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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歌时常怀疑战祁是不是有在试衣间里做这种事情的爱好。
他们第一次在试衣间,就是婚前一起去试婚纱的时候。第二次虽然未遂,可是他也差一点要了她。而现在,已经是第三次了。
不怀好意的男人就在她面前,两个人几乎要贴在一起,她只觉得自己的目光该放到哪里都不知道,只能低下头,双手抵在他的胸口上,“你……你可别乱来……”
她红着脸的模样更加刺激了战祁的征服欲,邪佞的嘴角挑起一抹笑,他反而靠的更近了,“宝贝,这个时候你说这些,不觉得太晚了吗?”
他话音一落,伸手便将她翻了个身,让她紧紧地贴在镜面上,他的下颚抵在她的肩头,轻轻舔舐着她的耳珠,撩起了她的裙摆,“宝贝,你真是太美了。”
透亮的全身镜中映出两人动情的模样,宋清歌脸都已经红透了,别过头不想看他们交缠的情景,可战祁却不肯,伸手扭过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他的手掌着她的腰,暧昧的声音不绝于耳,“清清,宝儿,好好看着现在要你的人是谁。好好记住我是谁,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才能对你做这种事,也只有我才能给你这种绝妙的感觉。”
宋清歌的额头上沁出细细密密的汗,眼前都是一阵一阵的白色。
等一切结束的时候,宋清歌整个人都软了,双腿不停地打颤,直直的往下跪,幸好战祁伸手将她拉进了怀里。
看着已经累得昏睡过去的女人,战祁不禁哑然失笑。
他现在都快要搞不清楚,到底是他的能力太强,还是这个小女人体质太差了。
*
酒会那天很快就来了,下午的时候战祁便亲自来开车接宋清歌,带着她和知了一起去做造型。
三个人从楼上一同下来,许伯恭敬地站在一旁微笑道:“先生和大小姐真是郎才女貌,今天的酒会一定会顺利进行,就看你们两人了。”
琴姨闻言立刻戳了一下他的手臂,眨眼道:“还叫什么大小姐啊!”
许伯这才如梦方醒,连声纠正道:“对对对,应该叫太太,先生和太太。”
如果是以往,宋清歌一定会红着脸纠正他们,可现在她也在努力去接受这样的身份,虽然还有些不适应,却也没有刻意的去纠正他们。
战祁从始至终都有些紧张的查看着她的脸色,见她神色平静,没有任何异样,他这才松了口气,转头对琴姨和许伯使了个眼色。
“您二老这么多年在这园子里也辛苦了,这也到年关了,都是该用钱的日子,回头我会吩咐阿城,今年多给二位一些分红,如果你们有想法,也可以把亲戚接来京都一起过年,反正附楼一直空着。”
两个老人听了他的话,脸上立刻喜笑颜开,点头哈腰的感激道:“谢谢先生,谢谢先生。”
旁边的宋清歌侧头望了他一眼,嘴角隐隐有着笑意,一直到两人从家里出来,她都笑意不减的。
战祁伸手在她腰间捏了一下,“笑什么呢?”
她笑,“我是想,没想到高高在上的战先生也这么接地气,还挺体察民情呢。”
“谁家还没有个亲朋好友的,他们这些年春节一直都在忙进忙出的,总也没有个团聚时间。附楼空着也是空着,倒不如让这些帮佣把亲戚接来,一起过个团圆年。”
宋清歌看着他,眼色愈加温柔。
以前她总觉得这个男人不近人情,他们刚结婚的时候,她也听那些帮佣私底下小声议论过,先生总是绷着一张脸,面无表情的,让他们每天都胆战心惊。
现在看来,其实他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铁石心肠。毕竟都是受过苦难的人,谁都需要体谅。
他们要去的造型工作室就是华臣旗下的,足有六七百平,里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高定礼服,精美绝伦的化妆台前面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一排化妆刷以及各式化妆工具,还有那些一瓶就足以花光普通人一个月工资的贵妇级化妆品。
各种各样的小瓶子摆放在台上,小丫头看着那些漂亮精致的瓶子,动动这儿,碰碰那儿,兴奋地不行不行的,连声问道:“妈妈妈妈,这是什么呀?”
宋清歌正躺在美容床上做按摩,只能呵斥她,“不要乱动,那些都很贵的!”
战祁正坐在外面看杂志,闻言便道:“没关系,不就是些化妆品,让她玩去吧,摔了再买就是了,那才能值几个钱,只要她高兴,可着劲儿砸都无所谓。”
宋清歌简直无语,他现在对知了那丫头是越来越溺爱了,搞得那孩子也越来越没大没小,这段时间都学会跟她顶嘴了。
每次她一发火,知了就直往战祁身后躲,知道爸爸宠她,不管发生什么事,亲爹肯定会替她扛着的。
“你这样溺爱她怎么行,孩子从小就得有金钱观念,不然的话以后就只懂得挥霍。”
“儿子要穷养,女儿就得富养,不然我这么漂亮的闺女,以后傻了吧唧的被那些坏男人骗了去怎么办。”战祁挑眉一笑,伸手将知了抱在自己腿上,问她,“你说是不是?”
知了也不晓得什么叫穷养什么叫富养,但她知道拍马屁总是没错的,立刻点头应和,“爸爸说的都对!爸爸最帅!爸爸全世界最牛,一路火花带闪电那种牛!”
战祁被她哄得那叫一个心花怒放,凑上去在她脸上亲了一下,“闺女真乖,回头爸爸再给你的嫁妆基金里面添三千万。”
其实他也是现在才懂得了父亲对女儿的那种牵挂,从他渐渐有了做父亲的意识之后,他才明白,女儿对一个男人的心智成长来说多么重要,那种恨不得给她全世界的心情,没有女儿的男人是不会懂得。
也是现在他才陡然明白了当年宋擎天站在书房里,望着外面的阴雨天,语气沉沉的说:“你虽然不是我想象中最合适的女婿人选,但是清清喜欢你,只要她开心,我还是愿意把她嫁给你。”
或许在一个父亲眼中,这个世界上是没有人配得上自家的小公主的,他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就那样一手交给了一个什么交情都没有的后生手里,真的无法让人放心。
有时候他常常想,宋擎天在天有灵如果看到他曾经是怎样对待他视若珍宝的女儿,会不会惩罚他?
也因为如此,他更加害怕知了以后也会遇人不淑,爱上一个不会爱她的男人。
宋清歌听了他的话简直无语。
如果她没记错,这人前前后后已经给知了的嫁妆基金里面填了五千多万,这又是三千万,好家伙,四舍五入就是一个亿啊!这丫头还没嫁人身价就比她这个当妈的都高了。
很快三个人的造型就已经都做好了,为了应景,宋清歌特地穿了一条红色的一字领礼服裙,而且还是高开叉的款式,一走路,修长笔直的左腿就若影若现在空气中,那种尤抱琵笆半遮面的感觉别提多让人抓耳挠腮了。
战祁本来是不想让她这么出风头的,他巴不得她穿大棉袄,包的严严实实的才好,但转念一想,他的女人这么好,不让那些人好好开开眼界,是有点亏了,于是便咬着她的唇道:“今天就让你出一次风头,回家之后我要你穿着这身跟我做。”
“你这人!”宋清歌脸上腾地一红,四下张望了一下,抬手一拳锤在他胸口上,“你一天到晚就不能想点别的?”
“不能,你就在我眼前晃,除了你,想不到别的。”
说的真是一本正经的不要脸。
宋清歌也懒得和他计较,瞪了他一眼之后便不再多说了,拉着知了便向外走。
小丫头今天也打扮得格外漂亮,她的头发本来就已经很长了,发型师给她编了漂亮的小编,穿着一条红色的小裙子,有点像母女装,显得更加夺人眼球。
自己的女人和孩子颜值都这么高,战祁别提有多骄傲了,一手抱着知了,一手牵着宋清歌,得意道:“走,今天我就让那些老头子们看看,我战祁的生活过得有多美满。”
外界都传他三十七岁的年纪还没有妻儿,怕是一个人孤苦伶仃过得不知有多凄凉,他今天就要好好打一下那些人的脸!
三个人坐上黑色的加长宾利驶向酒店,路上知了看着自己的爹妈,好奇地问:“爸爸妈妈,我们今天穿的这么漂亮要去哪儿啊?”
“去参加舞会。”
“舞会?”小丫头眼睛一亮,“就是艾莎公主和安娜公主的那种舞会吗?”
小姑娘大约看了冰雪奇缘之后都有一种当艾莎公主的后遗症,宋清歌笑着点头,“比艾莎公主的还厉害呢。”
“真的吗?”知了更高兴了,问战祁,“爸爸,那我能不能当公主?”
“你可不就是公主了?”战祁挑眉,“你是咱家的长公主。”
其实这话说的也没错,知了要是放在古代,这身份确实就是长公主,嫡亲的大格格。
车子很快就在酒店外面停了下来,门口立刻有泊车小弟过来给他们开车门,战祁抱着知了下了车,随后宋清歌也拎着裙摆走下。
身后有高大魁梧的保镖一拥而上,毕竟他们才是今天的主角,更何况今天场合比较复杂,所以必要的安保措施还是要有的。
战祁一下车便向宋清歌弯起了手臂,挑眉道:“来吧?夫人?”
宋清歌笑着嗔了他一眼,警告道:“别乱叫啊!”
虽然嘴上是这么说的,可是却还是乖乖地去挽住了他的手臂,同他一起向会场走去。
红色的地毯一直通到会场中心,战祁一手拉着知了,另一边被宋清歌挽着,忍不住笑了笑,在她耳边道:“你看咱俩这样,像不像婚礼走红毯?”
她嗤笑,“这叫哪门子红毯,未免也太寒酸了点。”
战祁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你说的没错,是有点还算了,将来咱们结婚,格调一定要比这个高百倍不止。”
不久的之前,战祁每次说起来,还会用“复婚”两个字,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就忽然不再用复婚了,反而改用起了“结婚”。
其实战祁后来也想清楚了,上一段婚姻对他们来说都没有什么好的回忆,用“复婚”实在是没什么意义,那样的婚姻,有什么好“复”的?
他倒是更愿意用结婚二字,一切都代表着新生,他愿意给她一段崭新的婚姻,开启新的人生。
会场里面早就有一大群记者长枪短炮,伸长了脖子等着他们,战家的男人们都已经到位了,唯独主角战祁还没有出场。
其实更让媒体关注的,还是战祁身边的女人。
每一年华臣的酒会,战祁身边的女人都是不一样的,这样的情况大约持续了有四五年的样子,每一年外界都会猜测战祁带来的女人会不会成为华臣的老板娘,但第二年这个女人都没有再出现过。
事实上战祁带过的女伴,也有商业合作的那些名媛淑女。
他们离婚后,战太太的位置就被人盯上了,不少人都想把自己的女儿塞给他,因此他也带过一些上流社会的大家小姐,但基本上就会结束就不会再联系了。
两人一走到大厅门口,便立刻有记者扛着摄影机,举着话筒朝他们跑过来。
“战先生,这位不是您的前妻吗?请问她今天为什么会和您一同出席?”
“战先生,难道二位是要复婚了吗?”
“战先生,请问这个小姑娘是您的什么人?”
记者一拥而上将他们三个人团团围在一起,旁边的许城本来想上来替他解围,谁知战祁却伸手挡开他,拥着宋清歌,抱起知了,对着所有媒体宣布道:“正如各位记者朋友看到的那样,面前这两位,一个是我现在正在追求的宋清歌小姐,另一个,是我们的女儿,宋婵。”
一群记者面面相觑,似乎没想到他竟然这么痛快就承认了,先前准备的那些带有攻击性的问题此时都派不上用场,气氛一时间很是尴尬。
只有一个记者反应最快,见状立刻改口道:“既然如此,祝战先生和宋小姐百年好合,如果有这个荣幸,将来二位结婚,可不可以由我们来报道?”
这句话让战祁很是受用,笑了笑问他,“你哪家报社的?”
记者立刻答:“我们是京都娱乐的。”
“京都娱乐是吧。”战祁点点头,转头对许城道:“阿城,回去记下这位记者的名字,将来我和清清大婚,就请京都娱乐一家来独家报道。”
“是。”
没想到这样就抢下来了一个独家大新闻,周边的所有记者都傻了眼,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许城带来的安保人员给轰走了。
宋清歌站在他身旁,全程都觉得很尴尬,挽着他手臂在他耳边道:“你胡说八道什么?谁要跟你结婚了!”
这男人简直臭不要脸,当着全京都的媒体说他们将来要结婚,那要是以后她后悔不愿意嫁,岂不是还得被人戳脊梁骨?
战祁挑眉轻笑,“我又没说现在就跟你结婚,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一年不行就五年,五年不行就十年,十年不行就五十年。等咱俩儿孙满堂了直接办金婚婚礼我也不介意。”
宋清歌:“……”他想得可真远,金婚的时候他们都七十岁了,谁知道那个时候两人是什么样子了。
战祁伸手反握住她的手,微笑道:“反正现在呢,你是我的女朋友,我是你的追求者,以后请多多指教。”
当年一直都是她追着他跑,他从来也没有给她回应过什么,所以以后,换他来追她,让她也享受一次被人追求的感觉。
宋清歌娇嗔的白了他一眼,嘴角却是掩不住的笑意。
三个人就这样走了进去,一进门,便有人一哄而上围住了他们。
“大哥!”
转头看到旁边的宋清歌,又有些不自然地叫了一句,“大嫂。”
战家的男人今天都是一副意气风发的样子,穿着笔挺的西装,细碎整洁的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战峥和战嵘手里都拿着香槟,而战毅的手里则拿着一杯红酒,充分说明了各自性格的不同。
见战峥来了,宋清歌立刻想到了辛恬,于是便问道:“战峥,恬恬呢?”
之前她跟着战祁回宋园,辛恬也被战峥接走了。起初她还是很担心的,可后来还是战祁劝服了她,纪淮安虎视眈眈的盯着辛恬,她身边也就只有战峥才能保她安危,更何况她这个做朋友的也不可能照顾辛恬一辈子,谁都不能保证她哪一天会突然恢复记忆,现在让她和战峥培养一下感情,将来才有可能缓和关系。
“她来了,跟冯知遇在一起。”战峥说着对那边使了个眼色。
果不其然,一身藕粉色礼服的辛恬手里正拿着一个提拉米苏蛋糕,和一身海蓝色礼服的冯知遇坐在一起聊天。
冯知遇似乎也没有觉得辛恬心智不全的样子很烦,反而温柔的坐在一旁听她说话,她吃蛋糕的时候把可可粉蹭到了嘴角,冯知遇还会温柔的替她擦掉。
宋清歌看着这一幕,不由得感叹,“知遇人真好。”
一旁的战毅闻言冷嗤了一声,脸上一脸的不屑。
战祁收回视线,又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问道:“战诀呢?”
“小叔……在休息室里。”战峥的脸色有些尴尬,放低声音对他道:“崔灿已经快六个月了,而且你们的关系……你也知道的,他一直都觉得很别扭,所以来了之后两个人就待在休息室里,几乎没出来过。”
“罢了,他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战祁也懒得去纠结他们,随意摆了摆手。
倒是旁边的宋清歌不禁有些感叹,一转头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崔灿怀孕都六个月了。
当初崔灿的案子,战诀本来还觉得判的有些过重,一直想提出上诉,后来是崔灿一直拦着他,没有这么做。按照当时的量刑,她生了孩子之后,过了哺乳期,大概就要去监狱服刑了。
战祁转头看她正出神,轻轻捏了捏她的脸,“想什么呢?”
“没什么。”她笑,摇了摇头。
人或许都有这种圣母心吧,自己过好了之后,就开始对别人悲天悯人起来了。可当年毕竟是崔灿有错在先,无论如何,她心里再同情她,可是始终还是觉得无法彻底原谅她。
几个人正说着,旁边却忽然传来了一个戏谑的男声,“不愧是华臣的年终酒会,人来的可真齐。”
这声音,不用想也知道是谁了。
一转头,果不其然,是时豫,时夏,还有时仲年。
只不过这都不是最让人惊讶的,最让他们错愕的,是时豫旁边那个女人。
白芷?!
这一下不禁是宋清歌愣了,连带她旁边的那几个男人都愣住了,几个人面面相觑,脸上都写满了诧异。
当初白芷在宋园住了几天之后,就被战祁找借口送走了,后来也一直没有再出现,就在他们都快要忘了这个女人的存在时,她竟然又莫名其妙的冒出来了。
宋清歌的脸色已然有些惨白,一旁的战祁见状,立刻向前一步挡在了她面前,神色冷然的凝视着时豫,“好久不见,时少。”
“是啊,好久不见。”时豫笑意不减的望着他,“本来以为战先生会因为之前的事对时某心存怨念,没想到华臣年终酒会这么大的事竟然还会邀请我和我干爹参加,战先生果然是宰相肚里能撑船。”
他说着,视线在战祁脸上逡巡了一下,看到他的身体还算健壮,好像没有什么大碍,脸色也很好,旧伤应该已经没事了,心里也隐隐松了口气。
战祁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不过就是叫时少来吃顿饭,添两双筷子的事。”
言下之意:老子不是特意请你来的,别想太多。
时豫没再多说什么,一旁的白芷微笑着朝他浅浅鞠了一躬,“姐夫,您好。”
她依然是一身素白的长裙,再加上那张和白苓一模一样的脸,真有种故人归来的感觉,看的旁边的战峥和战毅一脸不自在。宋清歌就更不要提了,在看到白芷的一瞬间,已经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打住!”战祁直接抬手制止了她的,面无表情道:“白小姐,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和你无亲无故,这声姐夫是从哪儿来的?”
他这人向来我行我素,又不爽不痛快的都会直截了当的表明在脸上,谁的面子都不给,更何况只是一个后台都没有的女人。
果然,白芷脸色一白,嗫喏道:“我……我……”
她说着眼里就聚上了泪,泫然欲泣的模样实在招人怜爱,看上去跟白苓更加相像。
战嵘旁边的小七撇了撇嘴,走上来故作同情道:“瞧这白小姐,一看就是没受过委屈的,被我大哥刺两句就要哭了,真是脆弱。大哥你也真是的,人白小姐好歹也是客人呢,你说话不能委婉点啊?”
战祁凉凉的瞥了她一眼,伸手将宋清歌勾进怀里,“不好意思,我战祁就是个粗人,脑子一根筋,在自家媳妇儿面前学不会给别的女人好脸色。”
白芷眼泪汪汪的望着他,眼泪说掉就掉,一旁的小七“啧啧”了两声,挑眉唱起了薛之谦的《演员》,“简单点,说话的方式简单点,递进的情绪请省略,你又不是个演员,别设计那些情节~”
旁边的战峥战嵘和战毅已经快笑出声了,这战家上下,除了战祁,怕是也只有七小姐敢这么怼人了。
白芷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周围没一个人站出来替她说话,她红着眼的模样就像只受了伤的兔子,着实让人心疼。
小七唱够了,这才道:“呦呦呦,瞧白小姐这哭的,您是不是戏剧学院毕业的啊?”说完又怼了战祁一下,得意道:“大哥,你瞅瞅,我当年就说我不去部队,去念个戏剧学院,当个演员多好。就凭我这姿色,当个一线女明星没问题吧?哪像现在,胳膊也粗腿也粗的,那些男人来一个我打一个,来俩个我能打一双,以后都要嫁不出去了。”
战祁瞥了她一眼,哼了一声,“我战祁的妹妹又不用以色侍人,你嫁不出去哥养你一辈子。”
言外之意,她白芷就是一个靠脸上位的。
说完还瞥了一眼旁边的时豫,其实他心里一直觉得白芷搞不好就是时豫养在身边的小情人,为了挑拨他和宋清歌,所以才忍痛送到了他身边。
旁边的战嵘笑笑,揉了揉她的头发,“还有我呢。”
战峥和战毅也笑,“瞧这架势,我俩是不是也该排个队?”
这边几个人其乐融融,那边的白芷咬着嘴唇,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小七玩够了,被这几个哥哥也宠够了,这才走上来对白芷道:“白小姐可别哭了,回头妆哭花了还得补妆。走吧,我带你去那边喝点什么?”
白芷抬头望着战祁,哽咽道:“战先生……”
原本以为这个样子会让战祁给她几分好脸色,谁知战祁却直接挥手招来了旁边的一个女侍应生,扬了扬下巴道:“带这位小姐去洗手间,你陪着她哭,什么时候哭够了再带她回来。”
旁边的小七“噗嗤”一声,暗中对战祁竖了竖大拇指。
论整人,她水土都不服,只服她大哥。
那个女侍应生点点头便带着白芷走了,面前只剩下时仲年父女三人,精神矍铄的老头子这才走上来,对他伸出了手,用粤语道:“久仰战先生大名,百闻不如一见啊。”
战祁先是对他上下审视了一眼,六十多岁的老头,穿一身玄色的真丝唐装,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拿着成色极好的玉质两个按摩器,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看上去很斯文考究的模样。
战祁看人向来喜欢看人的眼睛,尽管隔着一副眼镜,可他却仍然能精准的捕捉到时仲年左右闪动的眸光。
一般眼神躲闪的人,多半心里有鬼。
战祁笑笑,也朝他伸出了手,“听说时老是香港人,果然粤语说得很好。”
时仲年摆手,“哎呀,我忘了战先生听不会粤语。”
“没有的事,我常年和广东香港人打交道,不论是广东话还是粤语,多少还能听得懂的。”
更何况这老头说着粤语可是里面还夹杂着一口东北话的口音,想听不懂都难。
时仲年说完又转头看向一旁的宋清歌,眼中闪过一丝异样,向她伸出了手,“这位就是宋小姐吧?”
宋清歌第一次和他见面,却还是礼貌的伸出了手,“时老您好。”
“好好。”时仲年说罢便紧握住了她的手,他握的真的很紧,是那种已经超乎了正常社交范围内的握手,宋清歌顿时有些慌了,用力抽了两下自己的手,可是时仲年握得太紧,她竟然没抽出来。
战祁心中一凛,立刻上前一步强行分开两人,将宋清歌紧紧护在身后,眼神已经冷了,“时老。”
时仲年这才收回视线朝他笑了一下,“不好意思,失态。”
旁边的战峥见情况不对,立刻挥手招来了侍应生,带时仲年三个人去旁边就坐。
战祁这才转头看向宋清歌,从口袋里掏出帕子,仔仔细细的替她擦着被时仲年握过得手,紧张的问她,“你怎么样?”
宋清歌蹙眉,“他刚刚握得好紧,我手好疼。”
一旁的战毅忍不住啐了一口,“死老头子,一条腿都迈进棺材里了,居然还存有色心。”
战祁也忍不住微微眯眼,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时仲年那个人不简单。
宋清歌抬头望着他,问道:“你刚刚那样刺激白芷,不会心疼她啊?”
战祁不以为然,“我心疼你还心疼不过来,哪有心情心疼别的女人。”
她虽然心里很甜,可还是道:“但她毕竟是白苓的妹妹,又是时豫带来的人,你那样说,不怕引起麻烦么?”
他捏了捏她腰间的软肉,“你见我什么时候怕过事?”
这倒是真的,这男人向来天不怕地不怕,还真没见他怵过什么。
正说着,旁边有司仪过来对战祁小声说了什么,战祁点了点头,对她道:“我该上台致辞了,你先去那边坐一会儿。”
“好。”宋清歌微笑,又细致入微的替他整理好领带和领口。
战祁点了点自己的脸颊,“亲一下。”
宋清歌别扭的要命,小声道:“大庭广众的,别闹了,而且我嘴上还有口红呢,会给你脸上留下吻痕的。”
“那就这样。”他说完,便扣住她的口脑勺,在她唇上用力吮吸了一下,满意的笑笑,“吃饱了,今天晚上看见那些燕窝鲍鱼都要没胃口了。”
一旁的战家兄弟笑意不减的看他俩腻歪,腻歪够了,战祁才跟着他转身走向礼台,恭敬地站在他身旁。
主持人说完了开场词之后,战祁便接过了话筒,“感谢各位来宾在百忙之中参加华臣的年终酒会,华臣集团的前身,是我义父战禄先生的中陆集团,以及我岳父宋擎天先生的宋氏集团的结合体,如今华臣是一家以煤—电—化工—房地产为产业链的上司公司……”
宋清歌站在台下微笑着望着台上那个意气风发致辞的男人,眼中的崇拜和仰慕也越来越浓。
旁边的小七戳了她一下,指了指她的嘴角,“嫂子,你这里蹭上口红了。”
“是吗?”宋清歌接过她手里的化妆镜照了一下,无奈道:“都怪那个死战祁,刚刚接吻的时候把我的唇妆都弄花了,我去洗手间补个妆。”
她说完便拿起自己的包包朝洗手间的方向走去,经过一个平台的时候,恰巧看到刚和服务生一起出来的白芷。
见到她,白芷的眼中立刻浮现出幽怨的神色,忽然大步朝她迈过来,宋清歌被她气势汹汹的样子搞得一愣,不由得呆站在了原地。
“宋小姐。”白芷直接逼到了她眼前,咬着唇,一副悲愤的神色望着她,“你这么做,不觉得很卑鄙么?”
宋清歌一头雾水,“我做什么了?”
“之前姐夫对我也没有这样,是不是你从中挑唆了什么?”白芷猛的向前迈了一步,双眼死死地盯着她,“夜深人静的时候,你就不怕白苓回来找你?”
平台的地方有些昏暗,只有地脚线的位置亮着一排小灯,她的双眼又黑又亮,就像是暗夜里的猫眼一样。
宋清歌心里一惊,下意识的向后退,想要避开她,却根本没注意到自己身后是一排台阶,整个人都这样直直的向后跌过去。
失重的感觉让宋清歌整个人都慌乱起啦,手在空中乱抓着,失声尖叫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