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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审荣责斥之,一心认罪待受罚;
君王赶来怕荣责,无奈荣儿惧相求。
太皇太后的慈宁宫中,荣儿跪于地中央,上首坐着太皇太后、太后和懿贵妃,荣儿暗暗苦笑的想着,她似乎好久没有被人这么的关注过了,可惜,一被关注便是问责。
“荣嫔,哀家不是没感情的人,哀家知你与王敬芝感情甚好,但是感情再好,宫里的规矩不能不讲,现在的后妃中,你入宫算是最早的,这个道理你不明白吗?”太皇太后语带责备地问道。
“而且还是换了太监的衣服去的,这成何体统,皇宫里后妃会让外人们怎么看?”太后也不满的责道。
“臣妾知罪。”荣儿不辩驳,低头轻声说道。
“太皇太后、太后,荣嫔也是心中担忧敬嫔,实是注重情意,念在她已知罪,还望能从轻发落。”懿贵妃忙劝道。
太皇太后叹口气说道,“荣嫔啊,你入宫十多年了,当今皇上这宫里的大小事儿你也都经历了,也为皇上诞下了皇子皇女,前年皇上说要立你为嫔,赐居翊坤宫,也算是诸嫔之首了,以你的出身那便是天大的恩典了,哀家也没反对,哀家一直认为你是个懂事的女人,知道什么是礼,什么是规矩,可为了敬芝这事儿,你三蕃两次的破坏规矩,你自己想想可对得住皇上、太后及哀家对你的信任?”
听太皇太后说得痛心,荣儿俯身叩头,“臣妾愧对太皇太后、太后、皇上的信任。”这事儿是她做错了,可是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重新来过,她仍会那么做,人是讲感情的,当用感情想事时,就会忘了理智,忘了规矩,她只要一想到敬芝就这么死了,她的心就好难过好难过。
宫里出现了短暂的沉默,外面突然出来了顾问行的呼声:“皇上驾到。”
随着喊声,玄烨走了进来,荣儿抬头看向玄烨,好久好久没有如此接近的看过皇上了,可是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景。
玄烨快速的扫视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荣儿,面带微笑的对太皇太后和太后说道:“皇祖母、母后,朕听说荣嫔抗了懿旨,所以过来瞧瞧。”
太皇太后点头说道,“对,哀家和太后还有懿贵妃正在审问呢。”
“哦,这是怎么回事?可否讲与孙儿听听。”玄烨落坐,探问道。
“懿贵妃,你给皇上说说吧。”太皇太后点了下懿贵妃。
“是。”懿贵妃起了身,给玄烨福了福身,说到,“禀皇上,是这样的,昨天臣妾去探敬芝,您知道的,太后下了懿旨,除了臣妾外,其余后妃都不可去见敬芝,可没想到臣妾去时看到荣嫔竟然在那里,而且……”懿贵妃略一犹豫,看了眼太后,正在紧盯着她,轻声继续说道,“而且还穿着太监的衣裳,当时和臣妾同行的宫人们全都看了见。”
“皇上,荣嫔这回是真的太不像话了,而且她也自己认了罪。”太后接声道。
玄烨点点头,看向荣儿,“荣嫔,你可知罪?”
“臣妾知罪。”荣儿不卑不亢,她在想着她最坏的可能,是被降封?还是如何?这样的罪应该不至死吧。
“荣嫔,朕问你,你是不是受人教唆?有人给你支的招?要不然你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混到北头所呢?”玄烨紧皱着眉头盯着荣儿,他这是有心要替荣儿辩驳,只要荣儿召出一两个宫人替罪,在太皇太后、太后面前也有个交待。
荣儿有些听出玄烨的意思,疑惑的看向玄烨,玄烨的脸色并无太大变化,荣儿轻轻摇摇头,“没有,是臣妾自己想出来的。”
“你……”玄烨心中气恼,又不便发作。
见这情形,懿贵妃又出来说道,“禀皇上,臣妾刚才也同太皇太后、太后讲过,荣嫔实是因为和敬嫔感情深厚,所以才做出这样的事儿,如今她已认罪,还望皇上、太皇太后、太后从轻发落。”
玄烨见懿贵妃这么说,点点头看向荣儿道:“荣嫔,你有什么要说的?”心中暗暗想着:荣儿,你求朕,你求朕的话,朕一定帮你解困。
而荣儿轻轻摇头说道,“臣妾没有说的了,愿意接受任何责罚。”她不敢求皇上,她害怕拒绝,如果她开口求皇上宽恕,而皇上却视而不见,那她不知道该如何自处,毕竟已经有太久时间皇上没有在她身边了,既然不敢去想后果,那就选择不说。
“你……”玄烨心中更气恼了,他是皇上,怎么也不能让他先低头,当初倔起来的是荣儿,她一点都不想和他修好吗?想着这些,忍住心中的气恼,转头对太皇太后、太后说道,“既然荣嫔认罪了,皇祖母、母后,您们看着发落就是,这事儿朕不管了。”
太皇太后摇摇头,她是真搞不明白皇上和荣儿是怎么了,她知道皇上差不多四五个月没有召荣儿侍寝了,可看皇上今天即时赶到,而看这感觉,不像是完全不在意,她老了,不明白啊,想着这些,轻声吩咐道,“这样吧,荣嫔暂时先禁足吧,具体处罚容我和太后、懿贵妃商议下再议,现场的那个宫女先仗责三十,以示警示。”
“太皇太后,这事儿和我的宫女无关,是臣妾要她去的。”荣儿不忍小青受罚,忙说到。
“身为宫女,有劝阻主子不要做那些不该做的事儿,所以求情是没用的。”太皇太后说完后,继续说道,“另外,皇上,差不多了,敬嫔赐死吧,就这个月,该是有个交待的时候了。”
“听从皇祖母安排。”玄烨轻声应道。
“太皇太后……不要……”听说要赐死敬芝,荣儿的眼泪如决堤般汹涌地流了下来。
“荣嫔,哀家这次念你是注重情意,会考虑从轻发落于你,但你要记住,王敬芝是犯的对皇上不忠的罪,这个罪是死罪,容不得你的求情。另外,从即日起到王敬芝赐死前,你不得出宫,这次初犯可以从轻,若你再有第二次的话,别怪哀家丑话没有说在前!”太皇太后面色严肃地说道。
“不要……老祖宗,求您了,不要赐死敬芝……”荣儿已经失态了,她只想着这是最后一次给敬芝求情的机会了,她要尽最大的努力……
“荣嫔,退下!”太皇太后喝道,可荣儿已经悲伤到不能自已,只是跪于地上一直的哭求着,太皇太后轻皱眉头,传道,“来人,送荣嫔回宫!”
荣儿被扶了出去,眼泪和哀求声就一直没有停过……玄烨看着荣儿消失的身影,感觉到心中一阵阵的疼痛……眼中见不到便可以狠心忍着,可见到了,这心里的感情就像冬眠后的动物刚刚苏醒般,蠢蠢欲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