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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阁。
程流锦已经昏迷了两天,这两天的时间里,水米未尽不说,甚至,喂都喂不进去,青灵就连硬掰都试过了,但程流锦的牙关咬的死死地,就是不张开。
老夫人焦急的不行,一个劲儿的跟大夫说好话,只要是他能够治好了程流锦,就重重的有赏,但对此,大夫也就只能假意答应下来。
毕竟,这毒是他下的。
“老夫人,二小姐这病,我实在是束手无策啊!”
周大夫再一次细细的把了脉,发现程流锦的脉搏已经弱的快要探不到了,他心知,这是因为毒素已经开始腐蚀脏器,若是再有个几天的话,等到毒素进入到心脉,程流锦的生命,也就真的走到了尽头。
不过,按理来说,昏迷了两天两夜,水米未尽的情况下,这程二小姐却还能保持着微弱的脉搏,倒也是命硬啊。
“周大夫,你再想想办法,这孩子打小没了娘,她的命已经够苦的了。”
老夫人有些焦急,说着说着便开始擦起了眼泪,对于她来说,程流锦是利器,对付王秀清的利器,若是她死了的话,自己就要继续重新培养一个,琳儿和婉儿她是舍不得的,但是,老二和老三家的庶出,又不一定有程流锦这丫头的优势。
所以,摆脱了,她不能死。
“唉,老夫人,请恕我直言,二小姐的身子从小就比较虚弱,原本就经不起伤寒一类的病症,此时,这一病就是十来天,怕是,二小姐的身子,都已经垮了。”
周大夫摇摇头,伸手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子,心道,自己其实也并没有对二小姐用毒药,就只是借着二小姐身体素质羸弱的契机,在原先的药中偷偷加了一味补药,虚不受补,便也就成了要命的毒药了。
“这……”
一听这话,老夫人的心中顿时就是一沉,难道,真的已经没有办法了么?
可是,程流锦她不能死啊!
“唉,老夫人,二小姐她……已经无力回天了,这几日,不如就好生准备着吧。”
“锦儿,你真的要离祖母而去了吗……”
老夫人终于还是真正的落下泪来,即便,她一直是在利用着程流锦,但是,在相处的过程中,她也发现,程流锦是个非常善良的孩子,但对于自己的敌人,却又丝毫的不手软。
所以,这是她最满意的武器了。
可现在,她却不得不接受,程流锦即将要离去的事实。
周大夫摇摇头,眼底闪过了一丝愧疚,心道,二小姐,我也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你若是心中不快,死后便去找夫人她们索命吧,这一切都是她指使的,与我无关。
想着,周大夫便一边叹气,一边摇着头,起身离开了锦绣阁,而外面,王婆子正远远的等着他的出现。
看到王婆子在不远处躲躲闪闪的,周大夫便又加快了脚下的步伐,着急的走了好几步,知道转过了弯,确定锦绣阁的人看不到自己的身影,他才对着王婆子招了招手。
“哎哟,周大夫,怎么样啊?”
见周大夫行色匆匆的出来,王婆子便心中一喜,估摸着应该是程流锦的情况不好,所以,问话的时候,都是笑着的,将脸上的褶子笑的更多了。
“嬷嬷,请转告夫人,叫她放心,二小姐,她是熬不过几日了。”
周大夫对着王婆子拱拱手,将程流锦的实情道出,“就算是事后,老夫人发觉出什么不对,也是查不出证据的,因为,我根本就没有在里面下毒。”
这一点,是周大夫最为得意的一件事了,他在想,整个卞阳城大概都找不出他如此精明的下毒手法了,就算是查药渣,也根本就查不出什么来。
反正,他用的全都是良药,而多了的那一份补药,每一次都只有非常小的份量,几乎是微不可查,若是在不知情的状况下,即便是有心要查,也根本就发现不了什么端倪。
“哎哟,那真是有劳了周大夫了。”
王婆子满脸堆笑,一个劲儿的点着头,又从袖中掏出来一个鼓鼓囊囊的钱袋,递到了周大夫的手中说道,“周大夫,这是五十两,是咱们家夫人的一点小意思,不多,还请笑纳。”
“哎呀,夫人真是太客气了,上衣都已经给过一次了。”
周大夫吓了一跳,连忙推托着,但是,王婆子却仍是将钱袋塞到了他手中,又笑着劝道,“周大夫放心收下,这是因为您办事得力,所以,夫人额外的想要多谢您一点。”
“那……”
周大夫迟疑着,只觉得手中的钱袋有千斤重,他觉得,自己好像不该收这么多的钱,但是,这可是五十两啊!
上一次,已经给过五十两,这一次又给了五十两,加起来就是一百两,这足够他去娶个如花似玉的小老婆了!
想到这里,周大夫舔了舔嘴唇,最终还是敌不过银子的诱惑,将钱袋紧紧的攥在手中,对着王婆子一拜,“请嬷嬷代我谢谢夫人!”
“好,周大夫快些离开吧,切记一定要保密啊。”
“放心,我的嘴,那是最严的!”
周大夫急忙将钱袋藏在袖中,在王婆子意味深长的目光中,朝着远处绕了个大圈,才又从右丞府的正门离开。
主院。
‘叩叩叩’……
看着周大夫离开,王婆子便也飞快的离开锦绣阁附近,回到了主院中。
“夫人。”
“进来吧。”
王秀清正端着茶杯,陶醉的嗅着其中淡淡的芬芳,见王婆子咧嘴笑着进来,便问道,“办的如何?”
“回夫人,都办妥了。”
王婆子嘿嘿的笑着,又继续说道,“那周大夫说了,程流锦铁定撑不过两天,夫人您放心的坐等好消息就可以了。”
“嗯,那周大夫处理的如何?”
王秀清满意的点点头,又问道,而王婆子却是笑的更加阴毒起来,“夫人放心便是,只待他离开右丞府,便会有人将他做掉,他身上那五十两银子,便是酬金,神不知鬼不觉,来个死无对证!”
“嗯,你办的不错。”
听到王婆子这样子说,王秀清便更加满意了,若要是说守口如瓶,那自然是要属死人了,因为,只有死人才不会泄露秘密。
所以,这额外的五十两银子,是周大夫的买命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