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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杨老与陆老二人离去许久,周晨都还兀自沉浸在惊骇之中无法自拔。
而君老,他虽然看出了周晨情绪中的不对劲,却也没有开口催促周晨。
就这般,君老的私人实验室中,一老一少,形成了诡异的寂静局面。
也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周晨对上了君老柔和的目光,这一刻,他的心奇异的平静下来。
缓缓的,他开口了。
“君老,有件事情,我觉得,我不得不与你说一说了。”
闻言,君老并未开口,只是嘴角却露出一抹安抚似的笑意,示意周晨继续说下去。
周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君老,如果我告诉你,我的眼睛似乎产生了某种变异,我能看到一些常人无法看到的东西,你信吗?”
这句话,并不是他事先想好的说辞。
在看到陆老的身份居然也有问题之后,他整个人就有些乱了,原本想好的说辞,也在那一刻完全化作泡影……
君老听到周晨的话语,只是微微挑眉,道:“眼睛变异吗,这情况虽然罕见,却也并非绝无仅有,说说看,你都能看到哪些常人无法看到的东西。”
君老语调沉稳,无端的给人一种安心信任的感觉。
周晨也在这种气氛下,缓缓开口:“我能看出黑暗傀儡兽与常人之间的差别,能在人群中,精准的找到隐藏起来的黑暗傀儡兽。”
闻言,君老却是再也无法保持先前的镇定了!
只见君老搜的站起身来,眼神中,是灼灼的审视之光。
“周晨,黑暗傀儡兽的事情,事关重大,你确定,你不是在与我开玩笑?”
君老的声音,在这一刻,已经不复先前的温和,转而变得有些凌厉。
而周晨,在这一刻,也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冷静。
面对无孔不入的黑暗傀儡兽,孤军奋战的力量已经太过单薄,他必须寻求到强力的后援。
而君老,无疑是最佳的合作人选!
他必须让君老相信他!
只见,周晨毫不畏惧的对上君老审视的目光,坚定的开口道:“君老,若不是发现事态的严重性,我也是决计不会透露自己异于常人的地方!”
“说说看,你的眼睛,都看到了哪些常人看不见的东西!”在问出这番话的时候,君老已经坐下身子,只是先前的闲适表情已经消失不见,转而透露出的,是一抹郑重。
“黑暗傀儡兽已经渗透进我傀儡峰,几乎无处不能看到黑暗傀儡兽的身影!它们有些表面看来是杂役、园丁,有些或许只是一个路人……
君老,就在你的私人实验室之外不远的花坛,那个忙忙碌碌,额间还有几缕白发的苍老园丁,他便是一只隐藏在人群中的黑暗傀儡兽!
还有一号实验室中,李天和墨七两个研究员,也都是黑暗傀儡兽!”
周晨将自己认识的,能报出名字的黑暗傀儡兽,全部说了出来,同时,他还从衣襟中掏出一张折好的纸片,递给君老,道:“这是我今天一天下来,在傀儡峰峰顶,看到的所有有问题的人!
一共有接近两百人,虽然我不能认出所有人的身份,但大致特征,我都记了下来,你可以根据我的这份记录一一查证。”
对面,君老接过周晨递来的纸片,不着痕迹的打开,细细的看着。
他一边看,一边听着周晨细细的说着,当周晨说到有接近两百人,可能是隐藏在傀儡峰中的黑暗傀儡兽的时候,君老的身体微不可查的颤动了一下。
“好,这些人,我会暗中派人关注!”君老的声音,在这一刻,略显低沉。
“君老,除开这些之外,我还有一件事情要告诉您。
只是,还请您做好心理准备,因为就在刚才,我可能发现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说到这里,周晨的语速变得慢了下来,他在整理,关于陆老的事情,要怎么跟君老说起!
闻言,君老抬眸,有些不解的看着周晨。
因为周晨刚刚说的事情,已经足够让他震撼,然而现在,听周晨的话语,似乎真正劲爆的消息,他还没有说出来!
“你说吧,我听着。”君老看着周晨开口。
“我的眼睛能看到一个人身上,是否有不正常的气息。
那些黑暗傀儡兽,在我眼中看来,就是一个个萦绕着青黑色雾气的人影。
可是,就在刚刚进门的时候,我看到陆老周身的气息,同样极不正常!
在普通的黑暗傀儡兽身上,萦绕的是或浓或淡的青黑色雾气,而在陆老身上,所萦绕的,却是浓郁到化不开的黑气!
就我亲眼所见,我怀疑,陆老便是一个隐藏在我傀儡宗的黑暗傀儡师!”
当周晨声音落下的时候,君老却是陡然站起身子,反虚期的威压也是在一瞬间释放而出!
“不可能!小陆自打进入傀儡宗,便一直在我眼皮子底下!
我虽未收他为入室弟子,但这些年来,他的心性,他的为人,以及他为傀儡宗所做的一切,绝对做不了假!”
君老的声音,低沉而又富有威严。
这番话,他脱口而出,似乎不止为了说服周晨,也为了说服他自己。
周晨在这股威压之中,不自觉的后退了好几步,即便如此,他依旧觉得胸中气血翻涌。
然而君老却在这时看向了周晨,目光凌厉!
“周晨,若是你的眼睛真的能看到一个人身上不正常的气息,那为什么在今天之前,你从未说过,这些人身上气息有异!
还有陆老,你与陆老接触,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若是发觉陆老身上的气息异常,即便不透露给别人,至少你也不会跟什么都没有发觉一般,与陆老相处吧!”
不得不说,君老这一问,直接问到了最关键的地方,同时,这也是周晨最为解释不通的地方。
他总不能说‘真实之眼’,是他今天刚刚购买到的能力吧……
在君老凌厉的质问之下,周晨也是微微叹息一声,道:“君老,如果我跟你说,我的眼睛就是在今天变异的,你信吗……”
周晨的语气,更多的是无奈,因为他的真的无法更好的解释这一切了……
“除了那张纸片,我无法拿出更有力的证据。关于我的眼睛,我也没有更多的解释,但是君老,无论如何,无论你是否相信我,但至少,请您提防陆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