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小心眼的婵夏

妞妞蜜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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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婵夏这一路都在想着,牛肉卷大饼,那该是如何的美味。

    “夏姑娘,你对李家大公子是连环案凶手的事,有何高见?”

    赵捕头见她一路都在沉思,以为她在想案情。

    “我更正你一下,在案情没有查清之前,他至多是个嫌疑人,真凶到底是谁还不一定呢。”

    婵夏把心从大饼卷牛肉上收回来。

    赵捕头嘴里的“真凶”,指的是李家香铺的大公子李钰。

    李钰是第一个受害者的亲兄弟,婵夏见过他。

    这次赵捕头带来的消息,便是有百姓举报,说是在案发时看到了李家大公子在河边行走。

    就在案发不远的地方,有人捡到了李家大公子遗失的香囊。

    婵夏查验现场时之所以没发现,是因为有人提前捡走了。

    这是耐不住知府破案的压力,才交了出来。

    “真凶必然是他啊,如果不是他,他为何看到我们过去时,转头就跑?分明是做贼心虚,我问他案发时在哪儿,他也吞吞吐吐说不清。”

    赵捕头坚信,李钰就是真凶。

    “这会人已经在审问了,想必很快就能真相大白,也算是告慰三位亡者在天之灵了。只是不知他为何要谋害亲弟弟呢?”

    赵捕头自言自语,认定了李钰就是真凶。

    婵夏把头又转向道路两旁的炙鸭店。

    刚出炉的炙鸭香气四溢,皮酥流油。

    赵捕头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心也跟着飞到炙鸭上。

    其实在找婵夏的路上,他定了一只鸭,只等着结案后,回家时再拿。

    片成薄片,卷饼,再来壶烧刀子,美得很。

    “赵捕头,你可听过尸身蜡化?尸身长时间在水分充足的土壤或是密封较好的地方,停止腐化,形成尸蜡的部位,有白色或黄色的脂蜡物,有油腻感——哦,有些像炙鸭。”

    婵夏说得轻描淡写,硬是把赵捕头恶心到了。

    晚上这顿炙鸭他是没胃口吃了。

    准确的说,以后看到炙鸭,心里都有阴影了。

    快到衙门,赵捕头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夏姑娘这是...跟自己生气了?

    她怎会无缘无故说这个恶心自己呢?

    婵夏的确是故意的。

    她已经提醒赵捕头两次了,在没有结案前,不要轻易说出真凶二字。

    屡教不改,是要吃些苦头的,她就是这么的小心眼。

    堂上,李家大公子已经受了一回刑了。

    本是玉树临风的公子,披头散发不成人形,跪都跪不稳,只能匍匐在堂上。

    “李钰,你还不把残害我儿的事从实招来?!”

    知府把惊堂木一拍,李钰趴在地上一言不发。

    知府为儿子报仇心切,情急下抓起签筒,抽出里面的红头签便要扔。

    一共有三个签筒,每个筒里签头都是不一样的颜色。

    白色签每签一板子,黑头五板子,红头十板子,为最重。

    眼看知府抽出四支红头签,扬手就要扔,这四十大板若真打了,不死也要残。

    “手下留人!”婵夏及时赶到。

    见李钰趴在那,气若游丝,心道不好,忙从怀里掏出个小药瓶,从里面倒出俩小丸子塞李钰口中。

    李钰哼唧了一声,幽幽转醒,醒来就看婵夏正关切的看着他。

    “夏姑娘...劳烦你跟我爹娘转告一声,就说儿子不孝,不能给父母颐养天年...”

    李钰话里已经透出了求死的心思了。

    落在知府这狗官手里,各种酷刑来一圈,还不如死了痛快。

    “李公子,死很容易,难得却是活下去,你爹娘已经没了个儿子,你若也去了,二老怕是也活不长。”

    李钰闻言痛哭流涕,如今这般田地,他就算想活又如何,狗官不分青红皂白就抓他,上来就是一通打。

    吃了婵夏的药,李钰感觉有些力气了,直起腰,张嘴对着知府就要骂:“你这狗——唔!”

    婵夏又给他塞了个药丸,压低声音:“想活就闭嘴。”

    若骂人就能解决问题,她能站在知府家房顶上骂个三天三夜。

    她能真诚赞美,也能真诚怼人,一颗真心,纯粹到底。

    李钰听她话里似乎有转圜之地,眼里迸出生的希望,跪在那不说话了。

    婵夏就是他最后的希望。

    “大胆陈婵夏,你竟然阻挠本官查案?”

    “大人,板子打出去容易,收回来难,严刑拷打必有冤狱,若真把人打死了,令公子的案子只怕永远都要石沉大海了。”

    “你的意思是,李钰不是本案真凶?”

    婵夏视线扫了一圈,对准一个衙役,挥手示意衙役过来。

    “大人,这衙役的身形与令公子相仿,让李钰站起来一试便知。”

    李钰缓了一会,勉强站起来,婵夏扶着他,让他站在衙役身后。

    “大人且看,李钰的身高根本无法做到从后锁喉。”

    从后捂嘴锁喉这个动作,需要有一定身高差,李钰不具备这个条件。

    “也许是他垫着脚!”知府觉得李钰有推脱不开的干系。

    婵夏摇头。

    “本案真凶对锁喉有着近乎狂热的痴迷,三名死者无一例外都是被锁喉致死,若李钰真是凶手,为了达成目的,他宁愿绕到死者面前实施锁喉,也不会垫脚发力。”

    婵夏举起李钰的手,展示出他干净污垢的手。

    “我查验过吴勇的尸体,脖子上有明显的指甲掐过得痕迹,若真是李公子所为,他指甲缝里必将留有痕迹,当然,你可以说他清洗过,但是比对指甲痕迹,就会发现不是一人所为。”

    知府沉默片刻,把婵夏所说一一琢磨一遍,最后得出个结论,他可能...打错人了。

    “纵然不是李钰所为,他在那出没形迹可疑,也许他与那凶手是一伙的,来啊,先把李钰收监,陈婵夏,你已经浪费了两个时辰了,还剩十个时辰,你查不出本官依然不会放过陈三。”

    婵夏心里翻了个大大白眼,陈三那祸害,就算被打死了她都不心疼。

    李钰下狱,婵夏支开狱卒跟他单独聊了几句。

    李钰感恩婵夏救他一命,婵夏问他什么,他便说什么,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其实是我梦到亡弟心悸难平,就到亡弟出事的河畔散步,我带了他生前最后研发的香,想放在河边祭奠他,谁知刚到河边就觉得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