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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她便听到他霸道的在她的耳边说道:“好,快睡。”
杨清歌绷着身子,即使是黑暗中,她也紧紧的闭着眼睛,浑身都好像变成了一根棍子似得。
她从未好和人这么近距离的躺在一起过,何况这个还是一个男人。
好在萧晟彻似乎只是为了她不要折腾,把她放倒之后,就翻了个身子,背过了身去。
杨清歌感受到他留了一个后背给自己,心里这才暗暗的吁了一口气。
身子也逐渐的放松了下来,本来就有些困顿,屋子里面黑灯瞎火的,身旁的男人睡觉的姿势特别的好,一动不动的,呼吸也很均匀,她的心情逐渐的宁静了下来。
不知不觉的,她闭上了眼睛。
大约是因着这段时间她太累了,身体累,精神也跟着累,所以,梦里面,好像还对最近发生的事情心有余悸,她甚至梦到自己的成亲仪式上,被人给恶意搞了破坏,让所有的人都知晓了她是一个不贞洁的女子。
她被人指指点点,丢脸不已,连带的,萧晟彻一家人也被指指点点,萧晟彻的父母老脸都丢光了。
那么慈爱的两个长辈,用着一种非常失望的眼神望着她,这让她愧疚难当,不敢抬头。
这个亲事自然也是不能成了,杨清歌被萧晟彻赶了出去,本来她就是一个吃白食的人,没有了一点用处,自然是不能留在萧家了。
萧晟彻把她赶出萧家之后,她就被杨正清给钳制住,又丢到了那个冰冷的水里面。
熟悉的凉意袭来,漫天彻骨,这一次,再也没有人来救她了。
她看到她的七窍都流了血,肚子里的孩子也一并死去了……
“啊……不!”杨清歌尖叫了一声,浑身发汗的睁开了眼睛。
“怎么了?”萧晟彻支着头挑眉问道:“做了什么噩梦?”
杨清歌这才意识回笼,骤然看到身边躺着的这个男子,脸色顿时有些不自在。
萧晟彻此刻一身洁白的亵衣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胸腔露出一大片的肌肤来。
他的脸上还带着一丝的惺忪睡意,使得他冷硬的五官看起来柔和了些许。
他的长发低垂下来,几缕在胸前,看起来居然颇为的诱惑。
杨清歌闪了闪目光,垂眸说道:“我梦见我们……今日没能成亲。”
“不可能,只是梦而已、”萧晟彻仿似笃定的立刻说道,根本就没有一丝的犹豫,却是忽而又问:“怎么,梦里的你,想反悔了?”
杨清歌知道他是误会了,她哪里有反悔的念头,她根本不可能配的上反悔,她只求他不会反悔才好,她摇了摇头说道:“不,不是的。你说,今日会不会有人闹事?说出我的事情?”
萧晟彻面色淡淡的说道:“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如果,如果真的被人说出什么风言风语,你会不会取消这场亲事……”杨清歌说着说着,却是没有了底气,她又有什么资格这么要求别人,又有什么资本要别人一定要为她付出。
他为她做的已经够多的了,哪里还能得寸进尺,让人家还要搭上自己的名誉?
“你是担心有人会打乱我们的成亲?”萧晟彻挑起一侧英挺的眉梢,了然道、
杨清歌的心里一紧,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经受了这么多的事情,她早已经不能对美好的事情抱有幻想了,她觉得凡事都还是先想想最坏的结果,然后按照最坏的结果做准备。
于是她已经想好了,说道:“嗯,如果真的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如果我们不能成亲了,那……能不能请你再帮帮我,送我离开这里,六十不是要去京城吗,我可以跟她一起去,只要离开这里,越远越好,我一定会努力……”
她想说她一定努力做事,努力赚钱,来还他的银子和恩情,只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萧晟彻那本来还漾着几丝惺忪柔情的面容已经变得冰冷一片。
他眯起了深浓的眸子,冰凉凉的声音从薄唇里道出:“你去京城是想要找谁?嗯?杨清歌你得寸进尺了!你把我当成了什么?你安然渡劫的跳板?”
“不……”杨清歌被他的话刺了一刺,有些不可思议的望着他,这倒是第一次看到他发火,发这么大的火。
他好像都没有说过什么重话。
但是他说她去京城找某个人,她的心里一涩,他说的恐怕是沈逸霁吧,这个萧晟彻想来已经通过沈家的事情知道了沈逸霁和她的事情了,想必也多少猜到了她的肚子里怀着的孩子是沈逸霁的了。
京城,她方才因为想要有个安身立命的地方,恰好想起了六十要去京城寻亲,就随口说了个京城二字,她方才都忘记了,沈逸霁已经去了京城赶考,说实话,这些时日里,她虽然也时时刻刻的会想起沈逸霁,但是更多的是对他的怨憎,所以,她去京城并非是去找他啊,她压根没有想起这一茬,她只是想要保住自己的孩子而已,真的没有那个意思。
被他的突然冷言嘲讽搞得心里一抽一抽的,她连忙轻轻的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很感激你,你帮了我这么多,我是怕给你添更多的麻烦,如果咱们的亲事万一成不了……”
“没有万一!”只是,萧晟彻的拳头握紧了紧,似乎真是气恼至极了,他直接翻身下床,拿起一旁的一旁穿在了身上,然后系着腰带,恶狠狠的转头,对她说道:
“我告诉你,你最好死了这条心,婚帖我已经发出去了,无论如何,就算是皇帝来阻拦,我也会照旧娶你。没有反悔的余地,你今日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你若是想孩子又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那就乖乖的听我的。至于去京城,你想都不要想!”
他穿衣服的速度极其的快速,霸道的说话之间,他的衣服已经穿好了,像是不想看见她一刻钟似得,他穿好衣服之后,便直接冷冰冰的寒着一张脸往外面大步走去。
“……”杨清歌讶然的张了张樱唇,那粉粉嫩嫩的唇瓣半天都合不拢。
这就是传说中的喜怒无常吧?
原来这个男人也是会发火的。
他发怒起来的样子似乎更加的可怕,虽然不是咆哮,可是,那种浑身由内而外的散发着的冰冷阴沉的气息,仿佛整个大地都被震慑到了,她甚至都不敢发出一丝丝的声音来,真是丢脸。
不过,萧晟彻的态度却也让她明白了一件事情,她终究是寄身在人家的羽翼之下的,一切的一切都是要仰仗他,能够活下来已经欠了他良多了,哪里还有资格再要求别的。
不过,他方才说的那么绝对,看来是存了一定会娶她的心思了。
她心里算是稍微安定了下来。
只是,冷静下来之后,却又对自己的处境有了更加的深刻认识。
之前是因为接触到萧家的这些人都很和善,情不自禁的就想着融入他们,可是,现如今这个男人的话让她明白,她不过就是一条寄人篱下的乞丐而已,人家想让她怎么样,她就得怎么样,她只有顺从的意思,哪里有反抗的资格?
她只是轻轻的说了那么一句话而已,就让他发这么大的火,未来的日子还很长,她要在平安剩下孩子之前,都要小心翼翼的面对这个男人,免得让他生气。
坐起身来,刚把衣服穿好,有人敲了门:“姑娘起床了没有?”
“清歌,起床了没有?”杨清歌听到外面传来了六十的声音。
“起来了。请进。”杨清歌连忙梳着头发说道。
接着,门被推开,一群老妪和端着各色物品的女子鱼贯而入。
她们一个个都穿着大红绣花的鲜艳的衣服,一看就是要办喜事的。
“清歌,这些都是老大从兰梦楼请来的妆娘呢!”六十笑眯眯的介绍道。
“还有这些这些,瞧瞧,都是你的配饰,漂亮吧!”六十掀起了一旁的一个女子端着的托盘,上面便放着金灿灿的镯子,坠子,簪子,耳环之类的。
“还有这些,这些!”六十把那些托盘上面的红布一一的掀开,一个个的上面都很是炫目,各色见过的没见过的配饰都有,特别是成亲时候穿着的喜服儿,上面的图案好像活得一样,一针一线的绣活逼真不已,这件喜服儿一看就是出自极好的绣娘之手。
“瞧瞧,萧公子对待姑娘多么的用心啊,什么都用顶顶最好的,姑娘啊,您真的是掉进福窝里了!”有一个穿着打扮很是想喜婆的妇人笑眯眯的讨好的说道。
“这么多……”杨清歌微微的疑惑了下,不是之前给他说了要简单一些吗。
这也太铺张浪费了,萧家似乎家底颇丰,想来只是为了不落下面子而已,根本不是因着她。
她心里这么想着,是因为她知道自己的身份,知道自己的位置,也知道自己是以什么样的落魄到了这里,更知道自己带着怎样不堪的秘密被他收容的,所以,她知道这些并非是为她准备的。
“来来来,我们先给姑娘梳妆打扮,等下就得去拜堂,可别误了吉时了。”喜婆催促着。
不过,来的不止一个喜婆,萧晟彻好像雇了好多个满脸喜气的妇人,杨清歌平日里也曾经见过这些人,在小小的逸阳城里很多人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但是并不晓得对方叫什么而已。
屋子里热热闹闹的,看起来很有成亲的味道、
杨清歌内敛不语,在她们看来好像是因为要当新娘家才会如此害羞了似得。
“清歌,你别紧张。”六十在一旁忙着递着东西,却是发现镜子里的杨清歌好像脸色有些落寞,嘴唇紧紧的咬着。
手指在腿上绞着,看起来很紧张的样子。
“没有。”杨清歌回过神来,她方才跑神来,因为曾经的自己,幻想过无数次的成亲的场景,都是唯美热闹的,和此刻的情形很相似,但是,新郎是沈逸霁。
只是,沈逸霁终究是负了她,短短的几日时间而已,她的世界天翻地覆,她要走上另一种生活,从此不晓得走向何方。
之前所有的美好的幻想都坍塌的一丝都不剩,她的憧憬,她的羞涩,她的少女怀春,她的暗自窃喜,她的怦然心动,都从此再也不会有了。
她要嫁给一个不爱自己,自己也不爱的男人,他们也许终其一生都不会相爱,因为他见过她最落魄的样子,也知道她是有多么的不堪,待有一天,他找到了心仪的女子,她就被休出去。
她似乎已经看到了未来,为了孩子,她欣然接受这一切朦朦胧胧的黑暗。
不论如何,她此刻能够名正言顺的保下自己的孩子,这一点,就足以让她满足和感激万分了。
她们给杨清歌上手打扮着,然后继续说道:“成亲之前,萧公子都已经对姑娘这般好了,那成亲之后,岂不是要把姑娘供起来宠着?若是姑娘再生下几对儿子嗣,那姑娘的日子只怕比蜜都甜呐!”
杨清歌想,他们说的,只怕这辈子都不大可能了,她们此刻这么殷勤,完全是看在萧晟彻财大气粗的面子上。
她心绪微微一定,她冲着六十笑了笑,却是说道:“六十,你让他们简简单单的给我化个妆容就好,反正盖着红盖头,谁也看不见。”
六十却是偏头反驳道:“那怎么成,怎么会没人看到。待你入完了洞房,老大在逸阳城最好的酒楼天香阁设了宴会,去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最主要的是,有一桌来的都是老大的长辈,到时候你要去和老大一起敬酒的、”
“啊?敬酒我也要去?不是第二日敬媳妇茶吗?”杨清歌虽然没有成过亲,但是也对逸阳城的风俗有所耳闻,成亲的热闹事情,她小时候也四处跑着看过,自然是知晓一些的。
六十解释道:“是这样的,逸阳城有逸阳城的规矩,但这是老大家的规矩啊,老大的长辈不经常凑在一起,他们都在四面八方做生意,来凑到一次不容易,自然是要见见你才能走的,他们又忙,肯定不能待到明日啊。”
杨清歌还是觉得有些奇特,但是又想想,嫁鸡随鸡,自然要顺着萧晟彻的风俗来,也就不计较那么多了。
六十像是想到了什么似得,拍手说道:“对了,给你一个惊喜,今日有人来做你的送客,我去瞧瞧人到了没有!这个人啊,你保准一见就很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