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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刚开始不觉得什么,可当将貂裘送到另一人手中时,习朔君开始担心萨靳,万一他受冷怎么办?自己这么做会不会太过分?
心不在焉地回到自己的营帐,意识便为现实,只见萨靳翘着二郎腿,悠闲地坐在一个大木箱上,面色显得万分郁闷。
“你怎么在这?”
“原来你拿貂裘是为了另一个人,还是男人。”萨靳没有回答习朔君的问题,先发制人,决定要趁机好好算计一把。
“你听我说……”
“不用说了,你怎么能这样,把我的一番好心就这样丢弃。”
“对不起。”习朔君自知有愧,干脆直接道歉。
“没关系,你是谁?我的王妃嘛!不过我没了貂裘,你得对我负责!至少别让我冻着啊。”萨靳笑得一脸贼兮兮。
“所以?”
“我今天和你一起睡,放心,我什么都不会做的!我绝不是那种见色眼开的小人!”
萨靳笑得纯洁无害,若不了解他的,恐怕还真会相信他的一番保证,但作为被他占过便宜的人,习朔君心中可是甚为明亮。
“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回自己的帐篷去!”
“冷!”
“那就抱着骆驼睡觉。”
“骆驼咯人,没人舒服。”
“那就抱你的兄弟去。”
“一帮粗老爷们,我嫌弃。”
“你有完没完!”习朔君暴怒,只恨不得将他直接拉出去。
面对习朔君的沉喝,萨靳不再接话,他盯着眼前人,安静地像一尊雕像。
何时被人这样明目张胆的看过,习朔君渐渐有些不自然,感觉脸在发烫,她瞪一眼萨靳,问道:“我脸上有东西?”
萨靳沉默良久,还真点了点头,一本正经地朝她的脸伸手,后者眼疾手快,提前便将他的手推开。他也不坚持,便随便指着一个地方。
“这里?”习朔君已经被唬得是非难辨,还真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探了过去。
“不是,偏一点。”
见习朔君将手指偏一点,萨靳又道:“不够,还偏一点。”
“你不会是骗我的吧?”
“不信?那我帮你。”
萨靳说完便再次出手探过去,习朔君也不阻止,只想看看他使什么幺蛾子。岂料后者直接绕过了她的脸颊,伸向她的耳后,捣鼓了什么。
习朔君一句你干什么还未出口,三千青丝陡然倾泻而下,似花若扇,惊现叹为观止的弧度后便散落而凌乱地搭在肩背上,更凸美意。
出于方便,朔君只用几根木簪将头发简单别住,如今想想,却是为这个不正经的提供了方便,心中顿生一阵懊恼。看着那厮捏着自己的木簪,得意又傻愣的模样,习朔君苦笑不得,佯怒道:“还给我,否则我把你轰出去。”
“那是不是我主动出去,你就把木簪送予我?”
“你说呢?”习朔君伸手夺回自己的木簪,嗔怒的语气明确暗示他休要痴心妄想。
“你怎么这么不解风情!”萨靳也没再抢回来,含情脉脉地盯着习朔君,道:“此情此景,你有没有想起什么?”
“想起什么?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萨靳盯着眼前佳人,不觉便迷了神。灯光昏暗而柔和,看不清她脸上残留的黄沙,听不到森冷的语气,脑中回荡的,只有她略带娇瞋的眼神,红润的脸颊,娇艳欲滴的红唇,还有那头乌黑的秀发。萨靳感觉自己应该中了她下的毒,可成千里冰寒,也可为此生炽热温情。
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再拥有全部的自己,因为有一些东西,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拱手送了出去。
“萨尼卡亚。”
等了半响,却只有这句无厘头的话,看他一脸虔诚的模样,习朔君疑惑更甚,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刻意拉长尾音,萨靳迟迟不肯把话说完,玩味地看着眼前颇有些急切的佳人,然后笑得更加得意。直到习朔君要伸粉拳来警告时,他才忽然伸出手,道:“想摸摸你的头发。”
“滚!”
是这个意思?习朔君一把推开他不安分的手,怒道:“你给我出去!”
萨靳象征性地抬眼望向营帐口,瞳孔骤然一缩,露出惊讶的神色,但也转瞬即逝。他强迫自己收回目光,痞痞笑道:“外面冷,我若着凉了怎么办?”
习朔君是多么精明的人,察觉到他的异常,心中升起一阵不安,正欲转身一探究竟。岂料那萨靳突然伸出双臂,十分自然地搭在她的肩上,吓得她也忘掉了身后,立刻抬手掀掉他的手,怒道:“你干什么?”
“没干什么,只是证明我的存在!你还没说呢,我若着凉了怎么办?”
“怎么办?绑了交给你爹去办!你给我闪开!”
越看越觉得心烦,习朔君伸手准备推开他,岂料萨靳那厮色胆包天!竟然直接扣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趁势托起她的下颔,俯身便欲落下吻来。
人总是会有第一反应,行动快于思考。因而在习朔君大脑尚是一片空白时,一只手已然迅速出击,下一刻便卸了萨靳抓住自己的那只胳膊,痛得后者嗷嗷大叫,急步后退,哀怨道:“你想谋杀亲夫吗?下手这么狠!”
“还真是,今天就送你去阎王爷那报道!”
习朔君一脸戾气,抡起手掌便劈下来,分分钟动起真格。萨靳大惊失色,连忙抬起另一只手去接,所幸没有下狠手,但就这气势,也着实吓人一跳,叫他暂时不敢放肆。
“莫冲动,有话好好说嘛!”
以前小打小闹就算了,总以为他只是放在嘴头上,便没有太过计较。岂料今天差点就被占了大便宜,真是让习朔君火冒三丈,深觉以后这尺寸是半分让不得!
“好好说?你现在就给我滚出去!”
“我的王妃,家丑不可外扬!别闹了啊!”
见形势不知何时脱离自己的预料,萨靳不得已扔出王牌。趁习朔君犹在发愣之机,他单手轻揽上她的肩头,将她转向正对帐门的方向。
果然,帐门处,班皪环胸而立,慵懒地倚靠在撑杆上,此刻正好整以暇地望着她们俩,似乎对这场戏还意犹未尽。相比于他,习朔君只觉脑中有根弦崩了,突生的晕眩感让她怔在原地,一时竟忘了要挣脱出萨靳的魔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