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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七三)
腕˙插簪队员完全不鸟他手下人抑不住口的痛呼声,只顾一阵逞凶,还是他身旁另一名手持˙叉的队员好心地戳破了我方才答的话:「……你再说谎也无用,老实点还可省了苦头吃!我等早知展昭昨夜并没有被送出城去——他因伤势过重无法长途移动,在不久之前,应是皆还昏迷未醒,直到方才为止,都还与你及那白玉堂二人待在此间房内才是!你莫要再图掩藏,还不快将他的下落坦明出来!」
我:「……?!?!」
——他们怎会知道?!
我當下是真惊悚了。
马逼这情况,不是出了内贼就是人家一早便将我方的行动皆监控在掌心里……不管哪种情形都让人觉得前途很无亮哪怎么办?!
「……何必再与他多费力抬杠?」腕˙插簪队员转向他手持˙叉的同伴,改了方针道:「展昭如今应是难以行动,想必仅是让他的两同伴暂时藏了起了才是。此处便就这般大,他欲拖延,也便无须问他,我等再仔细搜索一番,要不了多久,照样能寻到!唔咿——!!」
……请各位不用怀疑,这道又惊又重,尾音都变形了的唔咿之声,确确实实一字不差地是从眼前这位面上一直表现得还算能矜住的腕˙插簪队员口中发出来的。
先前腕上直受一记凶簪突刺都只闷哼一声、其后照样能维持面部矜持徒手起重起在下此一重物的壮汉子,彼时话才刚讲完,脸上表情终于破功,蓦然就转变成了满脸扭曲的模样……
造成此项惊丨变的原因无他,因为当时的在下我,趁其不备时起了脚(注:持续装弱势的优势显示了出来)……踢中了他的蛋了。
话说踢人要害的这一番动作,客观上看来虽是多少有那么下做了一些些、稍微没水平了……好吧可能不只一些些,但不得不说它在大多数时候都是非常经典好用的!
因为饶是再威武生猛、再犹如钢铁要塞一般的男人,一旦此部位遭受重击……除非练过缩阳神功来者,否则任谁恐怕也都一律得谦卑地伏下身去,然后支出手护蛋颤抖上那么一下两下,如此便能给踢蛋者制造出无数美好的逃脱及反抗时机。
而当时在下眼前这名腕上负伤还犹自能拎起近百斤重量的我施暴的黑熊猛汉……他虽然不是个好人,但看他那高大的个头与脸上的胡渣,明显可知他还属于在一个真˙男人的范畴——而且看着便知晓此人不至于是个有奇遇能修练上【缩阳神功】此种梦幻秘笈的男人——自然逃脱不了正受这踢蛋一击后得谦卑伏身的行列。
……更莫说在下方才偷袭的一脚,当真是拼上了碎蛋毁巢会害人断子绝孙的力道去出的脚,对方便是再强悍再威猛再侥幸能保得住完卵,也不可能不因瞬时羞耻的剧痛而转手捂蛋进而放松开他本是拿来禁锢人的手,我便趁他松手捂蛋的这第一剎那,祭出麻醉针咻地一下让他进周公的世界去深度游览麻醉了去!
此人该日的肉体也着实经历了多舛多难,安好休养一下对他来讲也是种无上的慈悲……乖乖等去地狱里睡觉去吧你个浑蛋!╰皿╯
(一九七四)
唉,在下当时也是认命了。
因为情况已再容不得人观望藏底牌了啊……
再藏私?卷饼人展昭就要让人给扒皮挖掘出来了,唉呀,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罢!
(一九七五)
五影阁这支魔鬼特攻队的队伍,当时搜进房里来的人数一共有五名。
因有腕˙插簪队员的壮躯挡着自己身形的缘故,一并挡去了我当时暗射麻醉针的动作,因此在腕˙插簪队员中针的那第一剎那,他的其他同伴根本都尚不及察觉出事——直到在下撑着他的身体当掩护、挑战自己速度的极限,另外又偷用针放倒下二名站在近处、分别是手持˙叉和手持˙刀的同伙之后,残存的二队员才猛然觉出不对,一人举起沙僧铲,一人抄起流星锤,各虎虎生风地耍将起来,防范得暗器再轻易不得近身,然后……二人就一齐气势汹汹地朝我这儿冲了过来。
娘呀哪里来的两杀神……
在下当即决定——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溜之为大吉!
彼时我心里已打算效法方才白玉堂的应对举动,开溜同时顺便争取将剩下二人引出室外再说,可不能让他们继续将注意留在房间中,不能让床底的展昭也叫这批人给找翻出来才是!
鉴于只要别天外飞来啥打到脚的暗算,面对此等尚能保持在安全身距外的追兵,在下对自己的逃跑功力其实还算有些信心,更别说当时我一边跑一边向后发射银针,堪称以攻为守,用飞针来掩护逃脱……
听起来好像很厉害,其实一切颇有点手忙脚乱。幸而屋中剩下的这俩持长武器的组合,将武器呼呼甩将起来耍不必要威风的时候,不小心失手碰撞到了彼此的兵器(注:由此可见耍帅的风险性,告诉我等做事还是朴实实干最为重要),结果还没来得及发动出长距离的攻击,就让我趁机冲到了房门口——
我当下窃喜,眼见便要冲到房外,观望看看某位白大侠能否再帮忙多顶两个不速之客,再决定下一步该如何行动的时候……架不住门外突然生生横出了一条手臂!让人根本不及止步!直直与它撞了个七晕八素!
使得原本在心中打好的如意盘算,至此彻底流了产去……
在下当时被门外这条熊熊出世的手臂撞了个往后滚倒,要不是反应够快实时伸手护住了要害,当下不是被它撞得喉部重残就是满脸残害形象的鼻血了。
而这埋伏于门外的阴险家伙,在搞完不光明磊落的偷袭之后……嗯?谁打断我?问我刚偷踢人要害的行为难不成便是光明磊落的明袭?后者感觉好像是更加阴险不顾人伦的路数?这样批判人家顺回来岂不骂到自己?
………
…………
——浑帐!这有能一样比的吗!!(艹皿艹 )
一个主动侵害一个完全是被动防卫的好么!!(艹皿艹 )
在下这等可称作为【正当防卫】的行为,完全是因逼不得已为求生存的情有可原——与他们那等以绑架伤人强迫为目标的暴力罪犯的罪无可逭的行为,能放在同一条标准在线衡量么!!!
你老师的文正写得才思泉涌!不要过来打断一名作者正喷发到高峰的旺盛思路!这很罪过!!
(一九七六)
……哼,刚讲到哪里了?
喔对,回忆到那名竟然埋伏于门边的阴险小人,在搞完不光明磊落偷袭以后,把我撞倒地上,害我被从后赶上来的两特攻队员抓到,按趴在地面,强制卸掉了腕上的麻醉针装置……
五脏六腑刚被撞得重整完的我再次:&%#$¥&%#$¥(▔﹃▔;||)!!!
满脑子只剩想问候他人娘亲。
抬头瞧见面前那阻碍了自己的逃生通道、身后又更跟随了两名新登场同穿一样特攻队服跟班的阴险偷袭小人,这一瞧却震撼了自己好一大跳,忍不住便嚷出声来:「你——你是!」
马的逼!眼前的这个人!
不正是半时辰前自己还曾去关注过、沉甸甸昏迷在隔壁房间的床上、那名被马汉从乱葬岗里救回来堪称为死里逃生的无名人士么?!!
此人怎会和穿着五影阁制服的人站在一块?!
刚还就这么甩了在下一记如此粗暴的胳膀子?!!
(一九七七)
门外人身后的俩跟班站得像两成对的门神一般威风凛凛,其中一人手上拿了柄……八戒钯???
一个人肩上扛了根……狼、狼牙棒?!!
我:「……」
……在下是该庆幸刚刚横了自己一记的,只是条肉体凡胎的手臂,而不是凶手后头这俩门神手上的凶器吗?
——我说这支突然攻进来的队伍到底是咋回事啊??!(╯°Д°)╯︵ ┻━┻
手上的家私未免太过多元化一点了吧啊喂!!
我就觉得自己好像看到活生生的一排古代兵器谱展开在眼前,这是打哪请来的兵器大观园秀中的展示人员?!今日这里没秀场快滚回家休息就算跑场过来也不会给付给你们加班费的啊啊!!
而且我说他们这样硬是要人手一支不一样的武器……等到团体集合起来需得共同行动打群殴架的时候……真有办法相互配合得顺畅么?!
不要像方才房里的那俩持沙僧铲与流星锤的特攻队员一样,在成功攻击到敌人之前,自己同伙们的兵器就先缠撞在了一起了啊喂!╯‵□′)╯︵┴┴
……这些人究竟是五影阁内哪一支奇葩的突袭分队。
……依我看八成是种被半放弃型的野放类实验队伍吧?
反正阁中不差这些口粮,为了维持组织生态的多样性,姑且就养著呗,难得有了机会,就放生出去看他们能做到什么地步之类的,多撑一时还就算是多赚到了……
(一九七八)
「很震惊?」
门前【头标:阴险偷袭小人˙前死里逃生人士】的人微笑地对我道。
此人的面容长得其实十分普通,普通到非常苦缺存在感的地步,大概一将此人投丢进人群里边后,你可能就再难忆出其长相到底如何……此般做人无存在感到宛如天才一样的程度,简直可堪比东瀛一位传说中的隐身大师黑子<一>。
这位如今看来十成十已归入反派中的人士端是十分敬业,都还没人向他发问,他便已迫不及待地侃侃替人解惑:「敝人的拳脚功夫虽不拔尖,可最擅闭气绝息。当日受魏登所害,以此蒙骗住了他去,他见我已无气息,便以为我已让他灭了口杀去,才派人将我弃之于荒野……」
此人彼时额上还缠着绷带,却挑高着一侧不粗不长不浓不俊平凡无奇的眉毛,淡勾着两片不厚不薄不红不黑一点特色也没有的嘴角,脸上带着一丝叫人很看不顺眼的笑意,用他那双不大不小不美不丑不亮不暗怎样看都甚为平凡的眼神睨人,开口后果不出所料也是一种如路人般平凡无特色的声音:「只是身上所受伤重却是真实。我自己亦未曾料想,之后竟会被尔等开封府之人当成受害苦主救了回来,当真乃麦芒入针眼,一切只能说是天意。」
我:「……」
瞧瞧这马汉捡人的运气……马逼大夥要在阳沟里翻了船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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批注:
<一>黑子:
乃东瀛一名富有盛名的隐身术达人。传说其将隐身术发功之时,能混淆旁人的五感知觉,使周围的人陷于一方张目却视而不见他的盲点之中,自己便可藉此随心所欲地四处游走,无论去哪皆可如入无人之境,实乃天下宵小辈与偷窥者们最梦寐以求想朝拜偷师的一种法术!
能叫人庆幸者是,由于此名黑子的功法太高,是故除非他有意愿自行现身,否则谁也没法找见出他的人来,使得一帮宵小偷窥者们的拜师梦碎,也算是为这世间的治安积下了福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