,早课每天在巳时二刻结束。”那丫鬟边回忆边讲。
“那之后呢,见过大姑娘之后你去了何处?大姑娘又去了何处?”这个是关键。
“奴婢去荷塘找二姑娘,大姑娘说要回房换件衣服,但是奴婢去荷塘边后没发现二姑娘,以为她回房间了,回到住处也不见人,后来在靠近后山的一处竹林边找到二姑娘,她在追着一只风筝。”依抒怡对那位二姑娘几面之缘的了解,这还真是她能做出来的事,能把自己挂在树上下不来的人放姐姐鸽子追个风筝而已!
“那之后呢,你们可回去过荷塘边?”这丫头的性子真让人着急,跟挤牙膏似的,她问一句答一句。
“没有,二姑娘知道大姑娘回房间了,也回去了,但是,我们并没有看到大姑娘,一直等到中午,还不见大姑娘踪影,这才发现不对劲。大姑娘房间里,只有小星靠在门边打盹。”
“小星是谁?”伺候兰心语的丫鬟?
“她是大姑娘身边的二等丫鬟。”萱草解释。
“哦。”抒怡点头表示知道了,“大姑娘听早课时身边伺候的丫鬟有哪几个?”
“樱桃和石榴,她们是大丫鬟,随时跟着大姑娘。”萱草的思路非常清晰,难怪小小年纪,就能得兰心凌看重。
“也就是说,自传完话后,你们再也没有见过大姑娘?”如今看来,兰心语很可能是在佛堂回住处的路上出的事。“对了,你们回房间没看到大姑娘,是否去荷塘边找过?”
“找过,但是荷塘边并没有人。”萱草偷偷看了一眼兰大人,心想,这位公子问话可真是仔细,之前老爷可都没如此仔细。幸好她记性好,否则岂不是坏事!
“你仔细想想,是荷塘边没有看到人,还是没有看到大姑娘?”
“没有人。”十一月了,荷塘边的柳树身上早就光秃秃的,周围又没有旁的建筑,一眼就可看到荷塘全貌,她确信,当时河塘边并没有人。
该问的都问完了,抒怡起身,“为了你的安全,最近一段时间就在这里呆着,若是又想起什么,告诉兰大人即可。”然后示意兰大人带她去关小星的地方。
小星也被关在地下室,离关萱草处,隔了三四个房间。抒怡见到人时,她正抱着被子瑟缩在墙角。抒怡这才注意到被子,貌似刚才那间也有,都收拾的挺干净,心道这兰府对下人倒是挺宽厚。
“小星,我们有几个问题要问你,你仔细回忆后回答!”抒怡看她那样子,示意兰大人开口,这时候,熟人应该能安抚她稍许。
“是,老爷!”小星到现在都是懵懂的状态,姑娘失踪了,貌似不关她的事啊!
“小星,在你家姑娘失踪之前,你最后一次见到她是什么时候?”
“大……大概巳时之后,午时之前,姑娘回房间换衣服。”小星抽抽搭搭的回话。
换了衣服?抒怡觉得自己抓住了关键线索,“她换的是什么颜色样式的衣服?换完衣服又做什么去了?”
“换的是套雨过天青色的襦裙,之后又带着樱桃和石榴两位姐姐出门了,奴婢并不知去向。”小星咬着唇,想了一会儿回答。
“换衣服之前,她穿的什么颜色的衣服?”她记得,皇上给的口供中,有人描述过他们见到的兰心语穿的衣服,并不是雨过天青色的。
“是淡蓝色的。”抒怡舒一口气,这才对的上。抒怡让小夕把刚才记下的记录拿过去让小星画押,之后,就可以作为口供或者证据了。
从地牢出来,抒怡这才询问兰大人刺杀是针对谁的,兰大人说刺客刚潜入下人房,就被发现了,并不清楚目标是谁。不过,她心中猜测,刺客要杀的可能就是小星了,至于原因,她还需要去找几个人问话验证一番。
两人出了兰府,直接回家,府上林煜庭已经回来,正在书房等着,抒怡见到人,将自己的发现告诉林煜庭,让他赶紧去找那些目击者问话。哪知林煜庭却一脸为难,并不行动。
“怎么了你?”抒怡莫名其妙,他怎么完全不着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