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你不要危言耸听

夏夷贝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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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倒是给句话啊,这孩子好端端的,这是怎的了?”

    彭竹安抚着唇上两撇小胡子,一脸忧凝,蒋重天坐立难安,观彭竹安为持盈探脉后,脸色骤变,心知不妙。

    “通夕不寐,肝虚邪侵,神魂离散,此乃离魂之兆啊!”

    那不是表示大限已到?

    蒋重天闻言欲倒。

    “也不是没得治,待我开一副安魂汤,先喝了再说。”彭竹安提笔开方子。

    蒋重天只手捶胸,直觉天塌了,地陷了,持盈命悬一线,当爹的眼睁睁看着女儿遭罪,却不能替女儿分担,蒋重天痛心疾首。

    “公爷莫急,且听彭爷怎么说。”宫喜抬手给蒋重天顺胸口。

    蒋重天摆手。

    宫喜悻悻退后,眼里难掩一丝落寞。

    彭竹安开了方子,抬头,刚好瞅见那一幕,直觉皱了下眉,扇雉和画水二个争着抢着要去抓药。

    彭竹安却是看向宫喜,说:“你去,这两丫头留下,我有话要问。”

    宫喜一怔,站着没动,这许多人,为什么偏偏是她?

    彭竹安面色一沉,心中不喜,重重点头,说:“对,就是你。”

    “宫喜,烦你亲自跑一趟。”蒋重天开了口,宫喜这才领命去了,临出门,瞥了多事的彭竹安一眼。

    彭竹安正好看过来,两厢目光撞上,宫喜最先收回目光,出去了。

    直到目送宫喜消失无踪,彭竹安这才慢悠悠打开药箱,取了一粒赤红色药丸,扶持盈起来,将那丸药塞进持盈嘴里,以内力溶了,令她吞下,这才扶持盈躺下。

    “彭爷,你刚刚给郡主吃的什么呀?”扇雉看见彭竹安喂持盈吃了什么,心中好奇。

    “聚魂丹。”

    蒋重天一脸错愕:“可是刚刚你让宫喜去抓安魂汤。”你有药,你还让宫喜出门抓药?这不是多此一举嘛。

    “我看她不爽不行呀。”

    蒋重天闭眼,这老东西就有折腾人的本事。

    扇雉和画水二个感激涕零,彭爷不喜宫姑娘,当着公爷面戏弄她,足可见彭爷对她们还是不错的。

    “彭爷,有什么要问的,奴婢们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郡主这个样子,扇雉觉得是她失职,她难辞其咎,眼眶显见红了,抽抽搭搭哭了起来。

    扇雉一哭,画水也跟着哭。

    都赖她们粗心大意。

    彭竹安说:“你也别难过,这事怪不得你们头上,我就想知道,持盈丫头近来可有什么异常举动?”

    彭竹安总觉得这事不简单。

    扇雉和画水连连点头,“有的,有的。”

    彭竹安扬手:“细细说来。”

    “奴婢们想着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没敢惊动公爷,现在回想,确实疑点重重。”

    “她像这样嗜睡,大概有几日光景?”彭竹安再问。

    扇雉说:“原先好好儿的,自打搬入南明世家,郡主就变得嗜睡了,脾气时好时坏,让人难以捉摸。”

    “说具体点。”

    画水说:“郡主从来没什么架子的,可她近日动辄对我们吆五喝六,不允我们进殿伺候,就连墨,就是那只小黑豹子,也不准踏进寝殿半步,还不准我们提公子,谁提,跟谁急。”

    “你说的可是封栖?”

    扇雉点头:“嗯,就是公子。”

    画水跟着补充:“郡主对裴老板亲厚的很,还让裴老板找公爷去提亲。”

    彭竹安老眼一瞪,心道,持盈你个臭丫头,你让裴玄度来提亲,我那乖徒儿可咋办?“还有一个疑点,墨有时候会冲着郡主狂叫不止,有时候,又亲昵的和郡主玩闹,还好,我懂兽语,曾问过墨,也没问出什么来,只知道,郡主夜里会出门,天亮时分回来,沐浴过后,倒头就睡,咱们也不

    敢多问,也不敢进去打扰郡主休息。”

    “还有没?”

    “郡主喜欢自言自语,感觉就像和谁在聊天,有说有笑,有几回,我都听到郡主叫老祖宗。”

    老祖宗?

    “我也听到了一回呢。”画水点头。

    “还有没?”

    “没有了。”

    “好了,你们下去吧。”彭竹安挥手。

    待二婢离开,彭竹安长叹一声:“与我观察差不多,持盈丫头这回有点悬啊。”

    “持盈夜里出门,天亮时分回来,她会去哪儿呢?”蒋重天想不透,彭竹安在殿内踱步,念叨:“树挪活,人挪死,这话可见不假。”

    “你就不能说点好的。”蒋重天恼了。

    “我的意思是,这宅子有古怪。”

    “这是我家祖宅,能有什么古怪?你不要危言损听。”

    “我说了,你可别不信,我觉得,持盈丫头极有可能被邪祟附体,许多事身不由己。”

    蒋重天惶惑转身。

    彭竹安郑重道:“没把握的事,我不会说。”

    蒋重天怔然,竟是无言以对。

    “对了,那叫宫喜的,怎么回事?”彭竹安对这个女人的感觉很不好。

    “她是我府上老管家的孙女,南明世家一夜遭逢巨变,老管家父子双双身死,她也从此下落不明,那日,她得知我重振南明世家,就寻了来。”

    “难怪呢,我就说封老二那人挑剔的很,他绝对干不出这事儿来,他给你找的伙计,怎么也不至于这副傲慢性子。”

    “她前来投奔我,我总不能将她拒之门外。”

    彭竹安不以为然,“收留归收留,也不能给她掌家之权,老辈儿有能力,那是凭本事说话,她,我还真没瞧出来。”还不都是沾了老辈儿光,蒋重天这种安排,彭竹安能体会到。

    “这事是我草率了,既然已经给了她管家之权,就该选择相信她不是嘛。”

    “你心够宽的!”

    “我们打小青梅竹马,也算知根知底。”

    “你们有三十多年没见了吧,还知根知底?你对她真正了解多少?她说她是老管家孙女,你就信?她有何凭证?你就知道她不是冒充的?”

    “不至于吧。”蒋重天现在回想,的确漏洞诸多。

    “宫喜与我也算旧识,她没理由害我。”

    “她或许对你没坏心思,可难保对持盈丫头就没想法,女人的心眼小起来比针尖还小,你待持盈越是好,她就心里越是不服气。”“你的担心不无道理,我会留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