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瘸公两个字比什么都要管用,丑姑一听见瘸公这个名字,全身都在发抖。
她不笨,明白主子说的意思。也知道瘸公的调教是什么意思。
她费尽心思,让自己变的又臭又脏,不让瘸公对她起心思。
可是瘸公折磨那些女人的手段,她时常都可以看见。
那个画面,她想都不想敢想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奴婢不敢,主子让奴婢做什么,奴婢便做什么,打死也不敢违抗,”丑姑虽然不相信什么美男公子,可她更不想惹林妙香不高兴。
“你别这么害怕,他不会吃了你,也不会像瘸公那样让你生不如死,到时候,你就好好的伺候他,把他的心勾来,到时荣华富贵,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或者,只要你做的够好,等到事情结束,我给你一笔钱,让你离开永安,到一个没人认识你的地方重新开始,”林妙香开始为她勾画美好的未来,最主要的是,让她有盼头,不至于绝望。
玲儿艰难的点头,她已不敢有任何的反抗,生怕惹了主子不高兴。
所以主子说什么,她都只有点头的份。
晚上的时候,龙昊依言前来。
其实他内心是不想来的,可又担心林妙香有事找他商量。
想了想,他只能勉为其难如约而至。
如果林妙香敢骗他,即刻就走便是。
林妙香的私宅不止这一处,暗地里她也做生意,否则只靠家里的银子,哪能支撑她的日常开销。
今晚,她亲自出门迎接龙昊,一改往常的冷淡,如颜如花的将他迎了进去。
龙昊看的古马云,“你到底有什么事,还是快点说清楚的好,本公子待会还有事!”
“急什么,吃了饭再说,”林妙香忍下心里的不舒服。
龙昊拧着眉,神情不悦,“我跟你没什么可说的,还是尽快解决的好。”
林妙香紧握双手,余光瞄见玲儿怯生生的站在那,只好接着忍耐,“我们就要成亲了,为了以后的日子能过的舒坦些,也该好好相处不是?其实今日回来之后,我想了很多,昊哥呵,咱们从小一起长大,你的脾气,我最了解,就算现在我们要被迫绑在一起,难道不可以当做兄妹一般相处吗?我可是你妹妹呢!”
说到这,林妙香眼泪汪汪的看着他。
龙昊被她的心软了,不过也不得不承认她说的不错。
说到底,他们也是亲戚,小的时候林妙香也时常跟在他身后玩耍。
就算日后做不成恩爱夫妻,做兄妹也不错。
想到这里,龙昊语气也软了几分,“你若早这样想,咱俩就没那么多矛盾了,你是我妹妹,我娘是你姑姑,咱们打断骨头还连着筋,你乖乖嫁进来,我会像对妹妹一样的对你,这样也挺好。”
龙昊想通了,这一通便觉得眼前豁然开朗,心情也跟着好了。
林妙香笑着点头,心里却不以为然,她要的可不是跟龙昊的恩爱,“就是啊,妙香也是今日忽然想通的,咱们是亲人,要一致对外,所以让婆子们备了酒菜,请哥哥过来喝酒!”
“喝酒当然好,嗳,你身边的小丫头呢?怎么不见她跟着你,”龙昊的心思又转到小如身上。
林妙香才不会妒忌他对小如的关注,只道:“小如不在这里,留在家里替我办些事,不过哥哥放心,请哥哥喝酒当然是有美人相陪了。”
两人并肩进了主厅,厅中摆着一张桌子,几样小菜,还有几壶酒。
玲儿就站在桌边,低垂着头,双手搁在身前,局促的站着。
林妙香呵呵一笑,“哥哥,这是我新收的婢女,叫玲儿,年纪还很小,胆子也小,哥哥莫要吓着他。”
林妙香的变化太大了,前一刻还是凶神恶煞的争宠,后一刻就可以巧笑倩兮。
可惜龙昊神经大条,又把心思放在玲儿身上,没注意到她的变化有多么的惊人。
龙昊走到玲儿面前,轻挑的抬起她的下巴。
玲儿那张清秀精美的五官,便呈现在龙昊眼前。
小丫头,没有多么的妩媚,可她赢就赢在年轻生涩。
龙昊手指摩挲着玲儿的下巴,只觉得嫩滑无比,“这丫头不错,模样不错,就是瘦了些。”
龙昊是个随性的人,尤其是在私人场合,也没有外人,他更是没有顾忌。
伸手顺着玲儿的脖子,一路下滑,摸到肩膀,再往下……
“公子不要……”玲儿吓的双手住自己,直往后退。
她如果不叫,可能还好些。
这么一叫,激发了龙昊身体里恶魔。
他将玲儿一把抱住,半拖半抱着,将她带到桌边坐下。
林妙香眼见计划成了,连招呼都没打,便悄悄的退了出去。
这个时候,她当然是有多远,闪多远。
龙昊听觉灵敏,又怎会听不到房门关上的声音。
可他不在乎,抱着玲儿的手越发紧了,“小丫头,你今年多大了?”
“不知道,”玲儿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理。虽然她依旧很怕,可是除了怕之外,她还有隐隐的期待。
不是男欢女爱的在期待,而是对龙昊的喜爱。
原以为小姐是骗她的,却没想到龙公子这般俊美,是她见过最俊美的人了。
“怎么会不知道,难道没人告诉过你吗?”龙昊捏着她的下巴,眯起眼睛看她小巧的嘴巴,只觉得口干舌燥。
香案上正燃着三根香,龙昊没注意到的是。林妙香离开之前,悄悄的绕到香案边,点燃了了那三根香。
随着香越燃越多,龙昊心里的冲动也越发的掩不住了。
玲儿咬着嘴唇,羞涩的不敢看他,“玲儿自小被卖来卖去,早忘了生辰年岁。”
龙昊用手指解开被揉虐的粉唇,细细的摩挲着,“既然如此,二爷给你定个生辰日期可好?今日是九月初三,以后就是你的生辰,至于你的年纪,顶多十三,这个赏给你戴着!”
龙昊解下手腕上的一串玉佛珠,亲自套在玲儿的手腕上。
玲儿哪里见过这种好东西,捧着手腕看的爱不释手。
冲动之下,顾不得羞涩,扑到龙昊脸上,亲了他一口。
换来龙昊得意的大笑,搂着她,两人一边吃饭喝酒,一边调笑。
半个时辰之后,龙昊抱着她,闪身进了厅堂后面的小隔间,那是用来短暂休息的,只有一张软榻。
不过对于龙昊来讲,完全是够了。
沈婉早已是他的人,可是身下的玲儿,脱了衣服,身子还是青涩的,没有发育好。
纤细的柳腰,似乎只要稍稍用力,便会折断。
看着身下承欢的娇小人儿,龙昊兽性大发,粗暴的撕下她的衣服。
林妙香坐在院子里,静静的喝着茶。
屋里的动静,她听的一清二楚。
除了恶心,厌恶,鄙视之外,她对这个男人,再没有半分好感。
一个婆子满脸担忧的走到她面前,主要是怕她想不开,所以才苦心劝慰道:“小姐别往心里去,现在哪个男人没有三妻四妾,二公子模样俊俏,人又风流,有几个侍妾也很正常,好在今儿他宠宠幸的小丫头是您的婢女,肥水不流外人田,只要您抓好了玲儿的痛脚,不怕她不听话,也不怕她造反,到时候她若是肚子争气,生下一儿半女,也是您的功劳,这妾室啊,永远也别想骑到正房头上。”
林妙香冷哼,“是啊,我早该想通的,这样的男人怎能配得上我林妙香,让他去鬼混吧,听人说鬼混的多了,兴许就会染上不好的事。”
能有什么不好的呢?
玲儿这么干净的小丫头是不会有病的,只有那些最低级的青楼女子,赚的都是最低级嫖客的钱,只有她们才有可能染上怪病。
也许她该再去寻一寻,杀人不见血,多好的主意。
婆子吓坏了,“小姐,您可不能这么说,二公子是您的夫君,他要是不好了,您可就完了,这女人哪嫁了人,就是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啦!”
“谁说收不回来,”只要做的无声无息,谁也察觉到不到,到那时,永安王府就是她的天下。龙昊就是脚下烂泥,想怎么踩,就怎么踩。
屋里的暧昧声,越来越不堪入耳。
婆子听不下去了,告退去了厨房,偌大个院子里,林妙香独坐着,一边静静的品茶,一边听着屋里男欢女爱的声音。
她点的香,并不浓烈,只是辅助作用而已。
真正主宰的,还是龙昊的心思。
所以这一切,她只是推了一把,主导权还在龙昊手里,等他快活完了,也不会怀疑是她动的手脚。
此时的永安王府,沈月萝一觉睡到天黑,身边的龙璟抱着她,一只手搭在她的腰上,她试着挪了一下,竟也没有挪开。
“呼……”沈月萝看着账顶,直喘气。
该死的龙璟,竟拖着她睡觉,还睡了这么久,下午的事都给耽误了。
也不知齐文煜那边进展的怎么样,还有林无悠这个书生,她下午让人传话去了,让他试着写稿子,也不知写了没。
哎呀……这么多事呢,晚上该怎么办哟!
“醒了?”龙璟刚刚睡醒的声音,好听极了,沙哑着中带着性感的磁性。
而且他说话的时候,靠着沈月萝的耳边,靠的好近,弄的她痒痒的。
耳朵痒,心也痒。
沈月萝伸手去推他的脸,“天都快黑了,都怨你,还不快放开,我有好多事呢!”
龙璟终于肯翻身,仰面躺着,却不肯松手,而是伸手一捞,将她抱起,放置在自己身上,“别急,晚上带你去看一出好戏!”
“看戏?看什么戏?”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现在别动,再陪我睡一下,”龙璟双手圈抱着她,不让她离开。
沈月萝郁闷的要死,“可是这要抱着很难受的,我都快喘不过气了。”
胸口压在他的身上,这样的感觉真的很不舒服。
龙璟眸光一沉,扶在她腰间的手突然往上,按着她的后脑勺,使得她的唇,无法逃离,只能任他索取,任他采撷。
“唔唔……”沈月萝郁闷的直翻白眼。
这家伙最近亲上瘾了,随时随地,随手抓着她就得亲一番。
好像不把她亲的断气,就不罢休似的。
一个吻,根本不够龙璟的索取,如果不是时间不对,他不介意将身上的人儿脱干净,好好的恩爱一番。
现在还是算了,办完了正事,半夜再温存也不迟。
龙璟放开她的唇,抬手抚上她的鬓角,“怎么,舍不得从我身上离开?若不是晚上有戏给你看,为夫倒也不介意陪你滚床单。”
滚床单这个词,还是沈月萝告诉他的。
很形象,也很贴切,两个人抱在一起,可不就是在床上滚来滚去的吗?
沈月萝气恼的捶他一拳,“滚,谁想跟你滚床单了,别自作多情!”
龙璟看她嗔怒的模样,朗声大笑。
离别的不舍,其实已在彼此的心上像藤蔓似的,生长开来,将他们彼此的心,在不知不觉之中,越缠越紧。
一路上,沈月萝都很好奇龙璟说的大戏是什么。
可是不管她怎么问,龙璟就是不说。
几次没有问出来,沈月萝索性不问了,闭着眼睛,靠在马车上休息。
从永安王府出来时,孙下带了一支卫队,大概有五十人左右。
起初沈月萝也没在意,可是这个队伍跟着他们一直出了城,往北边走了。
今夜城门未关,但过往的路人却并不多。
最主要的,是城北没有官道,以往关了城门,就不会有马车经过。
今晚更是安静的诡异。
“我怎么感觉不对劲,连孙天也来了,你这是要去抓人?”还好她不算太笨。
龙璟双手捧着她满是疑惑的小脸,将她的脸重新对准外面,“看看那是哪里?”
沈月萝没空管他的手,透过车窗,朝远处亮着微弱灯光的地方望去。
外面黑乎乎的,她又不是猫头鹰,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轮廓,“那是一个宅院吗?可是看着又不像!”
“笨,那里是庙,”龙璟曲起手指,在她额头上弹了下。
“疼,”沈月萝捂着额头,眼睛红红的转过头来瞪他,“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讨厌,总是喜欢欺负我,要不是我一路看着你过来的,还以为你换了个人呢!”
龙璟的变化岂止是一点点,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但是沈月萝未曾注意到的是,龙璟只在她面前,才会如此模样,在旁人面前,他仍旧是那个半点颜色也没有僵尸脸。
龙璟修身的身形,斜斜的靠在垫子上,以一种深沉的眼光看她,直把沈月萝看的直发毛。
“怎么了?我有说错吗?你确实变了好多,”沈月萝明显的底气不足,谁让她还在人家的车子里呢!
龙璟没有回答她这么无聊的问题,在他看来,变与不变,都由他的心情决定。
也许在潜意识里,在沈月萝面前,他能放下所有的戒备,也就是所谓的敞开心扉。
龙璟一不说话,车厢里的气氛立马开始变的僵硬。
沈月萝挪了挪屁股,试图离他远一点,以免又被抓去狂虐一顿。
马车没过多久,便停下了。
孙下在后面带领卫队,孙天走到马车边,禀报道:“王爷,已到地方。”
“嗯,”龙璟漫不经心的应了声,拉着沈月萝下了马车。
跳下马车的那一刻,看着残破的庙堂门庭,沈月萝的脑子火速运转着。
最近,她跟破庙有关连的是,好像只有拐卖女子这一条。
她也派了人去查探,但是很显然,阿吉的动作比不上龙璟。
这厮对永安了如指掌,之所以迟迟没有动手,恐怕也是分身乏术。
龙璟负手与她并肩站着,“进去看看吧,你要找的人,就在里面,这里只是一个窝点,等会再带你去船上,找出他们的贼船。”
“这么直接?”沈月萝不敢相信,她费劲心力,又是审问,又是套话,又是四处派人打听。
可到了龙璟这儿,直接领着官兵前来抓人,简单粗暴,根本不需要那些繁琐的步骤。
“直接不好吗?”龙璟笑的从容自信。
沈月萝看着他的脸,在恍惚的火把中,既真实又虚幻。
有时她都在反问自己,这个男人真是她的吗?
龙璟拉着沈月萝走进庙堂大门,先一步进去的官兵已将这里包围。
那些想逃还没来得及逃走的乞丐,有的连衣服都没穿好,就被衙役押着跪在地上。
龙璟眉峰一紧,在沈月萝看见之前,捂住她的眼睛,语气不善的命令跪着的人,“快将衣服穿好,否则本王命人扒了你们的皮!”
跪着的人,被他这么一吼,吓的手忙脚乱开始穿衣服。
沈月萝瞪着眼前的一片黑暗,直翻白眼,“他们不过是乞丐,也没什么可看的。”
“可他们是男人,”龙公子很坚持。不管有没有其他的原因,只要他们是男的,只此一条,便足够了。
沈月萝差点跌倒,“你真是够了!”
拍掉挡在眼前的手,地上歪歪扭扭的跪着几十个乞丐。
卫队官兵们还在不断的搜索,还有不断的乞丐被带来。
最老的,背都驼了,最小的,约摸只有十岁。
全都是一身看不出颜色的衣服,头发乱的跟鸡窝似的。
沈月萝走上前,大致扫了一圈,“你们当中谁是瘸公,自己站出来!”
乞丐们互相看了看,却没有一个人上前,一个个恨不得趴在地上。
龙璟站在沈月萝身后不远处,给她无声支持的同时,也给了她锻炼的机会。
他一直都知道沈月萝是个能干的女子,从她做小生意,再做大生意,以及平时表现出来的冷静与智谋。
这个女人他怎么看,跟他都是绝配。
他不喜欢女人唯唯诺诺的跟在他身后,说话不敢大声,做事不敢放开手脚,整日只知道扑蝶绣花。
所以在知道要跟沈月萝成亲时,他先是抗拒,后又被她的性格吸引,再后来,不知不觉中,觉得这女人真是什么都好,哪怕吃饭的时候要翘起腿,也是可爱,而不是粗俗。
沈月萝此时可不知道龙璟站在她身后想的是什么,她将跪着的人,都看了一遍,然后走进正堂。
里面一片凌乱,但是在凌乱中,她闻到一股属于**的味道,让人作呕。
她从袖里抽出手帕,捂着口鼻,继续往里面走,越往里面,气味越是重。
挑开一块黑色的帘子,最里面惨不忍睹的景像,撞进她的眼里。
沈月萝毫无防备,第一反应是吐。
可是好像又不对,脑子乱的很,总觉得要做点什么,心里陡然升起一股烦闷的燥气。
她紧抿嘴巴,猛的放下帘子,转身就往外面走,带着一身狂暴的怒气。
走到那群人前面,什么也不说,先抽了孙天的剑,直指跪着的一群人,眼中迸发嗜血的红光,“我只问你们一遍,谁说实话,我便饶他不死,玷污里面的女子,都有谁参与了,我数三声,如果不说……”
她突然挥剑,砍向距离最近的一个人,是个中年男子。
刚才她说话时,这个人身子有些颤抖,却不是害怕的颤抖,而是心虚,尤其是当沈月萝提到玷污两个字时,这人差点吓摊了。
“啊!”
只听一声惨叫,众乞丐再抬头时,就已看见那人抱着胳膊,在地上翻滚,不远处还有一条正要颤动的断手,地上一摊鲜血。
如此残忍的场面,吓坏了众人。
几个年纪小的孩子,哭着开始指责其中的几人。
“是他们,都是他们干的,别杀我们,跟我们没关系!”
“对,就是他们,还把那些女的绑起来,还给她们灌哑药,玩够了再卖到山里,给那些娶不了媳妇的鳏夫,他们都不是人。”
两个衣衫褴褛的男孩抱在一起,哭的肝肠寸断。
有人开了头,其他几个男娃也开始陆陆续续交待。
被他们指控的乞丐,刚开始想逃,可是没跑出几步,就被人拦下。
沈月萝握着滴血的剑,目光森冷,“再问你们一遍,瘸公在哪,他肯定没有跑出去,一定还在这里,快说!”
“他……”
“他在废井里,就在那,”一个驼背的男人,抖着双腿,指着院子一角的枯井。
沈月萝抓着剑,径直朝枯井走了过去。
龙璟看着她愤怒的背影,对孙天使了个眼色,孙天带着两个人也跟了过去。
站在枯井边,因为天色暗,所以根本看不清底下的情况。
孙天将刚才汇报的人抓了过来,厉声命令道:“叫他上来,否则我杀了你!”
驼背被按压在井口,带着哭腔的朝下面喊,“老大,你快上来叫吧,这里都被包围了,你跑不了,不如上来投降,主动认罪,兴许还有一条活路。”
下面没有人回话,却可以听到一点窸窸窣窣的声音。
沈月萝用剑柄狠狠敲了那人脑袋,“这下面有别的出口吗?里面有没有水?”
“没有出口,就是一口废井,好多年不出水了,我们有时就在这里小解,”那人头破了个大洞,也不敢作声,如实交待。
沈月萝心一横,“来人,往里面填土,他不上来,那便将他活埋!”
这种人死不足惜,只是这么死,还是便宜他,让人不解恨。
孙天没有丝毫犹豫,立马吩咐部下,“拿铁锹来,给我埋!”
十几训练有素的士兵,说干就干,动作整齐划一。
一连埋了半刻钟,底下还是很有动静,看来这老小子是打死都不想出来了。
龙璟沉着脸走到沈月萝身边,语气平静的说道:“倒油,放火烧!”
沈月萝一拍手,兴奋的道:“我来放,我最喜欢烧人玩了。”
孙下从庙里找到几坛子土酒,还有些木炭跟木柴。
“扔!”沈月萝一声令下,几坛酒全被扔到井里。
只听酒坛碎裂的声音,似乎还有人惨叫。
龙璟亲自接了火把,递到沈月萝手里,宠溺一笑,“好好玩!”
杀人放火这种事,虽然不好,可要是杀的是坏人,烧的是坏人,也就无所谓什么好与不好。
沈月萝握着火把,重新站到井边,“我数三声,如果你不上来,就等着成烤猪吧!一……二……”
说是数三声,可她数的快啊!
顺口就已数到三,在她说到三时,话单刚落,底下就传来一阵惊恐的叫声。
“现在才来求饶?好像晚了点,你去死吧!”一想到庙堂里那些女子的惨状,沈月萝手一松,火把就朝着井里掉了下去。
关键时刻,孙天出手,半路截住了火把。
“孙天,你干什么,为何要求他!”沈月萝愤怒的瞪他。
孙天看向龙璟,示意主子解释。
龙璟揽住沈月萝的肩膀,将她微冷的身子往自己怀里带,“现在还不是杀他的时候,等事情办完了,要杀要剐,都随你的便!”
沈月萝也没那么不顾大局,冷静下来,也能想明白,“那好吧,等他办完了该办的事,我会让他知道在什么叫血债血偿。”
瘸公刚被人从下面拖上来,看着火把往下掉,他吓的魂都快飞了。
这会又听见沈月萝要他血债血偿,他腿一软,跪在地上求饶,“王爷王妃饶了小人吧,只要您肯饶了小的,不管要小的做什么,小的都愿意。”
沈月萝停下脚步,意味不明的回头看了一眼,又说了句意味深长的话,“你是死是活,不是我说了算。”
她不会下任何决定,该怎么让瘸公死,得看那些被他凌辱的女子。
但是很显然,瘸公误会了她的意思,以为她放过自己了,“多谢王妃娘娘饶命,多谢娘娘饶命!”
涉嫌奸污女子的乞丐,都被侍卫带走了,剩下的都是一群小男娃。
至于屋里那些爬不起来的女子,沈月萝已经命人进城去找大夫,又让人去附近找了几个上了年纪的婆了。
卫队都是男子,照顾她们不方便。
在他们忙碌的时候,龙璟拉着沈月萝又回到马车上。
龙璟的马车,又大又宽敞,还有很多暗格。
不仅可以看书,还有一张简易的小桌子,桌子的抽屉里面,还有很多瓜果点心。
都是新鲜刚放上的,这是特意为沈月萝准备的,龙璟可不吃零食。
一柱香过后,一个婆子领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站到马车边。
“回禀王妃娘娘,这小姑娘说想见见你,”婆子站在马车外,小心的询问。
“见我?”沈月萝挑开帘子,“为何要见我,不是告诉过你,该如何处置她们了吗
?”
“这……”
“王妃娘娘,我是小如,”披头散发的女子,用带着哭意的嗓音说道。
沈月萝略略有些惊讶,“小如?就是林妙香身边那个?还真是你,可是你怎么会在这里?”
小如这丫头,沈月萝对她也没有多少好感。
刚才她进去时,那些多女子衣衫破败的缩成一团,身上遍布青紫的痕迹,还有两个竟被分开双腿绑着,那样的姿势好像布偶,随时等着男人似的。
出于这种心理,再看看小如憔悴布满泪痕的小脸,沈月萝对她,怎么也讨厌不起来。
小如突然跪在地上,重重的跪下,对沈月萝连磕三个响头,“小如多谢娘娘的救命之恩,我是被小姐卖到这里的,就在今天下午,如果没有王妃娘娘相救,小如将生不如死!”
“你被林妙香卖了?可她为什么要卖你?还是卖到这种地方,”沈月萝听着唏嘘不已,没想到林妙香狠起来,竟然连自己的婢女也不放过。
小如一脸的决绝,“娘娘就别问了,小如要去讨一个公道,不管是生是死,小如都要谢谢娘娘的救命之恩!”
说完,她站起来,头也不回的朝着永安城的方向走去。
沈月萝盯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直叹气。
龙璟拉回她的身子,顺便放下帘子,“她有她的路要走,是好是坏,最终的结局是什么,都是她的命。”
沈月萝知道他的意思,可还是觉得心情郁闷,“好好的一个小丫头,纵然是犯了错,将她赶出门不就好了,怎么能卖到这种地方,林妙香这个女人,真正的蛇蝎心肠,太可怕了,这样的女人要是嫁给龙昊,我的天,那样的话,永安王府还有安宁日子过吗?”
龙璟浅浅一笑,“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嫁进永安王府,过了今夜,她能不能活着都是一个问题。”
“你是说小如会杀了她?不太容易吧,林妙香身边肯定有家丁护卫,小如怎么能杀了她?”
“仅凭她一个人,当然不可能,但如果有人暗中帮助呢?”龙璟举着手,漫不经心的看着,语气轻松极了。
沈月萝惊愕的闭上嘴,“我真服了你,杀人不见死,厉害!”
“你也该多学,”对她的夸奖,龙公子很受用。
沈月萝鄙视的撇了下嘴角,再向外看去。
大路上已没有了小如的身影,可她临走时决绝的眼神,始终刻在沈月萝心里,久久挥之不去。
破庙很快被清理干净,年纪小的乞丐,都被孙下带走了。
听他的意思,是想将这些无家可归的男娃,送到军中,由专人训练。
军中的日子虽然清苦,但总归是一种约束,总比他们成天在外面晃,不是偷就是抢来的要好。
对这个主意,沈月萝举双手赞成。
至于那些犯的奸/淫罪的,关进大牢之后,再量刑。
该砍头的砍头,该鞭打的鞭打,犯了多大的罪,便受多大的刑罚。
至于瘸公,从井里捞上来之垢,整个人都虚脱了。
孙天狠狠踹了他两脚,再让将他绑在马车后面拖着。
破庙最后被扔了一根燃烧的木柴,焚烧殆尽。
冲天的火光,能烧掉这个破房子,却无法烧掉受害者心里的阴影。
随后,他们又转道去了怒江下游。
这回路程有点远,沈月萝在马车里睡了一觉,等她醒来时,整个身子都缩在龙璟怀里,龙璟却没有睡,抱着她闭目养神。
马车经过一个小镇,夜深人静之时,马蹄声在小镇的道路上,发出肖脆的声响。
子夜时分,他们赶到了一他小码头,那里停着几艘船,有大也有小。
为了不耽误行程,卫队都是骑马,瘸公半路上就被绑在马背上,一路颠簸,差点去了半条命。
到了江岸边,孙下走过去,割断绑在马上的绳子。
瘸公重重的摔在地上,人也清醒了不少。
孙下冷冷的命令,“他们在哪艘船上,指给我们看,要是说错了,手跟脚,你自己选一个!”
刀架在瘸公的脖子上,这龌龊的老头,强/暴小如的时候,猥琐的那个样子,跟现在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
“小的不敢,官爷饶命!”
“走,过去那边,”孙下押着瘸公,朝码头走去。
沈月萝跟龙璟也下了马车,看着一望无际的江面,以及江面上停靠的船坞,沈月萝纳闷极了,“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咱们不是下午才说好,让齐文煜去探消息,这么快消息就出来了?”
龙璟接过侍卫递来的披风,熟门熟路的给沈月萝披上,“他下午被扔进了青楼,机缘巧合之下偷听到他们谈话,此刻他就在其中一艘船上。”
“啊?他也在,”沈月萝看向江中的几条船,全都亮着灯,也不知是为了迷惑敌人,还是都有人在里面。
瘸公被拎了过来,他指着其中一艘不起眼的大船,“他们每次都在那条船上收货,今天有没有在,我就不知道了,不过那些人会水,都是潜水的高手,一有动静,他们就会跳进河里潜水逃走,官爷可要看清楚,别叫他们跑了。”
这些人之所以会将据点设在河上,可能也是出于安全考虑。
一旦出了画,要么划船逃到江中,要么跳进河里,乘着没人注意再寻个安全的地方上岸。
孙下让人看住瘸公,随后走回龙璟身边,“王爷,我们的弟兄水性一般,是否要等到天亮之后再行动。”
孙下的考虑也在情理之中,一旦惊动这些人,全都往水里逃,一时之间,真的很难全部抓住。
龙璟沉思片刻,便有了主意,“事不宜迟,我们待在这里,随时都有可能被他们发现,尽早行动,才能掌握主动,你将瘸公带上去,弓箭手潜到其他船上,若有人岂图跳船逃跑,直接射杀,孙天,你带着人守在岸上,此处呈尖角形,他们潜水想上岸,必将从附近上岸,否则极有可能被江水冲走,你们守在这里,能活捉,便活捉,如若不能,直接射杀!”
“是,属下明白,”孙下领了命令,带着人布置去了。
孙天跟其他了暗卫没耽误,在各个角落都布置了人手。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龙璟拉着沈月萝的小手,轻声问道:“怕吗?”
沈月萝愣了下,“怕?我为什么要怕,走吧,该到我们出场的时间。”龙璟一问,她便知道龙璟是想亲身上阵,到船上接应齐文煜,这厮虽然平时不受待见,但不管怎么说,也是一条性命,没道理她跟龙璟都不管。
瘸公在前面领路,顺着木板搭成的过道,一直朝前走。
黑暗中,从附近的船舱中,突然窜出来几个手持大刀的人。
沈月萝用余光扫了眼后方,他们刚刚上来的位置。
原来站在这里,看不见也听不到那里的动静。
一个巧妙的转角,将两边隔开了。
瘸公抱拳讨好的笑,“我是来找二爷的,有笔买卖要跟二爷谈,烦请二位通报一声,就说买卖很大,绝对能让二爷大赚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