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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必就不想热于工作,可是现实与理想间的差距还是有的,拉近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这话不是我自己想的,而是米娜跟我说的。
在我烦躁不安,连睡觉都难以入眠的时候,收到了她的一条信息,而且还在开头处写着“转发”两个字。
看来原创也不是她,大概是卓峰或者另有其人吧,不过对我来说倒是不错的鼓励。
打电话过去跟她聊了几分钟,情绪慢慢稳定下来,就真的去睡觉了,真实的生活容不得任性。
有大概一周的时间,我没有去图书馆,当然也没有见到叶光。
叶光的妈也没有再来找我。
连米娜那里我都很少去,基本是出一次门就买两三天的菜回来,收拾好了放进冰箱里,然后我就不再出门,专心做一个宅女,全身心地投入到那些画里。
米娜有时候会来看我,逐多不忍:“秋语安,你这是在玩命啊,你现在是孕妇知道吧?不能一天到晚的做事,要出去散心,要活动,要讲究营养的摄入,而不是一天到晚的坐在桌子前,你这个样子对胎儿的生长是很不利的。”
我想起她前段时间还让我画画的事,就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不是你说的要胎教吗?”
她恨的都差点朝我动手:“你这是教什么?教我大侄子怎么玩命?”
我顺着这个话题跟她扯下去,想到那些带着身孕还上班的女人们,相对于她们来说,我已经算是幸福的了,至少我上面没有人天天催我,也没有监督我要怎么做,这从心理上说还是轻松很多。
不过当我把这些告诉米娜的时候,她像看鬼一样瞪着我说:“你现在可真的是敬业,我在想,如果几年前你这样的话,也许现在已经是另一个样子了。”
她说的对,几年前,或者更早以前我都是得过且过的,因为从小自己没有受到过很高的教育,家庭条件更谈不上,所以在社会上多年,却一直都停留在生存的基础上,自己也没想着去上进,去做些什么。
严格说来,连这些东西都是萧闵行给予的,如果当初他不让我去学画,那今天我又会怎样呢?
难不成带着大肚子还去酒店里站着,给别人收拾床铺?
有些人就是这样,在一起的时候,你不会发现他的好,甚至觉得他很可恶,但真的当你一个人去面对生活时,又会想起他的种种。
我从小也是孤独习惯了,没有父母亲人的教导,那些人生的规划从来没有做过,但是萧闵行不一样,他走的每一步,都是经过精确计算的,甚至不容自己出错。
米娜把手伸到我眼前晃晃说:“嗳,怎么说着说着又去发呆了,你这个样子真的不行,你得为孩子考虑不是?”
我把手摸在肚子上,看着她说:“这也是为他考虑啊。”
米娜差点被我气晕过去,最后恨着声音说:“你要再这样我就去告诉萧闵行了啊,就说这孩子是他的,你又这么拼命,让他来治你。”
听到这话我是真的急了,扯着米娜说:“你没事吧,好不容易现在安静一段时间了,你又要去找事?如果真的招他再犯病,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米娜根本不吃这套:“你怎么收拾我,你现在扛着一个肚子,打又打不赢,骂人嘛,我看也不怎么样,而且只要把我把孩子的事捅出去,你以为萧闵行还会任你现在这个泼,不定又会逮到家里弄成小媳妇儿,到时候我看你还怎么横,而且到那个时候我还是一个功臣,说不定他还会反过来帮我呢。”
她现在倒是抓住我的把柄了,一点机会都不放过。
不过看在她也是为我好的份上,还是又从这些时间里抽出一点,每天饭后出去散散步,当是运动吧。
米娜半躺在客厅的沙发里,一边看着调低音量的电视,一边跟我说:“光是调整你自己的时间也不行啊,你看要不要找个保姆,就是每天帮着你做做饭,收拾一下家里,这样你也会轻松一些,而且也有更多的时间,最重要的是提前享受被人照顾的生活,到时候孩子一出生,就你现在的情况,没个亲人什么的,还不得又请保姆,又请月嫂的。”
其实这个事情我早就想过了,但是海城请个保姆要很多钱啊,以我现在的条件,是可以请个人,但是那种开销也是很惊人的,在没有稳定收入前,我不敢浪费。
只能跟米娜说:“再等等吧,我现在还行动自如,你看这肚子,一点都看不出来,跟没怀孕有什么区别,自己又没正式的工作,整天在家里呆着还让人照顾,不是要懒成虫了?”
她瞄我一眼,没再说话。
我把手里的书放在桌子上,也坐到她身边去,眼睛看着电视,脑子却在想着别的事。
“米娜,你这大周末的,也不出去玩是准备在我这儿耗一天吗?”
毫不意外地,她瞥我一眼问:“怎么着,嫌弃我了?我还不是怕你一个人憋坏了,所以才放弃大好秋风,跟你这儿消磨时间,要不这样,我们现在就出去转一圈。”
“我不去了,我今天的任务还有很多,不做出来,明天就会累积的更多,想想都害怕。”
她一听这话,就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感情我刚跟你说了半天都是白磨嘴皮子啊,你合作的公司又不是等着你去发财,他们收的稿子多了去了,不差你这一份,况且也没有给你要求时间,你忙什么啊,把自己逼成这样?”
我看着她说:“以后可以适当慢点,但是这是第一次,我必须得保质保量的完成,这样一来是看看自己的水平到底怎么样,以后也可以重点去学习,再则也给对方一个好印象,总不能一个单就拖上几年吧。”
相信米娜能明白我说的话,她也在职场打拼这么多年经历过的艰辛,别人不知道,她自己却是最清楚,所以现在都养成了不在人前哭的毛病,再多的事,那怕痛到流血,也回一个人躲起来舔伤口。
每个人的光鲜背后都有无数的努力,只是很少被人看到而已。
两个人都没再说话,并排坐着看电视里的几近哑剧的画面。
许久米娜才说:“其实是萧闵行让我来陪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