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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
心心的呓语把新眉从遥远的回忆中拉了回来。
外面的雨还在不间断的下,伴随着雨落地面的“噼啪噼啪”声,田新眉搂紧了怀里的女儿,沉沉睡去。
她憧憬过爱情,也有过一段懵懂、青稚的恋爱。只是还没有真正开始,那萌芽就已经枯萎了。
如今的她和顾良,也许彼此之间还有感情……只是,有什么办法呢?有缘无份就是他们之间最大的屏障,这是很现实的问题。
一个京都显贵若真的娶了一个带着孩子的单身妈妈,那才真的会让人们笑掉大牙。
可是,她还是会在平凡琐碎的生活里惦记着顾良,时常想起他们那些愉快或难过的过往,这已经成为了她记忆里不可磨灭的一部分。
田新眉的新工作干了一个多月,也算可心。她为人憨厚、老实,做事也任劳任怨,就连同事偶尔一次的麻烦、她也都尽心尽力,所以人际关系也就没什么问题。大家也都愿意体谅她有时的迟到、早退,毕竟单身的年轻女人带着一个几岁的孩子在外地讨生活,也是很不容易。
这日,午饭过后,新眉趴在桌子上打瞌睡。同事小吕走了过来、喊她:“阿眉,外面有人找?”
“找我?”她睡眼醒忪。
“是,在门外等着呢,你去吧。”
“你好,你是……”话没说完,走廊里背对着她站立的高大男人便转过身来,新眉一愣:“孙墨,你怎么来了?”
“怎么,老同学,见到我很意外。”孙墨微笑着。
“确实意外。”
想起前几天一起吃饭时他对顾良的维护,她的表情就淡淡的。
“上次的事情……很抱歉,我喝了些酒,脾气又不好……”男人急躁的在走廊上来回踱步。
新眉抬头看了他一眼,也知道他本质不坏,便开了口:“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阿良陪客户喝酒,胃出血,住院了。”孙墨咬牙切齿,片刻又说道:“也是活该,如今以他的身份、地位难道还需要去陪酒?自己作贱自己。小时候肠胃就不好,偏偏还……”他叹一口气,说不下去了。
“他胃出血自然有医生会帮忙治疗……你给我说有什么用?”新眉脸上冷漠着,背在身后的双手却不受控制的颤抖。
“你……”孙墨完全没料到田新眉会这样说话,他瞪着眼前苍白、倔强的女人,不甘心地:“你这也太不够意思了,就算你们之前没好过一段……普通校友生病你也应该表现出同情和关心吧……你看看你现在?”
田新眉侧过头去,声音有了波澜:“你是他最好的朋友,以后你多劝着些,让他少喝酒……”
“就这话……我可劝不了……再说,阿良什么时候听过我的?”
孙墨皱眉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条,递给了新眉,“这上面记得是医院的名字和病房号,你爱去不去,自己看着办。”话一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田新眉捏着这纸条,觉得手心都烫疼了。
她心神不宁的回到了办公室,却无论如何也坐不下去,想了又想……还是决定下午去医院看看顾良。
新眉硬着头皮去跟部门经理请了假,便往回赶去,心里有事惦记着,连走路都快了很多。一到家,她就动作迅速地熬了些小米南瓜粥,用保温桶装了,往医院赶去。
按照孙墨纸条上的指示,新眉毫不费劲地摸到了顾良的病房。定了定心神,她敲了门。
“进来。”
男人声音微带沙哑。
“那啥……听说你病了,我来看看你。”
新眉推门进去,没敢看顾良的脸,坐在了离病床较远的椅子上。
“你来了……”
走廊里行人来去慌张,顾良倚着枕头坐在床上,盯了她半响,只说了一句话。
“嗯。”她终于抬起了头,去看这个她信任过,依恋过的男人。虽然在病中,他依旧看起来俊美不凡,只除了脸色苍白些。
“我给你熬了些粥,养胃的,你喝点吧。”
新眉拎着保温桶走到桌子旁,倒了一碗,递给了他。
顾良没有说话,伸手接过来,慢吞吞地喝着。还是记忆里的味道,带着家常的舒服和熨贴,他闭了闭眼。
“你怎么知道我住院了?”
“……是孙墨告诉我的……”
田新眉顿了下,说道。
顾良“嗯”了一声,又不说话了。
他喝完了粥,把空碗放在了桌子上,动作迅速地抓住了她的胳膊,滚烫的手心,灼伤了新眉。
她被抓的“嘶”了一声,又挣扎不开,只得咬牙忍住。
下午三点半左右,是光线正好的时候。阳光透过打开的窗户照了进来,病房内一片光明。
新眉半趴在顾良的怀里,脸微仰。顾良紧紧抓住怀里的女人,低着头。
两人咫尺相望。
男人眉眼清俊,依旧是风流婉转的长相,几年的时间让他看起来成熟了,褪掉了少年些微的稚气,多了岁月来往赋予的坚毅。而她就太平凡了,大众脸的容貌,扔到人堆里都不容易找到。
“田新眉。”男人的声音颤抖着,凶狠地低头吻上她。口齿相依,肆意缠.绵。
在这种抵.死的纠.缠里,田新眉不可控制地发起抖来,心脏疯狂地跳动着,像是要从胸腔蹦出来。
不能这样下去了,田新眉告诫着自己。她睁开了闭着的眼,猛然咬上了顾良的薄唇。
一向敏锐的男人竟然会被她低劣的攻击伤到,他疼的嘴唇本能一松,她就趁机挣脱开来,连保温桶也不要了,慌乱着夺门而出。
那类似躲瘟疫似的逃窜,刺得顾良心口一疼,他猛然直起身来,翻身下床,下意识的就要去追,到了门口却又站住了。
他苦笑出了声,这个时候追过去,只会让她更反感吧。
走廊里电梯“滴滴”了两声,几人鱼贯而出。领头的男人抬眼便看见了顾良,他上下打量了一眼,吃惊道:“阿良……你怎么光着脚就下床了?”
田新眉没头苍蝇似的乱跑了一阵,才发觉并没有人追上来。她在路边的石墩上坐了,大口地喘着粗气。
她觉得她这一趟来医院的决定是真的错了……本来想和顾良斩断过往,没料到还是牵扯上了。
新眉辗转坐了几趟公交,天黑的时候,才到了住的地方。她先去幼儿园把女儿接了回来,抱着便往家里走去。
“妈妈,今天老师教了新的歌曲,我唱给你听好不好?”小女孩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新眉的脸色,用小手给她擦了擦汗。
她心里烂糟糟的,并没有什么心思听歌曲,但也不愿意打击女儿的积极性,只好“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我的好妈妈~下班回到家~劳动了一天~多么辛苦呀
妈妈妈妈快坐下~妈妈妈妈快坐下
请喝一杯茶
让我亲亲你吧~让我亲亲你吧
我的好妈妈
……」
小女孩软嚅稚气的歌声响起,新眉忍不住就红了眼眶。她望着越大越有顾良轮廓的女儿,心酸着亲了一口。
“妈妈,心心唱歌好听吗?”她撒着娇抱上了妈妈的脖子。
“好听。”
“那,妈妈不难过了,好不好?心心爱妈妈。”
新眉呜咽着“嗯”了一声,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
她和顾良的那些事,说不清也道不明,也算不得谁对谁错。
生活困苦也没什么可怕的,女儿二岁那年发高烧,一连住了几天的医院,手里实在没一分钱了,她便私自去卖了血……那么艰难的日子都熬了过来,再大的劳累、艰辛也就不怕了。
如今,她只求着,安静平和的把女儿养大成人。
“阿良,这粥是谁给你送来的?暗恋你的还是你相好的?”孙墨混不吝的话逗乐了一屋子的人。
顾良瞪了他一眼。
孙墨还想继续往下说,突然便注意到了保温桶样式的老旧和桶身周边的磨损,他一下子就明白过来,看了一眼顾良,问道:“她来了?”
“嗯。”
“这么快就走了?”
“嗯。”
“……我说阿良,你真是个榆木脑袋,她要走你就让走?你往日的机敏灵活哪去了?随便想个办法留下她不就行了。”
孙墨一脸的愤慨,恨铁不成钢。
顾良自嘲地笑了,硬留下她?他不是没有那个心机和手段,只是不愿意强逼她,也想留点时间让她想明白两人之间的事情。
“哎呀,你真是……”
孙墨看好友沉默的躺在床上,便恨恨的闭嘴了。
一连过了几天,田新眉都是照常的上班,下班、接女儿、回家。她尽量让自己忙碌些,便于忘记在医院里发生的事情,以及顾良给她的,强大的压迫感。
算着日子,这周六是心心的生日,小丫头一大早起来就撒着娇要求吃甜蜜蜜的蛋糕。新眉笑着答应了。
给她穿上最近新买的红色小褂,头上也用同色系的小皮筋给扎了个冲天辫。这样一打扮,小丫头看起来像个年画上的福娃娃,眯眼一笑,让人忍不住想亲一口。
“妈妈,心心今天漂酿~”
“对”,新眉抱着她往街里走,敷衍着回了一句。
“妈妈也漂酿~”小丫头对她的漫不经心有些不依,搂住脖子便亲了一口。
“哈哈哈……”
新眉被逗得笑了起来,一本正经地捏了捏她的小鼻子,说道:“今天的心心最漂亮了,妈妈去给你买最喜欢吃的蛋糕,好不好?”
“好。”
小丫头被夸得心满意足,连带着回答的声音都特别清脆。
街中央的蛋糕店装修的好看又温馨,心心一走进门,便看花了眼。她从未见过这么多精致漂亮的蛋糕,眼睛都直了。
新眉好笑地逗她:“是不喜欢这些蛋糕吗?那要不咱们再出门逛逛。”
“不系不系……心心系喜欢,像草莓一样的喜欢……”
“那么喜欢啊,都和草莓是同等级别的了。”
“系啊,系啊,很喜欢。”
“好,那我们去选吧。”
新眉抱着女儿挨个看了起来。
“妈妈,妈妈,那个蛋糕上面系草莓……”
心心眼尖,一眼便看到了冰柜中央摆放着的草莓蛋糕。
“最喜欢这个对不对?”新眉抱着她走了过去。
“对。”
“那我们就买这个好不好?”
“好呀,心心爱妈妈。”
“小马屁精……”新眉叫过服务员,把草莓蛋糕的钱付了。
小女孩应该是很高兴吧,一路上都在哼哼唧唧地唱着在幼儿园新学的歌曲。
新眉也不打断心心,一手抱着她,一手掂着蛋糕往家里走去。
一阵风吹过,树上的叶子落了一地,快到秋天了。
心心伸手把落在新眉肩上的枫叶拿到了手里,问道:“妈妈,为什么它会从树上掉下来呢?”
“因为它长大了,所以要离开大树妈妈独自去生活了。”
“哦……”心心歪着小脑袋想了一阵,又开口说道:“等心心长大了也不离开妈妈,要和妈妈在一起。”
新眉亲亲她的小脸,夸她:“乖女儿……”
还没到家,远远地便看到了一个身材析长的男人站在门口,她心里莫名一突,待走近了去看,果然是顾良。
新眉把心心放到了地上,沉着脸问道:“你又来干什么?”
“我来送这个。”男人的表情很温和,他手里确实拿着她上次去医院时带着的保温桶。
“漂酿叔叔~”
新眉还没开口,小女孩便小跑着到了顾良面前,抱上了他的腿。
“乖。”
他笑着弯腰把小女孩抱了起来。
两人不由自主的亲密互动看得新眉眼睛酸酸的。她拿出钥匙开了门,说道:“进来吧。”
“叔叔,今天是心心的生日,你要留下来陪我吗?”
“好啊……”男人一脸宠溺地揉了揉小丫头的刘海,微笑着说道。
屋子的空间很小,家徒四壁。大厅被阳台和厨房割据,只放了一个四方木桌子和两个凳子就没地方了,顾良抱着小女孩坐在了离阳台较近的凳子上。
新眉简单地烧了两个菜,蒸了点米饭,把心心的生日蛋糕也放到了桌子上。她亲了亲女儿的小脸蛋,笑着说:“吃蛋糕了。”
“妈妈先吃……”
小女孩眼巴巴地看着蛋糕,懂事又有礼貌。
新眉小小地尝了一口,表示自己吃过了。
“你肠胃不好别吃了,奶油不易消化。”她把蛋糕切成了几份,把最小的一份给了女儿。
“好。”顾良用纸擦了擦小女孩不小心吃到脸上的蛋糕,看了她一眼。
一顿简单的生日饭让心心吃得特别满足,她还表演了节目,开心极了。
饭后,新眉陪着女儿在阳台上玩了一会、消消食,便哄她睡了。
送顾良出去小区的时候,他忍不住还是开了口,说:“我有几处房子都不错,你可以带着心心搬过去……”
“不用了,我很满足现在的生活,自给自足,说话也有底气。”
“可是这样的话,你生活的会很累……”
新眉长出了一口气,看着远方的天空,说道:“累点才活得踏实。”
“你完全没必要这样辛苦,我可以为你们提供更好、更优越……”
“我不需要你的帮忙也能生活得很好。”顾良的话还没说完,便被田新眉打断了。
“会长,你不欠我什么……我也同样什么都不欠你……我有权利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
她在奶奶下葬后的第一天抱着女儿去了寺庙,在佛像面前跪了整整一下午。
是啊,奶奶走了。从此,她在这世上就没有人可以依靠了,那个最舍不下她的人也终于舍下她走了。
她虽然信这神灵,却从不拜祭,觉得那是没什么用的,只是人们的一个心灵寄托……只有奶奶会初一、十五按时按点的来寺庙祈福、还愿。
普贤菩萨庄重、理德,能保佑人们身体健康,寿命延长。
她记得奶奶每次来寺庙都会给普贤菩萨上一炷香。
天渐黑的时候,母女俩才出了寺庙。临走时,新眉也给普贤菩萨上了一炷香。这一次,是她为女儿祈祷。那个会为她祈祷的人睡着了。
人这一辈子总要活得糊涂些,宽容些,才会多一点幸福。从奶奶走后,颠沛流离的生活让她慢慢懂得了这个道理,对于顾良也就没什么要责难的了。心心慢慢在长大,越来越贴心,她好像真的不太恨他了,但要说原谅还不至于。
“田新眉,你还喜欢我吗?”顾良看着她,薄唇紧抿,他没给她留仔细思量的时间,继续问道:“我这些年一直都爱着你,从未间断。”
“你什么意思?”她惊惶起来,咬牙切齿:“你所认为的爱就是痛快淋漓后的不负责任和随意践踏?对不起……我只是个连讨生活都觉得困难的平凡人,没时间陪着你们这些贵公子游戏人间。”
那些污秽和残酷的往事,她本来都已经忘记的差不多了,被顾良这一提,记忆瞬间就清晰了起来。她呆愣着,头疼欲裂。
“你到底在说什么?”顾良表情呆滞,他看起来好像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也或许是演技太高超。
无论怎么说,田新眉都看不透他。她一句话都不想再说,转身便要离开。
这时候,顾良哪里会容许她走,他一把便抓住了她,扯到了怀里,逼迫道:“说清楚。”并不严厉的口吻,连质问也没有,只是他的气势,瞬间就震住了新眉。
她有些瑟缩,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看着可怜又可爱。
顾良叹息了一声,低头吻上了她的红唇,温柔缱绻。
田新眉一愣,口腔里是陌生又熟悉的气息,一时之间便忘了挣扎。
中午的太阳照在男人的脸上,侧面温润如画。
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少年,足风流。
这几年来,她每次做梦、里面都会有顾良的身影,只是她每次要开口时却又惊醒了。如此这般,竟然一次也没搭上话过。
心脏又开始剧烈跳动,夹杂着难以掩饰的辛酸疼痛。
“你不想说就算了,我不逼你。我会等你、心甘情愿的把全部的事情都告诉我。”
顾良无奈的开口,带了些安慰。伸手盖上她乌溜溜睁着的大眼睛,看得他心慌。
这样的温暖的拥抱,有一刻也是好的……只是,自从奶奶走后,就再没有人肯给她了。田新眉留恋的偎紧了些,她也说不清此刻自己的心理。
也许,她只是单纯地想有个人在她咬牙坚持的生活里,给一个拥抱。
“哟,这是干什么呢?”
叶乐乐开车路过这里,看到路边的两人,响亮地吹了个口哨。
新眉回头看见是她,慌乱着退了几步,面红耳赤到说不出话来。
“心心睡觉醒了看不见我会哭的……”
她低着头和顾良说了一句,转身便跑远了,放佛有一头狼在后面追着。
叶乐乐:“……”
顾良看了她一眼,问道:“怎么你一个人?孙墨呢。”
“哎……你这人没意思啊,干什么总把他和我扯在一起说话……”低头的瞬间,叶乐乐眼里的羞涩一瞬而过。
“嘟嘟嘟……”的震动声响起,顾良把手机从口袋里掏了出来。
「你好。」
「顾总,你赶紧过来一趟,场子有人闹事。」
那人说话急躁躁的,背景也是乱糟糟一片。
「你先打电话去联系前台经理,让他处理一下,我马上到。」
顾良挂断电话,还没开口,叶乐乐就懂事地说道:“你先去忙吧,我也要去办事了。”
“好。”
顾良点了点头,开车离去。
直到他的人影都看不到了,叶乐乐才回过头来,她从车里拿出一根烟来,无意识地点着了。香烟中的尼古丁成分让她十分着迷,心烦意乱的时候总会抽上一两口。她长得漂亮,家世也好,暗恋了顾良六年,为什么他的眼里就只有那个土包子?田新眉到底有哪里好,不就是仗着生了一个女儿整天装可怜吗?
「女儿」,想到这个词时,叶乐乐手心一抖,香烟的火星便落在了她的手指上,她被烫的抖了一下,随后就顺着车窗把烟扔了出去。
她拿出手机,找到电话联系人那一栏,翻了好久,把电话拨了过去。
“哟,是叶大小姐啊,今天怎么有时间给兄弟几个打电话了?又给送钱来了?”
男人猥琐、轻浮的声音响起,叶乐乐恶心的“呸”了一声。
“闲话少说,我问你个事吧。四年前在B大北校门的事还记得吗?”
“什么B大北校门?”男人疑惑地问了一句。
“你……”
“哦,想起来了,你是说让哥几个去和一个胖胖的女学生耍流氓这件事吧。放心,我们拿人钱财,□□,全部按照你的指示做的。”男人没敢开口的是,他们还没开始动手,那个女学生已经被人救走了。再说,都好几年过去了,叶乐乐给的钱早就花完了,现在又提起这件事……真没意思……他只好信口胡邹骗骗这位大小姐了。
男人令人犯呕的笑声传来,叶乐乐掐断了电话。
这样说来,她就放心了,就算顾良愿意和田新眉结婚,顾家也肯定不会接受这样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
大路两旁的梧桐树高大、茁壮,风一吹过,宽厚的叶子哗啦啦作响,已经有秋天的感觉了。叶乐乐拉了拉身上的外套,看了一眼田新眉住宅的小区,歹毒一闪而逝。
“猜猜我是谁?”
软嚅、清脆的童声。
田新眉独自一人坐在阳台上发呆的时候,被身后的小手轻轻地蒙住了眼睛。
“我要想一下,是谁呢?”她声音也软了下来,逗弄着小女儿。
“要快点哦……”
“嗯,是妈妈的心心宝贝吗?”
“系啊,妈妈好聪明。”小女孩撒着娇爬上了妈妈的后背。
新眉怕女儿摔倒,拦腰就抱在了怀里,去亲她的小脸蛋,“今天开心不?”
“开心……以后也想叔叔和妈妈一起陪心心过生日。”
“……好。”
“心心爱妈妈……”小女孩亲了一口新眉,拍着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