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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危急关头,聂祈感觉身体被谁拽了一把,他控制不住的向后一仰,那一鞭擦着脸颊扫了过去,带来火辣辣的灼痛感。
“你没事吧?”卓燃急切地揽过聂祈一看,只见他脸上多了一道血痕,伤口正往外渗着血珠,对比着他那苍白的肌肤,格外的刺目。
聂祈疼得说不出话来,只能龇牙咧嘴地望着卓燃,而卓燃那张总是嫌弃的脸上,竟然出现了罕见的关切之情。
这时朱烟冷笑一声道:“我看这家伙周身似有煞气,想必是什么邪道鬼族,他到底是你的什么人,犯得着你这么关心?”
卓燃站起身来怒视着朱烟,双目炯炯如火,“你怎么打我都可以,我保证绝不还手,但你若要动我的人,不行!”
他说着以手举天,掌心上空升起一团焰火,飞速运转成一个巨大的金色火球。手臂一挥而下,火球拖着焰尾划出炫目的光彩,以雷霆之势向朱烟飞射而去。
朱烟眼底没有丝毫畏惧,猛地挥鞭将火球一分为二,谁知两个火球竟陡然调转方向,再度向她袭卷而来。她忙不迭把长鞭甩成螺旋状,一举将火球撕成了燃烧的碎焰。
“就这点儿小花招,还想对付本公主。”朱烟得意扬扬地回头一看,可那两人已经不在原处了。
她脸色一变,当即操纵术法感知卓燃的位置。可等她追上去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追着的只是一团金焰,而卓燃本人已经逃得无影无踪了。
“竟敢耍我!”朱烟又感知了一下卓燃的位置,却发现他的气息若有若无,这证明他已经离她有一段距离了。
“岂有此理,我不会放过你们的!”她甩鞭狠狠往地上一打,气得直咬牙,将唇瓣也咬出血来。
午后阳光正好,小河水声潺潺,清澈见底。
聂祈坐在岸边的树荫下,打量着自己在水中的倒影,那么大一道血色伤痕,几乎盘踞了他的半张脸。他真的很后悔,自己当初怎么就脑子一抽,创造出了朱烟这么个毁天灭地的女配呢?
卓燃找来几棵止血药草,他把药草咬碎,然后将汁液涂在聂祈的伤口处,边涂边问聂祈疼不疼。
“废话!你看你爹我这样子能不疼么?”聂祈指着自己的脸,说着又疼得嘶了一声。
“我没让你救我,这是你自找的。”卓燃嘴上说得冷淡,但手上的动作却是难得的轻柔。
“我想救谁救谁,不需要你管。”聂祈故意学着卓燃的口吻道,卓燃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哧笑了一声。
给聂祈处理好伤口后,卓燃便转过身去脱下上衣,拆开布满血污的布带,开始处理自己胸口的伤。
聂祈无意瞥了卓燃一眼,却发现他肩后有一个奇怪的疤,看着像两个反扣在一起的月牙。聂祈下意识摸了摸自己左胸口,因为在他那里也有一个类似的疤痕。
“你肩后的伤……是怎么回事儿?”
卓燃包扎的动作微微一僵,他转脸看着聂祈,眼底带着一股捉摸不透的寒意,“你问我这疤哪儿来的,你自己身上不也有一个吗?”
聂祈有点莫名其妙,不知道卓燃为什么突然变脸,没好气道:“怎么关心你还不行了,每次都把别人的好心当驴肝肺,还觉得自己了不起了是不是?”
卓燃没接话,阴沉着脸走过来,冷不防将聂祈摁在了草地上。聂祈错愕地瞪着卓燃,不料卓燃竟直接跨坐在他腰上,又一把将他的衣袍扯了开来。
“你到底想干什么?!”聂祈挣扎得满脸通红,恍惚想起昨夜跟卓燃拥吻的情景,顿时连耳根都红透了。
“还在装!”卓燃低叱一声,双手狠狠扣住聂祈的肩膀,用力到似要把手指扣进他的肉里。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聂祈疼得全身冒汗,只见卓燃正皱眉盯着自己胸口,盯着那块刺目的双月牙疤痕。
卓燃按捺着愤怒解释道:“只有被白澈的勾月簪伤到,才会留下这种形状的伤痕。而我肩后这个,是当年我和白澈被人偷袭,她不小心误伤我而留下的,但你胸口这个又要作何解释?你问我有什么证据,这就是证据!”
聂祈听懵了,勾月簪是白澈的法宝,是她高贵身份的象征之物,所以是独一无二的。但他不会仅凭这个伤痕,就相信夜临君会对白澈做那种事。
“就算我被勾月簪伤过,那你又凭什么断定,我就是非礼白澈的时候被伤到的呢?”
“据凉渊所说,白澈在遭到侵犯时曾奋力反抗过,她的勾月簪也因此折断了。这证明犯人被勾月簪伤到过,可不巧我身上就有伤痕,我就这么做了你的替罪羊!”
聂祈被卓燃怼得说不出话来,难道夜临君真的把白澈给那个了?照这么看,反派把女主给睡了,男主跟男配在一起了,这样乱来的剧情他真的没法儿接受啊!
卓燃嘲弄地笑了两声,“做就做了,可你却一再否认,枉我一直把你视为最钦佩的敌人,太令我失望了。”说着从聂祈身上退了开去。
聂祈几乎要相信夜临君就是犯人了,但卓燃那句“一再否认”,又让他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是我做的我绝不否认,不是我做的,也休想我承认。真相到底是什么,还是等见了白族兄妹当面对质吧。”聂祈不卑不亢地说了这番话,但卓燃只是背对着他不吱声,身影显得有几分落寞。
河岸边树影斑驳,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一路无言。这条河是月海的支流,他们逆着水流走个几里路,就能抵达有船的港口。
黄昏时分,港口泊满了大大小小的船只,最惹人注目的是一艘豪华楼船,船身共有三层之高,雕梁画栋,灯火通明。
聂祈一眼就看中了那艘船,但卓燃并不打算坐船,而是找人询问有没有鲸夫出海。鲸夫能够用号角操纵灵鲸,让灵鲸载着人们过海,这是一种古老的渡海方式。
“天晚了灵鲸已经不通了,劝你还是去坐船吧,再耽搁下去连船都坐不了。”船夫们摆手劝道。
卓燃权衡了会儿,便打算雇一只小船过海,谁知聂祈已经像风一样,飘到那艘豪华的楼船上去了。
“立刻给我滚下来!”卓燃边走边指着聂祈吼,他才不会蠢到去坐这种商船,很容易被朱烟那个疯丫头发现的。
“我就不下去,有本事你上来打我啊!”聂祈双手扒着栏杆,嘚瑟地冲卓燃吐舌头。
卓燃停在船下的平桥上,没好气道:“等会儿船开了你离我超过步数,你脖子上的玄禁锁就会缩小,会把你勒死的,还不快下来!”
“哎呀我好怕啊!”聂祈捂着脖子上的铁项圈翻了个白眼,随即又狡黠一笑道:“勒死我算了,我死了就没人跟你去白族对质了,犯人依然还是你——卓燃。”
“你……”卓燃气堵,眼看船马上就要开了,只好匆匆买了船符,排在人群后检符登船。
夕阳落至海平线上,水面一片金光灿丽。甲板上聚满了欣赏风景的人们,聂祈兴致勃勃地在人群中晃悠,反正又没人看得见他,正好连船符都省了。
“给我回来,不许乱晃。”卓燃一把揽住聂祈的腰,将他整个人扛在了肩上。都说了离开自己超过二十步,玄禁锁就会开始缩小,可聂祈却完全无视了这条禁令,反倒是自己畏手畏脚的跟着他跑。
“放开我!你又要带我去哪儿!”聂祈胡踢乱蹬道。
卓燃来到船舱后一个无人的角落,这才把聂祈扔在地上,摁着他的额头低斥道:“给我老实点,再乱跑就把你的衣服扒光,看你还有脸到处晃!”
聂祈气得满脸通红,索性没羞没臊道:“有种你就扒光呗,反正除了你也没人看得见我。”
“有种你来啊,谁怕谁!”聂祈自己把衣服扯了开来,嚣张地冲卓燃挺了挺胸膛,他这个当爹的还能怕儿子不成?
卓燃起身将脸别了过去,“懒得跟你讲,总之不要随意走动,一般人是看不见你,但能看见你的可都不是一般人,自己当心点。”
海风呼啸,卓燃眯着眼睛眺望远方,只感觉眼皮隐隐跳动。从上船的那刻起他就有种不祥的预感,只怕朱烟那丫头也在这艘船上,而他只能尽量收敛气息,以防被她用术法感知到。
翌日晴空万里,楼船在海面行驶着,远方渐渐出现了一座蓝色的巨大岛屿,还有数座小岛在周边星罗棋布。岛屿上隐隐可见冰川城楼,银树红花,气势磅礴无比。
“真是美得太不像话了!”聂祈忍不住赞叹,没想到自己漫画中的背景板,在现实中是如此的美不可言。
人们都聚在船头看风景,只有卓燃一个人倚在船侧。他注意到不远处飘着一艘小船,船上还坐着两个银衣人。随着距离渐渐拉拢,他这才看清,那两人就是几日前遇到的白族护卫。
“喂——”卓燃欣喜地冲护卫们挥了挥手,飞身跨过栏杆从高高的楼船上跳了下去,准确地落在了小船中央。
小船被撞得微微打起旋来,两名护卫错愕地瞪着卓燃,只听他问道:“怎么只有你们两个,你们殿下呢?”
护卫们对视一眼,似乎不打算回答。卓燃也懒得废话,手里银光一闪,便将匕首抵在了其中一名护卫的脖子上,“说,凉渊人呢?”
护卫这才道:“殿下潜入深海查探了,我们在等候接应他。卓少帅,真要动手我们未必输给你,只是不想跟你动手,还请你客气点。”
卓燃这才收回了匕首,心想深海里也不知有什么妖鱼巨怪,凉渊这家伙还真是喜欢乱来。
“他下去多久了?”
“已经两个时辰了。”护卫忧心忡忡的环顾着海面,海面一片波光粼粼,没有任何异象。
卓燃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就算凉渊能在水底撑开结界,可熬了两个时辰必定也到了极限,也许是遇到了什么危险才迟迟没有上来。
“不如你们派一人下去看看吧。”卓燃向护卫们请求道,要不是他不通水性,一定亲自下水找凉渊。
护卫叹气道:“我们已经轮番下去几次了,但结界无法支撑我们潜入深海,每次沉到一定的深度都不得不浮上来。”
卓燃拧着眉头,现在他除了等,似乎别无他法。他沉浸在焦虑中,丝毫没发觉手腕上的玄铁圈在闪光。
此时,聂祈还陶醉在美景中,忽然感到脖口处发紧,才惊觉是玄禁锁在勒他!他慌忙四处找卓燃,却发现卓燃在不远处的小船上,而那艘船正离自己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