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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韵水仙子交了个玉简与李风,这玉简里头是一道仙念,教他有什么急事便捻碎这玉简,她便能感应。交代了一番,还给了一袋银子李风,好让他有些盘缠在身。她与石言便去寻當铺去了。
李但觉无聊,便去了太谷镇走走,太谷镇交大,每日均是万人空巷,茶楼酒楼甚多,走了一程,却见一座青楼,上面站着好几位女子在娇喝,他奇道:“这应当是那些青楼了,曾经常听人提起,如今一见,倒是吃了一惊,这世间真有不顾俗人眼光之人,也难怪曾经二赖子赢钱之后,常去外镇上玩耍,回来均是被人问到快不快活。”想到此时,不觉双颊微红,快步离开这种风月之地。
又转了两条街,见了一出卖渔网小铺,上去买了些网线,他手中又一张破渔网,打算将其补好,好在长水江水上捕些鱼子,心里好怀念着与赵大爷捕鱼之日子。
他又走在街头上,忽闻一道酒香扑鼻而来,心头微动,道:“自小以来,爷爷常酿些酒,每日三飡均与爷爷上一小杯,这几月不尝酒了……”咽了咽口沫,不觉嘴馋,肚子也有些咕噜作响,便往酒楼寻去。
在人群中穿梭一番,却见一间酒楼,门前有个幡,挂着一个酒字,大门前一副对联涂着金漆,极为显眼,写道:百年佳酿飘香远十里,今朝开坛入梦只一杯。门顶一个匾牌,写道:酒香楼。
李风见其气派,不由点了点首,嘀咕道:“水牛镇上也不过一酒挡而已,每日就那几个酒鬼光顾,这酒楼真够气派。酒香飘十里这还有其事,但一杯教人入梦,还得尝了才知。”
他来到楼前,刚欲抬步进去,却见两个凶煞大汉,抬着一个肮脏老人从楼中出来,便往大街一扔,“扑通”的一声,那老人倒在街上滚了几圈,才叫“哎呦”一声,那蓬头垢面的,衣衫凋敝,却见他痛得龇牙咧嘴,露出两排稀疏大黄牙,从地上爬起,往对联上吐了一口痰,指着对联骂道:“什么狗屁一杯入梦,老子喝了两坛也不见有半点晕眩,骗人把戏,什么狗屁十里香,不良商家,绝对是个不良商家……”
那两个大汉闻言,面色甚怒,一人道:“你这老乞丐,混着白喝我家两坛十里香,不与你计较也罢了,竟然还敢当街秽语叫骂,真没天理了?”说罢,却见那个大汉,从门旁扯出一条木棒,往老乞丐走去。
那乞丐却大声叫嚷:“骂了狗,就得咬人,大家快来瞧啊,这世道啊,看门犬都欺负人来着……看门犬咬乞丐啊,主人也不看管啊!”
顿时惹得不少人冷眼旁观,在窃窃私语,却无人上前搭把手。
那个大汉更怒,那木棒足足手腕粗小,被气得手颤颤发抖,大步往乞丐走去,怒笑道:“你骂谁是看门犬了?既然老子就要打废你这流浪老狗。”话没刚讲完,人已至乞丐前,举棒便要打,老乞丐惊惶,举手欲挡。
一棒落下,吓得老乞丐打了个哆嗦,摔倒在地,举手缩头,却听到“砰”的一声,老者毫无痛觉,不由抬头,却见一个浓眉青年用手挡了这一棒,木棒却被震飞一旁,那大汉手也被震得发麻,微微颤着。
在棒往老者砸下之时,李风一步踏出,出现在老者面前,手一栏,木棒砸在他手上,这棒力劲十足,但李风已不是凡俗之人,况且练了五行炼体决,金之气有达一层,这棒若是凡胎接档必被打断手骨,李风接下来,也不过轻而易举。
大汉见李风毫无损伤,心猜他是练武之人,或衣袖里藏着钢铁之物,愣了几个呼吸才回过神来,但又见李风面色清风云淡,心里有些惧怕,应是世家之人,不敢多有得罪,便道:“这……这位公子,为何要帮这臭乞丐,他赖了不少酒家的钱,今日到此,只付了一盏酒钱,他还却赖着喝……”
李风没等他讲完,便笑道:“付钱喝酒既是客,怎得打人咧?”
另一大汉驻在门前,诉道:“他是客,脏污狼藉,还一身瘴气,逼走了两周客人也罢,既然付钱喝酒便是客,既然坐下了,也不好叫他挪位置,却不料他还赖着喝了两坛我店名酒,还说着不醉不给钱,帮了这流浪狗,必去祸害其他商家,不如今日打废了,免得同行遭其祸害!”
李风有礼地拱拱手,道:“这位大哥,何必动怒,瞧他年色已老,你这一棒,打废了倒好,但一错手,打……,对你们门面也不光彩啊!”李风说道“死了”两字时,便顿了一顿,行商之人忌讳那些字眼,他也索性不讲。
大汉怒色稍退,踌躇道:“可是……可是,这老乞丐,喝了我家酒楼两坛十里香,还在此吐痰,污蔑我店招牌,岂能不恨?我们做伙计的也不易,等掌柜归来,缺了两坛酒的钱,便要克扣我们工钱了!”
李风只觉商家也没什么过错,他身上有不少盘缠,便问道:“你这两坛酒多少钱来着?我帮他付了罢!”
两大汉闻言,顿时愁眉舒展,哈腰道:“这两坛酒却挺贵的,公子真是善人,不单有一手好本领,出手也大方,不像那些市井流浪酒狗,喝了酒还懒账。”话间又瞥了一眼老乞丐。
老乞丐却笑嘻嘻地道:“我是酒狗,你家的酒岂不是狗粮了?”
门外大汉又起了火来,怒目环眼,却有忌惮身旁这青年,只气得颤手指着老者,道:“你……你……”只消将了两个“你”字,欲骂却难以出口。
李风打圆场道:“你只讲多少钱罢,我来付便是,何必以一为落魄老头计较呢?”李风这一言,却是好用,伙计听得有钱进账,顿时舒舒眉,哈腰道:“这酒是我店百年老坛,一坛需二十五两银子,两坛五十两,公子你看……”他话没讲完却见李风在衣袖里取出钱袋,数了五十两银子递与他。
那大汉见钱顿时脸皮忽变,另一大汉也信步走过来,两人笑容满面,奉承道:“公子洪福,公子洪福,真是我酒楼的大贵人,好人必有好报……”
李风摆了摆手,不用他浪费口舌,他瞧开富贵功名,这商人述语,听与不听没什么两样。对两位大汉道:“你们去忙便是……”
两个大汉便首称是,进酒楼之时,还不忘招呼李风要否喝上两杯,李风摆手了,他们方在进了酒楼。
李风转过身子将乞丐扶起身子来,他身上的确有着一股汗酸之气,极为刺鼻子,他却没在意,道:“老爷子,没摔伤吧?”
那乞丐扶着李风一边手,不由一晃,眸子细细瞧了一番李风,旋即又嘻哈道:“哈,老头子被人抛出门少说没有上千次,也有八百,骨子硬朗得很,几文钱换两坛酒,赚了,哈!真的赚了……给他多摔两下也赚!”
李风面色一黑,心道:“这老头真是个怪人,可能是自打年轻时便被人摔到老的,头瓜儿也摔坏了……”
“老头子可是在年少时便被人抛出门的,这次摔的算轻了,哈!算轻了!”
老头子笑嘻嘻的,这话却叫李风身心一颤,继续道:“小伙子,正所谓帮人帮到底,不如你再请我喝上一顿?”
李风无言,叹了口气,只觉人活得越老越是无赖,这边帮他付了酒钱,感谢没一声,那边却想着坑他喝酒去。想一走了之,但又见这老头怪可怜的,便拿出钱袋,里头也只一百来两银子了,赠他十来两银子,道:“老爷子,这钱不多,且收下,去买些粮食吧。”
那老乞丐却好不客气地将钱领了过来,塞进兜里,也没道谢,只叹道:“哎,这人生太无味,年轻人也变了,都不会去敬老了,一些酒钱都不舍得付……”
此时正有几人吆喝着:“让开……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