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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文已全部融入女人的双腿中。
“奶奶!”我大叫了一声,不敢相信上一秒发生的事。
我竟然吸食掉了奶奶的魂魄!奶奶她现在……魂飞魄散了吗?!
“我和你拼了!”我从地上蹭了起来,龇牙咧嘴地想要扑入帘中。一旁的肖珍珠在我的后颈窝上劈了一掌。
我双眼金星直冒,当即倒在了地上。
最后一丝意识尚存之际,我看见女人掀开了纱帘。
我看不清她的脸,眼皮一点点往下沉,嘴里还不忘发狠道:“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嘻嘻。”耳边听见轻快的脚步声,女人好似走到了我的身侧。她弯下腰,用手轻轻抬起了我的下巴,笑道,“小姑娘,别忘了你今天说过的话。想要给你的奶奶报仇吗?嘻嘻,我等着你找全地藏经,变得更强大的那一天。”
“珍珠,把她带出去吧。”女人一声令下,我就被人抱了起来,彻底昏迷了过去。
我做了一个梦,在梦中我回到了与奶奶度过的童年。
我吃着奶奶煮的荷包蛋,奶奶替我梳着小辫,乐呵呵地说:“咱们九月真美。”
“可是其他人都说我丑,我脸上有一大块胎记,那是恶灵的象征。”我不解道,在整个镇子上除了奶奶,再也没有第二个人说过我美。
“这个胎记是神明留下的吻印,等咱们九月遇上了可以呵护你一生一世的人,胎记就会慢慢消失掉了。”奶奶说着我听不太懂的话。
我还想继续追问,可是奶奶一眨眼化作烟雾消失不见了。
我猛地回想起奶奶魂飞魄散的一幕,身体禁不住一个哆嗦,浑身又冷又僵硬。
“奶奶!”我哭着大叫了一声,睁开眼的同时,对上两个年轻男人诧异的目光。
我之前在镇子上见过他们,是黑白无常!
此时,我正躺在北郊废弃工厂的水泥地上。
“我们奉命追查庞淑贤的魂魄,一直追到了这里。杨九月,你的身上怎么有一丝她魂魄的气息?”黑无常沉着脸向我发问。
我心里咯噔一声,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掉,奶奶的惨叫声还回荡在耳边。
白无常或许是嗅出了什么,对黑无常说:“看来我们来晚了一步,庞淑贤已经魂飞魄散了,杨九月吸食掉了她的魂魄。”
“那怎么办?带不回去魂魄,我们无法向地府交差。更何况,庞淑娴是地藏经的化身之一。”黑无常看了我一眼,和白无常商量,“看来只有把她带回地府了。”
“可她是个活人,是不可以进地府的。”白无常一愣,“你的意思是……?”
“没错,活人吸食魂魄,已经触犯了地府的法规。我们作为鬼差,有权利处置她。”黑无常皱了皱眉头,朝着我一挥手。
一团黑雾笼罩在了我的头顶上,作势就要灌入我的耳鼻。
头皮一麻,黑无常这是想杀了我带回地府交差吗?!地府的鬼差不去追查真正的凶手,居然是非不分!
我的呼吸变得急促,窒息感与绝望同时席卷而来。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有什么东西凭空飞了过来,将黑无常击倒在地。
黑雾霎时间消散。
“什么人?!”白无常吼了一声,警备着想要与之交手。可他话音刚落,就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连带着倒地的黑无常也跪在了地上,两人齐声畏惧道,“属下见过阎王大人。”
我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待到那“东西”现身在我身畔时,我才看清竟是好久不见的姜夜!
黑白无常刚才叫他什么?阎王大人?!
姜夜还是留着一头细碎的黑色短发,他一身的黑衣黑裤与夜融合在了一起,高大修长的身材挺拔。他的面容如冰,一对墨色的眸子泛着星光,威严地站在我的身旁,幽幽开口道:“从今天开始,不许伤这个女人分毫。无论她的生死还是一切事物,都由我直接负责。你们退下吧。”
“是!”黑白无常惶恐地看了我一眼,闪身离开了。
“你是地府的阎王?!”我回过神来,不可置信地看向姜夜。我之前以为他是地府的高官,却没猜到他居然会是阎王大人。
阎王爷,难道不是地府统管生死的最大官职吗?!我心下一喜,他会不会有办法救回奶奶的魂魄?
姜夜微微低下头,并没有立马回答我的问题。他冷冰冰的星眸注视着我,像是在刹那间看穿了我的内心,低声对我说:“我说过,我不会干涉人间善恶事。”
我不愿放弃最后一丝希望:“可你刚才救了我。”
这就说明姜夜可以破例。
“你不一样,没我的允许,你休想死。”他冷哼了一声,移开目光,“庞淑贤已经魂飞魄散,即使我是阎王也无力回天。”
我后背一凉,方才止住的眼泪再度流了出来:“是我对不起奶奶……”
“不过,我能感受到她留在你身上的一缕残魄。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让你看见她魂飞魄散的瞬间留下的心声。”姜夜突然开口。
我一下子从地上蹭了起来,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我愿意,我愿意!”
哪怕还能最后再见奶奶一眼,我也心满意足。
姜夜的身体冰冷,我在握住他手的同时,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他侧过头皱眉意味深长地看着我,我意识到这个举动太亲密,正想要松开手。
几乎就在同时,姜夜沉声说:“别动,只有这样我才能感应到她的残魄。”
他的大手一点点将我的手握住,恍惚间,我好似听见他轻叹了一口气,嘴里默念了一段咒语。
不一会儿,奶奶的脸果真出现在了跟前!
她漂浮在半空中,就如同我在肖家人那儿见到的装扮一致。
“奶奶!”我叫了她一声,姜夜却告诉我,这只是残魄存住的奶奶最后的心声,是没有任何意识的存在。
我的眼泪如同断线的珠子般往下淌,听见奶奶轻声道:“九月,不要自责,这就是奶奶和你的宿命。作为地藏经众多化身中的一页,奶奶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使命。答应奶奶,你一定要找全地藏经,一定要让自己变得更强大。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保护好自己,保护好你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