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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楠凤紧蹙着眉,李思灵从小在她的身边长大,如同亲生。可是龙依依提的高求也不过份,为了保李家,也只能牲牺她了。李楠凤点头道:“好,就依你的。”
“谢母皇主持公道,母皇,我养好了身子再来看你!子秋,抱我回府!”龙依依伸出了手,梁子秋上前抱起了她。龙依依依偎在他的怀里,朝李楠凤撅嘴道:“母皇,那儿臣回去了,儿臣今儿失态,在宫里动刀,母皇,儿臣改天给你请罪……”
“行了,走吧!”李楠凤话不多,反而让人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梁子秋抱着龙依依出了宫,她的身体很轻盈,这还是第一次,他这样抱着她。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上了马车,梁子秋笑赞道:“都亏了公主,今儿办了一件大事!”
“我警告过她,不要惹我,她居然来挑衅,哼……以为我好欺侮……就算你跟她真有那么回事,我也会让她后悔一辈子!”龙依依捋了捋刘海,倚着车窗,冷然地道。“我们没有事……”“算了……虽然打击不了李家,但如此一来,我们也要小心!”“是啊,皇上并没有说任何要治李建能的话,我已经将事儿都回禀了。你说,皇上会处置李建能吗?”“怎么可能,只能说,我们与李家之间的斗争白日化了。以后你们自己小心,免得李家报复,将刺客的事算到我们头上!”
“明白,只要我们齐心,一定会有转机的!会是谁呢?为何像消失了一样?”
“不知道,你知道燕王府当年的事吗?李家还害死了多少人?也许是他们的后代吧!”龙依依问过萧不铭,是不是燕王的后人,他说不是!那么燕王是否还有后人呢?古代人就是这样执着,父母之仇不共戴天,代代相传,要报仇的。他们自然见不到皇帝,皇帝在深宫里,都不出来。李刚是李楠凤的哥哥,又占了燕王府,这个目标太明确了。出其不意,就将李刚给杀了,不知有多少人拍手称快呢!
“燕王府吗?好像朱令安去抄的家,同去的还有刑部的卫大人,改明我去问问……”梁子秋思忖道。他对燕王府不熟,不过卫旭与他是朋友。卫旭为人耿直,铁面无私,手下的六大捕快也是禀公执法的人。
马车在公主府停下,梁子秋抱着她进了房。入夜,欧阳逢春与萧不铭回来,听说了宫里发生的事后,无不惊心动魄。欧阳逢春嗔怪道:“你怎么这样不爱惜自己啊?你现在是娘亲了……”“你说够了没有啊,教训我吗?难道我忍了?”
“不是……当然不忍,可也……我就是担心嘛!侍卫的刀啊,多锋利啊!那个侍卫是谁啊,这么笨蛋,居然被你拔了刀!不过,那个女人被驱逐出凤都,也是大快人心!该死的,京城里的很多商铺都是李家的,好像还是李思灵在管的!”
“你怎么知道?”“店里南来北往的人多,我让伙计都上心着呢!明年,我们要去江南开分店了,这下好了,除了李思灵,给这些人一点颜色,也会收敛了一下了!”“欧阳驸马,那您是在夸公主今儿闹的好呢?还是不该闹啊?”春天一脸黑线地道。“当……当然闹的好,公主做事哪件不是好的?呵呵……”
龙依依笑斜了他一眼,随即道:“最近没有人给你写信,送消息了吗?”
“没有,这圣……”“圣什么?”龙依依蹙眉道。“啊呀,我猜吧,一定是圣廷枫送的,也许他又回去当强盗了。总之我从来没有见过他,公主,你说,他会不会不小心被抓了,或者死了?”欧阳逢春惊声道。
“他?真的还在收集情报?”龙依依诧然地道。“应该是吧,公主,他是不是想回公主府啊?”“别瞎说,好了,你回去吧,我要歇了!”龙依依望了立在窗前,始终没有说话的萧不铭。虽然他不说话,可是他无法让人不在意他的存在。欧阳逢春点头道:“好,你快好好休息吧!我回去了,二哥,我们走了……”
“你先走吧!”萧不铭淡淡地道。
欧阳逢春扯了扯嘴角,有什么事不能当面说。又一想,也许是李家的事,便出门去了。萧不铭依然没有开口,反倒是龙依依有些忍不住了,探问道:“什么事啊?”“今天的星星的真亮啊!”“呃!”龙依依愕然,想不到他会说这句话!他的身影很萧索,却像屹立的山,那样的挺拔。
“我要睡了,困了!”龙依依打着哈欠,平躺了下来,不理他。房里似乎有他在,觉得更安心了。萧不铭许久,才关上了窗,坐在了床前。望着灯火里熟睡的她。暗自喃喃:“等我,等那天,我会永远地陪着你……”
龙依依醒来,已快正午了。外面下起来了小雨,房里也灰蒙蒙的。龙依依慵懒地轻唤了声,春天跟夏天进了门,春天笑道:“公主,你可醒了,快正午了!萧驸马在床前守了公主一夜,一早梁驸马来问过公主,欧阳驸马送来了早点,等了许久,怕公主说他偷懒,去店里了!”
龙依依一脸黑线,这些男人什么时候变得这样体贴了。难不成个个都以为是自己的孩子?夏天挑着眉小声地道:“公主真幸福,驸马爷对公主都好好哟!”
“那是咱们公主好,所以他们才会对公主好啊!”“是啊,谁说女人不能有几个男人……公主,奴婢多嘴了!”夏天急忙止了话。龙依依漱了口,吐了水。笑嗔道:“你们觉得几个男人好吗?你们以为他们就能接受了吗?只不过,没有办法!别说三夫了,就是入赘,只要男人有了本事,都会跑的!好了,我要起来了!对了,李思灵那个女人来负荆请罪了吗?”
“没有,公主什么叫负荆请罪啊!”夏天诧然地道。“就是脱光了上衣,背着荆条来请罪!”龙依依微微蹙眉,难道皇帝失言,就此作罢了吗?不管怎么样,她觉得皇帝是偏向李家的。古人对姓氏,还有族群是很在意的。皇帝不会觉得她的身边能人太多吧!龙依依突得有些焦虑起来,真是福祸相依啊!不过,皇帝若是真的对她不利,那她也不客气。所以想要站稳脚跟,还是得有实力。要是有更多的人撑握军权就好了,这年头要的就是军权。不管怎么样,她要联合百里无忧与百里无风,虽然不知道两人的心意,不过百里家的人联合起来,总比她一个人担风险的强。当然,这样的联合是不能明着来的。
“那这二小姐就惨了,丢死人了!”“怎么可能啊,你别瞎站在着了,快去给公主端早膳了!”春天推着夏天出门,笑意盈盈。
早膳后,龙依依将两张画给了春天道:“派人将这个画送给欧阳逢春,让他找铁匠,将这画里的东西做出。”“好!”春天拿过来一看,像铲又不似铲,另一个像锤子,又不似锤。龙依依笑撑着首,等洛阳铲还有铁锥做好了,她要挖一条秘密的通道,以防不测。有时间,再在公主府挖几条地道出来。
无聊的一天,龙依依斜靠着贵妃榻,看着春天与夏天几人绣鞋面做鞋子。梁子秋进了门,笑问道:“哟,府里也开起作坊了?”“驸马爷……奴婢告退!”春天蹭了蹭夏天,捧着东西,出门去了。
龙依依淡笑道:“坐啊!”“好,今儿早朝皇上说要彻查西南的事,而且要对各州的官员进行调动!马上要秋试了,应该会提拔一批新的官员!”梁子秋正色道。
龙依依依然撑着首,思忖道:“皇上就没有直接责问李建能等人吗?”
“有,李建能将一切都推到了李思灵的身上了!皇上已经正式下旨,李思灵远嫁波塞国,永不得回中原?公主,为何不借机除了她?”梁子秋对这样的安排有些不安,那波塞国虽是小国。可是也是有军队的,万一日后这个女人带着兵马,有所行动可就失策了!“不是想杀就杀得了的,皇帝哪是我们能逼的?只要李家不过,我是不想管朝事的!当了皇帝又怎么样呢?皇上能吃的东西,我们有钱也能吃到。皇上能穿的,我们有钱也能穿到,高处不甚寒!那个李思灵从小在皇上身边长大,又照顾了皇上多年,皇上如何舍得?就她去了波塞国,还不知道怎么样呢?那个波塞国要是能耐,皇子还能听李建能这样摆布?”
“公主说的事,君心难测!皇上对李家还是偏坦的,也许正如公主所言,老太君在,皇上是不会动李家的!”梁子秋轻叹了声。
“皇上有朝一日,都不会动李家的,权势平衡。别说李建能是皇上的亲侄子,就是远房侄子,她也要护着。不说这些了,你自己都明白。那个李思灵什么时候来给我请罪?”龙依依探问道。“李思灵……小产了,也许是皇上给的药,半个月后出嫁,出嫁前会来给公主请罪。不过,这些日子,公主不要出府,免得李家人报复!”逼急了这些人没准做出歹事来,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嗯,你们也要小心!”“是,该晚膳了,不铭最近在训练将士,不知回不回来?”梁子秋瞟了龙依依一眼,总觉得她跟萧不铭之间有着非同寻常的关系。萧不铭像换了一个人一样,看着她的眼光那样的温柔,与他的脸截然不同。萧不铭完全被她收服了吗?萧不铭是谁的人呢?他到现在还没有一点的消息。好在,他们三人都不是李家的人。
“下雨天还训练吗?真无聊……”龙依依轻叹了声,起身到了门前。望着门外和风的细雨,秋天一瞬眼就来了。怀了孩子,哪里也去不了?转眼到了中秋,皇帝派人来,让她们一起进宫赏月。龙依依进了宫,李建能正在跟李楠凤说着事,说得皇帝眉开眼笑。李建能笑道:“公主来了,皇姑刚还念叨你,怎么还不来?”
“表哥来的真早啊!母皇吉祥,有了身孕诸多不便!母皇最近好吗?可想你了!”龙依依娇嗔着上前,搂住了李楠凤,只不过没有一点亲切之感。李楠凤笑嗔道:“有害喜了吗?”“没呢,母皇怀我的时候,害喜吗?厉害吗?听说女人跟娘一样的,有人害喜喜欢吃生米……”“生米?我怀你的时候,倒是没有受罪,怀你三个哥哥的时候,可是害喜的厉害!”“那就是说我肚子里的,一定是女娃娃了。太好了!”龙依依笑道。“太好了?你就不想男娃娃?”李楠凤诧然地道。
“女娃儿好啊,女儿是娘的贴心小棉袄,儿媳妇哪有女儿好说话啊!母女吵架,没有隔夜仇,可是婆媳吵架,会记一辈子的!”龙依依嬉笑着,抓起了一根香蕉,往嘴里送。要说别的,她还真不敢吃!
“表妹,中秋送什么礼了?要说几个驸马都应该来啊?都应该给皇姑送礼物啊!”李建能似笑非笑,表面上依然好的不行。龙依依也打着马虎眼:“切,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会在乎什么贺礼啊?母皇是吧?”
“呵呵,你都哪听来的,这些说道!”李楠凤笑道。“民间啊,不是闲着没事,就常跟府里的那些奴才聊天说笑,就听来了这许多了!”
“皇姑,几个驸马也是高人啊!表妹是越来越能说会道了!表妹,让几个驸马服服帖帖的,真是了不起!不知有何高招啊,我府里几个小妾,我都头大!”
“三妻四妾也好,一妻三夫也好,就得看你,是喜欢跟人分吃香馍馍呢,还是喜欢一个人在房里吃糠饼了!驸马们觉得我是香馍馍,宁可分吃,也不要找别的女人,当然就太平了。什么事,只要自己高兴就好啊!”龙依依盈盈笑着,却是那样的累。“表妹这说词,真是有理,佩服,佩服……几位驸马呢?没有一起来吗?”
“我先来了……二、三哥你们来了!”龙依依见百里无忧与百里无风一起进了门,挥了挥手。李楠凤的脸微微一变,淡淡地道:“有人就喜欢在家吃糠饼……”李建能勾着讥笑,龙依依这才发现百里无忧身后跟着一个女子,瘦的很,脸色也不好!听说百里无忧只娶一妃,大概就是她了。而且百里无忧也没有子嗣,百里无风没有成亲,风流成性,府里多的是小妾,却一直没有娶正妃。
“母皇,谁这么穷,吃糠饼了?”百里无风诧然地道。“你还说,你连糠饼都吃不到,光吃草了!行了,你们先去园子里,朕换身衣服就过去!”李楠凤淡淡地道。“是!”龙依依起了身,一起出门。百里无风讪笑道:“妹妹,上回的事真是对不住,你没有记恨三哥吧?”“你不知道,女人的仇会记恨一辈子的吗?今晚你要是喝三十杯,我就原谅你了。否则,你等着我报仇吧!我可是从来都是有仇必报的!”龙依依狠狠地笑骂道。“别啊,太可怕了,我们可是亲兄妹!”
“所以啊,亲兄妹明算帐啊!”“够狠,这嘴巴也越来越狠……”百里无风的嘴角牵动了一下,闪到了一边。百里无忧扶着王妃,淡笑不语。梁子秋快步追了上来,一群人说笑着,到了园子里。早有台子,还有歌女乐女在那里候着了。月儿很圆,爬上了树梢。龙依依坐在了百里无忧的身侧,关切地道:“二嫂,怎么了?不舒服吗?”“唉,老毛病了!谢谢妹妹关心……”百里无忧笑道。二王妃也朝她含了含首,却是不语。龙依依轻叹了声,虽说这边的人多,可她怎么觉得那个李建能的气势,比他们还要旺呢?梁子秋跟百里无风说着话,还赋起诗来了。丫环们将吃的送了上来,龙依依以胃口不好推辞了。她怕宫里有李家的人,回头将她毒死了,咬舌自尽什么的,她岂不太冤了。
李楠凤换了便服,但依然是男人的袍装。龙依依觉得可笑,分明是女人,当了皇帝,为何又要穿男装呢?再说又不是上朝,可见她自己打心眼里,还是觉得女人低男人一等的。李楠凤淡笑道:“云罗,今儿,母皇替人求个情!思灵,这丫头做事的确太过,不过这负荆请罪的事,还是免了行吗?她要远嫁波塞国,这要传出去,她日后必被人欺侮!要说嫁这么远,只能是望着明月思远亲了,你说呢!”
“表妹,我替灵儿给你赔不是了!你就大人大量放她一回!我敬你一杯!”李建能举起了酒杯,上前道。龙依依讪笑道:“母皇都这样说了,我还有什么说的?反正以后见不着了,就听母皇的吧!”龙依依并没有理会李建能,他算个鸟啊!皇帝当着众人的面包庇李家,这不是给李家一个台阶下吗?给她负荆请罪,不就是贬低了李家的颜面吗?想不到,皇帝会这样偏坦!
“那就好!”李楠凤含了含首,倚着龙椅,端起了酒杯。虽然大家还是笑着,相互敬着酒,可是心里都有了疙瘩,不是结了一个结。
回府的路上,龙依依一句话也没有说。心里很火,说不出的恼火。梁子秋关切地:“累了吗?”“还好!”龙依依淡淡地道。“生气?”“没有……”“没有就好,想开些吧,恶有恶报,只是时候未到而已!”“嗯!”
回到府里,刚刚睡下。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龙依依皱眉道:“谁啊?”
“公主,刚刚得到的消息,二王妃刚到府门就……不行了……公主,你没事吧?”梁子秋惊慌的声音传来。龙依依披上了衣服,打开了门,惊声道:“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