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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询问了一番价格,最后挑了一个最便宜的,只将脖子上的痕迹盖住,还能保持和脸的颜色一样,出来的回收她们还向我推销化妆品,我连连摆手,好像落荒而逃的逃犯。
彼时,叶非凡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走下来,看到了,直接将那些化妆品接了过去,说道,“全买了吧!”
“啊?叶先生,不用的,我都不知道怎么用,我……”
身边的接待说,“女士,您可以一个星期过来三次,我们会给您免费化妆,像这样的痕迹需要三四天才会下去,所以三天之内您都可以过来,我们免费给您化妆。”
我继续拒绝着,叶非凡已经将化妆品提到了手里,交了钱,攥着金卡要走了。我无奈的看着他,焦急的跟了上去。
“叶先生,买这些我都不会用,就算是来了三次,那余下的时间就白费了,还是退了去吧,叶先生。”
叶非凡坐上车子,将化妆品放在了副驾驶上,说道,“买都买了,不能退了,走吧。想吃些什么?”
我继续说,“叶先生,您这样叫我很为难啊,我真的不能再接受您的好了,我实在承受不起,再说了,您买那么多东西我都用不上的,真的,就算不能退也可以转手卖出不去不是吗?叶先生,我……”
“展心?”
“啊?”
“我送给你的,走吧,想吃什么。”
我愣了愣,瞧着他调转车头的专注的样子,不忍心再去多说什么,可瞧着那些化妆品心头就紧巴巴的难受,收了他太多的东西,我于心难安。因为我至今都没有好好的怀上孩子来,上次怀孕自己却不知道,我……
愧对他们一家人。
默默的深吸一口气,叶非凡又说,“不要有负担,你尽管收着就好,你不收,我于心难安。”
我的心猛烈的一颤。
复杂的心情堵的我有些难受。
他为什么会难安,因为我身上的痕迹呢还是什么?
我不敢多想,只觉得他的这句话叫我之前所有的欣喜都变成了泡影,我机械的点点头再没有说话了。
到了医院的时候执意叫他在车上等着或者直接回去,实在劝说不住的时候我对他说,“叶先生,昨天我去看望张姐的时候她好像心情不是很好,你为什么不回家看看呢?”
他愣住了,脸上阴晴不定,定定的坐在车子前面很久才说,“好,我在这里等你。”
他始终还是不愿意回去的,可我也不能叫他进去,医院这里的事情我自己会解决,他又不是我的什么人,我凭什么要他总是伸出援手呢?
进去的时候我走的很快,非常的担心他会跟上来,万幸的是,他没有跟上来,我的那些亲戚们也不在这里,妈妈正在吃着饭,好像很有胃口的样子,我瞧见她精神好了许多,也笑着走上前,“妈妈!”
妈妈看到我过来,笑着点点头,将手里的饭缸子放下,说道,“我感觉好多了,今天的三顿饭都吃的很好。”
我瞧着饭缸子都吃干净了,问她用不用再去打一些回来,她摇头,看着我,我被她突然放过来的眼神惊的浑身不自在,尴尬的笑着问,“怎么了?”下意识的用手去挡住了脖子。
妈妈说,“这身衣服是去打工的时候穿的吗?真好看!”
我重重点头,脸上的尴尬之色瞬间垮掉了,说道,“是啊,我来看看你就走,我明天一天都有课,不知道能不能抽出时间过来呢,你要是有事就叫门口的值班护士给我打电话,我电话都带在身上的。”
她点点头,突然抓着我的手,好像很为难的样子。
我瞧着她,紧张的问,“妈妈怎么了?”
她深吸一口气,低声说,“你爸爸他……”
我脸上的笑容瞬间被这句话被绷住了,冷冷的回道,“他不是我爸爸,只是我继父,我没有这样的爸爸。”
可妈妈摇头说,“我说的是你的爸爸,你的亲生爸爸。”
我浑身顿时一颤,吃惊的看着她,爸爸?我也有爸爸骂?我以为他早就死了,自从与妈妈分开这么多年,他一点音讯都没有,就算我们是女儿,可我们也是他的亲生骨肉,不需要他给我们什么,也应该叫我们知道他的存在,不枉为他给了我们生命。
我脸上的神情一定很难看,我知道我是憎恨他的,并且尤其的憎恨。
“展心啊,我知道你恨他,可他终究是你的爸爸,这么多年其实也怨我,我总以为我带着你们改嫁了就不要跟他联系了,可我现在说,也是没有办法,哎……”
我哼了一声,低头不吭声,
妈妈又说,“你爸爸这么多年都没有联系我们,可我是知道他在哪里的,很久之前我曾经去过,我记得那间房子和那个女人。”
我紧紧的咬住薄唇,安静的听着,她断断续续的说,“你爸爸也娶了别的女人了,现在有了儿子了。”
儿子?儿子?
难道女人就不是人了吗?我永远都想不明白,自己身为女人,我奶奶重男轻女,难道她自己看不上自己,瞧不起自己,不认同自己是女人吗?并且,从科学依据上判断,女人才是遗传后代的主宰,难道男人身上多了某些东西就那么值钱了吗?简直难以想象。
我很是不耐烦的说,“妈妈,不要再提他,我不想听。”
我狠狠的将手里的苹果皮削好放在了桌子上,恨很的擦着水果刀上的苹果皮,将刀子啪的一声拍在了桌子上。
或许是因为太用力了,以至于我自己都被突然传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妈妈也即刻安静了下来,只无奈的看着我。
我们彼此安静的坐着,我看看时间也不早,于是决定现在就走。
可妈妈却将我拉住,说道,“展心,妈妈只是想叫你不要这么累,爸爸那里就算不认我们可他也有权利给我们帮助,我想去那里要钱,十多年的抚养费啊,他一分都没有出过,我从前以为就这么算了,我拉扯你们一样长大,可我错了,我错了啊……”
我愣在原地,背对着妈妈,不敢回头看她,生怕她脸上突然被涌出来的泪水灼伤了我,我安静的等待着,很久,无奈的说,“好,你告诉我地址,我过去。”
“好,好!地址一直都在我的衣兜里,你去拿。”
我回身,看了她一下,她很快的将脸上的泪水抹干净,我走过去,翻开她衣服,拿到了已经用透明胶带黏可不知道多少次的一张纸,上面的字已经有些看不清楚了,我看了看,攥在手里,低声说,“我抽时间会过去,你别惦记了,好好养着吧,我走了,去上班了,明天估计不会过来了,你好好的不要乱走动。”
妈妈恩了一声,我只用余光打量她,心头猛地一痛,拽着书包,低头猛走。
站在医院的大门口,我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激荡沉稳了很久才终于渐渐的平静下来。
叶非凡好像在车上打电话,好像很不耐烦的样子,我第一次见到他大发雷霆,双眉紧皱,好像很是生气。我没敢直接进去,等待着他将事情说完,可他好像注意到了我,很快的将电话挂断,坐在车子上望着我。
我猜测,他在给张嫣打电话。
对于夫妻,忠诚是最基本的暴保证,可他们彼此却忍受着对方的不忠,或许叶非凡这里是请不自愿,可现在就能说他一直是请不自愿的吗?对一个人是否法自真心的好,是很容易瞧出来的,我现在清楚的知道,他对我的好,是出自真心。
我依旧站在外面等待着,他将窗子按下去,露出半个身子叫我,“怎么了,快上车吧!”
“哦!”
我重重点头,跳上车子,关上车门的时候看到他回头瞧着我,我愣了一下,他突然问我,“怎么了,家里的情况不是很好,啊?”
我眨眨眼睛,“没有啊,很好的,现在情况稳定了,我妈妈情况很好,叶先生不用担心。”
叶非凡继续说,“你哭过了。”
我“啊?”了一声,下意识的很不自然的抹了一下自己的脸颊,的确,有泪水,只是已经冰冷,因为我的双颊也是冷的。
他拿过纸巾,我想要去接,却被他的手挡掉,直接用纸巾擦拭着我的脸,说道,“妆花了,很容易看出来。有什么事情就告诉我,我会帮你解决。”
我摇头,还是将纸巾接在手里,说,“我已经解决了,不是说过了,钱都交了,现在学费也够了,生活费我每天都有在赚,叶先生不用担心我。恩……”想了想,我故意突然这么说,“叶先生是不是要回家去了,那我直接在学校门口下车就好了。”
“我送你到酒吧,正好去那边坐一坐。”
啊?
我吃惊的看着他,他很快发动车子,急转直下,我还未将惊讶放下,车子就到了,他去停车子,我就站在门口等他,他一面摇晃着车钥匙一面朝着我的方向走来,等待的时候,我有种错觉,突然想,这样子真好,只有我们,只有彼此,可是……
往往现实从来不会按照我们所幻想的那样发展下去。
进去之后,我介绍给他里面的座位安排,他叫我不用招待他,自己去了吧台上坐着,我则去打了指纹,洗好了手之后去忙了。
邹峰还米有来,其中一个与我要一样的临时工同事辞职了,所以我现在一个人要负责吧台前边的三十二张桌子,就算现在才刚刚上班,可已经坐了很多人了。
我前前后后不知道走吧台前走了多少次,忙起来都忘记了叶非凡在这里坐着,只想着不要出事情,不要打翻酒水,不要出乱子,小费拿的多一些,那样我就可以给妹妹汇过去第一个月的生活费了。
到了很晚的时候邹峰才进门,瞧见我先笑了笑,而后对我打招呼说,“我来帮你吧,那个小姑娘走了,我临时没找到人。”
我笑着将手里的毛巾扔给他,说道,“那我可没有消费给你分啊,我到现在都没有拿到呢,大经理可要受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