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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又起小波澜,立后立储起争议;
君王统国如下棋,定下储君拢络臣。
乾清宫的桌案上展着一份折子,是裕亲王福全等几位王公大臣联名上奏的,折中称:仁孝皇后已经驾崩一年了,正如国不可一日无君,而君亦不可长久无后,自仁孝皇后崩后,常有“大清皇后崩、大清气数尽”之流言,目前大清处于战乱中,请皇上重新立后,以安臣民之心。
看着这份折子,玄烨暗暗苦笑:这些大臣安得什么心他会不知道吗,真要立后,现在宫内能被晋为皇后的不是只有一个人吗?除了昭妃,朕若立别人,这些大臣们会愿意吗?目前钮祜禄家族之亲属多在外领兵打仗,是啊,无论从哪方面说,都唯有立钮祜禄东珠才可安他们的心,其实早在除鳌拜时他便已经明白了,皇上算什么,皇上和大臣的关系并不是简单的君尊臣卑的关系,这里面的学问是当真不少啊。只是他现在确实无心另立皇后,一则皇后虽然已经驾崩一年有余,但是却一直未将其入土为安,他于心不忍;二则,他根本不想立昭妃为后,第一个皇后是为着自己的朝权而无奈之下的选择,第二个皇后他真的不希望仍然是因为朝堂。
想着这些玄烨在折上批复:仁孝皇后崩仅一年,民间有丧妻之夫守丧三年之说,朕虽为帝王但之于结发皇后亦当效仿百姓,所以朕三年内无意另令新后,以免百姓们认为朕乃寡情薄性之人。
写完后,玄烨轻叹道,这样也算有理有据了吧,那些大臣们料也不敢再说什么了,玄烨心中轻叹不由得又想到了赫舍里仁孝皇后,如今战势稍平了,她却再也看不到了,玄烨感觉自己实在愧对于她,今日在皇祖母处看到保成,很健康,朕会把他好好培养成人的,唯有这样,对赫舍里才会稍微心安一些。
玄烨没有想到,第二天早朝时,以遏必隆为首的这些大臣再次重提此事,力谏皇上三思,索额图当然不会希望立昭妃为后,在朝堂上王公大臣间也引起了争执,玄烨心中烦闷,毕竟有些大臣说的也在理,要让百姓看到大清延续的希望。而朝堂之上,大学士熊赐履站了出来,“皇上,依臣之见,还有一法也可行之。”
“讲!”玄烨轻揉着眉心,看着熊赐履说道。
“皇上或许可以依汉人朝代之法,早立储君,以安民心。”熊赐履朗声说道,“一来不会给臣民皇上薄情之感;另一方面也可了大清气数将近的传言。”
熊赐履话一出口,朝堂顿时安静了下来,大清一直以来传储皆在前帝临终之时,这立储之制确实从未实行过,每个人的心中都在盘算着,片刻,索额图上前说道,熊大人此言甚是,请皇上考虑。再看遏必隆,他虽对此不满,却也说不出不妥之处。
见此情景,玄烨摆手说道:“好了,朕会同太皇太后、太后商议此事,退朝吧!”
慈宁宫中,玄烨看着皇祖母将今日早朝之事一一讲明,“皇祖母,依您之见,此事如何处理之好。”
“唉!其实昨日啊,有王妃也来见过哀家,也在说这个事儿,孙儿啊,哀家现在的感觉,就好像当年要给你纳后的感觉。两边啊,只能选一个,还得都不得罪了,毕竟现在战时,皇上用得着这些臣子。”
“是啊!”玄炫重重地叹口气,“皇祖母,您说这算不算这些王公仗着战争在要挟朕呢?”
“也不能这么说,他们只是希望仗着战争,和皇上再亲一些而已,对吧。”太皇太后笑道,“毕竟皇上和他们是一条船上的人,您不好过了,他们也同样不好过。”
“那皇祖母,依您的意思该怎么办呢?”玄烨皱着眉头问道。
太皇太后轻笑道,“你是真要听哀家的意见吗?那哀家可讲了。”
“皇祖母请讲。”玄烨认真地点头说道。
太皇太后嘴角轻轻上扬,声音平和而坚定地说道:“立保成为太子,立昭妃为皇后。”
“什么?”玄烨惊讶地问道,“都要立?”
“都要立,这样才会两边全拉拢,不是吗?让他们及其亲信们在战场上更效力于皇上,昭妃呢,可以二年后再立,先把这蛋糕放在遏必隆的面前。”太皇太后轻声点头说道。
“皇孙儿啊,你大了,如今皇祖母不能逼你做任何事了,皇祖母只是把这道理摆在你面前,如果为了大清的基业找想,哀家知道你会明白怎么做的。”太皇太后轻声叹道。
“可是……荣儿马上就要生产了……”玄烨小声喃道。
太皇太后苦涩地说道:“孙儿,就算荣儿产了皇子,你以为你可以立他为储君吗?你心里想什么,哀家这个祖母都知道,这些年,你对承瑞、对赛音察浑,明显要好于其它的皇子,你安什么心,哀家都知道,可是……现在立储之事迫在眉睫,以荣儿的出身,立她的孩子为储君,王公大臣们是断不会接受的。”太皇太后轻叹道,“孙儿,荣儿没有这福气,若她的父亲是武将,派其父到战场上立些功也便可以抬抬他们的身分,但可惜的是,其父是文臣,而乱世只需武将,孙儿,你必须看清这个现实,荣儿的孩子,没有这个福气。”
“皇祖母,孙儿为什么掌了朝权还这么无力呢?孙儿会觉得自己很无能!”玄烨叹气说道。
“孙儿,哀家看着你父皇长大,又是看着你长大。”太皇太后轻轻闭眼,每想起儿子她的心就不好受,“当年你父皇也差不多像你这么大时,哀家相信你现在的心情应该和你父皇当时一样,当年你父亲也是满心的志气要当一个好皇上,可朝堂臣子的矛盾,满汉大臣间的矛盾,天天有解不完的难题,他发现即使他身为皇帝,也不是想做什么便那么容易去做的,几个大臣的反对之声,便会让他感到无力,所有的这些都常常让他感到心神俱乏,所以他开始选择逃避,他沉溺于鄂妃的温暖中,甚至不上早朝,哀家希望,你能从你父皇当年没有走出的困境中走出来,做一个真正伟大的帝王!”
“皇祖母……”玄烨知道皇祖母的话无可反驳。
“孙儿啊,你必须知道,必须明白,必须懂得!你是天子!你是下棋的人!所有王公大臣,所有后妃,甚至皇祖母我!都该是你手中的棋子,是你去走棋子,而不是让棋子来影响你怎么走,你所动的每一步棋,都只为了一个目的:赢棋!你是皇上,这……便是你的宿命,做一个自己主动下棋走棋的并赢棋的人,还是当一个输棋的人,你自己去选择吧!”太皇太后睁大了眼睛盯着玄烨,朗声说道。
“皇祖母,孙儿明白了!”玄炫重重地点了点头,没错,他现在在同吴三桂等人下一盘棋,为了这盘棋的胜利,他必须不惜使用认何方法,动用任何棋子,不管自己是否喜欢,只要能获得胜利,那走得便是好棋,他既身为天子,那这……便是他的宿命!
六月初,玄烨传谕至礼部,为了帝王的基业得已延续,大清能够长治久安,光大国本,祥瑞于宗室,不负臣民之望,兹者钦太皇太后和皇太后的慈命,决议立嫡子保成为大清皇太子,礼部当详察应行之典礼,择吉日行册封大典。
同时也同遏必隆等人言道,三年后,皇上有意立昭妃为皇后,两边拉拢,朝堂之上的一段小小波折便这样过去了。
令玄烨感到欣慰的是,荣儿听说要立保成为太子,非常高兴,她说皇后在天之灵若能知道皇上此举,一定会很高兴,玄烨真的很感动,荣儿在这后宫中从来都没有任何的野心,不过,他还是希望荣儿能诞个皇子,他依旧会尽心载培,让他成为保成的得力帮手,辅佐保成,共同延续着大清的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