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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廖,婉婉到底怎么了?”亓灏冷冷的看着正在尹素婉把脉的魏廖,语气急迫又带着一丝愠怒:“风寒这么久了,为何还一直拖拖拉拉的未愈?”
魏廖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随着把脉的时间越久,他的神色便越严肃。
抽回手,他一边思索,一边缓缓道:“宁王妃的脉象乱得很,而且体内气息紊乱,有些不对劲。”
再看着那帕子上的黑血一眼,魏廖打开医药箱,拿出一套银针,取了一根在上面试了一下,只见银针由针尖至针尾逐渐变黑。
“宁王爷,王妃她体内有毒素。”将银针仔细的擦干净后,他扒拉开尹素婉的眼皮,又看了看她的舌苔,沉声道:“若是微臣没有猜错的话,王妃之所以风寒久不能愈,应该是体内毒素累积所致。”
“不过,因为探不出是何种毒素,所以也无法推测中毒有多久了。”
“呜呜呜……王爷!王妃本来都快要好了,是在服了顾侧妃改配的药方后才更严重的!”双儿跪在一旁,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抽泣。
“呜呜呜……一定是顾侧妃对主子下手的!主子从没得罪过她,她怎能三番两次的这般狠心?!”
魏廖听罢,十分中肯道:“上次顾侧妃开的药方,王太医在回去后曾给微臣过目过,没有大问题。不过,也确实不敢说能药到病除,毕竟王妃是第一个用新药方的人。”
他说的是事实,是站在一个医者的客观角度来评判的,所以不偏不倚,不针对任何人。
然而,因着双儿刚才的那一番哭诉,魏廖的话听在亓灏耳中却完全背离了他原本要表达的意思。
“顾瑾琇!”用力的捏着拳头,亓灏“噌”的站了起来,桃花眼里杀意尽显。
“呼”,双儿和魏廖只觉得眼前一阵黑影以闪电般的速度一闪而过,紧接着便见屋内没了亓灏的人影。
魏廖眉心一跳,便明白亓灏应该是误解了自己的意思。
抬脚也想追上去,可他还是顿住了脚步。
一来,无论顾瑾璃有没有在药方上动手脚,这都是宁王府的家事,他一个外人没有发言权。
二来,尹素婉和顾瑾璃之间的纠葛,不仅仅是个人恩怨,也关系到了尹家和顾家,所以他更是不能搀和进去。
否则,万一因着哪句话不小心引得误会更深,这岂不是罪过?
叹了口气,魏廖重新开了个药方,然后递给双儿:“以后,还是按着原来的方子给宁王妃服药。”
双儿接了过来,道谢道:“多谢魏太医。”
魏廖摇头,背起药箱离开了怡心院。
芙蕖院里,爱月指着顾瑾璃刚才缝的那一针,笑道:“小姐,你这一针钩反了!”
“呃……这个‘锁链针’我还不太熟练,要不然你替我勾。”顾瑾璃将针线递到爱月手里,不好意思道。
“小姐,是谁说的只有一针一线才最能表达诚意?”爱月撇撇嘴,很是不满。
荷香点了爱月的额头一下,“就你话多,男子的衣裳做起来本来就跟女子不一样,小姐不习惯也不奇怪啊!”
“砰!”,门被一道巨大的外力所震,摇摇晃晃的大有随时可能掉下来的趋势。
主仆三人一惊,险些将手里的针扎进肉里。
爱月和荷香看着如杀神般从天而降的亓灏,虽不知他来芙蕖院做什么,可还是下意识的将顾瑾璃护在身后。
亓灏一步步走来,气势汹汹,使得顾瑾璃不禁皱眉道:“王爷,有什么事情吗?”
“让开!”亓灏怒喝一声,一掌将碍眼的爱月拍飞。
对于他这二话不说就动手的举动,顾瑾璃大惊。
见爱月连吭都没吭直接晕了过去,她更是面色惨白,低呼道:“爱月!”
然而,刚抬脚还没到爱月身边,顾瑾璃便被亓灏从后面一把揪住了衣领。
“小姐!”荷香见状,急忙上前,却被亓灏一脚踹在小腹上。
“亓灏,你做什么?”顾瑾璃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丫鬟一个昏迷不醒,一个疼得在地上打滚呻吟,不由得忘记了规矩,愠怒的声音不自觉提高了几分。
“呵,你问本王做什么?”亓灏冷笑一声,幽幽道:“顾瑾琇,本王还想问你,为何三番两次的加害婉婉?!”
顾瑾璃费劲的喘着气,两手试图从颈上拿开亓灏的大手,“你……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放……放手!”
“顾瑾琇,别的本事你没有,装疯卖傻你倒是厉害了!”亓灏锁住她喉咙的手不仅丝毫没松开,反而更加用力起来,“本王之前说过许多次,你要是敢对婉婉如何,本王一定将你大卸八块!”
“本以为你安分守己一些日子了,本王往后便对你网开一面,以前的种种也不想再过多与你计较!可你千不该万不该又对婉婉下手!”
顾瑾璃听罢,瞬间明白了什么,“王……王妃她怎么了?”
她真是傻了,若非事关尹素婉,亓灏怎可能如此疯狂?
“本王当初就觉得你不可能那么好心给婉婉号脉,果真如本王所料,你在那药方里做了手脚!要不是你,婉婉也不会到现在都没有好!”亓灏双目如同刀刃一般,恨不得将顾瑾璃真的剥皮抽筋。
“王……王爷,小姐真的没有在王妃的药方里下毒,小姐是冤枉的!”荷香爬到亓灏的脚边,拉着他的衣摆央求道。
“滚!”这解释的话,听在亓灏的耳中更像是在做贼心虚的否认,因此抬起一脚又狠狠的踹向荷香的心口。
“噗!”,荷香重重吐了一口血,也晕了过去。
顾瑾璃张了张嘴,却心痛的喊不出一个字来。
攥紧拳头,她红着眼睛仰头,“难道,在王爷眼里,我就是这样不择手段的人吗?”
“难道你不是?”亓灏一把将顾瑾璃推在地上,脚狠狠的踩在她的背上,居高临下道:“顾瑾琇,你老实交代,到底下了什么毒连魏廖都瞧不出来?”
顾瑾璃的脸贴在冰冷的地面上,看着躺在地上的爱月和荷香,一股难言的苦涩充斥在心间,化成了涟涟泪水涌了出来。
她私心里曾以为,自己与亓灏自从那晚山洞后,关系会有所缓和。
毕竟,他救过她,而且在尹鹏林一事上没有落井下石也算是间接的维护她。
可现在这一幕,又像极了新婚后那几日,他对她拔剑相向,他们之间又回到了剑拔弩张的时候……
不,兴许,他对她一直都没变过,只不过是他以尹素婉的喜为喜,以尹素婉的怒为怒。
一开始还疑惑当时尹素婉为何那么痛快的让双儿去熬药,这时想来一切都有了理由。
她碍着尹素婉的路了,所以尹素婉现在不惜自伤来除掉她。
而亓灏,心尖上的人又不是她,凭什么要相信她呢?
亓灏,还是那个冷酷无情的亓灏……
错的是她,不该对他抱着期待和侥幸……
“顾瑾琇,交出解药,本王饶你不死!”亓灏看不见顾瑾璃的表情,只见她沉默不语,像是踩死一只蚂蚁似的,脚下更是用了几分狠劲。
顾瑾璃的视线落在荷香身上那嫣红的血迹上,将眼泪咽下,她半晌才喑哑着声音道:“没有。”
“混账!”亓灏大怒,抓着顾瑾璃的头发,迫使她看着自己,咬牙切齿道:“本王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交出解药来!”
倘若是从前或者换成了旁人,可能亓灏会直接将她一刀毙命。
但兴许是她,所以他自以为仁慈的又给了她留了余地。
顾瑾璃扯了扯唇,语气嘲讽:“我说了实话,王爷又不信我,何必再多费口舌?”
“当真以为本王治不了你?呵!”亓灏抬手甩在顾瑾璃脸上一个响亮的耳光,随即从腰上抽出软剑,剑花一挽,顾瑾璃身上的衣服已成了碎片。
“亓灏!”衣不遮体,顾瑾璃双手紧紧护着胸前,眼中闪过一抹惶恐。
“啊!”紧接着,又是寒光一闪,她如玉的胳膊上便多出一条血淋淋的剑伤。
“顾瑾琇,本王知道你不怕死,可生不如死呢?”亓灏幽幽的盯着她,拿剑指着她:“本王曾有幸见过刑部的人给犯人施以凌迟之刑,今日若本王能在你身上亲自来一次,也算是你的荣幸了!”
就像是盯着一只掉入虎口的猎物,他走近几步,逼得她退无可退。
如亓灏所说,顾瑾璃确实不怕死,可也绝不能随随便便就这样死掉。
母亲临死之前,她承诺过,要好好活下去。
无论以后会遇到什么,她都要连带着母亲的那份希望,一起活下去。
顾瑾璃咬着唇,忍着受伤的疼痛,她挨着墙根站起来,努力克制住心里的恐惧,鼓足勇气道:“王爷,做过的事情,我不会否认。”
“同理,没有做过的事情,我也绝不会承认!”
“我当时给王妃开的药方,是经王太医当场确认过的,您也在场,所以我如何能借着药方给王妃下毒?”
“王太医当时虽没肯定你的药方无误,可也说了无人实验过,不确定是否有害!”亓灏将剑贴在她青白的脸颊,眸光里的火焰还是没有减少分毫:“况且,魏廖今日也说婉婉的体内有毒素,不是你还能有谁?!”
余光瞥见那一旁做了一半的蓝色袍子上,他眯了眯眼睛。
这袍子一看就是男人的样式不说,而且光从颜色上来看,就不是做给自己的。
因为,自己常年穿的衣服都是黑色。
而轩世子钟爱紫色,所以自然也不是给他的。
那么……也只剩下一个顾成恩了!
起初他只猜测顾成恩对顾瑾璃心存不轨,可现在看来,这分明是郎有情,妾有意!
这样想着,亓灏的剑再次举了起来:“不知廉耻!”
这次,对准的不是她裸露在肚兜外面的两只胳膊,而是她的脖子。
眨眼之间,那系在脖子上的两根肚兜带子在顾瑾璃的尖叫声中断裂。
她还来不及去提肚兜,双手便被亓灏禁锢在脑袋上方给推到了墙壁上。
发丝凌乱,半张脸肿着老高,胳膊上的伤口“嘀嗒”的血落在她的身前,血珠在那如玉的皮肤上滚下,顾瑾璃的模样实在是狼狈极了。
十五年来,她从来没有觉得像现在这样羞耻到想死。
“亓灏,你杀了我吧!”
闭上眼睛,她无力再去看头顶上方的亓灏是何表情。
以前也被他狠狠踩在脚下没了尊严,被他用利剑刺伤险些丢了性命,被他重罚跪在烈日当空下备受嘲笑,可是那些时候,她没有想过死。
因为母亲说过,人来这世上走一遭不容易,虽说是来受罪的,可也要对得起这一遭的修行。
然而,现在,她就像是连皮都在他眼前剥下。
没了皮的人,与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亓灏瞧着顾瑾璃眼角溢出来的清泪,心头有什么东西一窜而过。
扔掉利剑,他一只大手捏住她的下巴,狠声道:“看着本王!”
下颌的疼痛,让顾瑾璃被迫睁开眼,只是却没看亓灏。
“顾瑾琇,看着本王!”亓灏的身子紧紧贴在她的身上,手也顺着她的脖子往下游走,像是在摧毁她的意志,又像是欣赏她越来越痛不欲生的表情。
原本,他似乎并不想这般,可就在他知道了她竟给顾成恩做衣裳,他的所有理智,或者说仅存的唯一一丝理智便全部抛在了脑后。
亓灏的动作时而拧,时而掐,时而又温柔似水,见她的嘴唇咬出了血,不禁厉色道:“顾成恩,他是不是已经碰过你了?”
“你们在相府朝夕相处多年,告诉本王,是不是你们早就暗渡陈仓,兄妹为奸了?”
顾瑾璃猛然睁眼,含泪怒声道:“亓灏,你龌龊!”
“呵,本王龌龊?”亓灏一听,更是怒上一层楼,一边掐着她的脖子,一边冷笑道:“你可知,顾成恩背地里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才是真正的龌龊!”
“他为了让案子快些了结,会找一些好男风的人去鸡奸男犯人,犯人受不了这等痛苦,有许多都是逼供认罪!”
“对于女犯,他更是心狠手辣,丧心病狂!本王记得有一个已怀有六个月身孕的女犯,她被顾成恩派人活活剖开了肚子!”
“还有……”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顾瑾璃听着亓灏嘴里有关顾成恩的残忍事迹,不敢置信的拼命的摇头:“大哥他人虽冷清,可也绝不会做伤天害理、惨无人道之事!”
“亓灏,你为何要一直针对我大哥?为何要挑拨离间?”在顾瑾璃心里,顾成恩不是她最亲之人,却是在那相府中,除了顾淮之外,给她温暖最多的人。
可能,他对她的好,仅仅是为了弥补自己为顾瑾琇代嫁,但是于她而言已是实属不易。
相反,亓灏对顾成恩的态度极其的恶劣,就算是因着尹素婉和尹家的关系,因着顾淮站队宣王的关系,那也不能这般诋毁顾成恩!
当然,眼下,她在亓灏眼里也是一个没皮没脸之人,还哪里有什么资格为顾成恩维护叫屈?
“砰!”在顾瑾璃的话落后,她便被亓灏一下子丢在了床上。
“咚”,头撞击在床板上,发出一声闷响。
顾瑾璃为顾成恩的辩解,更是让亓灏妒火中烧。
因此,那些先入为主的念头更加根深蒂固。
他重重的压在她的身上,目光幽幽道:“顾瑾琇,本王最讨厌被人欺骗和背叛!”
“你,顾成恩,本王都不会放过!”
一把扯掉她身上最后的一条亵裤,他在她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之前,横冲直撞进去……
“啊!”顾瑾璃一声痛呼,指甲深深的刺入了他的肩膀。
山洞那夜,尽管他们二人衣衫尽退,那些边缘性行为都已经做过,可他却在最后关头并未突破那一步。
而现在,他蛮横的冲破了进入她体内的那一层阻碍,动作一顿。
薄唇微抿,亓灏眸光挣扎片刻,随即又快猛了起来……
只是,在那痛呼声过后,顾瑾璃空洞的眸子便直直的望着上方,面上毫无一丝血色。
她一动不动,像是残破的玩偶,任人摆布。
亓灏幽暗的眸子同样也紧锁住在她的脸上,见她这样一副半死不活的状态,那刚燃起的一抹异样的情愫,瞬间也消散。
说实话,随着时间越久,他越看不清自己对顾瑾璃究竟是个怎样的感觉。
若说占了她的身子,她便真真正正成了自己的人,那么他应该有那么丁点开心的吧?
可是,看着她如死鱼一般躺在自己身下,他又生出些许的难过和沉重感。
为何开心?为何难过?又为何会沉重?连他自己也不明白。
他与她,不是什么两情相悦的恋人,只是两个仇人。
他又是在一怒之下强了她,还能指望她像玉夫人那般笑脸相迎?
她的反应,是正常的。
不正常的,是他的心理。
所以,他又在期待什么呢?
期待她的身体上接纳了自己,心里也能容下他?
顾瑾璃苍白的脸和那唇角的血迹,让亓灏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
理智渐渐回归,他深深的望着她,之前那个模糊的答案,缓缓变得清晰起来。
她没有错,错的人是他。
是他将注意力和目光落在她身上越来越久,以至于失去了该有的清醒和理智。
是他失了自己的心,却不自知。
是他对她动了心,对不起婉婉……
动了动唇,亓灏轻声道:“顾瑾琇,这次,本王放过你。”
抽身从她身上离开,他迅速穿戴好衣服,留下了一道冷风,吹在了她的脸上。
顾瑾璃似乎没意识到亓灏已经离开,也可能在那一刹那绝望到了极点,整个人已经麻木了,因此还是保持着刚才的动作。
连地上仍躺着的那两个丫鬟,她也已忘记。
直至半盏茶后,爱月吃力的从地上爬起来,吓得一声尖叫,她才缓过神来。
看着一地的碎衣,再瞧着顾瑾璃身上一丝不挂,爱月意识到亓灏在她与荷香昏迷后对她做了什么,立马扑到床榻上,扯过被子将顾瑾璃捂得严严实实。
“呜呜呜……小姐……”捂着嘴,爱月不敢哽咽出声,怕顾瑾璃更难过。
顾瑾璃不想看到爱月眼中的心疼和难过,闭上眼,她声音轻若游丝:“我没事,去看看荷香。”
爱月吸了吸鼻子,一边搀扶起荷香,一边唤道:“荷香,荷香!”
荷香“咳咳咳”的醒了过来,朦朦胧胧的看着爱月,有气无力道:“小姐呢?”
“小姐她……”爱月犹豫了片刻,小声道:“小姐没事,我扶你先回房间休息。”
荷香受伤有点严重,还想张嘴问什么,却被爱月直接喊着刚从后院回来的胭脂和锦瑟架回了房间。
待荷香走后,爱月小心翼翼道:“小姐……奴婢去给你烧桶水洗澡。”
见顾瑾璃没作声,她便关门退了出去。
亓灏出了芙蕖院后,并未直接回怡心院,因为他的心里很乱,所以只能去了书房。
不过,他前脚刚进门坐下,后脚杜江便抱着一盆子海棠进来了:“王爷。”
亓灏皱眉,语气烦躁:“婉婉醒了?”
“王妃醒了,王爷放心。”杜江神色肃然,将海棠放在桌案上,“不过,属下有其他要事禀报。”
“何事?”听到尹素婉醒来了,亓灏的眉头舒展几分。
捏起藏于泥土之中的药梗,杜江缓缓道:“属下刚才看到双儿鬼鬼祟祟的从怡心院抱着这盆海棠出来,并且将它丢在了后院的灌木丛里。”
“属下觉得可疑,便将这海棠又捡了出来。仔细一看才发现,这海棠竟有一股淡淡的药味,而且泥土也是湿的。”
“花的根茎处也能翻到一些药渣,可见是经常被汤药浇灌。”
顿了顿,他见亓灏示意自己继续讲下去,声音小了一些:“属下特意将这花带回到太医院找魏太医看过,通过残留的药渣和泥土分析,这被倒掉的汤药才是顾侧妃开的药方子熬出来的。”
深吸一口气,杜江顶着亓灏阴森森的目光,大着胆子道:“也就是说,王妃根本就没有服用顾侧妃开的药。”
“双儿是王妃的贴身婢女,对于她私自偷换了药一事,不知王妃是否知情。”
亓灏恼怒的重重拍了一下桌子,震得那海棠花掉下来两朵:“杜江,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杜江的话,他怎么能听不懂这里面的意思?
可是,他不相信尹素婉的竟会为了陷害顾瑾璃,心机会如此深重!
那是他的婉婉,温柔善良的婉婉……
杜江毕竟也只是猜测,没有十足的证据证明是尹素婉故意所为,但却能为顾瑾璃洗脱了罪名。
垂首拱手,他连忙恭敬道:“王爷,属下只是就事论事。顾侧妃是冤枉的,王妃中毒一事与她无关。”
“而双儿,她负责王妃的饮食起居,她是最大的嫌疑人。”
亓灏抿了抿唇,目光落在那被汤药滋补得娇艳的海棠花上,良久才道:“你先出去吧,本王静静。”
杜江应了声,刚要转身走人,却又听得亓灏幽幽道:“这花哪里捡来的,丢回哪里去!”
先是一怔,杜江便明白了亓灏的意思。
这话是他从灌木丛里捡的,亓灏要他丢了,也就意味着此事不再深究。
因为,即便是双儿一人所为,可因着她与尹素婉二人的主仆关系,如金梅与顾瑾璃上次一样,尹素婉这个做主子的也逃过不掉关系……
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什么都不知情……
也兴许,亓灏潜意识里在害怕什么。
“是,王爷!”点点头,杜江抱着海棠花离开。
望着杜江的背影,亓灏神色复杂。