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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两方僵持之时,看客中有人发了声音,“不如找只猫或耗子,刺破皮试试……”
肖旭回头,说话的正是坐在断命身侧的孟少伟,这位看官总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好,照孟旗主的意思办,去找一只猫过来。”
“慢!”肖旭对药理虽然没什么研究,但是一些毒可能对动物没有用,对人却伤害不小。“由我来,如何?”
这趟浑水叶青依原是不想搅的,白旭阳是自己引狼入室,莫云渊的斤两也不过是个使用卑鄙手段的宵小,而在场的中原武林人士各个都带了副看热闹的面具,心中各怀鬼胎,而东海圣教的人就混迹在这些人当中……
此时却不能不理,从刚才的迹象来看,莫云渊的剑上的确有毒,但白旭阳没有立即发作,可见这种毒发作也需要有其特殊的条件。
再者,莫云渊过于从容,包括白世雄这种经不起风浪的角色,也毫无紧张之色,就不难推断这毒有它发作的环境。
“钟姑娘,你要以身试剑,这实在不好看,不如我们在下面悬赏一位。”莫云渊这话看似体恤,其实也是激将法的一种。
“不用,各位做个鉴证。”肖旭说着就伸手去索剑。
“小影子,莫少侠已经三番五次给了你选择,又何必咄咄逼人?”叶青依说话时已经起身稳步到了肖旭身侧,“莫兄,请不要见怪,小影子的脾性我最了解,她见不得有人受委屈,又看不懂剑法中的奥秘,自然会以为是剑上被人做了手脚。”
肖旭急了,叶青依这话无非是要替莫云渊开脱,但前一句也有深意,自己竟然没想到莫云渊既然敢从容应对,早就想好了退路,或是说就算自己牺牲了,在场的人也不会在意,声讨的结果只是自己牺牲,换不来任何正义公平。
她回头看看众人,果真,人们的眼神都很漠然,自己的死活带不起任何风波。
“叶兄不必客套,我就喜欢钟姑娘这种性子,让她试试也能了了这个心结。”莫云渊说着双手递上长剑。
肖旭并没有接,退后一步,颔首一礼。“果真是我钻牛角尖,想来莫少侠如此诚恳待人,倒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怎么?钟笑影你现在后悔了,怕剑上有毒,你无法自保了,是不是?”白小双坐在位置上,翘着二郎腿,睨视着肖旭。
钟笑影毕竟是钟家庄的一份子,钟敬亭知道此时该出来圆场,“请少主宽恕,这个孩子受伤失了记忆,很多时候做事儿冒失,就连我这个当爹的也难管束,还看什么,回位置!”
肖旭是断然不能再回到钟敬亭身边去了,她今天这一质疑,也别想在白家庄待下去了,现在只能抱叶青依的大腿。
于是她只是往叶青依身后挪了半步,叶青依全不避讳,干脆伸手将她的手牵在手中。
“钟庄主,看来你多了个女婿,哈哈哈……”莫云渊自认权威得到了叶青依的认可,心中说不出的欢喜,也就准备做个顺手人情。
“对了,叶兄,我有一样礼物送给你。”说着冲下面招了招手,“把东西拿上来。”
叶青依注意到林霄冲着自己笑了,那个笑意味深长。
肖旭也很好奇,莫云渊会送什么礼物,叶青依可是什么都不缺。
就见两个大汉,一前一后,扛着块被红布遮盖的长方形板子。
名画?
不可能。
莫云渊也是一脸神秘,“叶兄,莫某不方便替你揭开,烦请你揭开一看。”
叶青依带着他那种千年不变的似笑非笑,叫人捉摸不透的神情打量了一眼那东西。
“不必看了,谢谢莫兄,小弟收下了。”说着上前一步,单手将那东西拎着放在了座位,并安排肖旭坐在了他的位置。
回身,对莫云渊一拱手,“小弟还有一个请求,还请莫兄成全。”
莫云渊只当他说要带走钟笑影,这对他而言全不在话下,自然笑笑做个顺水人情。
“叶兄不必客气,但说无妨。”
“家父与白庄主当年亲如兄弟,白庄主如今膝下无子,小弟想尽些孝义。”
此话一出,全场一阵唏嘘,大家都知道白家庄与叶家庄势不两立,叶青依竟然要尽孝义。
脑子转得慢的,自然想给叶青依竖个大拇指。
脑子转得快却是另一番说辞,叶青依要一个垂死的白旭阳有什么用,无非就是要他的剑法。
一旁的林轩和也瞪大了眼睛,叶青依要垂死的白旭阳做什么?他不知道这等于公然与莫云渊叫板。
莫云渊起初有些惊异,后来只是不置可否的咂了咂嘴,“叶兄,白庄主虽无后人,白家却有后人,这份孝心还是留给世雄和小双吧。”
白世雄当仁不让的站起身,拱了拱手,刷了刷自己的存在感。
叶青依早知他有这一手,相当诚恳的点点头,“莫兄所言极是,只是我想白庄主也想我这个后生辈替他料理,才有此一提。”
莫云渊一愣,这是叫白旭阳自己选,事到如今,白旭阳是绝对不会选白世雄和白小双了,但当着众人的面,他又不能说这样不妥,现在翻脸就把今日的一片祥和之气毁了。
“我看白庄主已经虚弱至极,这种难题还是由我们这些后辈决定就好,莫某人做事一向很公平,这样,如果在场有十个人同意由你为白庄主尽孝,那就由你接白庄主回去,如何?”
在场的人都是各怀鬼胎,墙头草,如今见风使舵,谁不知道莫云渊如今背景强大,哪个敢得罪。
莫云渊这手算盘打得极好,他放眼看过去,绝没有十个人愿意站出来支持叶青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