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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9章 胜过我就行
于是柳瑶瑶便知道了，眼前的女子就是颛和帝的贵妃，史雨歆。
她连忙站起来福身行礼：“臣妾见过贵妃娘娘。”
史贵妃走到柳瑶瑶面前，目光在她身上一转，“噗嗤”笑了一声：“倒是生了一副好相貌，难怪……”
接下来的话却没说完，带着浩浩荡荡的宫人队伍径自路过她往太后那边走去，一边走一边目不斜视地说了一句：“起来吧，省的别人说本宫刻薄。”
柳瑶瑶刚刚直起身子，就听那史贵妃又像一只花蝴蝶一样向太后扑了过去，一边行礼一边软声撒娇：“臣妾给太后娘娘请安，几日不见娘娘，可把臣妾给想坏了呢！”
太后也连忙把她叫起来，搂在自己身边，笑的一脸菊花灿烂，不知道的还以为史贵妃不是她的儿媳妇，而是她亲女儿。
柳瑶瑶简直对这位贵妃娘娘的变脸技术叹为观止：这么几句话的功夫她那神态变了何止三四次！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但是无论如何，柳瑶瑶都不会错认贵妃娘娘对自己并不友好的态度，还隐隐带了几分蔑视，这让她暗自生起了戒心，但却是一头雾水，简直像躺枪一样莫名其妙。
这边史贵妃跟太后叙完客套，又转过头来拾起了刚才的话头，向柳瑶瑶问道：
“九王妃刚才的意思，是不是只要太后她老人家挑选的女孩儿能胜过王妃，王妃你就不再阻她们进府？”
史贵妃这话刚一出口，连太后和高雨珊的目光都灼灼地望了过来。
柳瑶瑶被她这样明明白白地问到脸上，虽然刚才只是一句玩笑般的气话，但现在也不好抵赖，只好点头道：
“若是太后娘娘送来的姑娘比臣妾强上许多，那臣妾自然无话可说。”
别人听了尚还一般，唯有高雨珊按捺不住一般尖声问道：“王妃此话可当真？不会是诓骗我……和太后及贵妃的吧？”
那声音在后面越来越低，想来是后来也觉得自己实在有些失态，险险拉回了理智，还记得扯上太后和贵妃的虎皮来替自己做大旗。
话说到这个份上，柳瑶瑶哪里还会不明白她的意思？她在天朝就对这种想方设法抢别人丈夫的女人十分不耻，于是冷笑着嘲讽道：
“自然当真，若是公主能证明自己胜过臣妾，不用说姨娘，哪怕进九王府做个侧妃，甚至平妻又有什么不行呢？”
“你可说话算数！”太后和高雨珊不知道是不是被喜悦冲昏了头，竟然一点也没听出柳瑶瑶的讽刺之意。
而史贵妃听出来了，却显然不是跟柳瑶瑶站在同一战线上的，她微微一笑，将这摊水又搅得更浑了一些：
“既然如此，那不如太后娘娘就出个题目，让喜鑫公主跟九王妃现场比试一番，要是公主胜不了，那其他姑娘就更不用说，姨娘的事情就此作罢；要是公主胜了，就让九王爷迎娶公主做平妻，如何？”
太后和高雨珊都一脸热切的盯着柳瑶瑶，生怕她拒绝，因此都没发现史贵妃虽然笑着说话，但是眼中却有不喜之色一闪而过。
柳瑶瑶因为正对她们三人，正好看个正着，于是更加纳闷：这贵妃娘娘的态度，当真奇怪地紧！
但是现在没有时间给她细细思量，在一太后一公主的威压还有贵妃的推波助澜之下，她骑虎难下，终究是答应了下来。
不就是才艺比示吗？实在不行姑奶奶可是有作弊器的人，尽管放马过来！高伯瑜，本姑娘为了守护你的贞操可是拼了，等回头一定要让你给我加工资，哦不，涨月钱！
见柳瑶瑶答应了，太后便作出一副公允的样子，和蔼地笑道：
“瑶瑶出身丞相府，有柳丞相亲自教导，想必琴棋书画俱是出色的，棋画耗时太长，偏偏我最近偏头痛犯了，不耐嘈杂，也听不得琴。
那不如便让瑶瑶和珊儿一炷香之内各自作诗一首，以此来分个胜负？”
史贵妃在旁边暗暗撇嘴：太后这偏心偏地也太难看了些！
谁不知道高雨珊在京中颇有才名，好几首诗都被文人们推崇传颂；反观柳瑶瑶，一直默默无闻，就算是会作诗，估计也就是泯然众人的水准吧，要不然怎么会十六年一直名声不显呢？
这样明显有利于高雨珊的比赛，她要是还不能赢就怪了！这老太婆看来是铁了心要把高雨珊这贱人送进九王府了！
众人显然也知道这情况，因此有同情有冷漠有担忧有幸灾乐祸等种种眼光都落在了柳瑶瑶身上，一时慈宁宫里鸦雀无声，就等着柳瑶瑶的回答。
柳瑶瑶环视一周，唇角勾起一抹笑容：“不就是作诗嘛，这比赛我应下了！”
柳瑶瑶的声音仿佛一道咒语瞬间解开了禁言的法术，宫里许多角落都叽叽喳喳响起了低声的议论，内容无外乎是不看好柳瑶瑶，都觉得她输定了。
高雨珊满心欢喜地走过来，指挥着宫女们去准备一应物事。
当今颛和帝以孝治天下，慈宁宫里当然是什么都齐备的，因此不过片刻，同样的两张书案并纸笔墨砚等物便摆在了当地。
“咱们快些开始吧，”高雨珊眼中的喜悦和渴望简直要遮掩不住了，但仿佛也觉得自己过于急切，失了矜持，于是勉力克制着对柳瑶瑶抬抬手，礼让了一番，“还请柳姑娘先选。”
柳瑶瑶也不跟她客气，干脆利落地选了离自己最近的书案，走过去站在后面，舀了一匙清水倒进砚台，一边开始研墨，一边问道：“有题目么？还是自由发挥？”
哈，别的也就罢了，当年本姑娘可是被母上大人拿鞭子抽着去少年宫练了八年的书法！有这个底子，再有我大天朝五千年的瑰丽文化做底蕴，赢一场小小的比赛还不是跟吃饭一样简单！连淘宝牌作弊器都省了！
太后等三人被柳瑶瑶的气势震了一下，还是太后姜是老的辣，最先反应过来，生怕柳瑶瑶以前有什么出色的诗篇，此刻拿来充数，于是连忙开口道：“当然有题目！就以……就以……”正冥思苦想该想个什么题目才会对高雨珊有利，忽然想起自己这侄女最爱梅花，眼前一亮，“就以梅花为题，一炷香内作诗一篇。”
果然，高雨珊脸上的笑容更温柔甜美了，史贵妃和太后于是心中便有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