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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下又坐直了!
“主任……!”
我心呯呯的跳,从小我就不被老师们待见,也很怕老师找我谈话,马主任突然这么这么一问,我就有点蒙。
“别紧张……年轻人嘛,免不了冲动,这个我也是理解的,谁不是年轻时候过来的呢,你说对吧。”马主任还是笑嘻嘻的。
我稍微松了口气。
“不过,学校还是有学校的规矩,事不能搞的太大,我听说现在系里的同学都听你的,这很好嘛,你们年轻人讲究的那一套我都懂,你们年轻有冲劲,这没有错,但还是要把精力放到正道上来,毕竟你们的父母把你们送到这儿,不是来瞎胡闹的,我的意思你明白吗?”马主任盯着我的眼睛。
“我……”我点了点头,其实我不太明白,我觉得马主任是不满意我了,敲打一下我。
“我是系主任,教学上的事我归我管,私底下你们学生之间也有很多的事,很多事我可以睁一眼闭一眼,但凡事都有个度,别叫我为难就行,你给我面子我也就给你面子,我这样说你明白了吧。”马主任呵呵笑道。
我还是点了点头,马主任说话的方式跟平时不一样,我有点似懂非懂,主要还是紧张,马主任跟我谈话的方式居然没有居高临下,还很平和,我不太适应。
马主任没有继续这个话题,随便问了下我的个人情况,我简要的说了一下,然后马主任就让我走了。
离开办公室,我伸手一摸,一脑门的汗,跟马主任这样的成年人交流还是很有压力的,特别他又是领导,要知道马主任可以开除我的,不过我不太懂,我干掉山鸡这么大的事,马主任也没明说,给我处分更是没有,联想到上次我捅王彪的事,学校也是不闻不问,似乎只要学生们自己不告,学校就不管,这还真是个奇葩的学校。
很快我就把马主任抛到了脑后,眼下我要做的事挺多,根本顾不上这些。
拿下山鸡只是我的第一步,接下来还是做生意,这段时间别看我风光,其实一直在亏钱,山鸡拿走的烟和钱,收买人心给出去的烟,都是我的本钱,粗略的算一算亏的就不少,我可不是为了争面子,说穿了还是为了赚钱。
我开始在整个系推动我卖烟的计划。
我去找了高林森,之前高林森跟门房张大爷良好的关系,让我产生了一些想法,以前因为山鸡耽误了,现在我终于有空实行了。
就在张大爷那间门房里,我和高林森还有张大爷三个人坐在了一起。
我买了酒菜,三个人边喝吃边谈。
“张大爷,我想在您这里开个小卖部,您答应吗?”我给张大爷倒了杯酒。
我开门见山!
这就是我的计划,我想借用张大爷的门房,门房是整栋宿舍楼唯一的进出口,学生们每天都要从这里经过,之前我上门推销效果并不好,我打算转换思路,改成占地经营,从小做收废品的生意,对生意上的很多事我也知道不少,类似卖烟这样的小生意,有个门店还是很重要的。
张大爷端起酒杯慢慢嘬了一口,并不说话。
“张爷爷,您就给我点面子吧,耗子是我最好的朋友,他的事就是我的事。”高林森接了句。
“张大爷,我也不叫您吃亏,我给您开工资,赚多少您就分多少。”我又说了一句。
“你们两个臭小子,算盘都打到我这儿来了!”张大爷放下了酒杯。
“不是我不答应,学校有规定,校区内不许卖烟酒,再说了,我这个门房可不是我自己个的,上面还有领导管着呢。”张大爷兜头给我泼了盆凉水。
我直接愣住了,这些我还真没想到,我还是年轻了,想法太简单幼稚了。
我一下就萎了。
“张爷爷,那您给想个折吧,您活的久,比我们经验多,您说有什么法子没?”
高林森笑嘻嘻给张大爷把酒给满上了。
“臭小子,什么叫活的久,你是说我老不死吗。”张大爷笑骂了一句。
“看您说的,您一直不死,永远不死。”高林森没大没小开着玩笑,张大爷对着高林森一直是笑模样,一点没生气。
“法子也有,喏!”张大爷拿筷子朝对面一点。“门房对面有间空屋子,以前也做宿舍,因为墙面渗水就废弃了,你们如果想开店,就用那里吧,不过丑话可先说到前头,我不会帮你们看店的,你们自己看,出了事我也不管。”张大爷说道。
“怎么样?”高林森看我一眼。
我心里一喜,立马灿烂起来。
“行行行,可以!”
喝完酒张大爷就打开了对面那间屋子,一股霉味冲了出来,屋里有点脏乱,但整体看起来还行,我脑子里马上规划好了小店的草图,我觉得这里比门房还要好,因为面积大又能自己做主,我马上想到不光可以卖烟,还能卖些副食小吃还有快餐面!越想我就越兴奋。
“就这里了!我很满意。”我笑起来。
“学校那边你们还要去打招呼,起码要马主任同意,学校要是不答应,你们也办不成。”张大爷唠叨了一句。
我心里一咯噔,转念又一想,管他呢!先干起来再说!
说干就干,我找了几个人马上就收拾起了屋子,收拾起来也简单,打扫一遍,散散味,我也没置办货架,抬了几张桌子当台面,整箱的烟就摆在桌上,现在我不怕烟被偷了,起码这个楼里不会有人敢!
招牌我不敢挂,但没关系,我让人传出消息,说了这个店的存在,第二天,我第一家小店就开张了!
放学的时候我亲自守在店里,我搬了把椅子就坐在店门口,很快就哗啦啦围上来一大帮人。
“浩哥,不对,王总,生意兴隆啊!”
卷毛笑嘻嘻朝我拱手。
“王老板牛逼!”眼镜也冲我调侃。
一些跟我亲近的兄弟都过来跟我打趣,大家都觉得新鲜,一个个嘻嘻哈哈的,买烟的就一个没有。
“我操,我这开门做生意呢,要买就买,不买滚蛋!”我就轰他们。
“买,买,怎么不买,开门红嘛!”卷毛几个就买了几包烟。
等人都散了,店里就剩我和眼镜两个。
“浩哥,以后你每天看店吗?”眼镜问。
“想的美,也有你的份!”我啐了一口。
关于看店我早想过了,这个店用不着整天看着,中午下午放学看一会,再就是晚上需要守,其他时候楼里也没啥人,用不着守。
“就这么个小生意,能挣钱吗?”眼镜很疑惑。
“赚不赚做了再说,反正不会亏。”其实我心里也没底,我的宗旨就是做比不做好。
我们正说话,忽然一个男生怯怯的走了过来。
“浩哥,你这有快餐面吧。”男生问。
“有啊!”我心里一喜,这可是第一个真正的顾客。
这男生很瘦小,样子也很老实,跟我说话的时候眼睛都不敢直视。
“你要几包。”我问。
“一包,康师傅红烧的。”男生朝我笑了笑。
我拿了面给他,男生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皱巴巴的钱来。
“你叫什么?”我问。
这个男生我没见过,其实我们宿舍楼很大,人也多,没见过也很正常。
“我叫蒙毅。”男生说话有点口音,他说的让我误会成梦遗,我一愣,眼镜已经大笑起来。
“我操,这名字屌,梦遗!”
男生的脸都红了。
“不是梦遗,是蒙毅!”
我瞪了眼镜一眼,这可是我们的客户,怎么能嘲笑呢,但我脸上也绷不住,梦遗!太有才了!
“你是今天第一个顾客,面钱我不要了。”我把康师傅塞到蒙毅手里,大度的一摆手。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蒙毅,那个时候我根本想不到,这个看起来懦弱腼腆的男生在以后的日子里会一直跟我不离不弃!
蒙毅连连摆手:“这哪成!做生意就要按规矩来。”他把钱仍在了桌子上转身就跑。
“这小子挺有意思的。”看着蒙毅的背影,我笑着说了句。
开张第一天,小店就卖了一百五十多块钱,虽然里面有不少人情在,但算一算毛利,我心里还是乐开了花,晚上熄灯后,我拉上眼镜卷毛去校外宵夜,我们三个勾肩搭背走在路上。
“耗子,我是真佩服你,别人上学交钱,你他妈上学还挣钱。”卷毛笑道。
“这算什么,等哪天我把学校都买下来,就让马主任给我端茶送水,让吴敏给我洗脚。”我狂放的说道。吴敏是我们系最厉害的老师,从来不笑,上她的课我们都头疼,所以我才会这么调侃。
“你牛逼!”卷毛哈哈大笑。
我们三个就去了那条小吃街,我们到的时候街面上还算热闹,因为天气还不算凉,晚上出来宵夜的人也还不少,穿着校服的学生也有一些,这片附近除了我们学校,其实还有两所学校,一所是跟我们性质差不多的中专院校,另外还有一所普通高中。
我们找了一家烧烤店坐下来,一坐下来,卷毛就拍着桌子大叫:“老板,拿一箱啤酒!”
“哎!这么巧!”这时候有人忽然拍了一下我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