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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养于寿康宫,托娅疼爱尽心料;
太后疼懿益言表,荣儿观之心中痛。
太后的寿康宫中。
“这长生啊,天天哭闹,我和托娅快被这小家伙折腾死了。”太后笑着对荣儿说道。
荣儿回道,“也真是奇怪,长生和他的兄长可不一样,当年承瑞和赛音察浑都乖巧多了,不爱闹的,却不知为何长生会这么爱哭闹。”
“可不是嘛,多亏了托娅,真是尽心照顾,常和奶妈一起守着这个小家伙,哈哈。”太后看着暖炕上笑着的长生说道,“你额娘来了,你也不哭了,就会折腾我们,你看,现在还笑。”
荣儿感激的看向托娅,“真是辛苦你了。”
托娅脸上带着淡淡地微笑,轻摇着头。荣儿看着又是一阵辛酸,托娅也才十二岁,也许是蒙古女孩子的原因,个子到是挺高的,也加上这场变故,脸上的表情总是那样的谦和,显得成熟。
太后爽朗地笑道:“我看托娅是甘之如怡啊,呵。”
托娅轻轻点点头,陷入了回忆中,长生让她想到了布尔尼哥哥的孩子,在蒙古的王府里,那时候一切都是很好的,布尔尼哥哥刚有了儿子,她是小姑,常会去看着那小小的孩子,可是家中的变故,让一切都没了,而那孩子也随哥哥他们一起去了天上,她知道,是他的哥哥背叛了皇上,府中的男人全被皇上赐死了,而她的母亲,家中的女人全都成为了奴才,有那么几天,她不知道该如何自处,她突然感觉很恐惧,可是太皇太后和太后,待她真的很好,让她可以勇敢地活在这宫中,她有时候也恨布尔尼哥哥,他曾经待她是那样的好,疼爱她,关心她,可他为什么要背叛皇上呢?她的哥哥是被坏人欺骗了吗?入宫这么久,她从别人的口中知道,皇上真的很好啊,她的哥哥为什么要这样,为整个家族带来不幸,可惜这个答案,已经没人能回答她了……
“托娅……”荣儿再次轻声唤着,感觉她在走神。
“哦,荣小主,有什么吩咐?”荣儿的轻唤将托娅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没什么,我是说,以后长生还要多多拜托于你,你刚才在想什么呢?”荣儿轻笑道。
托娅轻轻摇头,“没……没想什么,照顾皇子是托娅的本份,荣小主不用挂心。”
“启禀太后,懿妃求见!”一名宫女进来禀道。
太后笑着说道,“懿妃来了呀,快让她进来。”
宫女出去回话,不多时,懿妃缓缓走了进来,荣儿见她身着鹅黄色旗服,手中持着一白色的帕巾,本就柔弱的身子再配上这浅色的妆扮显得更加柔弱,楚楚动人了。“臣妾请太后安。”懿妃轻声说道。太后忙说道,“快免礼,看你这瘦弱的哀家都心疼,快坐。”
荣儿在懿妃进来时便已起身,也忙向懿妃行礼,“请懿妃安。”
懿妃轻声说道,“荣贵人免礼。”说着话坐于了太后旁边的椅凳上。
“哎哟!懿妃啊,你这小身子太娇弱了,哀家让内务府给你好好加加火食。”太后轻声说道。
“谢太后挂念,臣妾身子自小就弱,无大碍的。”懿妃笑着轻声说道。
荣儿本坐于一边,没大说话,太后笑着看向荣儿说道,“荣贵人啊,你可知道,这懿妃也算是哀家看着长大的,一直都很喜欢。”
荣儿含笑点头,没有说话,太后继续说道:“当年啊,哀家和慈和皇太后一起居这寿康宫,所以佟家的命妇也常来走动,毕竟都是慈和太后的亲属嘛,皇上登基即位后,这秀凝也才出生没多久,慈和太后听说后就很想看看弟弟佟国维这个女儿,便让秀凝的额娘抱进宫来让她看看,说实话,秀凝这孩子自小啊就长得俊俏,当时慈和太后便说,这丫头注定要当皇上的妃子的,如今,总算是圆了她的心愿了。”想起了和她一同在宫中苦守了多年不得皇宠的慈和太后,儿子继承了大统,可只一年便早早归西,无福来享受玄烨带给她的富贵,太后眼圈忍不住犯起了红。
懿妃也轻声说道:“自幼额娘便常同秀凝讲,慈和皇太后是我的亲姑姑,我出生时便很疼爱于我,若秀凝有一日能入宫侍君,定要尽心照顾皇上,让我的姑妈可以安心。今日秀凝得了龙恩,成了皇上的妃子,定会尽心照顾于皇上,照顾太皇太后和太后,恪守妃德。”
“好孩子,我相信你会做到的,我和皇上还有太皇太后都会疼爱你的,你是慈和的亲甥女,我们都会善待于你的,你在这宫中,就是慈和的延续,看着你,我就好像又看到了她,在这宫中,我们是最好的姐妹,可是她却走得那样早。”太后辛酸地说道。
“太后,慈和皇太后在天有灵,知道皇上今天这么优秀,一定会开心的。”荣儿轻声说道,自打懿妃进来后,听着太后和懿妃的对话,荣儿的心中就感觉很酸涩,懿妃是注定会得到皇上的宠爱的,也许不仅仅是因为她的家世,更重要的是,她是慈和皇太后,也就是皇上生母在这宫中的延续,这种恩宠是她命中注定的。她心中酸,但她仍然得笑,笑着面对这一切。
“是啊,皇上不仅优秀,还很孝顺,记得当年慈和病重时,玄烨日日守在慈和的身边,亲自端汤喂药,这一辈子见儿子的次数也没那几日多,可是慈和还是没有扛过来,我亲眼见着玄烨的伤心啊,我虽不是玄烨的生母,但玄烨待我也是极尽孝道,先皇选了玄烨继承大统,哀家确实认为,实在是英明的决定啊。”太后轻叹道。
荣儿想着,她有听说过,先皇顺治帝是独宠孝献皇后的,先皇在世时,慈和皇太后并不十分受宠,当时是可立新帝者除皇上外,还有裕亲王福全,论年龄福全为长,最终先帝选了当今皇上,有人说是因为皇上患过天花,但荣儿认为,先帝立新君,看中的肯定是皇子的智慧和才德,所以她固执地认为是因为先帝爷识得了皇上的优秀,所以传位于皇上。
太后也无意这个话题,含笑看着懿妃,“对了,秀凝,皇上最近可有召你侍寝?”
“回太后,有召过臣妾的。”懿妃不好意思的回道。
“那就好,哀家真怕皇上冷落了你,以后你有什么事儿啊,尽管来找哀家,哀家都尽量帮你打点,如今皇上也重用佟家,更不能让你在宫中受了委屈。”太后笑着说道,“皇上要待你不好了,你也可以来和哀家告状。”
懿妃脸红了,轻声喃道,“谢谢太后关照,皇上待我挺好。”
听着这些话,荣儿感觉对自己好残忍,为什么要当着她的面讲呢,她想走可她又不能走,她只能坐着,静静地坐着,无奈地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