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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上,请饶过爹爹吧,他一定是被人蒙骗,才会把此物当成宝贝献给您。”宁雅娴噗通一声跪在了宁恒远身边,她眼泪婆沙的盯着太子,像是在祈求他能为自己的爹爹说两句好话。
太子望着这双水眸,心中动了下,搀扶起宁雅娴的同时,望向一边无动于衷的 宁萱芷。“父皇,此事虽然宁大人有错在先,不过儿臣此事背后大有文章。”
圣上挑起眉,他挥退了卫兵后,让人关上殿门,沉声说道:“说!”
“今日是母后召见宁大人之女入宫的日子,如果宁大人知道此物为赝品,还当众呈上,岂不是害了自己女儿?”
太子看了眼抽泣点头的宁雅娴接着说道:“其二,此画本已焚烧,为何会落入民间,辗转落在宁大人手里?”
“你的意思是说有人私自盗取宫内物品出去变卖?”
“宫内有没有此事,儿臣不感武断!不过宁大人呈上来的这副画确实是从宫里流出的,所以,儿臣觉得宁大人罪不可过,但是这偷盗之人更可恶。”
圣上呼出一口气,此事齐皇后轻轻扯住他的袖子,在他耳边小声说道:“ 家丑不可外扬!”
“此事,就交由你去查处,不可对外宣扬。”
“儿臣领命。”
宁恒远脸色惨白,他捂着胸口,痛苦的喘着气,宁雅娴在一旁小声的安慰着。
“宁恒远,你身为朝廷命官,却做事如此鲁莽,一而再再而三的戏耍朕,来人......”
“圣上息怒!”
一直坐在位置上没有动过的宁萱芷大喝一声,她缓步走出,跪在了宁恒远生前。“爹爹无罪,有罪的是臣女,请圣上赐罪!”
此话一出,全场哇然!卫煜险些就要站起身冲向宁萱芷,他紧紧扣着桌子,盯着圣上的脸,深怕他因宁萱芷的口出狂言而动怒。
“宁萱芷,你在胡说什么?怎么可以对圣上如此无礼,还不快点道歉?”宁雅娴恐慌的叩头谢罪,而宁萱芷却依然挺直着背脊不为所动。
“你何罪之有?”圣上一听,觉得有意思。他走下台阶来到宁萱芷的跟前,细细打量了一番。“你若说的有理,朕会酌情考量宁大人的过失。”
“谢圣上!”宁萱芷叩拜之后,缓缓说道:“臣女明知此画为赝品,却没有阻止爹爹,完全是因为当今之下,没有比此画更能意指圣上的雄韬伟略。明月当空,俯照大地,点亮四周群山君临。而圣上就是这轮明月,只有您才能让这大片江山充满光采,只有您才能踏遍江山上的每村土地!”
“呵呵……”足足有半分钟的时间,一直阴沉不语的圣上笑出声,他深邃的眼眸在宁萱芷的身上打着转,明知这番话中有奉承之意,但却令他无法从中找出任何不悦之词,反而很受用。“画意虽好,但终究是副赝品!”
宁萱芷浅浅一笑。“圣上,赝品乃是仿照之物,以次充好,以假乱真,实属欺骗!倘若此画出自真迹,就是一副原作,又何来欺瞒?臣女斗胆,请圣上赐笔墨一用。”
“来人,取朕的笔墨过来!”
绢画平躺在大殿上,太子与几位娘娘好奇的围拢过来,只有圣王卫煜依旧端坐在桌前,慢慢凭着酒,他此刻的心情就跟大浪淘沙似得,起起伏伏,不过事已至此,危机已荡然无存。
宁萱芷美目流转,从袖口中取出一幅早已准备好的刺绣放在《月影图》下,两幅画作合二为一,上图明月当空,下图却暗淡无光,虽有山水映衬却平淡无奇。
拿起画笔的宁萱芷并没有急着落笔,而是细细调整着两幅画的接缝处,直到满意为止,才手起笔落,在两幅佳作上留下淡墨。
豪放的笔触,大胆运用的色调,顿时将两幅独立的画作拼成一副光彩夺目,栩栩如生的百山峻岭图来。
“圣上,请看!”
如果说刚刚宁萱芷对《月影图》的辩解是脱罪之词,那么此刻呈现在圣上面前的可谓是名副其实的明月普照大地。
“好手笔,好画!”圣上喜悦之情表露在脸上,他绕着巨作走了一圈,迟迟不愿收起,他爽朗的笑声充塞在整个大殿上,对宁萱芷更是刮目相看。“来人,去请大师!”
宁萱芷松开紧握的拳头,为自己,也为爹爹捏了一把汗。
心情大好的圣上赦免了宁恒远欺君之罪的同时,还大大赏赐与他,不仅官复原职,赏银千两,这是宁恒远不曾想到的结果。
就在宁恒远心中暗藏疑惑之时,门外走进一人,他身穿道袍,后背画着八卦,黑须长眉,双眸精亮,一看就是得道高人。
当此人进入宫殿的时候,宁萱芷不由自主的低下头,避开了这人的目光。
“贫道吴西子参见圣上!”
“大师,这两位就是宁大人之女,请你为她们卜算卦象。”
吴西子站起身率先走到宁雅娴的跟前,他两眼如炬盯着她的脸,片刻后,走向宁萱芷,短短的凝视下,他发出疑惑声。
“大师,有何不妥?”
“回圣上,两位姑娘的命脉都为天象,不过贫道想借这位姑娘之手,再试深浅!”
“大师必须在戌时之前,把人送到城门。”
“贫道遵旨。”
这是什么意思?宁萱芷胆怯的向后退了一步,她望向宁恒远,却见他扭过头去,回避了自己,微微开启的双唇,在一刻紧紧咬住红唇,不再做声,跟着吴西子离开了乾坤宫。
“宁姑娘,你师承何门?”
“大师,你看错了吧,我只是一介女子,并无师门。”
“贫道不会看错,前面就是真虚观,请随贫道来。”
“大师,我不想去什么真虚观,我们就此别过。”
“宁姑娘,这里是皇宫,没有人带路你是出不去的,你擅自离开,只会被当成刺客捉拿,你不会想再起风波吧!”
“你在威胁我!”
“贫道没有任何伤害你的意思,只是觉得姑娘的命数其他,想为你参卦而已。”
道士见宁萱芷不说话,做了个邀请的手势,往前面道观走去。
“宁姑娘修炼的‘觅沁经’从何而来?”
“什么经不经的,我不知道。”
尽管宁萱芷矢口否认,道士还是从她细微的表情上看到了蛛丝马迹。
“我与姑娘的师门同出一师,教你‘觅沁经’的可是浮尘子?”
“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无关紧要,倒是姑娘可要千万小心,你命数奇特,易招凶煞,若是遇上阴阳夜出身的人,最好避开。”
“什么是阴阳夜出身的人?”
“阴阳夜出生的人分为两种,一种是冬至之夜出生的人,另一种就是死而复生的人,姑娘若是遇到前一种,运气好些,要是第二种,一定要避开,此人为大凶。”
啪嗒!
道士抬起头,宁宣芷脸色苍白,神情呆滞,连手中的杯子掉落在地上都不知道,十分古怪。
“宁姑娘?”
“哦,大师!”宁萱芷晃过神后,咳嗽了几声,掩盖过自己的失态。
“看姑娘的神情,莫不是已经遇上这样大凶之人。”
“大师说笑了,你若说前一种,看生辰八字还能知晓,这死而复生的人,我哪里看得出来。”
“死人是没有脉搏的!”
宁萱芷笑笑,城墙外传来敲锣的声响,道士看看天色,喊人把宁萱芷送往宫门。
早早守候在宫门前的宁恒远一边眺望着皇城,一边搓着说着双手,来回走动。
“爹,你别走来走去了,看的我眼都花了!”
“都这么久了,宁萱芷怎么还没出来。”
“圣上不是说了吗?让道士在戌时前把人送出来,你还怕她丢了呀。”
宁恒远瞪了宁雅娴一眼,没有说话,心里却是百感交集。这一夜他在鬼门关走了来回,从天堂掉落地狱,再有地狱升入天堂,所有的一切就像是在做梦。
“爹,刚刚在大殿上的事?您一点都不知情吗?”
宁恒远摇摇头,他也是在宁萱芷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画作时,才知道有这么一出,想不到这个丫头心思藏得这么深。
“爹,孩儿有句话不知该不该说。”
“说吧!”
“爹给妹妹看《月影图》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是赝品,为何当时不说她另有安排,非等到您送上画作的时候,再说?”
宁恒远一愣,回想起刚刚在大殿上时,宁萱芷说过的话,心里一阵发寒。
“爹,我不知道妹妹是怎么想的,不过换成是我,一定不会让爹爹陷入危机,踩着爹爹往上爬,博取圣上的喜爱。”
“此事不可告诉你娘,等我弄清楚后再说。”
“爹!”
“好了,他们来了。”
小道士把宁萱芷送到城门口后,便返回道馆。
“妹妹来的好晚呀!”
“爹!”
“回去再说。”
宁恒远骑上马,头也不回的往尚书府方向奔驰而去。
“哼,最毒妇人心,想不到妹妹是这样的人。”宁雅娴坐上马车,把宁萱芷挡在下面。“你自己走回去,跟你这样的人在坐在一起,我真怕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宁萱芷咬着嘴唇,她退开一大步,望着马车扬起的灰尘叹息起来。
“为什么所有人都只记得我缠着宝图,却没人记得是我救了你们,呵呵,哎!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藏着的好。”
“上来,我送你回去。”
宁萱芷抬头望着骑在白马上的卫煜,她绕开向前走去。
卫煜驱着马向前,弯腰抱起宁萱芷,强迫她坐好后,策马飞奔起来。
“你要带我去哪里?”
“圣上的加封很快就会到尚书府,你现在回去不会有任何的好处,等加封后再回去,至少宁恒远会看在你能为他谋取利益的份上放过你。”
“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私藏宝物的事,你以为这么容易就掩盖过去吗?所有人都找不到的东西,却在你身上,第一个不会放过你的就是林馨婉。”
不用卫煜说,宁萱芷心里也明白,这一关肯定不好过,当初小叔把画给她的时候,她就没有想过要拿出来,若不是爹爹急求攻心,遭到责罚,她又怎么会把画公诸于世。
出了城门,卫煜任由自己的白马四处走动,他从后面抱着宁萱芷,这么久的时间下来,他以为自己会淡漠,却不曾想到,再次见到她时,依旧难以割舍。
“答应我,不要再进宫。”
“王爷,这事不是我能左右的,俗话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同样的道理,皇后也好,圣上也好,他们要我入宫,我能推吗?”
“不管用任何理由,都要推托。”
“为什么?”
“宫里的复杂,不是你能应付的。如果一定要入宫,避开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