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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皇上他、、、”珍珠有些挫败的看着面前的段寒芜。
“行了,还是我自己去看吧!”段寒芜没等珍珠话说完便出言打断了她,随后便扶着床幔站起身子,推开珍珠便要往出走。
珍珠见状赶紧冲过去拉住段寒芜,伸手一扶帮她站稳了身子,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娘娘,您自己的腿脚都不好还急着去看皇上做什么?娘娘放心,皇上没事,就是受的伤有些重,不过都是些皮肉伤,不碍事的。倒是娘娘你这个脚要好好休养一番,若是再这般随意动,娘娘便真要去哪都需要人扶着了!”
“我的脚?”段寒芜愣了愣,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左脚不知什么时候被包扎起来了,此刻笨笨的像是只粽子。珍珠扶着段寒芜坐在榻上,把鞋子给段寒芜脱下来。段寒芜盯着自己的脚,咬了咬唇瓣,“珍珠我没事,让我去看看纪长情。”
珍珠难得的对着段寒芜发起脾气来,气鼓鼓的鼓着脸蛋,大大的水眸也像是要喷出火焰,“珍珠都说了多少次了,娘娘伤的其实比皇上要重的多!皇上没事,现在有顺子在那里守着,很快就会恢复,娘娘您要珍珠说多少次啊?这只脚你若是再强行走,这辈子就要成瘸子了!”
“可是你叫我坐在这里担心纪长情吗?”段寒芜眸子里蓄了泪,“珍珠,不如你带我过去吧,看不到他安然无恙,我便心里不舒服。他是为了我才受伤的,珍珠,当我求求你,你扶着我过去吧,好不好?”
珍珠抿着唇,顺子和自己再三叮嘱不许段寒芜走出房间,要她好生修养的。此刻看到一向云淡风轻的段寒芜垂泪的模样,牵动着珍珠的心口都阵阵的疼。她睨了段寒芜片刻,才像是妥协一般的叹了口气,“真是服了娘娘了,那好吧,我便扶着你去看看皇上,不过若是哪里不对劲一定要告诉我!千万不要自己忍着!”
“好好好,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段寒芜希冀的点头,满脸都是欢喜的神色。
珍珠这才伸手扶起段寒芜,将她身子大半个重量都依靠在自己身上,有些惊讶的转头看看这个满脸疲惫的女子,珍珠第一次觉得一个人竟然可以轻到这个地步,她像是一片羽毛一样倚靠着自己,什么感觉都没有。段寒芜则是小心翼翼的提着左脚,靠右脚一点点的朝前蹦,珍珠也不断的配合着她的步伐,两人这才从房间里走出去。原本两个房间的距离并不远,这个姿势出去,硬生生的走了半个时辰才到纪长情房门口。珍珠伸手敲了敲门,随后高声喊着,“顺子哥哥,开门,是我!珍珠!”
话音刚落房门便被打开,顺子脸色不是很好,他打开门看到珍珠身边的段寒芜一愣,随后有些责备的瞪着珍珠。
“你别怪她,是我执意要来的。”段寒芜声音浅浅的,“公子他怎么样了?可是醒过来了?”
顺子听到段寒芜这么说,自然不好将情绪摆在脸上,他微微侧了侧身,“回娘娘的话,公子他伤口已经上药了,不过好像伤口感染,有些发炎,公子也有些轻微的烧。”
“什么?!”段寒芜听到这话,毫不犹豫的就推开顺子自己要进去,却忘记自己腿脚受伤的事了,脚下一个趔趄便朝前倒下去,顺子眼疾手快的伸手抱住段寒芜,看了看她,什么都没说,递给珍珠一个眼神,两个人一起扶着段寒芜走了进去。
刚进屋子,就闻到一股浓郁的药味儿,期间还夹杂着淡淡的血腥味儿,看来是刚刚给纪长情换完药。纪长情床前,狼崽蹲在那里守着,它转头看到段寒芜,立马欢腾起来,跑到段寒芜身边兴奋的摇摇尾巴。
“你在这守着他?”段寒芜柔柔的一笑,伸手摸了摸狼崽的皮毛,随后才把目光放在榻上人身上。榻上的纪长情没穿上半身的衣服,但是都包裹着纱布,细细密密的围着腰缠了好几圈,依稀还是可以看到那纱布里面氤出点点血迹。他安静的躺在那里,眼睛紧紧的闭着,面容带着难言的苍白,唇瓣也失了血色,一头墨黑的发丝凌乱的铺散在身体周围。段寒芜直接便坐到纪长情身边,颤抖着的手缓缓的摸上他的脸,带着一丝灼热的温度。她上下打量着纪长情,便是忍不住的带了哭音,眼泪也一点一滴的流了出来。“纪长情、、、”
顺子站在一边,颓唐的低下头,珍珠也不由的红了眸子,就连一边欢腾的狼崽见到自家主子变成这样,也安安静静的蹲在角落不动了,一双通透翠绿的眼睛定定的看向那边。
“他怎么烧的这么厉害?怎么会这样?”段寒芜急迫的转头看着顺子,手里都是纪长情灼热的触感。
顺子摇了摇头,“许是伤口引发的低烧,大夫说吃点药就会好,可是我已经熬了好几碗药喂下去,温度依旧没降下去。”
“那伤口呢?可是还在感染?”段寒芜追问道。
“不再感染了,还好之前出宫带的药还剩了不少,都是些活血化瘀的圣品。”顺子轻轻的开口说道,“娘娘,皇上没事,有我在这里守着,
娘娘还是回去好好休息吧,毕竟您受的伤也不轻。”
段寒芜执起纪长情的手贴在自己冰凉的面颊上,轻轻的摇了摇头,“我没事,你去休息吧,陪了皇上一天,想必你也没来得及休息,这里交给我就足够了。”
“可是娘娘、、、”顺子还想说什么。
“我要在这里守着他,看着他醒过来。”段寒芜打断顺子的话,眸子里迸射出一股刺骨的寒意,模样和纪长情如出一辙,带着天生王者的冷冽。
顺子定定的看了看段寒芜,站在一边的珍珠也扯扯他的袖子,对着他摇摇头,顺子半天才咬了咬唇说道,“那好,那顺子和珍珠便出去守着,若是皇上有事娘娘定要喊我们。”
“好。你们出去吧。”段寒芜随意的挥了挥手,便专心的给纪长情掖了掖被子,不再说话了。
顺子和珍珠对视了一眼,才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还顺便带走了一边傻傻蹲着的狼崽子。出去之后,珍珠回头看了看紧闭的房门,幽幽的叹口气,“我今日算是知道娘娘对皇上的感情有多强烈了,你都不知道,她不顾及自己腿脚的伤,说什么也要来看皇上。”
“你还好意思和我说?若不是你心软,娘娘此刻应该是好好的在休息。”顺子没好气的瞪了珍珠一眼,“她的脚上不容忽视,若是不好好照顾就会落下残疾,娘娘腿脚原本就不利索,现在勉强几番下来,或许更加严重了。”
珍珠摇了摇唇瓣,眸子也失去了光彩,“但是我觉得任何一个人都会被娘娘的执着感动,不是吗?”说着她伸手拍了拍狼崽的脑袋,笑眯眯的开口,“幽瞳啊,你倒是好,吃饱了睡,睡够了玩的,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情感,也体会不到何为波折。”
顺子没说话,只是和珍珠粘在一起,眉头紧紧的锁在一起。
珍珠则是自说自话,忽的抬头看了一眼顺子,脸颊不由的一红。
屋内,段寒芜不断的用自己冰凉的手捂着纪长情的大掌,她倾身躺在纪长情的肩膀上,声音低低的,“你不是说了要护我一世的吗?现在在这里睡着算什么?你好好的熬过去今晚,明日退了烧便会痊愈了,好不好?”说着她紧了紧自己的手,缓缓的闭上眼睛,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感受到心安和平静。
“混账!”漆黑的房屋里,许鸠合一脸铁青的挥手扫出去一个茶杯,茶杯瞬间便四分五裂,发出清脆的碎裂声,下面的黑衣人下属惊恐的颤抖着身子,大气也不敢喘一下。许鸠合还是一脸盛怒的看着下面的人,“你们是不是觉得翅膀硬了便不听我的话了?刺杀的事是由得你们随意做主的吗?”
黑衣人更不敢说话了,临时改变刺杀是首领的指使,再说他们并没有参加暗杀。
许鸠合咬牙切齿的瞪着面前的人,区区一个庙会,竟然让自己损失了一方猛将和最得力的黑衣人。他紧紧的握着拳头,泛起了清白的筋。
“好了好了,你们都下去吧。”突然从门口走进来一个一身翠绿衣衫的女子,她眉头微微一皱,随意的对着黑衣人们摆摆手。黑衣人依旧是动也不敢动,等看到女子骤然凌厉的眼神之时,才微微一躬身。
“多谢姑娘。”他们见到自家主子没反应,才赶紧走了出去。
绿衣女子端着点心慢慢的走过去,靠近许鸠合,叹了口气,“你是在悲伤失去的兄弟,还是在懊恼自己伤害了段寒芜?”
许鸠合一愣,抬头不悦的看着面前女子娇俏的面容,“你在那里乱说什么?”
“难道不是吗?我看到的就是这样。”女子随意的将点心放下,伸手拉起自己的裙摆坐在许鸠合身边,声音柔柔的,“就算是死去了好几个兄弟,毕竟也狠狠的重创纪长情一次,这是值得高兴的事,我不明白公子你为何还是这般忧愁,因而所能想到的只有那一个结果。”
许鸠合脸色不太好,睨了身边的女子一眼,“不要随便猜测我的想法,我不喜欢太过于聪明的女人。”
“我知道。”女子温婉的笑了笑,“所以我才这么晚才告诉你,不是吗?鸠合,我不会嫉妒段寒芜,她和我不一样的。”说着女子突然站起身子依偎进许鸠合的怀里,许鸠合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却没有推开她。女子仰头亲吻了下许鸠合的唇角,随后躺在他的怀里,伸手摸了摸心脏的位置,“鸠合,我希望,你这里始终有我一个位置,小小的一个便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