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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餐桌前坐了很久，才拿出手机拨了顾旭的电/话，那边响了很久才接通，顾旭苍老沉稳的声音徐徐传来，“喂。”
“爸，是我。”
刘梅的声音有些低，顾旭跟顾占轩关系不好，也看不上她这个儿媳，从她结婚到现在，三十多年的日子里，跟顾旭的相处，少得可怜，也就是逢年过节才会见上几面。
就是莫烟跟顾奕辰结婚后，顾旭每年会来这里过年，今年他们离婚后，顾旭直接拒绝了来这里吃年夜饭，此刻，拿着电/话，刘梅难得的紧张起来。
老爷子听见她的声音，停顿了半天，才淡淡道。
“有事吗？”
她抿起唇，低声说，“奕辰在你那儿吗？”
“没有，”顾旭蹙起眉道，“大年三十，他不在家？”
刘梅也不好说自己儿子不好，就道，“他今天下午出去了一趟，说是去看您，到这个点儿也没回来，我以为他还在您那儿，不在就算了，我再问问他朋友。”
刘梅说着就要挂电/话。
顾旭连忙道，“他是不是在莫烟那儿？”
“不可能，奕辰根本就不喜欢她，现在又离了婚，怎么可能还跟她牵扯？”
“你对自己的儿子真是一点儿不了解！”
老爷子声音淡淡，语气里却有些淡淡的嘲讽，刘梅被噎了一下，突然说不上话来，如果是以前，顾奕辰大约真的不喜欢莫烟，可是他们离婚前，奕辰哪怕绝食也要见莫烟一面，如果没有一点儿感情，根本就不会这么做吧，即便当年跟着裴嫣然，奕辰也没闹得这么厉害。
老爷子顿了顿，声音有些艰涩，“你们把事儿办得太绝了，即便奕辰想回头，只怕小烟也不会给他机会，现在你们要做的就是让他们俩少见面。”
刘梅对老爷子的话有些不屑，她儿子条件这么好，即便没有莫烟，也会有更多条件比莫烟更好的女孩儿前仆后继，至于对一个家里已经失势的女人念念不忘吗？
她嘴上什么都没说，只是道，“我知道了，我挂了，您早点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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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奕辰开着车，走得漫无目的，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刚刚在莫烟楼下看到的那一幕，她就那么坦然的接受了另一个男人的亲吻，没有拒绝，也没有闪躲，他甚至还看到了他泛红的脸颊。
那个样子的莫烟，让他想到了五年前他们刚刚见面的时候，那个容易脸红的莫烟。
这些年，他身边女人来来往往这么多人，几乎每一个都带着目的性接近他，有的是看上他的钱，有的是看上他的脸，她们每一个都会驶出浑身解数来讨好她，唯独莫烟不会。
她明知道他不喜欢她，还是不厌其烦的为他煲汤，提醒他吃胃药，哪怕他脾气再坏，她也会默默的呆在他身边，在他一转身就能看到的位置。
这些年，他的确有想过离婚，没有人愿意跟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人过一辈子，所以他总是变着法儿的给她难堪，让她伤心，看着她因为自己或痛苦，或快乐，他心里总会涌起一阵扭曲的快感。
其实那个时候，他对莫烟就有了不一样的感觉，只是他自己不敢承认，不敢承认自己喜欢上她而已，他的样子，就像是情窦初开的小男生，越是喜欢一个女孩儿，就越是想要欺负她。
只是他明白的时候，经历阅历都太老道，以至于当他察觉出来的时候，却已经亲手将她推出自己的世界，也许此生，他都不会再有机会拥有他，一想到这个，他的一颗心似乎都被人攥紧在手里，疼得喘不过气来。
也是今天，在看到另一个男人对她好的时候，他才明白自己对她有多差。
他们结婚三年，他陪她会莫家的日子屈指可数，他记得有一年父亲节，莫烟提前一周就给他预约时间，说话都带着小心翼翼的商量，问他到时候有没有空。
他当时刚刚追到一个小明星，心情不错，就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