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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老太听到赵天来叫嚣的声音从院子里冲了出来,张小林和申蕾都在极力制止马老太大打出手,毕竟只要出手了,就覆水难收。而且,明明他们占理,只要出手动手打人,就变成了不占理,对他们来说没有什么好处,现在是说理的时候,并不是打人的时候。
可是他们出手阻拦还是晚了,马老太手中的扫把结结实实的打在了赵天来的腿上,赵天来被扫把追着,原地转了两圈,重重地又挨上了好几下,马老太停下来,叉着腰破口大骂,然而赵天来却对着人群大喊:“乡里乡亲们给评评理,我表叔人丢了,有人说进了他们的门,他们死不承认,拒不让我进门找人,你们说是不是心里有鬼?如果心里没鬼,怎么会出来打我,而且还不让我进去找人呢。”
围观的人群开始起哄,显然因为马家世道中落,以前那么多溜须拍马活在她眼下的人都消失不见了,几年前马老太还是,这镇上唯一开超市的人,基本都会给个面子,毕竟还要买东西过生活,现在好了,大家觉得马老太一无是处,只不过是个平凡的老太太,无所谓,都不顾忌面子不面子,全都嚷着让张小林放人进去找人。
其实赵天来刚才犹豫了很久,到底要不要按照原先的方案来大闹一场?因为在靠近张家老宅的时候,他看到了蓝雨欣和雷哥的车,如果按照原计划这样闹,会被这两个重要级别的人看笑话,像蓝雨欣和雷哥这样身份的人和赵大海一直打交道,而自己也是赵大海的儿子,也是一名教师,这样把脸丢尽了,对于以后来说毕竟不会好看,可是,他现在连表叔的命都搭进去了,如果不闹一场回来就前功尽弃了。
现在那个蓝雨欣正站在张小林的身边,心里看的门儿清,这赵天来是来者不善,故意找茬儿,偏偏赶在今天张小林中医馆开业的日子,谁是谁非她心里自有定夺。
张小林扯了扯嘴角,邪魅的笑了,然后开门放人,赵天来带着这群人蜂拥而进,涌入了张家老宅的院子,赵天来第一次进这老宅里面,他左右张望着,开始四处查看这里的地形,他觉得,就算今天不成,改日他一定来,让这里面目全非,永远没有翻身的余地,大家在前屋里找到了他表叔躺着的那张床,赵天来过去做痛苦状,趴在老头的身上大喊:“叔你怎么了?你醒醒啊,你这是怎么了?你出门的时候还是好好的,怎么现在就不省人事了?那张小林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同行的人开始拍照片,做证据,说什么的都有,一股脑儿地让张小林杀人偿命,这个节骨眼儿上,蓝雨欣看不下去了,站出来对赵天来说:“赵天来,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来这里,我想劝你一句,最好还是及时的收手,不要把事情搞的这样大,因为这样很丢人,我们在这里的每个人都可以为张小林作证,他没有害你的表叔,你表叔刚才晕倒在张家的门口,是他把你表叔弄到屋子里面进行的抢救,如果没有张小林,你表叔现在可能就已经死了,而他现在还有一口气,很有可能抢救成功,如果你识趣的话,最好还是带着人赶紧从张家离开,张小林没准能还你表叔一条命。”
赵天来盯着老头的身体,心里想着,这怎么不对劲呢,他明明喂他喝了很大剂量的百草枯,按理说现在应该在死亡边缘了才对,怎么现在看起来面色红润,呼吸顺畅,只是不能睁开眼睛,他到底是死是活呢?如果被张小林真的就活了,这事就搞砸了,到底怎么现在才能让这老头赶紧死去呢,只要大家伙见到老头死在这张床上,那张小林肯定逃不开责任。
赵天来现在完全没有顾忌蓝雨欣对他的劝阻,而是在心里快速地想着,有什么办法可以让老头快点死去?
赵天来想来想去,这百草枯的发作是需要时间的,现在距离老头喝下农药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看样子毒性还没有完全发作,他现在能做的最好办法就是守在这里,耗着时间,不让张小林去抢救他,能拖一秒是一秒,相信用不了多久,一定会有人命搭在这屋子里。
打定了主意之后赵天来便开始不说话了,跪在老头的面前,开始为老头念经,众人都不理解他在做什么,旁边的人跟着起哄:“你看看天来是个多么孝顺的孩子,他表叔这样了,这孩子居然还能这么淡定的给表叔,祈祷,念经,让他快点儿醒,赵大海不愧是镇长,培养了这么优秀的一个孩子。”
申蕾看着眼前赵天来演的这出戏,打心眼儿里想笑,忍不住破涕了两声,赵天来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别人不知道,她生得是最清楚的,和赵天来做同事了那么多年,又被他明里暗里地骚扰了这么多年,如果他能为自己的表亲尽孝道,那就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这绝对不是正常的,他一定是有目的,想到这儿,申蕾对张小林说:“我们绝对不能被赵天来牵着鼻子走,现在这么多乡里乡亲,都在看着事情的发展,刚才如果你确定了这老头是中了剧毒,那么你一定要尽全力的把老头的命挽回,如果你成功了照片来我话可说,如果你失败了,我们百口莫辩。”
张小林非常认可申蕾的看法,毕竟她了解赵天来,而且这老头是不是赵天来的表叔都未可知,所以他戴上了手套,重新穿好了衣服,来到了老头的面前,对赵天来说:“不管这人是不是你的表叔,不管他到的现在什么情况,我是一个医生,那我现在就在你的面前把他抢救过来,是你的人,你临走不是你的人,我负责怎么样?”
赵天来,知道张小林的手艺很灵,医术很高,说不定就把这老头的命给捡了回来。
赵天来不想同意张小林这么做,可周围这么多,眼睁睁的看着他,等着他下这个决定,他没有理由阻止张晓林,“你帮我表叔治疗,可以,但你绝对不能破坏他的身体,不能给他开刀的,老人年纪大了,扛不住这些东西,你要是能治疗,你就治疗,如果治疗不了,赶紧别再逞强了。”
张小林摇着头,二话不说,就开始双手就,按在老头儿的胃上,运气,舒展,就先按摩法在老头的皮肤上,不停地运作着,时兴时慢,时,快时慢时轻时重,周围的人都看傻了,这张小林治病,怎么是玄乎其神的,身体上按来按去呢,就像小儿科一样,可是张小林的表现却很认真,丝毫没有马虎,只见老头开始,剧烈的抽动着,不大一会儿的功夫,嘴唇也开始颤抖起来,紧接着,从嘴里开始吐出一些,非常恶心的污物,一看就是胃里的液体混杂着他的他吃过的早饭,都从嘴里吐了出来,这些污物,从嘴上蔓延到脖子周围,看着的人都捂住了口鼻背过去,不敢看眼前这景象,就连赵天来也恶心的冲到了门口,其嘴里大骂着张小林竟然如此的昏庸无能,把这老头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老头吐了很久很久,那些脏东西,一直从床上流到了地上,屋子里蔓延着酸酸臭臭的味道,而且这腐朽的味道里还掺杂着呛鼻的药味儿,赵天来心想着,不好,自己给老头喂的药,味道居然如此之大,一个正常人都闻得出来他吐的并不是正常的东西。
在老头把胃里所有的东西都吐干净的时候,张小林再次用插管朝老头的口腔里导入了,一种药品的混合液体,这药顺着老头的喉咙,进到了胃里,并且被填满了老头的身体,老头再次剧烈的对药,进行着反应,然而这剧烈的反应不到一分钟就停止,随后老头的呼吸开始平缓,平缓,大家眼瞅着这老头竟然睁开了眼睛。
“天来,你快过来看呢,你表叔醒了,他睁眼睛了,没事了。”这些赵天来带过来的人大概完全不知情他现在的紧张情绪,看到老头儿醒了,竟然手舞足蹈的高兴起来,赵天来的心里却是犹如炸开了一个雷,吓得他魂飞魄散,赶紧跑到老头的床前,盯着老头的脸,这老头确实醒了过来,而且应该是恢复了所有意识,他歪头看了看赵天来,然后把眼睛闭了上,表情极其痛苦。
“赵天来,你的表叔已经被我医好了,他中了毒,而且是非常剧毒的农药,我不知道早上他究竟吃了什么,但是你说,你和他早上一起,吃的饭,那你怎么没有事情呢?如果你觉得哪里不舒服过后,你也可以来找我,我可以分文不收你的钱帮你治好,行了,现在你也没比我什么理由再闹了吧,把你的表叔接回家吧。”
赵天来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种结局收场,本就虚弱的他,眼前一黑就晕倒在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