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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靠吧靠吧!”席悄悄大方的把肩膀借出来,很怜惜地对小伙子说:“你若觉得好受些了,我们就去医院,可别小病拖成了大病。”
“嗯。”阿弃慵懒的把头靠在她的肩上,点点头:“没那么脆弱,其实不用去医院,扛一扛就好。”
唉!席悄悄觉得他好可怜啊,妈妈在他很小时候就病死了,跟爸爸的感情又不好,现在和家里人闹矛盾,一个人在外面,还没成年呢!
女性对爱示弱的男人,特别是男孩,容易母爱泛滥,席悄悄此刻亦是如此。
她此时对阿弃充满了同情和怜悯,感觉他就像是她的一个弟弟一样,非常得让人心疼。
她伸出手,拍了拍阿弃的背:“就一直打算一个人在外面这么流浪吗?跟爸爸和解,回去吧,你还这么小,学也没有上完,就算你爷爷留给了你很多钱,但是你该念的书没有念,以后也会成为遗憾的,何况你在外面也没有人照顾你,万一出了什么事,你家里人岂不伤心死了。”
阿弃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你不也失学了。”
席悄悄嘟了嘟嘴,“我才没有!我只是暂时休学,等我妈妈的病好了,我会回去花都再念。”
“我也一样。”阿弃道:“其实我很多的证件都拿了,要念书随时可以念,不念也无所谓。”
“任性。”席悄悄总结。
阿弃不做声。
席悄悄感觉他搁在她肩上的头越来越烫,不禁有点着急:“我们去医院吧?”
阿弃在她的肩上安详地闭着眼睛,难受地呼出嘴里灼热的气息,央求般地呢喃:“再靠一会儿吧,就一会儿……”
席悄悄的心又软了,人生病的时候是最脆弱,阿弃现在一定很脆弱,她顺着他一下吧!
暴风物流仓库院子的门口,律骁站在围墙边,冷面冷眸地看着这一幕。
他妈的,真是养眼呐!
院中有一颗古朴的参天大树,树下,白衣少年俊逸若竹,长发女孩雪肤花貌,男孩为了迁就女孩的身高,把身子倾了下来,头靠在女孩的肩上。
此时天高云淡,微风习习,大树绿荫如盖,叶随风往,女孩子长裙翩跹,少年安静如诗。
这画面美不胜收,浑然天成,恍若在拍青春校园偶像剧一般,唯美浪漫的让人心悸!
律骁的眼睛被深深刺痛了,心在滴血。
但是他知道冲动是魔鬼,尤其对手是一个小了自己快十岁的少年。
他抿紧了唇,一动不动地盯着他们俩,一双撩人心眩的黑眸幽沉如海,冷凝俊美的脸上没有一丝儿表情。
……
蘑菇街。
莫臻辉静静地坐在车里,正等待着乐潼从易家出来,忽然接到律骁的电话。
对方的嗓音冷的快结了冰:“莫总,三天之内,您若不把您的小公子弄走,那事情就只有两个结局,一:我把他弄走,不过到时候莫总能不能够找到他的人就只能看天意了;二:我倒戈。”
言罢,不等他回话,律骁便把手机挂了。
莫臻辉头疼地按额,儿子他当然疼啦!也希望儿子能听自己的话。
奈何他俩儿子,大的还行,小的基本无视他,就现在,小儿子还当没有见过他,看见他就像看见个陌生人一样。
……
席悄悄正在对阿弃说:“走吧,我们上医院吧,你这温度越来越高了,我感觉我的肩膀隔着衣服都要被你烫熟了……”
话未说完,她眼角的余光忽然瞥到一抹熟悉的人影。
她一侧目,律骁挺拔修长的身影正大踏步朝他们走来,他俊容紧绷,眼神无波,一身冷暗沉晦的煞神气息。
她打了一个机灵,很奇怪地,突然间盛宇朔那倒霉鬼鼻青脸肿模样毫无征兆地出现在她的脑海中。
其实不该有如此的念头——她和他早已不是男女朋友,她做什么事都与律骁无关,律骁也无权干涉她什么。
但此时此刻,她却很心慌,觉得如果她不多余其事的解释些什么,阿弃有可能会成为下一个盛宇朔。
“他他……”她眼睛看着律骁,手腕抬高,指着阿弃:“他病了,发高烧,烧的好厉害!我,我正要送他上医院。”
律骁一身的煞气立时淡去了不少,冷厉的双眼也渐渐注入了一些不一样的温度,“病了?”
他走近,上上下下的端详着阿弃,嗓音懒洋洋的,并不紧张。
席悄悄感觉他巴不得阿弃病死……偏偏此时阿弃搁在她肩上的头越来越重,他身体放松,俨然一副支撑不住的样子。
她只好说:“真病了,你看,他都快支持不住了,我也快撑不住了。”
“我来吧!”律骁大手一伸,抓住阿弃的一只手臂,毫不温柔的把仿若没有知觉一般的阿弃往那棵大树上用力一靠——
“咚!”
阿弃的头离开了席悄悄的肩,但是他的后脑勺却磕上了大树。
席悄悄听着那声音都替阿弃疼,忍不住责怪律骁:“你小心点啊,他一个病人,你还这么折腾他?”
“病人?”律骁冷笑:“生病了不知道避着你点?传染给你怎么办?非把你整得到医院去才爽快?”
席悄悄想说我哪有那么娇弱,律骁却把手朝她一伸,用另一只手抓着阿弃,对她道:“这是车钥匙,我的车就停在你们公司的门口,去开过来,我们好送他去医院。”
“你的车好贵,我随便开行吗?”席悄悄有几分犹豫。
律骁扬眉哼笑:“放心,你绝对赔得起。”
席悄悄不知道他哪来的这么自信,但此时她看见阿弃的一双眼睛紧紧闭着,对周围并没有什么反应,她担心他晕过去,只得匆匆去开律骁的车。
席悄悄走后,律骁忽然放开既是抓又是扶着阿弃的手,双手悠闲地插在休闲裤的口袋里,闲闲地说:“莫惜言,别装了,你是有点不舒服,但还不至于连站的力气都没有,以后别想出这幼稚的手段来迷惑悄悄,我不管你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思和什么样的目的,你以后都离她远点,不然我把你送到北极去。”
阿弃闭着眼睛,抬腿,用脚后跟抵着大树,懒洋洋的说:“全世界就你律骁可以泡她,可以接近她,别人一接近她就是不单纯?无非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大家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就是了,你霸着她,以为霸得住吗?”
他一边说,一边把手插在满是破洞的牛仔裤口袋里,摇晃着瘦长的身子往院门口的方向走去,满身的桀骜不驯。
随后,他十分挑衅又欠扁地扔下一句话:“你把我送到北极去,我就带着她把物流公司开到北极去,我们去北极运北极熊、海象、海豹;你若把我弄到南极,我们就去南极玩胖胖的企鹅,总之我会有办法说动她跟我走。”
我靠,律骁在他身后骂,还玩企鹅?这小子再这么嘚嘚瑟瑟,他非把他送到火星去不可!
……
席悄悄把律骁那辆超豪华的跑车开到仓库院子的门口,然而她下车后,发现只有律骁一人,而阿弃却不见了。
“阿弃呢?”
律骁洋洋洒洒的走过来,面容轻描淡写:“他爸爸来找他了,他跟着他的爸爸走了。”
“啊?”席悄悄很惊讶:“他的爸爸找来了呀?”
律骁说:“是啊,所以你别再去打扰人家了,让人家父子俩好好叙叙父子情,省的他们讲一半被你打断,两父子又别扭上。”
席悄悄本来有满腹的疑问要问,比如阿弃的爸爸是做什么的?是哪里人等等,却被他这一席话给堵了回去。
她想了一想,算了,只要有人照顾阿弃就好,他的亲爸爸总不会看着儿子生病了都还不知道送医院,怎么都会比她这个外人上心,何况人家父子俩这么长时间没见面,是该把这矛盾好好解开解开,然后父与子和好,皆大欢喜。
“那现在?”
“现在我们去吃饭。”律骁把她推进法拉利:“那边的酒店我已经定好了位置上,我有问题和你谈,我们边吃边聊,”
“对了,你之前说要带我去见谁?”她一边系着安全带,一边问律骁。
律骁手握着方向盘,脸色很平静地目视着前方,却并没有立刻回答她的话。
“为什么不说话?”席悄悄问他。
律骁淡淡地道:“饭前告诉了你,我怕你一口都吃不下,所以在考虑是否饭后告诉你,这有益你的健康。”
席悄悄不以为然,瘪了瘪嘴:“吃不下更好,我最近在减肥,你能有个让我减肥的话题,我感激你还来不及。”
律骁不禁发噱,转过头来仔仔细细地打量她,很生气地说:“现在瘦的都没有几两肉了,为什么又要减肥?你能不能不要减了?”
席悄悄用手撑着腮,叹了一口气:“你们男人懂什么?在追求美和减肥这方面,女人是永无止境的。”
律骁气的要命:“等你先成为女人再说吧!你减的那么漂亮也是好看不中用,顶着一张膜生活多有趣啊,我真担心你以后会成为老处女。”
“啊!”这个问题换席悄悄抓狂了:“臭流氓!死流氓!我不跟流氓坐一辆车,放我下去。”
律骁撇了撇唇,缓缓说道:“好了,不跟你闹了,我要带你去见的人是盛左。”
席悄悄顿时被一口空气差点噎着,睁大眼睛看着他:“盛……盛——左?”
律骁不换不忙地发动车子:“嗯,是盛左,所以你要有个心理准备,跟我出一趟国。”
“出国?”
“对,盛左不在国内,你若想见他,就必须跟我出国,但是你若不想见他,我亦不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