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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本来就贱!”周秀儿几乎是尖叫着吼出这么一句。
夏尔眼睛眨都不眨一下,拿起手中红酒就朝她脸上泼去,“我觉得你现在的形象实在面目可憎,得清醒清醒。”
周秀儿被泼了一脸一头发的红酒,惊声尖叫,动作大到椅子都翻到地上,摔个狗啃屎。
周国强如何坐得住,他“啪”的一声拍响桌子,朝夏尔呵斥道,“小夏!你眼里还有没有你周伯伯!”
夏尔一点也不怯让的怼了回去,“是你眼里有没有夏淳志!”
夏淳志是她父亲,她此刻搬出夏淳志就是扬明跟周国强以及周秀儿之间的恩怨结定了!
周国强被她气的倒吞了一口恶气。
G市混的有头有脸的,来来去去都是那些老一辈的,谢家,赵家,夏家,傅家,王家,还有他们周家以及另几家。
他这次并购的事得罪了王家,又在女儿婚事上与傅家搞了些不愉快,现在还多出夏家这个敌人。
谢于少跟傅少顷的关系又摆在那里。
周国强想了一通之后气的几乎将牙齿给咬落了。
敢情他这一下子就得罪了一大半。
傅奕见气氛僵凝,不想周国强或是周秀儿那个蛇精病呆会儿又说出什么不中听的话来伤害夏尔,反正他为周国强树敌的任务已经完成。
思此,他体贴的揽着夏尔的纤腰,视周氏父女如空气,以眼神跟傅少顷打了个招呼就出去了。
周秀儿如得了失心疯一般在地上叫骂哭泣了好一阵,也追了上去。
他们几个一走,浑浊的空气才逐渐清明下来。
周国强已经被气的差不多了,脸黑的可以滴下墨来,面部肌肉更是紧紧绷在一块,好似雕像般。
傅少顷的视线也终于离开了手机屏幕,他淡漠看向周国强,“不知周总今日找我,有什么事。”
周国强听傅少顷问自己,就算心里有多烦燥也只能暂时压下,他略整理了下心情,直到确定不会带有怒气的跟他交谈,这才沉沉开口道,“是为了恶意并购万和那件事。”
这件事,傅少顷自然是知道的。
他也知道网上疯传的以远洋名义传送给万和集团各股东的函件就是姜绿一手造成的。
姜绿背后又有傅泽。
无所谓,反正一个是蝉,一个是螳螂,后面还有他这个黄雀。
他沉吟了会儿,方才开口,“周总,如果我说这件事我毫不知情,你信不信。”
他说这句话时,目光笃定而深幽,定定的看着以审视探寻般看着他的周国强。
两个在商场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最高决策者,正以同样目光看着对方。
周国强与他目视约三十多秒,方才淡淡一笑,“我自然是信傅总的。”
傅少顷怎么可能信他这句话,他收回眼神,拿起桌上的酒轻抿了口,神色若思。
“说起来,我心里还有些疑团没解开呢。”
周国强说着,就将之前遭人威胁要将他天成集团这些年做的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事告诉了傅少顷。
他大概说完了整件事后,又随性如闲聊般与他道,“我当时暗中查了一番,后来却不小心查到了你同父异母的弟弟身上。”
傅少顷很适时的抬了下眉,没说什么。
他这个轻微的反应落在周国强眼里无疑是证实了他的查证,因而话中笃定更深,“其实我也不大相信傅泽会做这样的事,毕竟,他才刚调来G市主管美信在大陆这边的总部,任何一个会做生意的人都晓得逐利避害。”
他倒不是轻狂到以为傅泽不敢得罪他。
而是,傅氏的企业虽做的庞大,但所谓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傅泽才刚到G市这里,又怎么可能会一来就得罪这儿行业中的佼佼者呢?
周国强好歹也是上过福布斯的知名企业家,而且上过十数次。
傅泽再怎么也不会蠢到自己根基没扎稳就跑去乱得罪人吧。
傅少顷对此疑问的回应是,“这件事恐怕我要回去亲自问一问傅泽才好回答你。”
周国强看他的目光深而有味。
傅少顷无疑是在维护傅泽的,他如此维护傅泽,那么这件事是傅泽做的可能性是百分之百了。
有一个这样维护自己的长兄,还怕捅破天吗?
更何况,这件事一开始的所有嫌疑是指向傅少顷的,如果周国强真如对方所想,怪到傅少顷身上,傅泽乐收渔翁之利,如果周国强查到他身上,他也不怕,反正还有傅少顷。
傅少顷与他之间再有嫌隙那也是他大哥,怎么可能看着自己的弟弟被人围剿。
此事谈到这,算是小告了一段落。
傅少顷见周国强貌似心情愉快的在用餐,他状似不经意的问,“周总,恶意并购那件事,你不问我了?”
远洋私自以天万集团的名字发出函件,欲要绕过王永达夺取万和集团的所有股份。
此事十分恶劣。
周国强却不像是要追究一般,他很有兴致的用餐,慢条斯理,不急不快,“这件事已经过了,就不提了,别影响我们用餐的心情。”
傅少顷也不多言,耐心细致的享用手中那道梅菜冰淇淋配鹅肝。
这夜,深不可测。
——
恶意并购就像蝴蝶效应一样,开启了G市企业各种恶性循环。
王永达与谢明之间因为一个女人而引发的明争暗斗。
周国强与夏淳志之间维护各自女儿的暗流汹涌。
以及在媒体看不见的背面里,周国强对傅泽的紧盯不放,谢于光与谢明间因谢氏而起的争夺战。
总之,用一句话概括就是:精彩。
远洋公司在并购丑闻过后依旧被天成集团委托做为此次并购的财务管理方,公司上上下下有条不紊的为项目进行着相应工作。
办公室内,姜绿盯着一摞一摞小山般高的文件,面色不大好看。
傅泽吩咐她做的事,她都做了,可是没对远洋没造成一点损失,因为这件事,昨晚她跟傅泽在床上都险些打了起来。
“姓姜的,你是不是背着我偷偷留了一手。”傅泽当时正椅坐在她身上,他在床上向来不爱脱衣服,只将该露出来的地方露出来,他就是享受当衣冠禽兽的感觉。
这对姜绿来说,无所谓。
反正只要他不开灯,只要在黑暗中他的轮廓身形乃至是嗓音都肖似傅少顷就行了。
她对他简直入了魔!
一开始或许只是源于两性相吸,女人么,有哪个不会被优秀出众的异性所吸引。
她对他的欣赏逐渐随着她进入远洋之后,耳闻目睹他雷霆的行事风格,与前瞻的领导力所折服。
他于形容装扮上,总是一丝不苟。
或一身低调的深色西服,或一件简单清爽的白衬衣,但总能被他穿得气宇轩昂、挺拔出众。
他整日忙碌于工作,眼睛不曾离开过文件与电脑。
他跟她说话的时候极少看她。
这是他与她之间的秘密……
说是秘密,呵,他眼里可曾有过她,哪怕是一秒……
“姜绿,要是被我知道你在与我合作的过程中背着我搞那些小动作,不要怪我下手太狠。我可不是什么善茬儿。”
耳边,似乎还能听见傅泽昨晚离去时扔下的那句狠辣的警告。
姜绿却浑然不在乎。
她似有所思又不似有所思的倚在座位上,望着雪亮的天花板,那明亮的灯光刺得她眼睛发疼。
到底怎样才能对傅少顷的公司造成重创呢?
到底怎样才能让他需要自己呢?
到底……
“姜秘书,外面有位姓谢的先生说要找傅总。”新来的前台对业务上还有些不熟悉,厚着脸皮来她办公到问她。
本来大家都喊她姜姐,她听了没几天就让人以后喊她姜秘书。
姜秘书,这三个字喊习惯了的话,乔星辰再回来也没她什么事了。
姜绿脑子转着,思绪已经反应过来,“他在哪。”说着就要起身出去。
身为总经理秘书,是有资格安排哪些来客可以见总经理,哪些来客又不能见总经理。
她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正看见谢于光跟几位女同事在那儿聊的欢畅。
他是一个很倜傥风流的男人。
从眉目到五官,再到他从内到外给人的感觉,都透着潇洒。
“你好。请问你找傅总有什么事。”姜绿一看见他正面时眼中明显有丝不悦浮现。
她与谢于光是见过面的,在傅少顷上次胃炎不舒服住院期间。
谢于光任她如何劝阻,非要在里面抽烟。
她认出了谢于光,谢于光同样认出了她,但男人的胸怀自然不似女人那般狭小,他很慵懒的抬了抬眉,似笑非笑,“哟,老熟人啊。”
新来的前台听他这么说,有些没搞清情况的看向姜绿,“姜秘书,你跟他认识吗?”
姜绿一口否定,“不认识。”说完转身就走,“告诉他,傅总今天一天都没时间见外客。”
谢于光瞅着她冷傲离去的背影,嗤的一声,颇为不屑,他也懒得去看那几个泛着桃心眼看他的女同事们,不管三七二十七的,朝着总经理办公室就走去。
新来的前台急了,一把拉住他,“喂,你不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