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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水的流速来看，距离公海不远了。”季天音抱膝坐在快艇的甲板上，将手伸进水面，试了试水速。
越靠近公海，流速越快，以他们现在的速度，估计到入海口也不过十分钟的航程了。
“少将会不会已经追上了蜂巢的人？”韩熙紧张的发问：“他会不会有危险……”
“再危险也比某只旱鸭子好。”季天音面上无恙，心脏却像是被人紧紧篡住。
之前船上俩人说的话似乎还回响在耳边。
大鱼已经上钩了……
所谓的大鱼，指代的是穆泽南？
蜂巢到底有什么目的？
论情报，知道点内情的枪手被韩熙一脚踹晕了。
论火力，他们手上只有几只麻醉枪，一只刚刚收缴来的轻机枪……
和拥有高燃炸药及其他现代武器的“蜂巢”相比，相当寒酸。
实在是有些麻烦。
季天音正在思考，前方忽然出现了隐约的亮光。
她抬起头和韩熙对视一眼。
入海口快到了。
韩熙将船速降下来，尽量减小动静，可偏偏在这个时候，船头传来一声砰的响声。
“好像是个人！”韩熙吃了一惊，连忙稳下船身。
前方几十米处就是入海口，点点星光从洞口投射进来，照亮了水面。
水里有人！
而且还不止一个！
从十几岁的青年人，到四五十岁的中老年，大约有男女老少十几人。
韩熙刚刚撞到的就是其中一个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的胳膊上被拉出一道不浅的伤口，却像是看见救命稻草一样，用力的划着水，重新游向快艇。
“救……救命！”
地下河的水温可不是开玩笑的，他也不知道泡了多久，冻的嘴唇发紫，面色青白，满是血丝的眼睛里跳动着求生的渴望。
剩下的人也都漂在水里苦苦支撑着，状态跟他差不多，甚至还有身体弱一些的幼儿妇孺已经神智模糊，全是靠求生意志在支持。
韩熙被他们的惨状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伸出手，要把他们拉上船。
“等等。”季天音拦住他：“你忘记蜂巢的惯用手段了么？”
高爆炸药，自-爆……
韩熙动作一顿，看向泡在水里惊惶的人群，默默退后了半步。
中年男人误会了什么，失声叫道：“你们跟那群刽子手是一伙的？！”
惊惶的情绪似乎立刻感染开来，尖叫哭喊声在狭窄的隧洞里回旋不止。
“不要，求求你们，不要杀我……”
“我会乖乖听话的，求你们了……”
“不要给我注射那种东西，不要啊，别的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这里是“蜂巢”研究高爆找的某个基地，韩熙隐约明白，面前的这些人，大约是“蜂巢”成员在撤退时，抛下的“实验品”……
他的喉咙剧烈滑动了下，却是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理论上来说，他们中可能不乏无辜者，尤其是那些幼儿和老人，根本不会具有作恶的能力。
可是，如果他们中有人已经成为潜在的人肉炸-弹，救了他，就是害了所有人。
“我来吧。”正在韩熙进退两难的时候，季天音起身拦在了他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