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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鹃送郑长铭出来,郑长铭能看到紫鹃,还挺欢心的,紫鹃却垂着头,很恭敬的说:“郑大人,这边请。”
郑长铭见紫鹃不看自己,也不多说一个字儿,慢慢也醒过梦来,感觉有些奇怪,就关切的说:“紫鹃,你可是身/子不舒服?怎么如此没有精神?”
紫鹃一听,吓了一跳,连忙挤出笑容,说:“不……并不是。”
郑长铭还低下头来,仔细看了看紫鹃的脸色,紫鹃顿时受惊,赶忙向后一缩,脸颊不由有些红,郑长铭见紫鹃的脸色顿时好转了,便笑着说:“现在方好一些儿,若有什么不舒服,我陪着你去太医院。”
紫鹃听着郑长铭的话,心里头县到武曌说给郑大人指个千金小/姐,一瞬又不舒服起来。
千金小/姐?
偏偏自己身份低微……
紫鹃想到这里,吓了一跳,昔日里郑长铭就是主/子,如今郑长铭乃是三品大员,紫鹃更不敢肖想太多。
紫鹃清了清嗓子,干笑说:“恭喜郑大人。”
郑长铭笑着说:“什么?何喜之有?”
紫鹃垂首说:“回郑大人,其实是皇后娘娘,有/意为郑大人指一门婚事,因此奴婢先恭喜郑大人了。”
郑长铭一听都愣了,惊讶的说:“婚事?”
紫鹃笑了笑,说:“正是,婚事儿,门当户对的千金小/姐,皇后娘娘还说,不知郑大人心中有没有合适的人选,若是有了,只管与皇上和皇后娘娘说就是。”
她说到这里,就没有了话儿,那面儿郑长铭只是顿了一下子,就说:“郑某心中,的确有人。”
他这么一说,紫鹃心里猛烈的扑腾了两下,顿时凉透了,也不知道郑大人心中的千金小/姐到底是谁。
郑长铭的声音低沉,不急不缓的说:“郑某已经错失了一次,不想再错失第二次,不管她是不是千金,有没有地位,郑某这辈子,都不想娶她以外的任何一个人。”
紫鹃听到这里,感觉自己五/脏/六/腑都要凉透了,干笑说:“不……不知是谁家的姑娘,这么有福/分。”
她垂着头,甚至有些不敢听,郑长铭却一直没有说话,紫鹃刚想要抬头问他,不知是什么情况,下一刻却被郑长铭狠狠搂在怀里。
紫鹃吓了一大跳,撞在郑长铭怀里头,震/惊的睁大眼睛,郑长铭只是紧紧搂着她,低声说:“是你啊,紫鹃……”
武曌发现,紫鹃送了郑长铭回来,就浑浑噩噩的,一副神游太虚的模样,时不时还发笑,笑的就跟中邪了一样,武曌一身鸡皮疙瘩都被她笑出来了。
果然第二日,郑长铭就来回禀了,说是不想要什么千金小/姐,怕辜负了旁的姑娘好意,只想要皇上和皇后娘娘成全,将紫鹃许配给自己。
水溶有些吃惊,他是没看出来紫鹃和郑长铭的,毕竟水溶平日里就比较迟钝,说个情话还要卫若兰给他打小抄儿,偷师放花灯还被人当场捉到并且戳/穿。
武曌则是心里明/镜儿一样,笑着说:“郑大人,您可想好了?紫鹃没有身份,也没有地位,你是三品大员,这婚事要是传出去,旁人如何说你?”
紫鹃听到这里,咬着嘴唇,似乎有些焦急,郑长铭则是一脸坦然,笑着说:“回皇后娘娘的话,长铭这一辈子经历的太多,早就把这些事情看淡了,倒是紫鹃,紫鹃是个极好的姑娘,只要紫鹃觉得我配得上她,长铭愿意照顾紫鹃一辈子,定不让她受一点子的委屈。”
水溶听这有些感触,心想着郑长铭这个太仆寺卿都会说情话儿了。
武曌听到这里,笑了笑,说:“好,记住你今儿的话,定别让紫鹃受一点子委屈,紫鹃这丫头一直跟着本宫,本宫可是护犊子出名儿的,你要让她受委屈,本宫定不饶你。”
郑长铭一听,顿时欢心的看向紫鹃,紫鹃有些不好意思,心中又十分的感动。
正好这会子,就有人过来求见了,正是工部尚书贾芸。
贾芸进来,跪下来请安,说:“不知皇上和皇后娘娘传召下官,有什么吩咐?”
水溶并没有传召贾芸,就看向了武曌,武曌笑眯眯的,自然是她叫来的贾芸。
武曌就说:“贾芸,这是你妹妹。”
她说着,指向紫鹃,紫鹃吓了一跳,贾芸是个明白人儿,顿时就明白了,说:“自然,请皇后娘娘放心。”
不只是紫鹃,郑长铭也有些吃惊,武曌令贾芸收紫鹃为义妹,这样一来,紫鹃就是从一品大员家里的千金小/姐了,不会委屈了紫鹃,也不会让郑长铭跌面子。
郑长铭当即跪下来谢恩,说:“多谢皇上,多谢皇后娘娘!”
武曌一笑,说:“郑大人不必多礼了,你一片忠心,皇上自然要赏。”
水溶笑着说:“正是。”
那面儿皆大欢喜,武曌让贾芸把义妹接走,商量婚事的事情,很快众人就都退了下去。
水溶无奈的笑了笑,说:“最近要成婚的,是不是有些多?你倒是撮合了不少。”
武曌笑着说:“这些人忠心耿耿为皇上办事儿,皇上自然也不是小气的人,再者说了,这法子最好,能将这些人套牢。”
水溶说:“是呢,还是武儿聪明。”
水溶和武曌解决了亲事的问题,时辰也不早了,水溶让人给武曌弄了些夜宵吃,随即就上/床歇息,明日还有早朝,不能晚起。
水溶搂着武曌安歇下来,眼见武曌很快就睡了过去,窝在自己怀里,似乎很是乖/巧温顺的样子,睡着之后紧紧揽着自己的腰,简直是对水溶的一种考验。
水溶心里算着,武曌自从怀/孕一来,已经快要五个月了,再等等,等到稳定一些,自己就能开荤了,不然这日子也太难熬了,毕竟水溶才二十岁出头,再这么忍下去,感觉都要出内伤了。
水溶睁着眼睛,看着床顶,感觉着武曌在自己怀里吐气如兰,心里默默的数数儿。
就在这个时候,小太监突然从外面跑进来,十分焦急似的,连声说:“皇上!皇上……”
武曌睡得很安稳,不过因着身/子不太舒服,睡得很浅,听到声音立刻就醒了,有些迷茫,揉了揉眼睛。
水溶抬起手来,示意小太监噤声,不过已经晚了,武曌在他怀里轻轻鼓秋了两下,便睁开了眼睛,说:“嗯?怎么了?”
水溶说:“没事,你安歇罢,朕去外面儿。”
武曌见那小太监一脸焦急,就拦住水溶,说:“不用了,我已经醒了,是有什么急事儿么?”
那小太监赶紧说:“皇上,方才户部来的急件,说是夏日涨水,罗水国的边城泄/洪,竟然把洪水泄到了咱们国境,如今两个小城被淹没,农田尽毁,房屋也被冲榻了!”
水溶一听,顿时脸色阴霾下来,当即起身说:“户部的人到了么?”
小太监说:“已经在殿外候着了。”
水溶立刻披上衣裳,说:“朕这就过去。”
武曌也起了身,帮水溶整理衣裳,水溶很是阴霾的说:“又是罗水国,上次的事儿,朕还没打算就这么算了,如今他们又来找晦气。”
武曌知道,水溶说的自然是自己早产的事儿,上次若不是罗水国惹事,自己也不会早产。
水溶穿好衣裳,回身说:“武儿,快去歇息,这事儿朕能解决,去罢。”
武曌点了点头,看着水溶出了大殿,这才回了内殿躺下来,因着时辰太晚了,很快武曌就睡着了。
武曌第二日醒来的时候,水溶也不在旁边,看了看时辰,早就过了早朝的时间,恐怕再等等就能用午膳了。
雪雁过来伺候,如今紫鹃跟着贾芸去了府上,身边儿就只有一个丫头,并着一堆的宫女了。
武曌似乎还有些不是很习惯,不过幸好雪雁这些年也学的规矩了一些,毕竟也是长大了,没有往日里那么莽莽撞撞了。
武曌被伺候着起身梳洗,随口说:“皇上下朝了么?”
雪雁说:“似乎是下了,皇上昨儿个夜里头就没有再回来,听说闹洪水的事儿很大,户部来了不少人,昨天夜里头临时开廷议,好多大臣都来了,工部侍郎贾大人半夜过来的,还有那头……那头兵部的。”
武曌一听“兵部”,就知道水溶什么意思了,罗水国泄/洪泄到他们这边儿,水溶心里有口恶气,肯定是要打仗的。
雪雁又说:“今儿早上,廷议就连上了朝议,皇上都没来得及回来,这会子应该是下了朝议了。”
她们正说话儿,水溶身边的小太监就跑过来了,急匆匆的说:“拜见皇后娘娘。”
武曌说:“起罢。”
小太监立刻就说:“皇后娘娘,皇上这会子还在书房召见大臣们,一会子午膳可能就不过来了,皇上怕皇后娘娘担心,因此让奴/才过来禀报一声,请皇后娘娘不必忧心。”
武曌叹口气,说:“让皇上注意身/子。”
小太监应了一声,就火急火燎的跑了。
武曌一天都没看到水溶,晚上水溶让人来传话儿,不用等他安歇,武曌就先歇下了,等到睡的迷迷糊糊,才感觉身边似乎有动静,轻手轻脚的,不过武曌睡得不踏实,很快就醒了。
武曌睁开眼睛,果然是水溶,水溶轻手轻脚的上了床,见武曌醒了,就低声说:“对不住,打扰你了?你接着睡罢。”
武曌往水溶怀里蹭了蹭,伸手搂住水溶的腰,睡得还迷糊,喃喃的说:“溶溶……”
水溶笑了一声,他忙叨了一整天,大发雷霆,觉得罗水国真是无/法/无/天了,一面子要救灾,一面子又要考虑讨/伐罗水国的事情,朝中大臣又分了主和派、主战派,救灾的事情又有不和的地方,水溶这一天过得烦躁极了,如今看到武曌,也不知怎么的,听她喊一声溶溶,竟然就安心了下来。
水溶搂着她,笑着说:“嗯?再唤一声,再唤一声好不好?”
武曌没醒过来,就老实的轻声呢喃说:“溶溶……”
水溶更是欢心了,亲了亲武曌额头,说:“真乖,快睡罢,朕就在这里。”
武曌听着水溶低沉沙哑的嗓音,迷迷瞪瞪就又睡了下去,这会子睡得比较安心,没有再醒过来。
武曌第二天听到身边有声音,就睁开了眼睛,一看水溶正在穿衣裳,又看了看天色,天色微亮,今儿也没有早朝,估计是要去书房。
武曌就悄悄爬起来,从后背伸手搂住水溶,来了个后背杀。
水溶一愣,随即笑着说:“小懒猫儿今儿个起这么早?再睡一下子。”
武曌蹭了蹭水溶后被,感觉又宽又有料,忍不住又摸了摸。
水溶无奈的把武曌扒下来,这若是再摸还了得?
武曌说:“今天又起这么早?”
水溶说:“也没有办法,过些日子……朕可能还要亲自去一趟灾区。”
武曌一听,立刻说:“我也想去。”
水溶当即阻止说:“这不行,上次你去,太后已经教训了朕一顿,这回定然不行,到时候太后又要责怪朕了。”
武曌眼珠子一转,当即握住自己心口,嘴里“嘶……”一声,吓得水溶赶紧冲过来,说:“武儿?怎么了?”
武曌一脸痛苦,说:“皇上不让我跟着去,定然是嫌弃我不懂事儿,还会碍事儿,我这一思量,顿时觉着胸口发闷,疼的紧呢。”
太医平日里就经常嘱咐,让皇后娘娘不要思虑太重,思虑伤神,养身/子首要养神,其实武曌并不是真正的林妹妹,没什么太重的思虑,就算有思虑,也不会累坏了自己身/子,总是找旁人的不痛快发/泄/出来。
如今武曌自然是装装样子,不过她偏生身材纤细,羸弱不胜,这么一捧心,仿佛连西子都给比下去了。
水溶吓得不行,有些手足无措,武曌就说:“皇上,您不让我跟着,我心中不安,心口越来越疼,如何是好?”
水溶将武曌那脸色,似乎不疼,但是又不敢用这事儿开顽笑,只怕武曌会真的不舒服,只好妥协说:“算了,听武儿的就是。”
武曌一听,当即就抛弃了捧心,说:“皇上,真的?”
水溶登时有些无奈,刮了一下武曌的鼻梁,说:“知道朕疼你,是不是?”
武曌一笑,甚是狡黠的说:“皇上,这叫做……有恃无恐、恃宠而骄。”
水溶听得不由发笑,说:“没办法,朕就是要纵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