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少女阿蛮

半袖妖妖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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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示:订阅比例不够50%以下为防盗重复章节补订阅或等三天可破  第十章

    晌午过去了, 可日头还没下去。

    暖洋洋的,徐椀抱着花儿躺在躺椅上面,眼睛就斜着大门口那边。

    小时候真的是悠闲自在,有爹了,有家了,心口那团郁结之气出去了, 日子真是惬意得很,柔软的猫儿就在怀里,轻抚着,一下又一下的。

    没多一会儿,大门口果然出现了小舅舅徐凤白的身影。

    不过,他进门就看见她了, 就招了下手让她过去,随即转身又出去了。

    徐椀一下站了起来, 她把猫儿交给了洪珠, 仔细叮嘱道:“把花儿送到王夫人屋里去,仔细找着瓶儿, 交给瓶儿就好,说在花圃里玩着了, 别说其他的。”

    洪珠扬着脸,还不明所以:“小姐, 难道不是还给王夫人更好些吗?”

    徐椀在她额头上点了一点:“照做就好, 送去王夫人那, 王夫人难道不会怪罪瓶儿吗?然后会怎么样, 我多半是无所谓的,大不了换个丫鬟,你就没好日子了,你想想~”

    洪珠恍然大悟,自此更是贴心。

    徐椀快步走了大门口去,徐凤白就站在那,一旁的马车才是停稳。

    走上前,她左右张望着。

    “小舅舅,是我爹要来了吗?”

    “嗯。”

    徐凤白手一动,就牵住了她的手,这似乎是记忆当中,第一次牵她手。

    徐椀诧异地看着他,他的手可真好看,又柔软又秀美。

    “阿蛮,你真的想和你爹一起生活吗?”

    “想。”

    “这里就是你的家,和姐妹们一起玩,一起长大,不好吗?”

    “可是,我更想和我爹一起。”

    “你爹他,他还年轻,还得娶妻生子,我觉得……”

    他声音沙哑,语调越发低了起来。

    徐椀扬着脸,发自内心的期盼着:“没事,他娶他的,和我没多大干系。”

    徐凤白只觉无力,正说着话,一人自转角处匆匆跑了来:“喂!”

    徐椀愣愣地看着,赵澜之气喘吁吁,几乎是上气不接下气的了,连着喂喂的两声,拄着双膝才站在她们面前,他喘着,对着女儿眨眼,然后站直了身体,对着徐凤白扬眉。

    “搭个车都不行,你的心肠真不是一般的狠了~”

    徐凤白别开脸去,对着车夫交代了一声:“送她们一程。”

    说着,又看了徐椀一眼:“让花桂给你收拾收拾东西,连同你的丫鬟,晚上送过去,如果那个时候你还没改变主意的话。”

    徐椀当然是高高兴兴地应了一声:“好,我一定不改变主意!”

    说着她挣脱徐凤白的手,上前拉住了赵澜之的。

    她爹笑得特别灿烂,拉着她转身就走。

    上了街,街边都是小摊贩,赵澜之也似乎很久没有这样自在过了,带着女儿悠闲地逛:“阿蛮,爹爹不该骗你,以后有什么事,爹就告诉你,好吗?”

    徐椀点头,四处张望着:“好,那一言为定。”

    他怀里揣着锦袋,拿了出来对她晃了晃:“喜欢什么,爹给你买。”

    她没有问他走的时候为什么骗她,也没有再让他保证什么,一个孩子的话,他一一保证了也没有什么作用,唯独生活在一起,一定一定就能改变命运。

    京里有名的酒楼里,说书的讲得吐沫横飞,古往今来的趣事,听着也津津有味。徐椀想听,赵澜之带了她,大摇大摆地上楼,扔了赏钱,听了半个时辰,吃了点清茶和果子,才走。

    上了街,街上人来人往,父女二人截住了货郎,徐椀想起徐逸和徐芷争抢的那个拨浪鼓,也想要一个。

    赵澜之付钱,给她手里塞了两个。

    街边卖缠糖的老头,也直吆喝着,徐椀站住了,他买了一把。

    太多了,有点拿不住,他就替她拿着。

    赵澜之问她,还有什么特别想做的,她把从前那些遗憾想了个遍。

    南大街,北大街,东大街,西大街的杂耍,他带着她走街窜巷,一直到晚上,漆黑的夜里,只留街头余灯,夜空星月照亮街路,二人才往回走。

    徐椀真是太兴奋了,奔走了一天,累得两腿走不动了。

    赵澜之便背着她,慢慢地走。

    好高兴好高兴,徐椀揽着他的颈子,埋首在他背上,一脸笑意。

    月亮圆圆地挂在天边,星河似乎就在眼前,她眼底一片璀璨,想起一首童谣来,晃着他说:“有爹的孩子像个宝,有爹的孩子像个宝呢!”

    赵澜之也笑,直晃着她:“和爹在一起,就那么高兴吗?”

    当然高兴,徐椀点头:“当然了,以后日日和爹在一起,再也不分开~”

    夜路朦胧,她也不大认识路,只觉得这条路走了好远好远,迷迷糊糊地,几次她都差点闭上眼睛睡着了,可打着瞌睡,他肩一动,她就醒了。

    不舍闭眼,生怕醒过来就是一个梦。

    欢喜得手指头在他背上轻点着,想起来就叫一声爹。

    他应了一路。

    过了能有半个来时辰了,禁夜的时辰快到了,远远的,似乎都有梆子声,赵澜之把徐椀放了下来,她揉着眼睛,才站稳,一抬头,眼前却还是将军府的大门。

    旁边的侧门开着,门口的石狮子憨态十足。

    她转身,诧异地看着赵澜之:“爹,为什么?为什么又给我送回来了?”

    赵澜之蹲下身子来:“听着,阿蛮,不知道你现在听不听得懂,东宫卫尉的确有个空缺,但是爹不想去,因为擅自回京还得去请罪,爹有爹的事要做,一时照顾不到你,你在舅舅家有舅舅舅母还有姐妹们一起,爹很放心,现在不是咱们生活在一起的好时候,等爹真的能保护你,能和你在一起时候,一定和你在一起。”

    徐椀怔怔看着他,怔怔的:“那是什么时候?”

    赵澜之伸手理顺着她的发辫:“很快,相信爹,这次是真的。”

    徐椀看着他,鼻尖酸涩。

    她就知道那些缠糖吃得太快了,吃光了,有些东西就没有了。

    赵澜之从腰间拿下那两个拨浪鼓了,都塞了她的手里:“别难过,你只是太小了,还不懂,徐家就是你的家,是你娘留给你的,爹也全指着你和你娘活着,万万不能让你受苦。”

    徐椀一手拿了一个拨浪鼓,轻轻晃了晃。

    赵澜之轻轻拥了拥她:“别这样,不想理我了是吗?”

    她低头,不说话。

    他双手锁她在怀里,偏头轻轻枕在她的肩头,轻轻地叹息:“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你个小东西,你娘生你的时候,你就猫儿一样的,我第一次抱你不知道多欢喜,爹也不想和你分开,真的,不过既然打定主意留在京里,自然要谋个前途,不然拿什么养我阿蛮,现在你要想过去住两日,也是成的,但是不能离了你舅舅左右。”

    他下颌抵着她小小肩头,徐椀若是孩童,自然抓不住什么重点。

    前前后后一理顺,心中疑惑万千。

    她偏脸过来,低声问他:“为什么不能离我舅舅左右?”

    赵澜之放开了她,依旧蹲着她面前,目光灼灼:“你只懂这个就好,除了爹,你舅舅是唯一你能信任能依靠的人,他对你的心,是和爹一样的。”

    这两日也是品出个一二来了,徐椀点头。

    许是性格使然,什么事到她这,到了她争取的极致了,她就会顺应自然。

    什么事都不是事,她虽失望,但好在他还在京里,早晚能在一起。

    就像他说的那样,她还需要等待。

    赵澜之见她肯理他了,又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高兴点阿蛮,咱们一家人来日方长,日子长着呢!”

    许是这样,徐椀点头,捏紧了拨浪鼓。

    旁门处,两道身影走了过来。

    花桂伸手来牵徐椀:“太晚了,小小姐赶紧回去歇下吧,累了吧~”

    徐椀跟她走了两步,还是回了头,扬声叫了赵澜之一声:“爹!”

    他对她摆了摆手:“去吧。”

    她晃了晃拨浪鼓:“这次,你一定一定说话算话。”

    他重重点头:“一定,你等着爹。”

    徐椀软糯的声音在夜里显得十分清脆:“是你说的,来日方长。”

    赵澜之笑:“那是自然。”

    这回徐椀是头也不回地走了,只偶尔能听见随着她的动作,拨浪鼓的叮咚声音,赵澜之一直看着她走进去,直到看不见了,脸上笑意才隐没了,倚靠在了墙边。

    徐凤白缓步走了下来,手里拿着块腰牌,递了他的面前:“谢谢你肯让步,阿蛮还小,我不能让她和你走。”

    赵澜之看着他:“这是什么?”

    徐凤白示意他拿着:“二皇子的腰牌,你拿着去东宫……”

    说着,往前再递了递。

    赵澜之目光哆哆,却是扬了眉,并未接过:“你最好离他远一点,否则我不知道我能干出什么事来。”

    “赵澜之!”

    “……”

    “我不想和你争吵,东宫你是去还不去?”

    星空当中,明月如盘。

    徐凤白颈子上还隐隐作痛,更是恼羞成怒。

    将军府大门口的红灯笼随风摆动,赵澜之上前一步,一把握了徐凤白的手,用力一甩,那腰牌就滚落了一边去,二人站了一处,分明是又角上力了。

    青衫微动,这人真是对他太过熟悉,只佯装一抬腿顶向他腰侧,徐凤白立即后退。

    转身一个发力,赵澜之将人抵在了墙边,一低头也抵住了他的额头。

    “咱们也,来日方长。”

    毛茸茸的一团,怎么抱也抱不够。

    那是扎眼的白,仔细看了之后,发现猫儿的俩只耳朵尖上,各有一点黑。

    徐椀给它取名小白,日日逗弄爱不释手。

    有了小白的陪伴,日子过得也痛快一些,她脾气性情改不了,什么事都这样,尽力去做了,结果在她的心里,通常就是这样也好,那样也罢。

    如此过了几日,徐妧的脚也彻底消肿了,日子又和往常一样,没什么分别。

    如果非得说有分别的话,那就是小舅舅病了。

    说是前几日在书房迷迷糊糊睡着了,睡醒之后就受了风寒,连着几日又是咳嗽又是高烧的,告了好几日的假没有上朝。

    徐椀和徐妧过去两次,都没能见到人,说是怕传了病气,谁也不见。

    小白在她屋里住了几日,已经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