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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嫁。”扇雉的回答出乎持盈意料。
她嫁了,谁来侍候世子妃,扇雉对谁都不放心。
持盈知道扇雉久久不予回应慎三,是因了她的缘故,持盈说:“扇雉,我不能拘你一辈子,我会良心不安,我想你得到幸福,你明白吗?”
“我没想过嫁人,慎三喜欢我,我可以满足他一切要求,至于嫁人,我没想过。”她本就是孤女,是持盈给予她温暖,她发誓一辈子效忠持盈。
“你既视我为主,就得听我的,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由不得你反对。”持盈冷了脸,出去了。
封栖在门外将二人对话听得清楚,也为扇雉的死忠感到高兴,同时又为扇雉的愚忠感到很对她不住,是他和持盈分分合合误了扇雉和慎三这些年,总要给他们一个交代的。
持盈看见门口立着的封栖说:“我找慎三,你也来吧。”
夹壁,持盈坐在上首,封栖就立在她身侧。
持盈喊:“慎三。”
慎三磨了进来。
封栖给他使了个眼色,叫他机灵点,说:“世子妃有话问你,你得老老实实回答。”
慎三只当东窗事发,持盈要跟他秋后算账,认错态度良好,噗通就跪下了,“世子妃息怒,我是真的喜欢扇雉,我知道我猴急了,我就是想对扇雉好,我就是死也要娶扇雉,求世子妃成全。”
“说什么死呀活呀的,瞧你这点出息。”封栖哧的一声笑了,“世子妃这里有两个日子给你选择,你看哪天合适,给你和扇雉把婚事办了。”
“啊?”
成亲!
“就为这呀。”他只当世子妃要收拾他。
“你以为呢?”
傻小子。
慎三嘿嘿傻乐。
持盈说:“最快是三天后,十一月初八,最慢也要到十二月初八,今儿就给我个准信儿,过期不候。”
这么着急。
听闻世子妃有意将扇雉嫁他,慎三激动啊,“当然是越快越好。”
封栖看慎三猴急那样,就笑了,“你可想清楚了,别光顾着自己高兴,你要委屈了扇雉,别说世子妃不饶你,就连我也不会答应。”
慎三反倒不好意思了。
他很想三天后,可是貌似世子妃有自己的考量。
“要不,就十二月初八。”慎三回的很勉强。
持盈一锤定音,“好,就腊八那天。”
持盈拧身就走,封栖跟上来就问:“三天后貌似也不错,你怎么推后一个月。”
持盈说:“扇雉跟着慎三是过日子的,你总不能叫慎三迎扇雉进夹壁去,他们成亲,房子至少得有吧,产业那些至少得有吧,你难道让扇雉跟着慎三吃糠咽菜,喝西北风。”
“住在侯府也不是不可以,侯府这么多地方,随慎三挑就是。”封栖是这样想的。“要说居家过日子,你就外行了,女人一辈子无非求一个安逸的窝,不论大小,那总归是自己的,扇雉跟我这些年,我得替她考虑到。住在侯府,那是暂住?客居?说白了还是奴婢,他们的孩子出世,别人
总归会以家生子的眼光看,我是过来人,我能体会那种尴尬。”
持盈一语,封栖沉默了。是他疏忽了,想当初,持盈他爹娘就是如今的慎三和扇雉这样子,她就是生在侯府,长在侯府,侯爷没拿他们当外人,对他们父女礼遇有加,给他们独立院落居住,他们良心上会不安,会想着如何报答侯
爷收容大恩,潜意识就将自己划归到下人一列了。
“还是娘子想的周到。”封栖觉得持盈的安排是对的,“选宅子的事,置办产业那些我来安排,你大可放心,我一定给慎三和扇雉一个风风光光的婚礼,绝对不会委屈了扇雉。”
持盈拥抱封栖,“如此,麻烦相公了。”
封栖十分受用,“自家人,客气啥。”
慎三和扇雉即将成亲的消息公布,封淮直接赏赐了慎三一处宅子。
那处宅子就位于房府附近,二进的四合院,扇雉和慎三统共两人,住着都嫌大,关键那处宅子临近侯府,不远,就隔了两条巷子。
封栖和持盈对封淮的安排相当满意。
铁卫六人,除了慎九,其他五个全都到齐了,都齐声宫喜慎三,抢着帮慎三张罗婚事。
有铁卫帮忙,封栖那边就省心省力不少。
持盈又给了扇雉一些贵重首饰,以及田产给扇雉当嫁妆,一切准备就绪,只等成亲日子到来。
美好的日子就在万众期待中来了,彼时,封淮和慎九,以及彭竹安夫妇端坐上首,勤等慎三和扇雉敬茶。
一对新人,得了侯爷和彭爷给的大红包,开心的很。
持盈身为孕妇,出席婚礼于礼不合,反倒没能来观礼,封栖抱着封眠过去喝喜酒坐席凑热闹。
扇雉出嫁,持盈心里很有些失落,她把最衷心的扇雉给嫁了,以后,又有哪个有扇雉那般体贴?
持盈怀疑的缘故,难免感伤,一个人在缘缘堂对月哀叹。
墨就蹲守在持盈旁边,同样有些落寞。
“扇雉走了,你很伤心?”持盈抚着墨的丑脑袋,幽幽道。
墨抻长脖子,由着持盈给他顺毛,嘴里发出呜咽声。
持盈抱着墨哭了一回,“我好舍不得扇雉,可我又不能太自私,拘着她一辈子,慎三愿意给扇雉幸福,我也高兴,可我怎么这么难过呢?”
就跟自己嫁女儿一样的难过。
持盈突然想起那天在南明世家,她要跟封栖去杜府,他爹当时看她的眼神时的哀伤,尤其还说了那句:女大不中留啊。
持盈突然就特别想念她爹,原本想着明日再回南明世家小住几日,也好适应一下没有扇雉的日子,可持盈就是压抑不住的想回去看看。
持盈牵着墨,找到管家荣见。
“我想我爹了,想回南明世家小住几天,回头,你跟世子和封眠说一声。”
荣见做不了主,见持盈心情貌似不好,就说:“我让人安排车子送世子妃回去。”
持盈说:“好。”
持盈的车子刚驶出侯府不久,车子突然颠簸了一下,车夫喊了声:“你谁呀!”
持盈发现不妥时,那人已经跃上马车,就坐在他对面。
“走吧。”
车子继续行驶。“是你!”持盈看见来人就冷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