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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毛哥皱眉看了看我,忽的笑了起来,说道:“你不说,我还差点儿忘了,我还真有件事情要跟你说一下,今天我在医院里打瞌睡的时候做梦梦见了张晓东,他说河里太冷了,他不想再在河里呆着了,求我们给他另外找一个地方。”
张晓东?
我一下子回想起来了,上次他在我家门口伸冤,凤钗说会管这个事情,让他先去找青石河里的那个女人,让河里的那个女人收留他。
我记得当时还是我跟他一起去的,我求河里那女人帮忙,她就答应了,张晓东还把他爸张建国埋藏金条的地方告诉了我,还好凤钗劝我不要去挖金条,后来阿毛哥赌气就把埋金条的地方给孙俊杰说了,现在看看孙俊杰和朱小军的后果,一个傻了,一个死了,真是有横财就有横祸。
“柱子,你咋了?”
我抬头看了阿毛哥一眼,想了一会儿,伸手摸了摸脑袋,说道:“他不在青石河里呆着,那他想去哪儿呆着?”
阿毛哥说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看要不今天晚上,我们一起去问问他,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觉得阿毛哥说的对,点头答应道:“那就一起去问问,正好晚上凤钗和小翠也会回来,我们去之前先问问凤钗和小翠有没有办法,这样心里也有个底。”
这个事情确定之后,我就让阿毛哥别回去就在我家吃饭,阿毛哥说在我家吃了好几顿了,他不好意思在我家吃饭了,我说以前我在你家蹭饭的次数少吗,我一直把你当亲哥,你还跟我讲究起来了。
阿毛哥笑了笑,算是同意了吧,帮我拎菜到厨房去了,我喊了媳妇儿一声,媳妇儿的手艺比我的好多了,她听见就出来了。
晚上,媳妇儿做了一桌子好菜,我们几个人坐在一起吃,孙俊杰想吃酸菜鱼里的豆腐,但是他又不会用筷子,我们用筷子都是夹,孙俊杰是戳,一块好好的豆腐都被他给戳烂了,夹也夹不起来。
媳妇儿去厨房给孙俊杰拿了一个勺子出来,小丽用纸给孙俊杰擦了擦嘴,我看着孙俊杰一个十八岁的人了,还像个小孩儿似的用勺子吃饭,一边吃还一边傻笑,心里就很不舒服。
“姐姐,姐姐,我要吃这个,吃这个。”
孙俊杰喊了一声,我看见媳妇儿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她给孙俊杰夹了卤猪蹄,自己放下筷子站起来走回到房间去了。
我跟着站起来说道:“吃吃吃,不用管她,我去看看。”
我走进了房间,看见媳妇儿倒在床上,脑袋靠在枕头上哭。我安慰她说道:“媳妇儿你不哭吧,我保证孙俊杰不会一辈子这样,他这病一定能治好,你相信我,好不好?”
后来,媳妇儿被我安慰好了,她就说不想吃饭了,我也陪着媳妇儿不吃了,但是我一想到媳妇儿现在的身体情况,不吃饭怎么能行呢,我就把柜子都翻了一遍,找到了两包以前买在那里没有吃的泡凤爪。
媳妇儿最喜欢吃的就是泡凤爪,一般她喜欢吃的,我就不会吃,所以这两袋泡凤爪就留下来了,我看上面的生产日期,算了算时间还在保质期内就放心的递给了媳妇儿。
媳妇儿说她现在真不想吃,我也没有强求她,就是说反正今晚睡觉之前必须要吃。
晚上,凤钗和小翠回来了,我在屋里陪媳妇儿,听见阿毛哥在外面叫小翠的名字,跟着跑出来在院子里就把张晓东的事情说了。
凤钗皱眉说道:“我和小翠联手都打不过钱东山,没有办法帮助他,如果他真不愿呆在河里,那就让他去吧,只能让他自己自求多福了。”
我点点头,阿毛哥说既然是这个样子,那就先去跟张晓东说一下,让他自己选择吧。
我和阿毛哥来到了青石河边,可能是跟她说过话的原因,再次看见河里的那个女人,我已经不怎么害怕了。
张晓东看见我和阿毛哥来了,一脸兴奋说道:“柱子,阿毛,你们终于来了,这河里太冷了,我快受不住了,你们带我去别的地方吧。”
我和阿毛哥对视一眼,说道:“张晓东,不是我们不帮你,现在你呆在河里是最安全的,别的地方,没有人能保证你的安全。”
阿毛哥也说道:“如果你非要离开河里到别的地方去,那就没人能保证你的安全了,你自己选吧。”
张晓东一听这话就急了,摆手说道:“不不不,只要你们给我另外找个安全的地方,我就把张建国埋在另一处的金条告诉你们,行不行?”
我皱眉说道:“你别提金条的事情了,孙俊杰挖了金条后来就害死人了,你知不知道?”
张晓东问咋回事,好好的怎么会死人,阿毛哥就把整个事情的经过跟张晓东说了一遍,张晓东听完苦着脸说道:“那……那也不是金条的错,对不对?柱子,阿毛,算我求你们,另外给我找一处安全的地方吧,这河里的水太凉了。”
我说没办法,张晓东说没办法可以去求求青蛇奶奶,我说来的时候已经问过凤钗了,张晓东还不信,阿毛哥说不用跟张晓东说那么多,让他自己选,我们对他已经够仁义了。
阿毛哥说完就要拉着我走,张晓东急得直接跪在了河面上,我心里不忍,我说你要不直接下地府投胎算了,死都死了,你还计较个什么。
张晓东说他是冤死鬼,阎王爷说了冤死鬼不能投胎,除非沉冤得雪,求我再回去向凤钗求求情,看看能不能再帮他这一次。
回到家,我看见凤钗正跪在地上朝着蛇王神像叩拜,我说张晓东不想呆在河里,问凤钗有没有什么别的办法。
凤钗慢慢睁开眼睛说道:“我知道了,母亲已经告诉我了,可以让张晓东呆在村子的祠堂里,不过要完成这件事情,必须得去找一个人。”
我皱眉问道:“谁啊?”
凤钗站起来拉住我的手,说道:“夫君,你明天去镇上找周元成。”
周元成?
怎么又是他!
我说道:“找他就行了吗?”
凤钗说道:“不错,夫君只需去找他便是,他自有办法。”
第二天早上,我骑着摩托车来到了镇上神仙街,正好周元成就在神仙街上摆摊,他穿了一身素白色的长袍,挺直了腰杆坐在那里,右手上拿着一本古书正聚精会神的看着呢。
我推着摩托车走过去,还没有说话,他便先开口了,“测字还是算卦?”
我说我找你有事,周元成这才抬头看我,看见是我,他立马就站了起来,说道:“不必说了,昨晚蛇仙托梦给我,我已经知道了你的来意,你先回去把村子里的祠堂打扫干净,天黑之前,我自会到大王村来找你。”
我一听周元成自己明白也就没有多说话,点点头,骑着摩托车又回到了村子里。我把摩托车停好之后就拿了把扫帚去祠堂把地扫了一遍。
扫地的时候,我就想到了王老头,想到了八三年的那场大水。
我记得王大妈说当年刘老道来到村子里时,钱家的人已经上山了,刘老道于是找了王老头跟他一起上山去了,两个人在山上呆了一天一夜才回来,从那以后王老头就再也没有开口说话,而且从那以后只要听到别人谈及钱家的人,他立马就跑。
刘老道还说王老头再次开口说话的那一天就是王老头的死期,上次,王老头为了帮助媳妇儿,拿着杀猪刀在青石河里乱刺,那是他第一次开口说话,晚上又为了帮我,追着那鬼和尚跑了出去,第二天发现的时候,居然死在了祠堂里。
王老头是被钱东山杀死的,第一次看见钱东山的时候,王老头就吓的躲到了供桌下面。
我想了一阵,心里非常的好奇王老头和刘老道上山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想着想着我都有些入迷了,在扫院子的时候,背对着屋子,我一下子想起王老头当初就是死在屋子里,猛地回头一看,屋子里什么也没有。
大白天,我就被自己吓了一跳。
下午六点过的时候,我看天快黑了,心里就想周元成也该来了,可是左等右等,周元成也没有来。
后来天都黑了,我按捺不住就跑到村口去看,刚开始还能看见村口那条路,后来天完全黑下来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我回到家,心里就想周元成是不是把答应我的事情给忘记了。我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曹叔就来了,他站在门口冲我说道:“柱子,周元成出了一点儿事,他给我打电话,让你现在马上骑摩托车到镇上去接他。”
曹叔告诉了我周元成家的地址。
谢过曹叔,我心里又燃起了一丝希望,因为我的摩托车大灯坏掉了,我就借了阿毛哥的摩托车骑着来到了镇上周元成家。
周元成的老婆来开的门,他老婆看我的眼神很不友善,我进去之后就看见周元成躺在床上,右腿缠着纱布,好像受了重伤。
我问周元成腿咋回事,他着急道:“不要说废话了,赶紧扶我上你的摩托车,马上到你们大王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