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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宴清习惯白日里上山, 夜晚在家中烧了水好好用热水泡一泡。骆勇没那个条件,便通常都是在天好的日子里去河边洗个澡, 反正他没有姑娘和小哥那么娇, 也不怕被人看见。
这日, 他又拿着换洗的衣裳来到河边, 但是他还没来得及下河,就看到有人在河边洗衣裳。
现在的河水还不算特别凉, 所以有些不喜欢打井水洗的人便都到河边来洗衣裳。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所以骆勇也没多想。只是既然有人在了, 那么他自然是要走远一些,毕竟不怕看不等于要主动给人家看。
他背着装了衣服的布包, 左右瞅瞅之后决定往下游再走走——下游有水更深的地方,利于他泡一泡, 这时却听身后突然有人喊:“啊!我的衣裳!”
骆勇回头一瞅, 有个身形纤弱的人正沿着河岸追着, 急得脸色儿都变了。他原就是要下河的,这一见,便把布包放在岸边, 想都不想地跳下河把衣裳帮那人拾了回来。也亏得衣服在水面飘了一会儿之后刮到了芦苇杆上,不然骆勇还真未必追得上。
“给你。”骆勇上岸之后抹了把脸,把衣服递过去。
“谢、谢谢这位大哥。”江白宁捧着湿衣服, 红着脸看向骆勇, “要不是你, 我怕是追不回这件衣裳了。”
“举手之劳, 不用谢。”骆勇说完远远地看了上游一眼,见那头也有人站着看这边,便说,“回去吧,你的同伴在等你了。”
“那不是我的同伴。”江白宁瞅瞅站在另一头的罗茹,“我的衣裳便是她丢进水里的。她这人素来霸道,还爱欺负人。那明明是我先占的地方,她后来了还非要占着那洗。”
“是么?那你便离她远一些。”骆勇看到那头是有一块十分平整的大石头,倒确实是好洗衣裳。只是这又跟他有什么关系呢?他又没看到前因后果,也不好乱加评论。骆勇思索着便要去拾自己的布包。
“我去。”江白宁见状,眼明手快地先一步小跑过去把布包拿来递了骆勇。
“谢谢。”骆勇接过来,“你也是这村子里的人?以往怎的没见过你?”
“我不喜欢出门。”江白宁也没见过骆勇,但不管是什么人,他也不可能把自己的事说出来。他拿好衣服,也不再去先前的地方,而是就近找了个平坦些的地方洗起来,一副弱小受人欺凌的模样。
自打江白宁被休回家,又传出了他跟张胜的事之后已经很少会有人跟他在一起做什么了。除了家里人,他几乎连个说话的朋友都没有,那些以往和他有说有笑的,这会儿都恨不得避他个十里八里,生怕受了他的名声影响。
早前他还是秀才夫人的时候,谁见了他还不想跟他多聊两句?可现在倒好,就差人人喊打。要不是在家里实在太闷了,他也不会到外头洗衣裳。
江白宁想想张胜那个左右为难的样子就心酸,不由哭了起来。
骆勇到底是个男人,看着一个纤弱的小哥一脸无助地蹲在河边哭,也不好就那么走了。想了想,蹲下来:“小兄弟如何称呼?”
江白宁眼睛红红地看了骆勇一眼:“大哥便叫我小江吧。”
骆勇点点头:“小江。那你便慢慢洗,洗好早些回家。”
江白宁“嗯”一声,看着骆勇拎着包往下游走了。
骆勇尽量走远了一些,免得被人看见别扭。他在河水里泡了一会儿之后,留心着周围快速上了岸,谁知这时又听到上游传来喊声:“啊!救命!噗!……”
罗茹冷眼旁观这个在及腰高的水里乱扑腾的戏精。
骆勇却是真以为江白宁不会水,急匆匆套上衣服过去把人扶起来。
“姑娘,怎的如此欺负人?”骆勇皱着眉头把江白宁扶稳,看向罗茹。
“关你啥事?”罗茹瞪着江白宁一脸凶相地握拳头,“告诉你姓江的,以后别让我再看见你,看见一次就揍你一次!”
“你这姑娘好生凶悍,你爹娘没教过你要心存善意么?”骆勇感觉长得凶长得壮没啥,但是人品不能这样啊!
“我爹娘是教过我心存善意,可也没说让我对着着他这种贱人也心存善意。”罗茹弯身拿了盆,对着江白宁“呸!”一声,“见了男人就勾搭,不知羞耻!”还敢说她二哥没孩子,席哥早晚休回家?真以为她好相与呐!
“对、对不起骆大哥,害你被人误会。”江白宁赶紧放开骆勇的手。
罗茹“哧”一声,被江白宁惺惺作态的样子恶心够呛。她提着盆往回走了,巴不得这两人最好一块掉河里才好!
骆勇脸色不太好看。他刚换下的干净衣服湿了,又疑似被人以为是个好色之徒,心情好才有鬼了。他把江白宁扶到岸上之后拧了一把湿透的衣料子:“我且还有事,你自己当心着些吧。”
江白宁“嗯”一声:“对不起大哥,都是我不好。”
骆勇摆摆手,不想多说。
罗茹洗完衣服回家之后越想越觉着这事恶心,但是想去找她二哥说说,又总是被她娘拦着。
李月花也是不想让乡亲们说闲话。现在村子里不少人都知道席宴清有个朋友过来华平村定居了,那人还未成亲,而且时而去找席宴清。万一罗茹这时候过去席家被人看见,有心人再添油加醋地一说,那总归不好听。
那王媒婆自打那天从罗家离开就没少在背地里说罗茹的不好,李月花还想让这唯一的女儿找个好人家呢,自然不希望某些有心人再给她女儿身上安个不检点的名声。
罗茹以往出门都是想出就出,现在居然也受限制了。她娘说她大了,不能再总出去了。
本来罗茹就是个跳脱的性格,让她在家里憋着可憋够呛。
“姐,要不我去帮你把二哥叫来?”罗毅给牛添着草料问。
“还是算了。二哥这会儿怕也是准备烧火呢。”罗茹麻利地抱了柴进屋,把火点着之后准备晚上的吃食。
这厢,罗非确实也在准备烧火。他今儿白天挖了点土豆,这会儿琢磨着烙些油饼,卷土豆丝吃呢。面他都已经和好了,点了火之后罗非把饼皮擀得薄薄的,一层层叠加在一起,烙出来之后,再把事先切好的土豆丝那么一炒!
啧啧啧,简直就是人间美味!要是这时候再有点香菜沫和烤鸭……
罗非想想口水都要下来了。他的面条做得不好,饼倒是还成,煎出来外酥里嫩的。
席宴清闻着香进屋,从身后搂住罗非的腰:“饿死我了,做什么这么香?”
罗非撕了一小块饼卷点土豆丝塞进席宴清嘴里:“好吃不?”
“好吃,宝贝儿你这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席宴清用他油油的嘴巴在罗非脸上亲了一口,“不过还是你最香!”
“烦人!赶紧给我擦脸!”罗非感觉脸上腻腻的,难受死了,“对了清哥,你刚在菜园子干嘛呢?”罗非只顾着弄饼了也没功夫细问。他只记得席宴清回家好久了,但一直没进屋。搁以往上山了都是踩着天擦黑的时候回家,但今儿个席宴清回得早。
“今儿天暖和,没什么风,骆勇说想去河边洗个澡。正好我把我先前压条压出来的山莓苗跟蓝莓苗挖了,想着回来把它们先种上,就跟着提早回了呗。你要不要去看看?如果明年成功开花结果,你就能在家里吃着了。”最重要的是,如果真的能成功种植,以后他可以研究一下多种些,然后弄果酒卖!
“看!”罗非手脚麻利地卷了个饼,拿在手里边跟席宴清吃边去了菜园。三只豆跟在他后面,跟小尾巴似的进了园子。
席宴清在菜园子里专门给罗非弄了一块小果园,里头有龙葵,有山葡萄,现在又有了山莓和蓝莓。不远处还有没收拾利索的西瓜秧呢,这可是罗非最宝贝的地方。
“用不用浇水啊?用的话你告诉我,我来浇。”罗非最稀罕这些果木苗了,因为他喜欢吃水果。
“这段时间我自己看着就行,虽然都是带根的,但是管理不好的话容易死。等扎根扎稳了再告诉你怎么照顾它们。”
“嗯,谢谢清哥。”罗非把卷饼给席宴清咬一口,“走,进屋吃。”
罗非还切了些细细的葱丝,又拿了一小碟酱出来。小两口一人卷一个。罗非嘿嘿笑着看看席宴清的,再看看自己的,嘚瑟地说:“还是我的比较粗,你的太细了。”
席宴清笑笑:“没毛病,你能吃着的本来就是粗的。”
罗非:“……”
是他的错觉么?总觉得这话听着特别容易让他想到奇奇怪怪的地方……
他能吃着的本来就是粗的……他能吃着的……罗非瞄一眼席宴清裤-裆处……
粗的?!
卧槽席宴清个混蛋!
“谁吃谁的还不一定呢!哼!”罗非恶狠狠咬了一口手里的粗卷饼,“你等着吧!肯定是你伺候我!”
“嗯,慢点儿吃别噎着。”席宴清想,谁吃谁的那重要吗?反正最后都是我吃你,傻毛驴。
“席哥,齐哥,在家吗?”骆勇这时在外头喊了。他手里提着两条大鱼。
“你摸鱼去了?”席宴清跟罗非出来,都看到骆勇手里的鱼了。这会儿鱼用柳树条勾着呢,还活着,直甩尾巴,简直生命力顽强。
“顺手摸的。”骆勇说,“我给梁大夫留两条,这两条就你们做了吃吧。”要不然骆勇也想不到要去摸鱼。这不是因为江白宁,他的干净衣服也给弄湿了,就干脆摸了些鱼回来。
“你吃没?没吃就留这儿一块儿吃。你齐哥烙的饼特别香。”席宴清找了盆把鱼放好,“进屋吃过再走。”
“那我可不客气了啊。”骆勇也正想问问那个小江是什么人呢。
罗非和了不少面,本来是想剩下的发来做馒头的,但既然骆勇来了,他就干脆把剩下的面给烙完了。骆勇这人他见过几次之后发现确实不错,做朋友挺靠谱的,他自然不跟这样的朋友吝啬。
不过很快,罗非就后悔了!妈的这饼不如给他家三只豆吃了!
骆勇吃着饼,把今儿个发生的事跟罗非还有席宴清说了。
他一脸疑惑的表情:“那是谁家的姑娘啊?那般凶,长得又高又大,快赶上小伙子了。”
席宴清跟罗非听到这个时候并不能完钱确定骆勇说的就是罗茹跟江白宁,因为村子里壮的人多了去了,长得壮的姑娘又不止罗茹一个,也不止江白宁一个姓江。
但是他俩就是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骆勇说的就是江白宁跟罗茹。
席宴清瞄了罗非一眼,见罗非毛已经有点要炸起来,笑问骆勇:“你说的那个小江是个小哥?”
骆勇说:“是啊。我看他手上有梅花,颜色还挺鲜艳的。”
席宴清又问:“那那个姑娘长什么模样?”
骆勇说:“大双眼皮儿,头发到这……”骆勇指指自己腰,“挺白净,就是壮。”
罗非死死咬着饼,简直要气哭!这不就是江白宁跟罗茹么!妈的你个骆勇!居然帮江白宁坑我妹!
还有!居然害小爷赌输了!
罗非顿觉手里的饼噎得慌。他喝了半碗水拍拍胸腔:“我吃饱了,你俩慢慢吃!”
骆勇看出气氛不太对头,小声问席宴清:“席哥,我方才是不是说错啥了?怎的齐哥吃这么少?”
席宴清瞄瞄屋里头,用不大不小,罗非肯定能听到的声音说:“没事,他晚上还得吃一顿呢。”
骆勇“哦”一声,而屋里的罗非则差点跳出来掐死骆勇!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敢害他输!特么的好歹缓几天也行啊!昨天堵的,今天就输!
骆勇有心再问问席宴清关于江白宁的事,但是总觉得罗非刚才似乎不太高兴,于是他也没久留,跟席宴清又谈了谈盖房子的事之后便回去了。
梁家老两口还没睡,听到门声问骆勇吃过没,骆勇说吃了,见梁大夫在那配药,便问他:“梁伯,咱村子里有个姓江的小哥您可识得?”
“识得啊,江同家有一个不是?”梁大夫说,“叫啥名儿来着老伴儿?”
“江白宁。”梁许氏说,“不过这娃名声可不大好,骆小子你且得离他远着些,可别惹了一身腥。”
“名声不好?”骆勇心说我没听我席哥说啊,“咋个名声不好?”
“他先前成过亲,跟咱村里的张秀才。后来他又跟张秀才的堂哥好上了。哎哟,闹得张秀才把他休回了家。”梁许氏一把年纪了,说话也没那么多顾及,有啥说啥,“那张胜,就是张秀才的堂哥,说是一早就把这江白宁放心里了,可江白宁被休回去他也没敢娶。”
“哼,不敢娶就对了。那样个不知羞的玩意儿谁敢要?”梁大夫一向看不惯那些成了亲还不检点的,“张胜要真敢要,他爹娘还不给他气死?我前儿个听说张胜他娘又躺炕上了,说是头疼,好像江同找媒人给张胜说一个,张胜死活不干。反正骆小子你就别与那江白宁走近了,免得再传出难听的话来。他倒是不怕,可你还清白小伙一个呐。”
“知道了梁伯。”骆勇又问:“那咱村里是不是还有个长得特别壮的姑娘家?个儿也高得都差不哩快赶上一般人家的小伙子了,长得挺白净的,大眼睛。”
“哟,你说的别不是罗三宝吧?”梁许氏想了想,“咱村里是有几个壮姑娘,可长得白净的就罗三宝一个。”
“罗三宝?”那不是……那不是罗非的妹妹吗?!
“不就罗非他妹嘛,你先前一直没见过?”梁许氏想想,“可也是,你这些日子往席小子那跑得勤勤,怕是三宝她娘不让她去了,你不识得她倒也不怪。”
“她……”骆勇无语。那就是罗非的妹妹?!可是跟罗非长得不像啊!
“咋的了?你今儿见过她?”梁许氏说,“那可是个好姑娘,能干,干事可麻利。就是长得壮了点儿。”
“倒是挺壮。”何止是壮,人也挺凶的。而且就算江白宁不检点,可又跟罗三宝有啥关系呢?
骆勇有心再问问,但梁许氏却打哈欠了。骆勇回屋的时候心想,他现在总算知道为啥之前罗非好像不高兴了,敢情人家当时就听出来那是罗三宝跟江白宁吧?!
啧啧啧,骆勇啊骆勇,你席哥两口子待你似亲兄弟,你倒好,欺负人家妹子。这下看你还有脸去找席哥跟齐哥,这会儿齐哥肯定生气呢。
罗非是生气,但是他的气性没那么长,而且上了炕就得还彩头了,还有功夫生气吗?!
给席宴清咬都咬没脾气了!
罗非眼圈都红了,可怜巴巴看着席宴清。
席宴清看他这副样子,体内的火蹭蹭长,能放了他安生睡觉才是奇怪了,差点儿就折腾到天亮。
罗非第二天是彻底起不来了,席宴清下地的时候他还睡着呢,生物钟都败给席宴清了,别说影帝灵魂。
席宴清悄声下炕,去外头把自己该干的加上罗非每天干的活全都干完了,他还弄了些疙瘩汤。他也不太会做别的,就这个还算熟练些。
弄完吃的,席宴清本来想叫罗非起来,免得疙瘩汤放久了粘成一坨,但他听到黑豆又在叫了,便知道外头来了人。
席宴清一出门,三只豆就摇着小尾巴紧倒腾短腿儿跟上去。
“席哥,早。”骆勇说话听着声有点干巴巴的,“去、去地里?”
“我还没吃呢,你先进来吧。”席宴清让骆勇进去再吃些。
“齐哥呢?怎么没见着人?”别不是被他给气得懒得见他了吧?
“睡着呢,昨晚可能有些累着他了。”席宴清摸摸鼻子,想到夜里的销魂滋味,心里便猫抓似的。开始罗非还总是放不开,现在次数多了,便放开多了,弄得他欲罢不能的。
骆勇还未成亲,不知道夫妻之间和谐相处的滋味,但是一看席宴清的表情他就猜到席宴清什么意思了。他小声说了句可真有你的,随后便又蹭了半碗疙瘩汤。
罗非隐约有些要醒的意思了,但听到外面有骆勇的声音,他便也没急着起床。
而骆勇则以为罗非没起,小声问席宴清:“席哥,齐哥的妹子与齐哥长得像不?”
席宴清说:“不大像。你齐哥身形纤瘦,但是他妹子长得比较壮。不过俩都挺白的。怎么?”
骆勇心想完了完了,那河边那个肯定就是罗三宝了。
他一咬牙:“昨儿个我不是跟你说在河边遇个凶悍的姑娘家么?我怀疑那就是齐哥的妹子。”
席宴清笑笑:“啊,我和你齐哥昨儿个就猜到了。”
骆勇:“……”
猜到你做啥不提醒我!说好做一辈子兄弟呢?!
骆勇瞪了席宴清一眼,怎么想怎么觉着昨天办的事不对劲儿。他肯定是出于好意去帮助别人,但是没想到那个江白宁是那样的人。别人说他还未必信了,可梁伯老两口肯定不会说谎。也不怪罗三宝说那样的话。
不过凭心而论,罗三宝的长相确实是让他挺意外的。他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单纯地没想到亲兄妹之间也会有如此大的差异。还好昨儿个他没说什么重话。
又过了一会儿,罗非打着哈欠出来了:“清哥早,骆兄弟早。”
“齐哥早。”
“早啊媳妇儿,不多睡会儿了?”席宴清去给罗非拧了擦脸巾,还给罗非盛了碗疙瘩汤,“我看你累着便没叫你,我也不会做别的,就对付吃一口吧。”
“你做这个好吃。”罗非吃了些,捏捏两腮。
“怎么了?”
“你说呢?!”罗非瞪。见到席宴清似笑非笑的更来气了。
“咳,我先跟骆勇去地上看看,白日里你有空便多歇歇,别紧着做针线活。”席宴清稀罕巴拉地抚摸着罗非的头,“还有鸡鸭和三只豆我都喂完了,衣裳等我回来再洗。”
“哪有那么娇气。”罗非说,“带吃的了么?”
“没,疙瘩汤也没法带。我就是去地里看看黄豆和玉米,用不了多长时间,八成过午就能回来。”
“那成,我下午炖鱼。”
“席哥,你跟齐哥感情可真好。”出了门之后,骆勇有些羡慕地说,“要是我以后找个伴儿也能像你们这样就好了。”
“缘分到了,自然便能了。”席宴清对罗茹的事倒是没再多说。
罗非吃饱了出来晒晒太阳,感觉身上暖洋洋的,舒服极了。他半眯着眼呆了会儿,把晒好的蘑菇找个袋子装好,又洗了盆衣裳。随后见隔壁周大娘在忙活,便走近些看了看。
周大娘是在那晒土豆干,这会儿正坐在那切烀熟的土豆呢。
土豆干这东西罗非刚来的时候吃过,感觉跟吃鲜土豆不是一个味道,相比之下更有嚼头一些,反正他和席宴清还都挺爱吃的,这个晒一些也确实好。只是家里的土豆这会儿还没挖呢。他跟席宴清种了不少土豆,加一块儿得有八垄的样子,应该能挖出来许多。
罗非打算等挖完之后也弄一些来晒。
他去把鱼捞出来,又去摘了点白菜,还泡了把粉条。用鱼炖白菜和粉条也挺好吃的,这会儿白菜心可甜。
罗非盛了盆水,一手拿着剪刀,一手抓鱼,笨拙地把鱼收拾了。期间鱼从他手里溜出去好几次,把黄豆和花豆吓坏了。只有黑豆好奇地过来闻了闻味道。但是鱼一扑腾,它又赶紧吓跑了,跑远远的对着鱼“汪!”一声。
那蠢萌的样儿把罗非乐够呛。
好不容易把鱼弄干净,罗非烧火炖上,还蒸了锅馒头。
忙完这些也差不多就下午了。罗非想着席宴清说早点回来,就到大门口去等了一会儿。他看到席宴清回来,离着老远跟席宴清挥手:“清哥,快两步!我炖好鱼了!”
席宴清笑着加快了脚步,可骆勇却走着走着,突然停下了。
那个,那个在他对面来那个,不就是昨儿个见到的那个女壮士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