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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冬万黼亦患病,惠瞧万黼心担忧;
闲聊敬芝抗君恩,惠心有感生凄叹。
转眼间到了新年,宫里也有了新年的气氛,由于南方战势不算太坏,所以太皇太后、皇上的心情都不错,只是荣儿是高兴不起来的,她已经三四个月没有见到敬芝了,听说她被关在北头所,她曾去找过太皇太后和太后,想要见一眼敬芝,但是都没被允许,太皇太后和太后的意思是希望这事儿快点过去,新年好有个新气像,听说早该赐死了,但是因为恪安死了,宫里不想太过晦气,连连死人,所以赐死之事拖到了新年后,估计正月底便会赐死。
新年夜皇上翻了懿贵妃的牌,小青还是会将皇上的一些动静告诉她,只是她觉着她现在就跟禁足了似的,虽然心是自由的,但人却懒得出宫,她有时候自己也想,因为敬芝的事儿和皇上闹翻了到底好不好,她心里也想念皇上,只是,她同时又想到皇上不救敬儿,她就无法坦然面对,她会觉着自己愧对敬儿。新年饭时,她有看到皇上,只是她一直没敢抬头细瞧,她害怕,害怕自己的思念会让她失去了坚持的信念,敬芝是她这宫里最信任的姐妹,但皇上却不愿救她……
这日,托娅和若兰坐于她屋里闲聊。
“荣姐姐,你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少了。”托娅温和地说道。
“哦,嗯,我在担心敬儿,被关在北头所,不知道吃喝备的都怎么样,可有受罪。”荣儿小声念道。
“担心敬儿是一方面,想念皇上也是一方面吧,如果想念就示个弱,传话给敬事房,你提出见皇上,以皇上待你的好,肯定会见你的。”若兰轻声说道。
荣儿轻轻摇了摇头,她现在根本就没有自信皇上会见她,如果传了话去皇上却不愿见她,她该如何自处呢,她害怕结果,所以便不要去试,皇上定是生了她气了,竟然这么久未来瞧过她,只中间有两次,让人把胤祉和荣宪接了去,好在皇上还想念孩子。
“对了,荣姐姐,昨儿个听说万黼染了风寒,病得不轻,咱们抽空去看下吧。”托娅轻声说道。
“嗯,对的,我也听说了,打算下午去看看的,我们一块儿去吧,这个冬天好像格外的冷,生病的人也多了。”荣儿想起了恪安。
“唉,我看啊,是你们嫔居的暖阁,暖炉都烧得太好了,屋内暖和,一出门啊又突然冷着,这忽冷忽热的,所以就容易生病,要居我们那样的小厢房,屋里屋外温度也差不了多少,得病的就是少。”若兰轻笑道。
听若兰这么说,荣儿忙抬头问道,“你们屋里的暖炉都不暖吗?我真是粗心,这个冬天我过的感觉昏昏噩噩的,我这就叫人给你们送些炭火去。”
“不用了,冬天都快过去了,天也转暖了,我随便说说的,这样的日子都过了十几年了,比起她们宫女来说,好了不知道多少,不碍的。”若兰忙说道,她也只是随口说说,没想到荣儿多了心。
荣儿心怀愧意的看向若兰和托娅,“是我疏乎了,我也是住过那厢房的,我竟然忘了,是我不好。”
“姐姐多虑了,其实也没有很冷的。”托娅轻声劝慰道。
荣儿轻摇了下头,这个冬天感觉过得好梦幻,一睁眼一闭眼就是一天,由于自己的心中一直很冰冷,就没有感觉到身子冷,也便疏乎了她们,“确实是我不好,你们不用劝我了,一会儿我会让人把木碳送过去,要想让我心里好受些就都别拒绝,下午用过午膳我们就去看万黼。”
见荣儿说得态度强硬,若兰和托娅都点头应了。
万黼病得不轻,小脸红红的,惠嫔和通常在一起尽心照顾着,荣儿看得出来,二人的面色都有些憔悴。
万黼睡着了,众人探过了没敢在屋里打挠,只留下通常在独自照顾着。一行人走出了厢屋坐到了殿厅上,荣儿见惠嫔似有话与她说,想来她她也好久没回储秀宫了,有心多呆一会儿,便让若兰和托娅先回宫去,自己留下来与惠嫔小叙。
“荣儿……”惠嫔双眼有些泛红,“我怎么有着不好的预感,我看这万黼的病症和当年承庆的病症很像。”
“啊?那不是肺闭咳喘吗?御医怎么说?”荣儿忙追问道。
“御医说风寒极易转为肺闭咳喘,特别是这三四岁的幼儿,他们也在仔细的医着。可我这心就一直没落下位,我也不敢同通常在讲,怕她难过。”惠嫔轻轻低下了头,心中一阵不安。
“不会的,惠嫔,万黼一定会没事儿的,你别多想了。”荣儿犹豫着,还是问道,“皇上有来瞧过吗?”
“昨天夜里瞧过一次。”惠嫔点头说道,也略一犹豫的抬头问道,“荣儿,一直都没得了和你单独聊的机会。我想问一下,关于敬嫔,她真的在宫外有喜欢的男人吗?”
荣儿抬头看向惠嫔,她没想到惠嫔会问她这个,探询地盯着惠嫔,还是实话实说道,“可能有吧,听说敬儿认识那个人在入宫前,两个人是真感情,可惜敬儿没有想到她这一入宫就再也出不去了。”
惠嫔点点头,避开了荣儿探询的视线,“真没想到,敬儿她会这么勇敢地去抗争,如果她认了命,不去避着皇上不侍寝,也许她也不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是啊,虽然敬儿把自己的命舍了,可是这正是敬儿让人佩服的地方,她喜欢那个人,为了那段感情,她选择去死,守着他们彼此的承诺,也算一种解脱吧……”荣儿轻声说道。
“其实……敬儿真的挺勇敢的……”惠嫔幽幽地说道。
荣儿看着惠嫔,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会有了这样的感慨,也许是看出了荣儿的疑问,惠嫔继续说道,“我只是有些意外而已,一个女人为了爱情,敢拒绝皇上,真看不出敬儿是这样的人。”
“她本就是外柔内刚之人,只是平时显得柔弱淡然而已,唉!恪安才没了,敬儿也即将被问罪,这段时间真是多事啊。”荣儿也感慨道。
惠嫔轻点头,“希望万黼没事儿才好。”
“保清,您常看得到吗?”荣儿突然想起了保清。
惠嫔苦涩地摇摇头,“看不到,皇子住了出去,要入宫见我需要提前请批,荣儿,好好珍惜和胤祉在一起的时间吧,阿哥大了,就不是娘的了,或者保清从来都没是我的过,他是孝昭皇后的,而万黼是我的,我和通常在的。”
看着惠嫔的面庞,荣儿苦涩地想道,这……就是皇家,生母没有养母亲,生子没有养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